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尹清悦,让她把冷冷的视线从对手的方向移开,转脸看了一眼这些人,对于修炼的人来说,微弱的光线已经足够让她看清,包围她的是一群身穿迷彩服,戴着夜视镜,脸上抹了几条油彩的人。
“嘿!兄弟们,放轻松,把枪放下!”一个长得像铁塔般高的男人看到尹清悦的脸之后,像被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嚷嚷起来,“我想这是有什么误会吧?头,你说是吗?”
和尹清悦交手的男人没有回答大高个男人的话,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把枪放下,然后,掀开了脸上的夜视镜。
正在这时,之前一直遮住大部分月亮的云层被风吹散,小河两岸的树木隔得有些远,伸展出来的枝叶挡不住明亮的月光,照在河水上反射出波光粼粼,也照在了河边这些人的身上。
那个被称之为“头”的男人,夜视镜摘下的那刻,身边的一切光源仿佛都倾泻在了他的身上。
尹清悦这才真正看清了男人的全貌,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大约有一米八六、八八这样,被军用带束紧的迷彩服,显露出他是标准的倒三角形身材。
天庭饱满,浓密的剑眉飞拔,一双瑞凤眼,眼神敏锐,深邃明亮,鼻梁挺傲、准头有肉,棱角分明的嘴唇是淡淡的玫色,形如角弓,嘴角微微上翘。
脸上的几抹油彩不但没有折损他的英俊,反而在迷彩服的映衬下,散发出一种禁欲的迷人气息,可是微微凌乱的头发,又显出了几分邪肆张扬。
“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哪怕是从堪舆的角度来看,都没有一点瑕疵,不过,长得再帅,敢那样对我,也一样照揍不误!”尹清悦心里嘀咕着。
“为何会觉得非常熟悉?之前我肯定从未见过这个女孩。”他疑惑地想,不由细细打量起尹清悦,只见她亭亭玉立于河边,眉如青黛,丹凤眼中双瞳剪水,鼻梁秀挺,桃红色的嘴唇泛着健康的光泽,小脸有些脏,可能是刚才被他扑到地上的时候蹭的,此刻紧紧的绷着,像一只发怒的小兽,随时准备冲上来撕咬敌人,黑色修身的运动装,衬得她肌肤更显莹白。
想到将她扑到地上的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手掌中传来的柔软感是怎么回事,顿时觉得从手心到耳根都火烧般烫了起来,还好,脸上的油彩遮住了他的脸色。
“我们是军人,在执行任务,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压下心中的感觉,他又用一贯板正严肃的态度,对尹清悦提问。
“军人?”什么军人会这样吃人豆腐?“我怎么相信你们真的是军人,难道穿着迷彩服端着枪的,都是真正的军人?”尹清悦忍不住刺了一句。
男人看了一眼之前说话的大高个,那人马上掏出一本证件,在尹清悦的面前晃了一下,虽然时间很短,也足够她看清,证件上的字样。
“我们几个同学来这里探险,天色晚了,就在森林里露营,我刚才,是来取水。”确认了身份,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她也不好再犟。
男人看她的年纪很小,说话的神色不像作假,想了想,开口道:“这里很危险,刚才我们还遇到了几个盗猎者,你的营地在哪?”
咦?这是不相信她,所以跟着去看个究竟?“可是我的水壶破了,没有带备用的过来,我的同学还等着水煮晚饭呢!”
那个大高个抢话道:“用我的吧。”不等尹清悦回答,便拿起自己的水壶,去河边装水。
“走吧。”尹清悦耸了耸肩,自顾往营地方向走去。
落后他们一步的大高个,抬起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角:“啊!真是命定的遇见啊!”
“什么‘命定的遇见’?毕谙,你最近又在偷偷看什么奇怪的书?”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大高个一跳。
他看了看已经没入森林不见的队伍,转头有些生气地瞪了百胜一眼:“百胜!和你说过几百万遍,不要突然在我背后冒出来!”想了想,不放心地在周围布了个隔音结界,才接着问,“主人交代你把那几个盗猎者弄去管区派出所,你办好了?”
“这点小事能用多久时间,我把那几个混蛋弄晕了扔在森林边缘,然后通知这边驻地的同事去交接剩下的事就行了,以我的速度,一个来回也不过才几分钟。”
百胜说完,有些抱怨地嘟囔道:“如果不是有规定,对付普通罪犯不能用特殊手段,我们更不用费那么多事。”
“行了,我们能那么快找到应劫投胎的主人,已经够幸运的了,”毕谙抬手想去拍百胜的肩膀,“还好他现在的家族也是修真的,进入这个特殊部门也允许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使用法术和他们所谓的异能,不然,我们会更憋屈。”
百胜看着他蒲扇般的大掌拍过来,赶快一个闪身避过,嘴里还不忘损他:“哟,现在还会安慰人了,当初主人决定应劫的时候,是谁在旁边哭得络腮胡上都是鼻涕的?”
“那个,那个还不是因为主人为了不影响我们的修为,要和我们解除魂契……再说了,你当时还不是哭了,别以为我没看到!”毕谙羞恼地辩解道。
“咳,我才没有哭,我是想挣脱主人给我们下的噤声咒,好出声阻止他……”百胜看见毕谙眼中的鄙视,自己也觉得这个解释苍白无力,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刚才你说什么‘命定的遇见’?是不是你最近又偷偷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言情小说了?”
果然,毕谙被百胜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眼中爆发出八卦之光,神秘兮兮地想把嘴凑到他的耳朵边,却被嫌弃地推开。
“你不是布了隔音结界了吗?凑那么近做什么?”
“哦,我忘记了,”毕谙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收到百胜的白眼两枚。
“快说,我们在这里待久了,主人问起来不好交代。”
“好吧好吧,”毕谙的表情有些委屈,可是一想到刚才河边的事情,他的八卦之火又将这小委屈烧得一点不剩。
“你还记得主人应劫那天的事吗?”他神经质地压低了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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