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午后,黄伯带着林文海的书信来了迎客来,看见小白心不在焉的发呆,敲了敲门,笑着走了进去。“困了就回屋去睡吧,你这丫头,这么拼命图什么!”
小白赧然的吐了吐舌头,出来迎接道:“图银子呗,您老人家可真是稀客,都多长时间没来了。”
黄伯坐定,笑道:“没事来干什么。”
说起来,黄伯并不常来迎客来吃饭,即便路过也是遇见了小白才会说话,错过了就错过了。小白端了茶,说道:“有事儿就直说吧,瞧着您老人家还要去别处忙,别耽误了您。”
“本来我不想来的,可这事儿。。。我插不上话。。。”黄伯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上头是小白很熟悉的,林文海的笔迹,“要是你回绝了也正常,今时不同往日,不必太在意林家的态度。”
其实这封信就两句话,林府要办宴席,可白莲病了,要小白去帮忙。“白莲姐姐病了?”
黄伯叹气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办宴席?”
“我从来也没问过,白莲姐姐到底怎么了?”
“突然就病了,起了满身的疹子,南大夫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因为这个,他们父女两个是没办法和老爷夫人一道走了。”小白轻轻的嗯了一声,上扬的语调立刻引起了黄伯的疑惑,但他没有追问,继续说道:“要去吗?”
小白点了点头,说道:“去啊,就当给林大人林夫人送行了。”
“其实他们是要答谢商夫人,你也知道。。。听说。。。老爷的调令快下来了。”既然话也带到,黄伯便决定起身离开,外头突然刮起了一阵冷风,顷刻间飘下了细密的雪花,夹杂着冷雨,扑向二人,“这大概是今年最后的一场雪了,你别送我,多保重吧。”
可小白仍是目送黄伯上了马车,而后看着马车驶向了官道,她转身进屋,凤弥也刚巧从外头回来,二人谁也没看见,黄伯闭上了惊恐的双眼,关上了车窗。
凤弥不高兴,他一把抢过小白手里的信,看完之后丢进了火炉,说道:“还去干嘛?不许去!”
小白愣了片刻,忽然有点儿想笑,她知道凤弥是为她好,换做谁,都不可能再去热脸贴冷屁股,但林东越要走,她不可能去送,林文海估计也是想让她最后帮忙一次,就当迎客来在县长庇护下安稳了这么多年,她还人情了。
可凤弥不会理解她的心情,小白笑道:“八爷,我怎么发现你最近有点儿爱管闲事啊?”
“爱管闲事的是你才对!有空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凤弥挑眉瞪着她,一双眼好看极了。
“我怎么了?”
凤弥烦躁起来,这些天,他似乎特别容易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小白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什么郡王府、林府,和她有什么关系!
“八爷,要不。。。你和长鱼少爷回去吧。”
“你要赶我走?因为果昭阳,还是林文海?”
小白挑眉说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打算去伏蠃地采摘一些冰草,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你们要看店我是不在意,可我不能让过往的客商真把你们当伙计啊。”
凤弥气不打一处来,“你。。。。随便吧!”说完拂袖而去,小白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装满了贩售机,关了店门,留了字条,小白趁夜离开,林家的宴席安排在三天后,刚好一来一回,可她没想到,凤弥竟是悄悄跟去了。
果昭阳盯着灰蒙蒙夜色中,凤弥的身影逐渐消失。终于决定离开了。手中的字条似乎还留有小白的温度,寥寥几句,他的心却失望的厉害,凤弥说对了,小白真的不愿和她走了。
“殿下,你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大风呼啸而过,冰冷的雨滴砸在了果昭阳心里,是他太怯懦了。
........
惠城林府
听着有人砸门,小厮急忙披了衣服出来,瞧见是黄伯回来了,问道:“黄管家怎么这么快就从商镇回来了?”
黄伯头也不回的说道:“老爷呢?姚大人走了没?”
“还没,商夫人又送了些海风鳗来,老爷和少爷都在红露苑陪姚大人听曲儿呢。”
黄伯停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快去禀老爷,我有要事。”
小厮从没见过黄伯这幅慌张的样子,连扣子都没系整齐就跑走了。
过了一会儿,林东越和林文海急匆匆来到了书房,看到黄伯在门口来回踱步心神不宁,还以为商镇出事了,刚要问,就听黄伯说道:“老奴好像瞧见八爷了。”
“八爷?”父子二人面面相觑,都认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的人怎么又出现了?而且看着黄伯的脸色,似乎还不简单。
林文海的脑子猛然有个念头闪过,问道:“该不会。。。是迎客来?”
黄伯愣了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下可是林东越父子说不出话来了,之前不管谁问,小白都说不认识,他们怎么就信了!看来小白不仅认识那位八爷,似乎关系还不浅,甚至有可能知道八爷的身份!
“商夫人!怎么不进去!”
外头传来了林文娟的声音,三人敛去了惊恐的脸色,就见商婷和林文娟结伴而来。
一看到他们,林文娟就抱怨起来,“爹,我真是没法儿活了!我娘也太不讲理了吧!白莲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光知道前两天白莲去了我那儿,怎么不说白莲还偷偷出了城呢!谁知道小白给她吃了什么,她才起了疹子,这下全赖我身上了!我多冤枉啊!张巧巧还不停的在一边儿帮腔!看着我挨骂她心里高兴是不是!”
林文海看了看目光落在别处的商婷,回神说道:“说你几句又不会怎么样!我已经安排了别人,你要不想听,这几天就别往娘身边凑。”
“你当我不知道你安排了谁啊?真是巧!白莲一回来就病了,就像知道林府除了她请不起旁人了一样!”林文娟冷哼一声。
要是平常,林文海一定会反驳的,他们兄妹和小白相处了快八年的时间,小白是什么为人根本不用怀疑,可偏偏是这个时候,林文海不说话了。
林东越横眉怒目说道:“都是你们母子两个多事,招来这么一个祸害!”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小白应该不是这样的性子。”商婷笑道,“她对人一向很和善,我一直都很念她的好。”
林文娟冷笑道:“商夫人倒是一直念着那瓶酒了,隔三差五要喜良去瞧她,可你看看她是怎么做的?从来也没亲自登门跟你道谢,架子可真大!要我说,那点儿人情早还完了!”
“她一个小丫头,守着那么大一个饭馆,忙都忙不过来,怎么能顾及其他?”商婷挽住了林文娟的手,温柔的说道:“到底还是岁数小,什么都不懂,说起来,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像话,凡事该多提醒她才对。”
“我可不知道我哪儿错了。”李文娟翻了个白眼。
商婷接着说道:“就好比年节的时候,她顾不上来林府瞧瞧你们,可不管你祖母,还是你爹娘,你哥哥,都叫人送了年礼过去,你就该告诉她,她该抽空来林府一趟的。”
“无暇去过迎客来?”林东越诧异问道。
商婷看向他,说道:“是啊,县长不知道吗?其实小白还是很关心老夫人的,要无暇带了些荠菜饺子。听喜。。。”
可这句话还没说完,林东越就生气走了。
商婷微微蹙眉,咬着嘴唇畏怯的看向了林文海,说道:“我是不是不该替小白说话。”
“没事,我爹本来就看不上她。”林文娟拉了拉商婷的手,笑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瞧火树银花吗?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吧。”
林文海突然打断了林文娟的话,问道:“那天,祖母吃的可好?”
商婷微怔,笑道:“老夫人一个也没吃,全喂狗了。”
凉风习习,林文海心里翻江倒海。
商婷转过身来,对林文娟说道:“你没瞧见下着小雨呢?明天放晴了再去吧,你要是睡不着,我便叫个唱曲儿的陪你说话好不好?”说着,拉着林文娟走了。
林文海扭头对黄伯说道:“写信告诉小白,不用来了,另外找个厨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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