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依让各家代表留下坐镇,顶着联盟修行学院先遣小队名号的各家小辈离开,是在外遣帮不上忙的人。
各家代表给家主汇报完主要信息,就把自家小辈拉到营房里进行叮嘱和转交,小辈们精神抖擞的收了六合局给的资料,跑去沿岸等着灵舟出发。
云江属跑得快的,到了岸边,发现盛离泽正躺在海岸的大石头上,稀罕的问:“盛离泽,你也走啊?”
盛离泽没有搭理云江。
云江不知道人员还要多久才能到齐,跳到盛离泽旁边的大石上,学着盛离泽躺在大石头上。
此时已是夜晚九点钟,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躺这儿看星星是挺惬意的。”
云江嘀咕一声,说完侧头看向盛离泽,才发现盛离泽是闭着眼睛的。
“盛离泽,你躺这儿干什么呢?”云江问。
盛离泽依旧闭着眼睛没回答。
“盛离泽?”
“盛离泽你聋啦?”
“盛……”云江突然反应过来,坐起身道,“你该不会是替身傀儡吧?!”
云江嘀咕着站起身,正想跳到盛离泽躺着的石头上,忽然看到盛离泽睁开眼睛了,狭长的凤目里闪烁着不耐烦的冷意,将云江惊得一愣怔,再一眨眼,看到的又是慵懒的盛离泽。
云江有些摸不着头脑,迟疑的问:“盛离泽,你有起床气啊?”
盛离泽斜睨云江,懒洋洋地打一个哈欠,道:“话这么多,你姑姑不嫌你吵吗?”
“才不会!”云江被盛离泽问炸毛了,把刚刚的那点儿疑惑抛到了脑后,“你都不知道我姑姑有多喜欢我!”
“全球都知道,你姑姑最喜欢的晚辈是被她改过名字的云念。”
“那是因为云念悟透了控灵术的第一层,让姑姑想到了她得旧日好友!”
盛离泽笑。
云江觉得自己没有圆回去,又补充道:“除了云念,姑姑最喜欢的就是我了!”
“傻不傻,竟然觉得被云不依喜欢是一件好事情。”
“你才傻!”云江毫不留情的怼回去,“被姑姑讨厌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好吗!”
“也是。”盛离泽笑着闭上眼睛。
“你是要跟我们一起走吗?”云江重提最初的问题。
盛离泽淡淡的应一声。
谈合作讲究利益最大化,蓬莱洞天福地的详细地图没有出来前,不适合谈条件。
云江得到回答了,接着问第二个:“那你躺在这儿干什么呢?”
“听海。”
云江静下心听了几秒,只能听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觉得比他说话聒噪多了,撇撇嘴,躺下继续看星星赏月亮。
隔了几分钟,白家白竹过来了,看到盛离泽和云江都躺在海岸的大石头上,盛离泽又是闭着眼睛、闲人勿扰的模样,当即觉得云江又在“倒贴”盛离泽。
白竹哼笑着奚落道:“云江,你脸皮这么厚啊?人家明摆着不想搭理你,你凑上去干什么啊!”
云江学着盛离泽的模样,歪头斜一眼白竹,收回视线后继续欣赏夜空美景。
被忽视的白竹当场被打脸。
不被搭理的人变成他了啊!
白竹气的要发火,白程程赶紧又劝。
云不依在六合局位高权重,云江是云不依喜欢的子侄,云家派人时都考虑让云江来打磨关系,白家干嘛要在这个时候跟云江翻脸,惹云不依不高兴呢!
白竹也不是拎不清的人,矛头一转,嘲讽起了盛离泽:“盛家这次连个族老都没派来,是觉得在中岳出力多,想继续享受高等待遇呐?我看盛家这次能凭着什么站到其他九家的前面!”
盛离泽比云江做的还干脆,视白竹为空气,眼都没睁。
白程程见状,又是一番劝,把白竹拉到看不见云江和盛离泽的地方。
云江隐隐听到白程程的劝词,说盛离泽受过六合局重视,盛家一直没有族老或者管事出面,盛离泽到现在依旧不慌不乱,有可能是有了应对之策,让白竹不要在情况不明的时候惹怒盛离泽。
云江歪头看向闭着眼睛的盛离泽,感慨道:“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样的境界。”
“学会狗仗人势的时候。”
“……你骂我?!”
盛离泽笑了,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牙齿特别特别的白。
云江见盛离泽笑话他的时候都没睁眼,气得把头扭回来了。
又过一会儿,各家小辈集结完毕,负责带队的叶副院长取出灵舟,召唤大家出发。
云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看到盛离泽一动不动,操心的催他道:“别听啦,赶紧走啦!”
盛离泽抬起眼皮,懒洋洋地打一个哈欠,站起身,先云江一步飞到岸上。
“一点儿也不仗义!”
云江紧跟着上岸,与盛离泽一前一后的登船。
人员全部到齐后,叶副院长启动灵舟。
贺苒感知到灵舟造成的灵气波动,望过去,正好看到灵舟腾空,随着灵舟开出沙门岛,掌控灵舟的人开启灵舟上的防护隐匿阵,消失在贺苒的视线中。
贺苒收回视线,继续钻眼眼前的六合印。
贺苒能掌控六合印,秦一川能与九阶灵兽沟通,贺山海让他们继续留在沙门岛上,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沙门岛因为蓬莱洞天福地的存在,灵气充裕,适合修行也适合炼丹。
朱谨安所炼的归元丹是极佳的治愈丹药,蓬莱洞天福地现世,六合局对归元丹的需求急剧增长,朱谨安既要忙活着炼制归元丹,又要研究破天丹,想在蓬莱洞天福地打开的时候出一份力,不让自己成为拖后腿的那个,可破天丹哪是那么好炼的,几次失败之后,朱谨安出现了不良情绪,炼爆了一个丹炉,还把自己炸伤了!
因为炸炉,朱谨安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贺苒与秦一川的安慰都无法抚慰他的心灵,一意孤行的要在后勤处闭关!
一炉归元丹需要用时3天,破天丹的时间没有那么稳定,因为你不知道丹炉它什么时候会炸!
朱家代表朱永益第4次听到炸炉声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去到还在冒烟的后勤处,揪着因为炸炉浑身黑灰,极为狼狈的朱谨安破口骂道:“朱家刚会走路的小孩子,都知道炼丹不能炸炉,你这几天炸几次炉了?!
就你这炼丹成效,六合局还敢把你吹成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资质超越朱书,费劲苦心的请朱承当你的老师?!
狗屁天才,分明是蠢才!”
朱永益情绪激动,辱骂朱谨安时,唾沫星子喷了朱谨安一身。
贺苒与秦一川站在隐匿阵中看着这一幕,贺苒望见朱谨安满脸挫败的垂着头,任由朱永益谩骂,气得拳头都攥紧了。
“别急,再看看。”秦一川神情冷峻的说道。
贺苒只好压下怒气。
同样义愤填庸的还有后勤处员工,他们与朱谨安朝夕相处,把性格憨厚喜人的朱谨安当成弟弟、子侄喜欢,看到朱谨安挨骂,立即站出来给朱谨安撑腰。
“朱七族老,朱谨安的天赋如何不需要你评定,请您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回您应该呆的地方!”
“就是!朱谨安是不是差生与您何干?”
“朱谨安能炼出归元丹,您炼的出来吗?”
后勤处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替朱谨安说话,朱永益拉着老脸听着,哼道:“只要他还姓朱,我就有资格说他!”
后勤处的员工听得冒火,正要再怼,忽然看到朱永益摸向储物囊,从中取出了一尊丹炉!
“当!”
朱永益把重不知道多少斤的丹炉放到地上,朱谨安闻声抬头,瞬间便被这尊丹炉吸引了。
这尊丹炉为黑金色,高约两米,双耳四足,炉身刻着繁复的阵纹,双耳刻着炼成丹药的次数,炉脚刻着成丹数,炉盖边缘刻着星辰日月,关河二字刻在正中央!
朱谨安从小被秦家收养,没有在朱家长大,但听过不少关于朱家的事情,知道朱家每一脉都有一尊传承宝鼎,朱永益拿出的那一尊刻着关河二字,正是关河一脉的关河宝鼎!
由此,朱谨安想到属于轮台一脉的宝鼎被昌吉一脉霸占着,苦涩又难受。
朱永益瞥见朱谨安的神色,盛气凌人的说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真正的破天丹要怎么炼!”
朱永益话落,合掌引出一道灵火,打向关河宝鼎,当场炼起了破天丹!
贺苒看到这一幕,终于放下心来。
“要不是你说朱七族老在找由头教二师弟炼丹,我都要忍不住了!”
贺苒见秦一川始终镇定,又觉得秦一川不该是猜的那样,问,“三师弟,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
秦一川微微颔首:“朱七族老用的炼丹材料是我给的。”
贺苒一愣,想到朱永益对待朱谨安的态度,便知道秦一川一定是对朱永益做了许诺,朱永益既想得利,又不想被朱家人知道他私下教朱谨安,这才打着羞辱朱谨安的名义炼丹!
“猜到了?”秦一川淡淡一笑,“别告诉二师兄。”
“为什么不告诉二师弟?”贺苒想不明白的说,“让二师弟知道朱家还有其他人对他好,他一定会很高兴地!”
秦一川瞥一眼正在炼丹的朱永益:“他说的都是心里话,也是朱家对二师兄的态度,这样的人,不值得二师兄敬重!”
贺苒心中一叹,更加想不到秦一川用了怎样的代价,说动朱永益教朱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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