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就不要一起跟着进去了。╔ ╗!!com”城头上,宋凌端着架子对跟来的两个人说道。
这次劝降以宋凌为主,那两人也不敢违拗他,只是在转过身去的时候,那名土司兵打扮的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
宋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急匆匆的同宣抚使走入城中,走进一间房子之中,然后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痛哭流泣的说道,“我教儿无方,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宣抚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果在攻城开始之前,他或许根本就不会理这个老头儿,但此刻的心情早就完全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个老头子不是可恨的背叛者,而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最为倚重的城墙根本就挡不住外面源源不绝的士兵,就在今天那并不强烈的试探xìng进攻中,那些山寨的士兵就几次冲上城头,如果不是亲信们舍命的搏杀,说不定这个城就已经被破了,他从来不知道,那些山寨中的士兵什么时候如此勇猛过。╔ ╗还有他huā重金买来的两更是有一mén直接被掀翻在地,还能不能用都是一个未知之数,他第一次的感受到,这座城池也并不安稳。
所以,刚刚有人喊着要来谈判,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吊篮放了下去。此刻,他一把扶起了宋凌,抓着这根救命稻草的手说道,“你是跟着咱们龚家的老人了,我如何能不知道你的忠心,又如何会怪罪于你。”
听到宣抚使宽慰的几句话,宋凌顿时老泪横秋,说道,老儿老儿……”
宋凌想要说什么,却许久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喉咙哽咽,眼泪不住的流,直到宣抚使问道,“那个人什么条件才肯退兵。”
宋凌连忙抹了抹眼泪,回到,“难啊,他已经推取xiǎo头人当宣抚使,除非让位,否则他是不会退兵。╔ ╗”
“什么?”宣抚使赫然站起身来,他好不容易才等来今天这个位子,还没有坐着舒服几天,就要让位,怎么可能甘心,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可能,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你让龚宁死了那条心,我就算死,也不会把这个位子让给他的,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们要想取我的也得拿命来换。”
宋凌当然知道宣抚使是不会同意的,而且他也根本就不是来劝降的,此时也是酝酿好了情绪,只是在那里捻着自己的胡须,然后说道,“其实宣抚使大人暂时答应他们的条件也无不可。”
宣抚使脸sè一变,说道,“你真的背叛了我,是为我那个弟弟说项来了。”
宋凌摇头,悠哉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宣抚使大人稍安勿躁,听我细细说来。╔ ╗”
宣抚使稍稍一愣,听他说下去,“宣抚使大人,你库中存放的火油,擂木箭矢还能顶得了几日。”
宣抚使说道,“我龚家百年经营,库中存放火油无数无算,他们来一百就杀一百,来一千,就杀一千。”
宋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笑着说道,“宣抚使大人的火油只怕已经用尽了吧。”
宣抚使再度站起身来,说道,“你终究是不是给龚宁当说客的。”
宋凌见他情绪再度jī动起来,也不再故作神秘,说道,“我不是来当说客,只是要让宣抚使大人认识到如今的处境,硬拼只怕是撑不过的。我不是不知道宣抚使心中所想,腾越的清兵肯定不会坐视南甸失陷,否则他们在滇西各个土司之中的威望将会dàng然无存,但是凭着这样的攻势,只怕宣抚使撑不到清兵救援吧。╔ ╗”
宣抚使被他说中心思,身子微微的颤了颤,再联想到这个老头儿向来对他都很忠心,说不定真的不是来当说客的,于是身子前倾,问道,“那么现在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听见此问,宋凌又是捻了捻胡须,说道,“在攻城之时,我在看着那一轮又一轮的排枪就知道,硬撑只怕是撑不过去的。城头的士卒经此一战,伤亡惨重,只怕早就胆寒,再加上火油,箭矢的缺乏,破城只是迟早的事情。山路遥远,若是那个人有心阻拦,清兵过来之时,只怕城池已经易帜。所以我一直在想着,该如何才能拖延到足够的时间。”
听闻此言,宣抚使的身子又是向前倾了倾,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
宋凌又是捻着胡须,说道,“和谈。╔ ╗我一直看着那个自称员外的人,攻城之时,每当有猛火油扔下,我就能看见他的眉头微微皱上一皱,神sè之中有一丝不忍。”
“哦!”宣抚使眼前就是一亮,说道,“你是说,他舍不得死人。”
宋凌捻着胡须,不住的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滋味,然后继续说道,“没错,他的兵少,清军的兵多,他的兵死一个就少一个,而清兵可以源源不断的过来,所以,他绝对舍不得自己的兵马有着太大的损伤,所以他才想要跟我们和谈,希望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城池。”
宣抚使脸上再度浮现出一丝狞笑,说道,“他做梦!”
“没错,他是做梦,但我们可以让他把这个梦继续做下去。”
宣抚使凝神,有一点清楚又有一点不解的问道,“如何让他把梦做下去。”
“一个字,拖!”
宣抚使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是问道,“但是只怕拖不了太久。”
这时,宋凌一边捻着胡须,一边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问道,“宣抚使大人,你怕死吗?”
宣抚使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只得听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可以在投降的条件中加上这么一项,必须让那个人亲自受降,到时候乘机发难,只要那个人死了,龚宁不足为惧,到时候任由宣抚使大人处置就是。”
宣抚使闻言也是一阵心动,说道,“他肯吗?”
“他会答应,而且绝对会答应。”宋凌异常肯定的说道,“这么多天来,我对那个人也算有点了解,以不足对手三成的兵马就敢离开有利的地形进行突击,区区三百人就敢挑衅腾越城,兵马散成一团还敢同骑兵冲阵进行硬撼,只能说此人胆大包天,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只要得到的东西,足够他就绝对会答应。”
听闻此言,大是意动的宣抚使一拍膝盖,说道,“好,我龚乐也不是那种豁不出去的人。”
两人又是叽叽咕咕一番商量。
不多时的功夫,城墙上的吊篮里放下三个人来。
同时,腾越城外的山林中,一个土司兵模样的人正在匆忙的行走着,尽管他是如此的依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的在给手弩上了弦,随时都会shè出要命的毒箭。
那人的手已经放在扳机之上,眼看着就要shè出去的时候,突然被人阻止,树林之中产生一丝扰动,立刻就惊动了那名土司兵模样的人,惊慌的向林外逃去,虽然是慌不择路,竟也让他给逃到了腾越城的城
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的清兵立刻就拉开弓箭,大声喝问到,“谁?”
那人抹了一把汗,惊慌的说道,“我是南甸宣抚司的人,前来求见总兵大人!”
就在树林之中,拿着手弩的那个人向李生明问道,“为什么放了他。”
“因为员外还拿他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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