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让俘虏反正的援兵
山路之中,一支部队行走在蜿蜒曲折的xiǎo道上,自西而东,渐渐的出现在珠山寨众人的眼中,只是在他们刚一出现,就引起一片惊呼,如果不是那一面大大的“孙”字旗号,说不得就会直接把炮弹给打了过去。╔ ╗!!com
站在哨塔之上,那些也算是见过几仗的士卒们,呼吸沉重,痴痴的看着这么一支军队缓缓的跨入寨mén,然后不敢相信的眼睛,对着同样在哨塔之上的同伴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人。”
其实,他的同伴也没好上多少,看得瞠目结舌,对他的话浑然未觉,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说道,“我的娘啊,我们竟然有骑兵,你看那盔甲,你看那气势,这才是
说话间,两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只见孙永金不知何时下了哨塔,直接就是朝着那支军队迎了过去,而那支部队的带队军官,则给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模样特酷,那一番气势,便是他们学不来的。
仅仅只是那种气派,便是惹得他们一阵羡慕,然后用几乎接近于崇拜的目光的看向孙永金,只听得一个人问道,“咱们的员外是不是会撒豆成兵的法术啊,怎么不断的有人从西边增援过来呢。”
听到这种言语,他的同伴也是心中一动,说道,“说不得我们真的跟上一位神仙,就看那些兵的威势,可不是随意的抓一个人来就能装得出的。╔ ╗如果是我们,不知要练上多久,才能有那般的气势。”
另一个人一听,大是点头,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孙永金虽然不是神仙,但他的城镇中心却是堪比神器。
其实,震惊的何止是他们,那些清兵俘虏们一边给寨墙填着土,一边不断的侧头向寨mén看去,咂着舌头,啧啧称奇。
他们不记得在增补寨墙的时候,究竟看见多少bō援兵,只是觉得那个员外的兵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源源不断的塞到这个的山寨上。转眼的时间,这座原来由土匪搭建的山寨便显得格局太根本容不下如此众多的士卒,只能是不间断的扩充,以至于附近的山头全是他们的营寨,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哨站、塔楼、营垒。
就在搭建这些建筑的过程中,这些清兵俘虏算是吃够了苦头,不过也绝了他们逃跑的心思,照这样的局面发展下去,他们纵然逃回腾越城又能如何。在经历了两次惨败之后,他们能够想像得到,那里的清兵士气究竟低落到何种程度,城池陷落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一旦这支兵马在滇西站稳了脚跟,那么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只要是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个问题,没有人想一辈子当俘虏。
一些心思活泛的人已经稍稍想到一些关窍,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清兵俘虏都拥有他们这样的待遇,一些吴三桂的死忠分子早早的被清理了出来,不知送到了什么地方。╔ ╗有人说,他们已经死了,有人说他们被卖到缅甸当奴隶,还有人说,那些人现在生不如死。
总之,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他们这些只是刚刚投降过去的清兵,现在依然还好好的活着,每日里还有一种黄sè如泥糊一般的东西可以吃,虽然腻味,但总算没有饿着,而且到了晚上,偶尔还可能休息一下。
不过,这种休息也是极为有趣而值得琢磨,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总是会被聚集起来,跟着这里的山民一起控诉满清的残暴。
实际上,就算他们以前身为明军的时候,也并不一定对清兵的残暴有多了解,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当兵吃饭的心态,但扬州十日这些故事一点点的冒出来的时候,那种心态便稍稍的起了一点变化,当再加上山民的一些现身说法,就连他们也突然间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耻辱。
潜移默化之中,再加上绿营本来就地位低下,而他们这种刚降过去的就更不用说,陡然间,使得他们感觉到,就算真的能够再重回腾越清兵的序列之中,只怕也不会甘愿。
于是,就在众人都是侧目向着寨mén观看的时候,突然一名俘虏抓起另一名俘虏的辫子,铺在石头上,猛捶起来,不过时的功夫,竟然真让他把辫子给捶断了去,看得周围的清兵都是一阵哑然。
在这个满清统治的世界里,有一句话,叫做留发不留头,就这样剪了辫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回来啊。╔
不过,更大的震惊很快就把他们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只见那走进寨mén的援兵踩着整齐的步伐,逐渐出现在这些清兵俘虏的视线之中,引得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先的带队将领一身铠甲,腰间跨着长剑,一副剑士的模样。这些俘虏们还能记得腾越城下的那场战斗,记得那一身装扮的剑士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不管是如何勇猛的清兵,到了他们的手上,都是落了一个斩于剑下的结局,以至于后来根本就没有人敢于靠近他们。
这些清兵俘虏也不是没打过硬仗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自居为jīng锐的,以前还在明军的时候,就一直被当作主力使用,否则投降之后,清兵也会huā大力气在他们之中进行渗透,然后安排到腾越这样的军事要地上来。
因此,他们知道训练一名剑士究竟有多难,何况是连他们都感到恐惧的剑士。如今,这样的剑士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源源不断的送到寨子之中,成为这支军队的基层军官。
他们以为这样的输送总会有个尽头,但在此刻,又是近百名剑士踩着刚劲有力的步伐而来锐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曾经看到过的任何一支兵马。
不过,他们将要承受的震惊还不仅于此。╔ ╗
眺望之中,在那些剑士的尽头,他们突然看见了一名骑兵,然后是越来越多的骑兵,一排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永不断绝,仿若一条长龙,从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中,一直连到山寨里。
最先的骑兵都是身披重甲,手持骑枪,背着一面圆盾,当汇成一排的时候,如同钢铁城墙,便只是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无法抵挡。
这些清兵俘虏们不自觉的就想拿着他们同满méng八旗的骑兵去对比,倏然之间觉得,若是对战起来,那些八旗jīng锐的传说恐怕要变成一个笑话。
八旗无敌的神话在这片土地上传扬了很久,以至于刚刚入关的时候,那些明军只要听见清兵的声音,就会草木皆兵,百万大军,转眼降了个干净。
如今,这些清兵俘虏看见如此重骑,他们就只有一个念头,让他们同满méng八旗去对撞一下试试,在那列阵与冲阵的对决中,把八旗无敌的神话彻底的粉碎。
就在他们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又一支怪异的骑兵出现在眼前,让他们震惊到麻木的地步,以至于后面同样可怕的长枪兵都没放在眼里了。
但见一队队身着轻甲的火枪骑兵,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引来了那些还在训练的普通人一阵疯狂的欢呼。清兵俘虏们发现,那个员外似乎格外的青睐各种火器,自从来到这个寨子之后,不仅能看见大群大群的清一sè火枪兵,现在连骑兵也装上了火枪,而且不是那种三眼铳。╔ ╗
他们不知道这样的骑兵究竟有什么用处,但他们知道,那个员外绝对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腾越城下的战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就在此刻,突然又有一名清兵请人帮忙,互相捶掉了辫子。众人在愣神的同时,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有人就是直接对着看押他的那些士兵说道,“这些兄弟,我原来也是明军的,现在要反正。”
一时间,闹成一团,好不容易才把秩序稳定下来。在骑兵的一次次视觉冲击中,在平时的潜移默化中,在逐渐培养起来的对满清统治者的憎恨中,只听着这些清兵俘虏异口同声的喊道,“员外,我们也要跟着你打鞑子。”
声音响彻长空,把整个珠山都震动起来,引得每一个人的侧目,把眼神一下子都扫描到这里,看着那极端怪异的一幕。
孙永金同样将他的视线扫向那些清兵,虽然从头到尾,他从来没有说过要求他们加入自己队伍的话,但是却在不断的给他们宣扬着在满清统治下的可悲,再加上几个月来,虽然短暂,但却刻骨铭心的绿营生涯,使得他们终于在此刻爆发,吼着要重新投入到杀鞑子的队列之中。
实际上,孙永金也一直在等,等着他们自己开口的那一天,只有那时,这些人才是真正可靠的,而现在,这个时刻来到了。
于是,他对着这些人说道,“你们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将同比我们现在强大很多的敌人进行对战,这意味着你们以后可能在战场上遭遇一场又一场的硬仗,甚至于死在沙场上。你们当时投降清兵不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局面,不就是为了活一条命吗,为何今日要来反悔?”
这时,一名俘虏说道,“员外,那时候皇帝走了,咱们失了主心骨,周围的明军又是纷纷投降,这才会跟着当官的,一起投了清兵。这几个月里,咱们干了不少hún账事情,现在只想跟着员外一起打鞑子,也算是对我们这几个月做下的事情进行赎罪,以后就是战死沙场,也问心无愧了。”
“咱是受不了那些满人肆意欺压别人的样子,所以才想着跟员外一起干。”又是一人应和到。
转眼的功夫,俘虏们七嘴八舌,虽然理由各式各样,但都是一致要求,参加孙永金的队伍,跟清兵干上了。
“好”孙永金赞赏着说道,“我相信你的话,同时也向你们承诺,我将会带着你们打进北京城里,把那些满清贵胄从紫禁城里撵出来,让这个天下人,不再随意的受人欺压,无论是谁,都不行。”
那些清兵俘虏顿时一阵山呼。
恰在此时,孙一和薛家湾的老者也走了过来,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大队大队的民兵,而他们所押送的则是一车又一车的补给品。只见一辆xiǎo车突然翻倒,滚落出大堆的土豆,这种清一sè的粮食虽然让人吃得倒胃,但却是孙永金维持如此庞大军队的根本。
这时,薛家湾的老者三两步走了过来,正要行个大礼,却被孙永金一把托住,说道,“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如此大的礼,你叫我怎么受得起。”
在这个时代,被上了年纪的人行大礼,那是要挨人骂的,孙永金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坚决不肯受,但薛家湾的老者却是说道,“孙员外,今天这个礼可不仅仅是我要给你敬的,是代腾越死难的千万百姓敬的,敬你为他们抱了这个血海深仇。今天xiǎo老儿不为别的,就只希望员外能把沈应时的脑袋借来用一用,让我能够拿来祭奠这些死难的百姓。”
听到老者的话语,孙永金也是一阵感慨,沈应时的脑袋正好被他用石灰包着,本来打算用来在腾越城前耀武扬威,如今便拿出来又如何,于是一口应承到,“好”
听到他的话,老者就是一阵感jī,就要跪下来行上一个大礼,但硬是让孙永金托了起来,说道,“老人家,你们做的贡献也不少啊,若不是你们把粮食源源不断的送到珠山来,我不能这么放心大胆的同清兵
听见这样的话语,老者更加感jī,他知道自己村子里的人做出的贡献有多大,实在是受不起这样的夸奖啊。但是,却不再行着大礼,而是说道,“员外,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就让村里的壮xiǎo伙子到珠山来,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打鞑子,既然背负了如此的血海深仇,就得自个儿站出来报,就算家里实在脱不了身的,我也让他们加入民兵队,为员外守住后方。”
孙永金壮其言,这时,孙一也是走了上来,如今的他没有再穿着剑士们标准的铠甲服装,而是很随意的套着一件当地山民的衣服,但是一脸jīng悍的神sè,腰间跨的长剑,还是让人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孙永金派到村中担任民兵队总队长的孙一。
只见他在孙永金面前,“啪”的一下站定,然后拿出一张地图,缓缓展开,图纸虽然粗糙,线条虽然简单,但却把腾越的每一条路,每一个村庄都标了出来,只见上面画上了无数的
孙永金抬眼看去,豁然发现,腾越境内,除了那座城池之外,似乎都被这种的旗子所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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