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就是这家医馆吗?”
曲幽荧站在一家名为“太和医馆”的店门口,里面空间庞大,人也不少。
除却看病的大夫外,还有煎药拿药的学徒,其余的都是一些病患。
总之,人数众多,绝非少数,要在这样的地方,寻找一个人,也是比较困难的。
“没错的,奴婢就是看着他来这里,才回来禀告的。”
“那一来一回会不会已经走了?”
谢小二问,但曲幽荧则摇了摇头。
她并不怀疑云舒的话,她只是觉得,水麟泽这种身份之人,要身体不适,定然是回府休息,让大夫上门瞧看的。
可他却特意来了这里,应该不会就这么快离开。
“云舒,你去瞧瞧,这个医馆的哪个地方,可以听到铃铛的声音。”
云舒会意,立刻去办。
谢小二却一脸疑惑,“你去找铃铛做什么?”
“师父喜欢有声音的东西,所以在他身上常年都会戴着一个铃铛,走动的时候,或者风吹之时,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音色很特别,云舒的听觉异常敏感,所以让她去看看。”
“可是就算如此,他和水四见面,也不会到处走动呀!怎么会有铃铛声——”
他话未说完,就看见云舒一路小跑过来,在两人面前,低声说,“在医馆的后院,听到了铃铛声。”
曲幽荧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谢小二的疑惑,就迈步走进了医馆大堂,“走,我们去瞧瞧。”
因为三人的目光比较庞大,所以直直的往后院走去的时候,有个刚好拿了药出来的年轻学徒看到了,便阻拦了几人的去路。
“几位,这后院不对外开放,若有需要,请在那边排队。”
“小哥,我们是来找四少爷的,老太君见少爷迟迟不归,所以有些担心,便命我们来看看情况,这是水府的令牌,你瞧瞧。”
曲幽荧十分淡定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令牌,那小哥显然是知道水麟泽来此的,见到令牌,就主动让步了。
“对不住,刚才误会了。”他微微欠身,往边上侧了侧身,掀开了通往后面的布帘,道,“四公子在后院二楼,你们一去就看到了。”
“多谢了。”
曲幽荧微微颔首,收起令牌,就往里面走。
那小哥回头看了她,微微一笑,眼睛出奇的闪亮,他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布帘。
曲幽荧等三人毫无察觉,大步往后院走去,谢小二还很好奇的问,“你怎么会有水府的令牌的?是谁给你的?”
“是水麟泽给的,他想我时常去府里见他,所以放在了给我的那件衣服里,我也是事后才发现的,本来想还给他,但想着后续有用,就没有。”
“那可真的是帮了大忙了,也幸好那小哥认得水府的令牌,否则,我们不一定能进来这里。要是等天黑了来,恐怕人都走了。”
“认识?”
曲幽荧突然停下脚步,谢小二一愣,停了下来,他后面的云舒没看到他停下,直接撞了上去。
捂着鼻子,云舒眨着眼睛说,“二少爷,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看你家小姐。”谢小二看着神情骤然变得不对的曲幽荧,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你到底怎么了?”
“谢小二,你家也有出门的令牌,对吗?”
“对呀!一般大户人家,都会有,只不过不会像水四那样随便给外人。万一别人拿着做坏事,就麻烦了。”
“可是襄陵镇的人,认识你的人却远比认识你家令牌的多得多,对吗?”
谢小二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这话虽然听得绕口,好像的确如此,所以他点了点头,“这样有问题吗?”
“有。”曲幽荧沉下眼,皱起了眉,“可是刚才那个小哥,却认得。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不认识的人,都会拿过来看一看,辨别一下,才会确定。但他就看了一眼,便认定了我们的身份。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谢小二张了张嘴,好似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正要说话的时候,云舒则指着前方楼阁前的一棵大树说,“你们看,铃铛。”
风一阵阵吹来,带着铃铛的清脆声响。
云舒快步过去拿了过来,递给了曲幽荧。
曲幽荧瞳孔收缩,拿起铃铛,转身就往外走去。
“小荧,你去哪里呀!”
谢小二和云舒赶忙跟了上去,只见曲幽荧走到大堂,抓了一个正在分诊病人的学徒,问,“刚才有没有一个穿着和你一样衣服的人出去过?”
“你说小梁呀!他往大门左边走了。”
“多谢。”
曲幽荧追了上去,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找得到人?
“可恶!”
她气的握紧拳头,脸色很是不好。
“每次都这样,变来变去,跑来跑去,把人耍的团团转,有意思吗?啊,很有意思吗!”
她气的抓狂,揪着谢小二的手臂,就用指甲使劲掐,谢小二疼的龇牙咧嘴的。
但他也明白过来了,“小荧,你该不会是说刚才那个说话的小哥,就是你师父假扮的吧?”
“除了他还有谁!故意把铃铛放在那个地方,让云舒听到,然后与我们面对面,最后走掉!像他这种性格扭曲狡猾奸诈的男人,就喜欢装神秘,搞特殊,在别人面前营造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总让人追着他到处跑,却到处落空,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她胸口起伏,显然气的不轻,抓着谢小二的手臂不松手,咬牙切齿的继续说。
“谢小二,你告诉我,自古有师父将徒弟逐出门的,我是不是可以效仿一下,将这个师父给踢了!”
“啊?”谢小二傻眼,抬手拍上她的手背,安抚道,“你就不怕他再坑你?”
“怕什么?我有景烛,才不怕他呢!”
她这话说的很傲气,但说完连自己都有些愣住,尤其是在看到谢小二和云舒眼中很明白的笑意时,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
“反正,我就是不怕他!”
她噘着嘴回头打算离开,怎知没看清后面走上来的人,那人似乎在想着心事,也没看到有人会折返回来。
于是两人就直接撞上了。
曲幽荧被撞得往后退去,险些跌倒,索性那人拉了她一把,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但那人在触及到自己抓的手的主人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下子退后了数步。
“你、是你!”
曲幽荧被他的大惊小怪弄得有些不爽,但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她眉眼一眨,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因为今日出来,没有易容,更没有扮作男装,所以曲幽荧的脸此刻是大大方方的全部落在那人的眼中。
“哟,原来是四公子呀!好久不见,公子可安好?”
水麟泽那晚被她的身份吓得昏倒,其实不全是晕倒,而是曲幽荧在那杯水里下了药。
但他其实很快就醒来了,只是那药让他身体使不上力气,唯有脑子很清醒,所以水麟泽是一个晚上知道自己被女人欺负,却丝毫得不到救助。
以至于第二天,身心疲惫到原始地步,被人抬着回了水府。
这件事更是在他本就讨厌女子的心理上,得到了更大的创伤。
尤其是在见到了罪魁祸首后,他心里的痛就越发的浓郁了,盯着她,平日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四公子,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果真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是吗?可是公子之前不是说,非奴家不娶吗?怎么现在要反悔了?”
曲幽荧笑着上前,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十分稳妥,且步步逼近。
如此一来,水麟泽只能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墙上,无处可退。
“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
曲幽荧笑容满面,如冬日的阳光,十分的灿烂,她将一个大男人堵在墙角,抬起一只手撑在墙面上,踮起脚尖,直逼他俊逸的脸。
“不做什么,只要四公子帮我一个忙,那么从此之后,我便会离四公子远远地。”
水麟泽轻哼一声,拿出了水府四公子的气派来,露出不屑的神情,“你以为本公子真的怕你不成!”
但曲幽荧丝毫不理他,一把握住他的手,直接往自己的身上靠近。
“真的不怕吗?”曲幽荧用手指勾起他的一缕黑发,和平常木景烛玩她头发时候一样的动作,卷在手指上,玩耍着,“上次的那几个姐妹,可是很想念公子呢!非要再央求着我,让她们和公子亲近亲近呢!我可是收了不少银子,所这活不可不办。但是吧,我也是可以退回银子的,就看四公子怎么办了。”
曲幽荧漫不经心的话中夹杂着狐狸猎食的危险之意,水麟泽盯着她,密集的睫毛轻微的颤了颤,掩盖住了眼底的神情。
然后,他咕噜一声咽下了口口水,略带艰难的说,“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
“我嘛!”
曲幽荧嘿嘿一笑,露出狐狸的奸诈神情,唇齿轻动,正要说出要求的时候,就有一只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二话不说的直接将她拉离了水麟泽身前。
“欸,谁、谁他妈的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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