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热热闹闹的庭审,却如今变成了无疾而终,不免让人有些大失所望。
不过,这一切好像也在情理之中,就算李运有着再大的能耐,终究是拗不过大腿的。
高氏父子盘踞临淄这么多年,岂是李运想杀就能杀了的。
待庭审散去后,百姓们也是各自回家,不过因为此事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讨论。
“我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还以为能将高氏父子论罪伏法呢,看来咱们这位县太爷也拿他们办法。”有人说道。
“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高氏父子是杀就能杀的吗?历任县令那个不是对他们马首是瞻,这新人的县太爷已经算是不错的。”
“是啊,敢当众审讯高长恭,已经有着足够大的胆气。”
……
众人议论纷纷,无不是在讨论公堂上的事情,有人对比表示遗憾,也有人说他是为了做样子。
总之,惶惶之口不可众调,这便是人心,格在现代就叫做喷子,键盘侠。
不过,大多数老百姓还是对李运比较欣赏的,敢当众庭审高长恭,就意味着跟高家父子撕破脸皮,有着如此勇气,足以让人钦佩。
临淄县衙后院,李运他们三人正是聚在书房之中,程处默一脸的郁闷,他甚是气氛恼怒。
“你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一刀杀了他们父子,瞧他们二人的蛮横劲儿,看着就让人火大。”
程处默不爽地端起一碗茶便是喝了个精光,责备李运不够坚决。
“铁牛,这杀人哪有这么简单,若是杀了寻常的流氓地痞倒也作罢,可高氏父子是寻常人吗?”李运反问道。
“不就是裴寂的表亲吗?这个将死的老家伙怕他作甚,要在长安,老子一刀砍了他。”程处默说道。
李运却不着急,他给程处默续满一杯茶,让他喝口压压惊,说道:“方才你也说了,此乃临淄而非长安,天高皇帝远,就算我们不惧裴寂,可这里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
高家父子盘踞当地那么多年,势力亦必然盘根错节,若是惹急了这群人,后果是什么连李运也无法预料。
“说的也是,那的确是我冲动了。”程处默也知道自己考虑不周,故才会虚心认错,可他心有不甘:“可就这么放了他们父子二人?我实在不甘心。”
高家父子在大堂上如此嚣张,实在是令人窝火,在公堂上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平日。
“我不是说了吗?要让他们赔钱还罪。”李运饶有情致地露出一抹笑意。
程处默不解地问:“让他们赔钱还罪,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高莽敢应下此事,必然就不怕赔钱,换句话说,赔钱对高家父子不痛不痒,区区钱财不过是九牛一毛。
林清竹见李运坏笑,说道:“公子定是有了好的妙策。”
“妙策算不上,就是想让高家脱一层皮。”李运诡谲地笑着说。
程处默和林清竹二人皆不知他的方法,但想来是很损的,只是想有件事他们还是比较担忧,林清竹问道:“公子,您不怕他借助江湖的力量暗杀吗?”
“江湖?他要是敢动用江湖力量,我便让他知道这个江湖谁说了算?”李运说道。
李运的老丈人可是唐三,龙门镖局的大掌柜,论说江湖力量,只怕是天剑山庄,快活林这等一等一的门派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
高府。
高莽召来了不少手下的心腹,其中不乏江湖之人。今日在临沂县衙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根本无需高莽再说什么。
“老爷,这新来的县令刚才就给您和少爷一个下马威,很显然没有把咱们放在眼里,要不要按照老规矩,给他点儿教训瞧瞧?”
说话的人,是齐鲁境内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为人心狠,被高莽招入麾下,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往年也有县令想要拿高家开刀,可到最后还不是乖乖认怂。
高莽怒道:“那是必然,他敢如此羞辱于我,不杀他已经是恩宽,你派几个人手脚麻利的人,潜入县衙给他些教训,记住,只要人不死就行。”
县令再小也是官,突然暴毙,会引起朝廷的注意的。
“明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那人说道。
“爹,这个林清竹到底是什么来历?刚来任上就跟咱们作对,会不会是太子的人?”高长恭说道。
高莽也是泛着迷糊,历任县令也是有过狂人,可没有他这么狂的。
高莽暗自思量,沉默了许久,皱着眉头说:“也未尝不不可能,太子跟你舅舅素来不对付,得知你是裴寂的外甥所以才会要恶惩,以此向太子邀功。”
于朝堂上,高莽不说裴寂还好,说完裴寂的名字,李运怒火三丈,如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有着太子背景,否则怎么会这么大胆。
“若他真是太子的人,咱们以后得日子可就难了。”高长恭说道。
高莽深以为然的点头:“总之林清竹的身份尽快搞清楚,若他真是太子的人,那必须尽快除掉,不可能坏了你舅舅的大事。”
“爹,我还听说长安出了一位云亲王,此人跟太子不对付,是否让舅舅趁机笼络此人?”
“你是说李运?前些时日你舅舅来信说,云王授命皇帝,微服东巡,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自李运离开长安后,只在颍州和蒲州逗留过一段时间,从那后就不见了。
高长恭说道:“我这就派人沿途打听云王的消息,要是能够得到云王的帮助,那咱们跟太子党可就有着说话的分量。”
“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找到云王后,定不可失了礼数,毕竟人家可是皇子,而且听说那个云王为人刚毅,你千万要收起你的纨绔秉性。”
“孩儿明白。”
而后,高莽又是吩咐一些其他的,所有人就各司其职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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