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前面围墙上爬满紫藤花的就是咱们家了。”安芳儿指着前方道。
“原来你们家就在这啊,我好几次路过这,还说这户人家挺别致的,围墙上都爬满紫藤花。”秦钊道。
“你好几次路过这?”安芳儿扭头看秦钊,质疑地眼神。
“我有个同窗就住在街那头,上他家去过几回。”秦钊解释。
“这里风景不错,门前有河,这条河该不会就是秦淮河吧?”安德仁问。
“就是秦淮河。”安芳儿道。
秦钊说:“这条街上住着不少富商,现在沿河的宅子价钱都贵的离谱。”
“我买的时候价钱还算公道。”安茉儿很庆幸自己早几年就想到在金陵买房置业,现如今价钱翻了两倍不止,学士街上的铺面也涨了很多。
招娣掏出钥匙去开门。
大家等着进门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跑上来,一把抓住了安茉儿。
冷不丁的被人抓住,安茉儿吓得一激灵,定睛一看,原来是大伯母。
“茉儿,你帮帮大伯母,你要是不帮忙,我可就没法活了……”吕氏拽着安茉儿就哭。
姐弟几人面面相觑,大伯母是从哪冒出来的?她怎么知道她们住这?
难道是偷偷跟踪她们?
吕氏嚎啕大哭,引得隔壁邻居开门出来看热闹。
安茉儿蹙了蹙眉头:“大伯母,进去说话。”
进了家门,安茉儿道:“芳儿,你和招娣去做饭吧!”
本来她想亲手给德仁做几道好菜,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把大伯母打发走。
安芳儿不悦地看了眼大伯母,拉上秦钊:“你去厨房帮忙生火。”
秦钊错愕:“可是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安芳儿不由分说地把秦钊拽去厨房。
客厅里,安茉儿和安德仁坐在那听大伯母哭诉。
“上回的案子查清后,那汪祺宽限了我们几日,我把我所有的首饰都变卖了,可远远不够三千两,我让德昌去跟汪祺商量,可不可以分期还?结果德昌一去就没再回来,我和你大伯到处找人,汪家人说德昌根本没去过汪家……今儿个上午,汪家人找到家里来,一帮人拿着棍棒气势汹汹,逼着我们还钱,不是三千两,而是五千两,我们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哪里还得起五千两……”
“汪家人说,明日若是再不还,他们就找曹家去,问蓉儿讨要。茉儿,这次你真的帮帮忙,蓉儿在曹家过的不如意,若是德昌欠了这么多赌债的事儿被曹家知道,蓉儿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呜呜呜……”
安茉儿就知道大伯母找上门没好事儿。
安德仁听到赌债两个字就膈应的慌,想当年,沈家的人上门要债,祖父硬逼着大家凑钱,爹被迫把家里的钱全交了出去,那是姐给他准备的束脩,以至于,娘气病后,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要不是姐回来的及时,娘差点就没命了。
去年德昌在扬州赌博,被抓进大牢,幸亏那时堂伯父在扬州当知府,德昌才能逃过一劫。
原以为经历了教训,德昌能收敛些,然而,德昌死性不改。
养不教父之过,德昌变成这样,都是大伯大伯母,还有祖父祖母太过宠溺的缘故。
“大伯母,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这五千两银子,我向我姐借,帮你们出了。”安德昌说。
安茉儿怔了一怔,没有反驳德仁的话,想听听德仁怎么说。
“你说,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只要大伯母做的到,没有不答应的。”吕氏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来之前,她心里是没底的,毕竟安茉儿现在算不得安家人,而且人家快成为齐王妃了,她也不敢闹,只能求,她都想好了,只要茉儿愿意帮她,就是让她跪下来给茉儿磕头她也认了。
没想到今儿个德仁也在,而且德仁这么痛快答应帮她。
到底都是安家的子孙,德仁还是有点良心的。
吕氏庆幸地想。
安德仁道:“俗话说的好,救急不救贫,救贫不济赌,嗜赌成性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赌徒,五千两银子我出,但我要大堂兄的一双手来换。”
吕氏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惊恐道:“什么?你要德昌的一双手,那……那怎么行?德昌还要读书的,德昌还没娶媳妇……”
万万没想到,安德仁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居然心这么狠,要砍德昌一双手,让德昌以后怎么活?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德昌呢!
安德仁冷冷道:“大伯母,醒醒吧,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真的相信大堂兄还会悔改吗?若是大伯母还想把日子过下去,不想连累了堂姐,不想走上绝路,就只能砍了大堂兄的手,让他再也不能去赌。”
“再说了,我们两家早就划清了界限,分家的时候就说的明明白白,以后互不相干,不帮也没人能说我们什么,我愿意帮你们一次,是看在大家都姓安的份上,仅此一次,大伯母若是答应了我的条件,明个儿我就把钱给你。”
说罢,安德仁静静地看着大伯母。
吕氏扑通给姐弟两跪下,哀求道:“茉儿,德仁,你们行行好,就帮这一回,我保证,德昌绝对不会再去赌了,他跟我发过誓的,真的,你们且信他这一回……”
安德仁不为所动:“大伯母,大堂兄不是第一次发誓了吧?”
吕氏噎住,是啊!德昌已经跟她发过无数次誓,她也知道不该相信,可她就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或许德昌这次真的痛改前非了。
“大伯母还是回去跟大堂兄商议一下,是要五千两银子,还是要留这双手。”安德仁道。
吕氏支吾道:“可是德昌已经不知跑去哪了。”
安德仁冷冷一笑,安德昌要真有胆子跑出去不回来了,他的姓倒过来写。那个怂包,除了赌别的什么都不会,还吃不得一点苦,离了家,只有活活饿死。
不知所踪的说法,也就是偏偏汪家人而已。
安德昌淡漠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安茉儿总算明白德仁的用意了,不是不帮,帮要有条件,是你自己不答应这条件,就别怪我们不帮。
德仁深知安德昌就是大伯母的命根子,别说一双手,就是掉个指甲盖,大伯母都得心疼死。
安茉儿心道:这小子,越来越腹黑了。
不过,她很赞同德仁的处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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