曲幽荧和木景烛从小相识,一同长大,别的不说,默契感是十足的。
就好比如现在,尽管曲幽荧满腹疑云,不晓得木景烛为什么将话题牵扯到月老树上。
但她相信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她安耐折性子,不动。
那店小二听了,先是一愣,而后才说,“的确有。两位想去看看吗?”
“嗯。”
木景烛突然握住曲幽荧的手,微微一笑,笑得曲幽荧心头一阵发慌。
“我们刚成亲不久,听闻这里的月老树十分灵验,所以想去许个愿。你说是吗?娘子?”
曲幽荧感受着从指间传来的疼痛,眼眸一弯,点了点头,“可以告诉我们在哪里吗?”
店小二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说,“原来是这样,你们出店后,往右手边走,就到了。我刚才闲聊,被老板骂了,眼下还得去后厨洗盘子,两位对不住了,请自便。”
“没事。”木景烛掏出几个碎银子,递了上去,“多谢。”
店小二收下碎银子,就利索的转身离开了。
曲幽荧等他进入后屋后,转头就要问木景烛,却被他塞了一口菜。
“你不是饿了?多吃点,等下我们去月老树祈愿,希望能早日生个胖小子。”
木景烛说这话的时候,不光是语气温柔如云,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似是被融化了一般,幻化出如水的温柔来。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眼角微微上挑,透着一种琥珀的嘹喨,薄唇轻抿,似笑非笑,犹如银白珠光一般,诱的人心神荡漾。
曲幽荧看的是一怔一怔的,张着嘴,看着如此美色,吃完了一顿饭。
一直到出了客栈,往月老树的方向走去时,她才反应过来。
“你刚才为什么要转移话题?我觉得或许西林的事,真的与二十五年前的事有关系,否则那个老者也不会故意打断我们。但老爷子都走了,你干嘛不问,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她满怀希望的看着木景烛,等待他的回答。
可他并不说话,牵着她的手,五指相扣,漫步在灿烂的阳光之下,眼睛微眯,很是惬意。
“因为店小二被换掉了。”
曲幽荧一惊,“什么?”
“没看到他腰带系反了?还有他左手的虎口,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多年握刀剑之人才有的痕迹。而早前,那店小二给咱们倒水的时候,手是粗糙了些,但虎口上什么也没有。”
曲幽荧观察人并没有木景烛这份细心,所以对他说的都没有注意。
但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曲幽荧看了眼前方的月老树,看到好些村民都在忙碌,搬着长凳长椅,还有红绸缎,水果等等东西王前方走去。
木景烛笑笑,“今晚是百祥村一年一度的月老树祭,传说只要在祭祀上真心祈祷的男女,就会遇到命中的另一半。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
“你也信这个?”
曲幽荧表示不信。
木景烛看她一脸嫌弃的模样,突然朝她倾身过去,紧贴她耳朵边上。
“那你先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在月老树上挂牌子?”
“没、没有呀!都说是陪谢小二来的。”
曲幽荧下意识的往边上移了移,有些面红耳烫的。
也不知是他靠的太近的关系,还是心虚的原因。
木景烛眯了眯眼,猛然扣紧五指,将她给拉了回来,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身。
这才避免她被搬着长桌从巷子里拐出来的人撞到。
“走路不要想东想西,看着路。”
耳旁是他不悦的警告声,以及柔柔的呼吸,轻抚脸颊的舒服感。
吹得她的耳根有些发烫。
“我知道了。”
曲幽荧想将他推开,却发现他扣着自己,根本不松手,有些急了。
“你倒是放手呀!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笑话?”木景烛笑了,朝她走进脑袋,“我们不是夫妻吗?这样理所应当。”
因靠的太近,以至于曲幽荧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波动,只觉得那双眼黑的沉底。
黑到她的心跃上喉头,快的就要跳出来了。
“哎哟,两位年轻人,麻烦让一让。”
冷不防身后有人叫他们,曲幽荧这才反应过来,用力去推木景烛。
可木景烛还是不放开她,搂着她的腰,往边上侧了侧身,很是护着她。
这一幕落在身后那大娘的眼中,变成了一种戏谑。
大娘手里捧着一个很大的框子,里面都是红色绸缎。
她看着两人,笑着问,“两位是外来人吧?”
“是的,我们途径此地,听说这里有月老树祭,所以想看看。”
“一看小伙子呐,就是个疼爱妻子的人。今晚的月老树祭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大娘说着将大框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红绸带,递给了他们。
“你们拿着这个,夫妻的话就左右绑在一起。若是单身男女,就男左女右的缠绕在手上。晚上行祭祀之后,会有篝火晚会,大家可以向心仪之人表达爱意,喜欢他就将绸缎接下来绑在他的手上。”
“每个参加的人都有吗?”
“都有。这是习俗。不管是不是外来人,今晚都一样。”
曲幽荧拿着那普通的绸缎,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问,“那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根?”
“为什么?”大娘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不是夫妻吗?”
曲幽荧才想说话,就被木景烛给拉了过去。
他看似从背后搂住了曲幽荧,却实则点了她的哑穴,叫她开不了口。
“大娘,她说笑呢!我们是夫妻,一根就够了,谢谢。”
“不客气。”
大娘没在意,从地上抱起框子,木景烛忽然又问,“大娘,你们这的月老树祭有多久年岁了?”
大娘一愣,抱着框子,抬头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从二十几年前开始的吧?”
曲幽荧神色一眯,心中微惑,也是二十几年前?会不会和店小二口中的是同一件事?
她想问,但嘴巴发不了音,只能作罢。
木景烛知她心思,主动开口问,“我看百祥村不止二十几年的村龄,怎么那时候才开始月老树祭?”
“这个我也不清楚,大娘我也是外来人,后来才定居在此。但据说,这月老树不光旺姻缘,也是百祥村的镇村之宝,因为这是一棵神树。”
“还有这说法?”
“是呀。据说二十多年前,突然有一天,有人移植了一棵大树进来……”
“祥嫂,祥嫂,你还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帮忙呀!”
大娘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前方催的急,她回应了一声,就要走。
“总之,你们晚上留下来玩玩,大娘还要忙,先走了。”
“大娘慢走。”
木景烛目送人离开后才给曲幽荧解了穴。
曲幽荧本对他的做法有些火大,但自从听了大娘的话后,就心生疑惑。
“又被打断了。”她看着大娘在前方忙碌的身影,挠挠头说,“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店小二当时也是这样,现在大娘才开头也是这样。难道有人在阻止我们调查?”
木景烛眼神幽深,并未对此有肯定的回答。
“我们四处转转,晚上看看祭祀是如何做法。”
“那就一根绸带耶!要怎么参加?我才不要和你做夫妻呢!”
曲幽荧用手指戳着那根绸带,十分委屈,她可还想着要去找属于她的桃花呢!
木景烛低头看着她,柔软的绸带在她手中被蹂躏着,他一把抢了过来,给她系在了右手上。
“给你,总行了吧?”
“真的?”曲幽荧小心翼翼的问,“你不要吗?”
“不需要。”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曲幽荧盯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腕的绸缎,心里有些不知味。
她想了想,还是解了下来,藏在了衣服里。
然后她大步追上木景烛的背影。
一直到晚上,月老树祭前,他们都在百祥村闲逛,也问了一些人关于西林的事。
但很多人都说不清楚,对此总有种忌讳的意思。
这让曲幽荧更觉得奇怪,“这个村子的人肯定知道西林的事。但他们就是不说,感觉上是迫于某种压力?你说会不会有人在背地里威胁他们?”
木景烛握着她的手,往月老树那处走去,听得她叽叽喳喳的,眼底满是笑意。
“你觉得有谁可以威胁到一个村子的人?”
一个问题,就让她停止了各种猜测,托着下巴,陷入思考。
木景烛也不打扰,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直到她看到有人走上月老树前搭建的台子上时,才眼前一亮。
“我知道是谁了!”
她压低声音正要说话,却被木景烛捂住了嘴巴。
他眼神意识她不要讲话,因为这个时候,周围都陷入了极度安静的氛围内。
“大家好,我是百祥村的村长,欢迎大家来到今晚的月老树祭。众所周知,月老树不光是咱百祥村祈愿的神树,也是百祥村的镇村之宝,就是有了它,百祥村才可以越来越好,才能越来越富裕,所以——”
“骗子!”
在村长侃侃而谈之中,突然有一个声音,说了声骗子。
这声音不大,却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十分的刺耳。
“你说的都是骗人的,这棵树根本就不属于你们百祥村!是你们骗来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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