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高长恭等候良久,他背着手,左右踱步,脸上带着着急和不安。陶潜明在自己的地界上嫖娼被抓,作为东道主总是有着责任的。
只不过,他似乎还不知道,李运已经挑拨陶潜明给他反目成仇。
等候许久,李运才款款到来,人还未到,便听得笑声从远处传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才在拐角的尽头看到李运出现。
“高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到了县衙?”
李运一边走来,一边朝着他作揖,至大堂内,又对下人说道:“给高公子看茶。”
高长恭也懒得废话,他直言道:“看茶就免了,想来你这县衙也买不起什么贵的名茶。”
“哈哈!高公子说的极是,县衙穷啊,不比你们高府,哪里买得起什么名贵的茶叶。”
说着话,李运坐在座位上,翘起二郎腿,随手取来一把折扇,拇指和食指交错,折扇打开,上面题写的乃是晋朝王献之的字画。
高长恭可没有雅趣品鉴是谁的字画,他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把陶潜明给捞出来。要是被临城太守知道自己儿子嫖娼被抓,定会火冒三丈,待此事还未散播开来之前,将事情解决,以免闹大。
“林清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高长恭开门见山地问。
李运收起折扇,表现出一副不明所以地表情,故装不懂,说道:“呀!高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官怎么听不懂啊。”
“少装糊涂,到底要多少钱?”高长恭不耐烦地问。
“贿赂朝廷命官可是大罪,高公子可莫要害我呀。”李运故意端着,就是不要他的钱。
见他故意装傻,高长恭一脸的恶心,直接拍了拍手,随后高府的仆人抬着一箱子金银来到堂内,打开后,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五千两。
“这是五千两,只要大人放了陶家公子,这些钱都是你的。”高长恭说道。
李运盯着箱子中的金子,表现出很贪财的样子,他将扇子丢到一边,上前抓起一块银锭,端量了一番,激动地说:“这可是上好的精炼细银,竟跟国库银两一样。”
古代银两也是分得三六九等,民间的银两杂质较多,而上交国库的银两都是经过反复淬炼,鲜有杂质的细银,其价格也是更好。
“好眼力,我们高家的银两可不是凡品粗银,各个都是精炼的细银。如果大人放了陶潜明,这些银子双手奉上。”
“哎呀!银子是好银子,只可惜高公子晚了一步啊。”李运表现出一副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高长恭面目紧蹙,不解地问:“你这是何意?”
“师爷,把陶公子签字画押的状纸拿给高公子看看!”李运说道。
林清竹将状纸取来,上面有着陶潜明签字画押的手印和字迹,如此是造假不得。高长恭拿来一观。
却见状纸上罪名密密麻麻之多,差点把他吓傻了,而且最最让他在意的是,在状纸的中间非常不显眼的地方,竟然写着“高长恭”三个字。
其大意就是陶潜明受到高长恭的蛊惑,他收受贿赂,被高长恭骗到窑子去,高长恭是主谋,他是从犯。
由于条款太多,陶潜明不可能看的仔细,况且那种情况,被李运严刑拷打,哪里会看的仔细,可高长恭却不同,他真切看的仔细。
等他看完之后,李运又故意挑拨,说道:“高公子,这些可都是陶潜明自己招认的,可与我无关。”
在这些罪状上列举了不少高长恭的罪名,其中杀害竞争对手,上上一任知县被他们杀死等等,这些罪状足以要了高长恭的性命。
“这不可能,陶潜明不会说这些话的。”高长恭说道。
李运则解释道:“这位陶公子吧,起初嘴是比较硬,脾气也比较臭,可是进了大牢可就由不得他了,没有人能够在酷刑之下撑得住,你觉得呢?”
陶潜明这样的公子哥,哪里扛得住酷刑,且不说上面的罪状真假与否,经过一系列的酷刑,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一定是陶潜明为了保命才胡说一通,可上面自己跟他的罪行都是二人联合干的,李运不可能会知道。
这么就只有一个解释,的确是陶潜明出卖了自己。
或许高长恭不知道,李运早就让龙门镖局的人调查了高长恭和陶潜明二人的罪行,所以才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别看了,上面的罪状可都是陶潜明自己招供的,而我初来临淄,哪里会知道这么多内情,若非他告状,我又怎会知道呢。”
说着话,李运一把将状纸给拿了过来,生怕他来个毁尸灭迹。
此时此刻,高长恭气的脸都绿了,自己拿钱来给他恕罪,可没想到陶潜明那个狗东西竟然敢出卖自己,简直可恶至极。
“高公子,念你我也算是旧识,这些罪状我可以帮你压下来,可其中涉及陶家的罪名,我可就爱莫能助啦。”李运说道。
高长恭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林清竹,少跟我装好人,你会这么好心?”
“嘿嘿,当然啦,高公子要是能够破费些,这些都好说。”李运说道。
高长恭说道:“这些钱都是你的。”
“五千两?难道高公子的身价就值这个价?”李运故意问道。
“你想要多少?”
“三万两,你在临淄县的所有罪行,我帮你摆平,至于陶家那边,我想无需本官出面,你自己会跟他们清算。”
“林清竹,你这是在趁机敲诈!”高长恭怒问。
“不行就算了,那我只好将状纸送往临城,请太守大人定夺。”
高长恭服软,只得说:“好!我答应你!”
“钱,我明天会派人送来,可要是这些事情被人知道了,我要让你粉身碎骨。”高长恭说道。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还是懂的。”
……
高长恭愤怒的离开后,李运看着他的背影,冷冽道:“两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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