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晚霞编织而成的腰带,紧束我腰间,既没勒着我,也不会太过松垮,像他的拥抱一样,温暖舒适。
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星子,我甚至能想到他将星子一一嵌在裙上时,眼里溢满的温柔。
“殿下是想送你整片星空吗?”清墨讶异地指着我铺陈一地的裙摆,点点星子异常闪烁。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我拖着冗长的裙摆,必须用些灵力,才能迈开步子,“好沉,这还没出门儿,已经迈不开腿了…”
小卓轻叩门扉,将怀中的小白轻轻放下,这才看向一身红装的我。
近来,我渐渐发现别人看我的目光带着几分痴迷,已然知晓自己颇有几分姿色。
但小卓直直盯着我,我还是有些不大自在,心下思忖着他该不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吧?
我轻咳了两声,摆出长姐的架势,语重心长地劝慰着他,“小卓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天涯何处无芳草,再别单恋姐姐这朵娇艳欲滴的花儿了!”
小卓银瞳微张,神情微懵,发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他吃吃笑着,细碎银发散在额前,好生标致。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他,顿觉自己方才想太多了。他自个儿长这么好看,哪能那么轻易地被他人迷倒!
小卓走上前,忽然捧着我的脸,在我额头印上一吻,“姐姐,你都在想些什么呢?怪可爱的。”
我脸一红,尴尬地转过身,辩解道,“你盯着我看那么久,我自然要想入非非啊!”
“小卓只是觉得,姐姐和母皇愈发相像了,所以怎么看都看不够。”小卓再次捧着我的脸,看我看得仔细。
我也静静地瞅着他,银色的眼眸,纤尘不染的脸,完美地不像话。
他以往看我的时候,眼里总夹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情愫,而今,那层朦胧的情愫退散,眼神干净纯澈。
“你们先出去。”小卓扫了眼清霜她们,似乎有什么体己话不便让她们听到。
等清霜阖上门扉,小卓才将袖中玲珑剔透的琉璃珠交由我手上,“琉璃珠里有母皇和父君的过去。姐姐远嫁仙界,倘若觉得孤寂,就看看这琉璃珠。要是受欺负了可别忍着,你的背后,有我,有幻境。”
我低头看着闪着紫光的琉璃珠,十分好奇母皇和父君的过往,只可惜凭我的灵力,尚还无法打开琉璃珠。
“你当真不知是谁害了母皇父君?”
小卓摇头,“我只知父君隐姓埋名,是不想将灾难带入幻境。多番打探,也探听不到父君姓甚名谁,至今都不知究竟是谁害了他们。”
“天快亮了,姐姐别胡思乱想了,我为你描眉。”小卓将我拉至铜镜前,手执点黛在我脸上轻轻描画。
我并不十分相信小卓会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但一想到屋外头的清霜她们,似乎更不靠谱,便决定暂且相信小卓一回。
小卓画得极为细致,也极慢,我无聊地直打盹儿。
东方际白,黎明初上。我睁开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似青黛,眸似秋水,唇红齿白,巧笑嫣然。
我捧着镜子,细细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凑上嘴,对着镜子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凑巧的是,容忌正巧被一群星官簇拥着进了屋,刚好看到我对着镜子亲吻自己。
我尴尬地收回嘟着的嘴,放下镜子讪笑着,“这么早啊!”
门口的星官捂着嘴憋笑,纷纷往后退去,为容忌让出一条路。
容忌嘴角噙笑,大步上前,挡住了门口众人的视线。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歌儿方才的样子,有点蠢。”
我一手拧着他的脸,磨着牙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你看起来,很好吃。”容忌闻了闻我的手,又补上了一句,“身上涂了什么,这么香?”
“咳咳,太子殿下请尽快为太子妃盖上盖头,莫误了吉时。”门口的星官大着胆子催促着。
容忌不紧不慢地为我披上盖头,牵着我的手往屋外走去。
许是我昨儿个在池中泡得太久,没走两步身上就有浓郁的彼岸花香溢出。
容忌紧了紧我的手,悄悄问道,“歌儿这香气闻久了催情,你确定你克制得住?”
“我泡了一晚上都没事呀。”我如是答道,身体确实也没什么异样,便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容忌不甚放心地掀起盖头的一角,确认我还清醒着,才又缓缓放下盖头,“进轿吧。”
我指着身后如地毯般铺陈开来的裙摆,“怕是塞不进轿里。”
他二话不说,将我抱在怀里,掂量了下,“是我疏忽了,想不到嫁衣都快比你沉了。”
“殿下,这样不妥。你还是将太子妃迎入花轿吧!”星官捋着胡子劝道。
容忌置若罔闻,抱着我走在前头。
身后,星官们议论纷纷。
“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堂堂神殿,竟抱着一女子招摇过市,成何体统!”年纪较长的星官感慨着。
“还没过门就宠上天,今后不得翻了天!”
“前几日殿下在南天门跪着,已经沦为六界的笑柄,他竟一点不顾面子?”
……
我回头看着那些嘴碎的星官,心里不大爽快。我和容忌明明好比金风玉露,他们瞎起哄什么!难不成,他们还觉得鬼界那位巫女比我大方得体?
这不,我如是想着,身后就有星官口无遮拦地感叹道,“可怜了鬼界巫女了,殿下大婚,她却在忘川河里煎熬。”
我摘下一颗裙摆上的星子,朝着身后嘴碎的星官砸去。
“哎呦!”星官被砸中脑门儿,疼得直叫唤。
容忌转身冷斥着他们,“罚俸一年。再有闲言碎语,下凡历劫去!”
星官们面面相觑,跪伏一地,“太子妃恕罪!”
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是我罚的他们,他们向我求饶做甚?
“起来吧,刚刚是谁在心疼鬼界巫女?”我挣开容忌的怀抱,掀开红盖头,双眼扫着身前十二位头都不敢抬起的星官。
灵台星官颤巍巍地举起手,耷拉着脑袋小声应着,“是小仙。”
“抬起头来。”我挺直了背脊,尽量让自己显得威仪一些。
灵台星官不得已,只好咧着嘴笑涔涔地仰起头,“太子妃千秋万岁!”
我微微颔首,“灵台星官博爱苍生,感天动地。即日起,你就去忘川河畔守着巫女吧!若巫女答应和你结成秦晋之好,自是再好不过。若是她不答应,你就一直守着吧,要坚信水滴穿石,祝灵台星官早日抱得美人归。”
灵台星官苦着脸,差点儿哭出声来。
“众星官可有异议?”我挑着眉,看着灵台星官身侧的星官们。
“太子妃秋千万岁,我等誓死拥戴!”
我轻笑着,虽知他们心底不服,但岁月漫长,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心悦诚服。
和容忌走在鹊桥之上,睥睨着济济苍穹。流云惬意,微风送暖,让我回想起多年以前鸢尾花海上的温柔缱绻。
快到南天门时,风起云涌,乌云密布。我看着乘秃鹰而来的墨染尘,一身红衣喜庆热闹,肩膀上貂毛也染成了鲜红色。
他身后,是黑压压的魔界八十万大军。他们整齐划一地擂着鼓,气势滂沱。
“墨染尘是来抢亲嘛?这么大阵仗!”我悄声问着容忌。
“追风,摆阵。”容忌的嗓音清清冷冷,但却瞬间盖过振聋发聩的鼓声。
追风身披铠甲,从南天门走出,身后是仙界八十万大军。
原来容忌早有准备,怪不得这么淡定!我舒了一口气,毕竟是我和容忌成婚的日子,我可不想再生枝节。
墨染尘大手一挥,鼓声戛然而止。
他低着头,手指顺着肩上染红了的貂毛,将自己打理妥当,这才大步上前,站在我和容忌身前三米处。
“小歌,你今天贼鸡儿好看!”他傻呵呵笑着,手指了指身后的魔军,“我率八十万魔军祝你平安喜乐。”
我哭笑不得,原来他倾巢而出,只是想跟我道一声祝福,害我紧张了大半天。
他看样子似乎很激动,转过身平复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弛了肩膀,再度回头看向容忌,“记住你答应老子的话。否则,老子八十万大军一锅端了你老巢!”
容忌看着墨染尘,眼里闪过一丝同情,他薄唇轻启,“来仙界,喝一杯?”
“不去!老子就是渴死,也不喝你的喜酒!”魔王态度坚决,带着魔军毅然离去。
可当我和容忌踏入灵霄殿,魔王已经坐在殿中,喝得酩酊大醉。
令我惊奇的是,被幽禁月宫的嫦娥仙子竟也坐于大殿中。她神色忧郁,双手叠放在腹前,径自出神。
容忌掐着我的腰,轻声提醒着,“给母后敬茶!”
我赶紧接过仙娥手中的茶杯,恭恭敬敬地给天后呈上。
天后接过茶杯,和颜悦色地拉过我的手,笑意盈盈地,“你和忌儿多努努力,早日为我们添个小天孙,如何?”
透过纱质的红盖头,我依稀可见天后脸上的希冀。忽然间我的心紧紧揪在一块儿,她若知道我再不能生育,应当会很伤心吧!
容忌从天后手中抽出我的手,命若雪将我迎回且试天下。
他在我耳边轻语,“乖,别胡思乱想,我一会儿就去陪你。”
我颔首,“晓得了,你可别喝酒,不然洞房花烛夜,我怕是要独守空闺了!”
他单手将我提起,撩起我的盖头,噙住我的唇浅啄,“笨蛋,我怎么舍得,让你独守空闺?”
容忌愈发肆无忌惮,在大殿上当着众仙的面,对我又搂又抱还上了嘴,不知道的又该说我妖媚惑主了。
我赶紧放下盖头,掩住我满脸的羞赧之色,拖着冗长的裙摆,随着若雪疾步出了灵霄殿。
余光瞟到师父身上,他哭得老泪纵横,芝麻大点的眼睛,蓄满眼泪。我从未想过这没心没肺的小老头儿,还有失声痛哭的时候,一时心疼,想着择日向太上老君讨些丹药赠予师父,好哄他老人家开心。
但下一瞬,我就看呆了。师父竟将头埋入黄道婆怀中,还用人家的衣袖擤着鼻涕。
黄道婆恼羞成怒,握着纺锤狠狠地砸着师父脑袋。师父吃痛闷哼,但依旧紧抱着黄道婆的腰身哭哭唧唧。
我这便宜师父,肯定是看上黄道婆了。
“太子妃,先随我回且试天下吧!”若雪在我边上小声提醒着。
我回过神,撤出了觥筹交错的灵霄殿。不知是嫁衣太重了,还是花颜醉赠的彼岸花蜜起了功效,全身热得发烫。
唉,起初只听清霜说六界男子,无一能抵抗彼岸花蜜的诱惑。不曾想,我也有些撑不住了。
回了屋子,我就迫不及待地将嫁衣剥去,头上的凤冠霞帔也被我尽数摘去。
我盘腿坐在卧榻之上,调息打坐,但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容忌美好的肉体。
“该死!”我低咒着,这种失控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
又过了一刻钟,我浑身皮肤变成了浅粉色,热得我恨不得揭开一层皮。
容忌怎么还不回来!我眼巴巴地瞅着大门,望眼欲穿。
终于,他在我坐立难安之时,推门而入。
他双颊坨红,眼神迷离,似乎,醉了?
我双手叉腰,质问着他,“不是答应我不喝酒么?”
他讶异地看着我,双手紧捂着眼眸,“姑娘,你是不是没衣裳穿啊?好羞!”
……
他竟醉成这样,连我也认不得了!
我踮着脚拎着他的耳朵吼道,“不是答应我不喝酒的吗?”
容忌懵懵地看着我,小声控诉道,“你好凶。”
我身体难受得快要炸了,他竟像木头一样,杵在我面前毫无表示,还说我凶!
他醉得连自己都不认得,看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三两下扯掉他的衣服,捧着他的脸,命令道,“吻我!”
“为什么?”他挺直了背脊,故意不让我够着他的唇。
我满头黑线,并不想表现得如此直接,怪只怪这彼岸花蜜太霸道!
见他岿然不动,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声好气哄着,“乖,吻我。”
“我不想…”他皱着眉,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对我不屑一顾。
我欲哭无泪,从他身上跳下,“你去卧榻好好躺着,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行。”容忌乖顺地躺到卧榻上,还不忘给自己盖上被子。
我黑着脸,掀开被子,霸王硬上弓,“会不会动?”
“会,但是不想动。”他半眯着眼,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睡着。
“混蛋!我自己动!”我将披散身后的头发挽起,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他餍足地闭上眼,“这是什么游戏,怪好玩的。”
“闭嘴吧你!”我忿忿地吼他,独自一人在冰火两重天间挣扎。
半个时辰后,我身上的热度渐渐褪却,从他身上跌下,腰身又酸又麻,累到两眼发昏。
他忽然睁开眼,又将我抱到他身上,“怎么不继续了?”
“容忌,你再敢喝酒,我就跟你和离!”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一边,卷着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没喝。”容忌扯着我的被褥,眼神渐渐清明,“你师父喝多了,拉着我絮叨许久,他酒气太重,我不慎被熏醉了。”
“师父他老人家真会挑时间,好端端的洞房花烛被他搅了!”我将头探出被褥外,颇为感慨,很是无奈。
“哦?歌儿要继续么?”容忌将我散落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靠我极近。
他热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惹得我一阵痉挛。
若是再继续,我明儿个还怎么赶早去琼华宫给天后请安!
我忙摇摇头了,将脖子缩回被褥中,转移了话题,“嫦娥仙子不是被禁足月宫?怎的又出来蹦跶了!”
“母后心善,顾念她腹中骨血,遂解了她的禁足。”容忌答着,不再纠结洞房一事。
天后果真心善。倘若是我,得知自己夫君和其他女人育有两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我想起师父的预言,他说容忌会有三个孩子,但生母不是我,情绪突然低落。
“怎么了?”容忌捏着我的鼻子,虽然是在问我,但他心里应该猜到了七八分我因什么而情绪低落。
我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掐着他的脸,凶巴巴地警告道,“你要是背着我和其他女人生孩子,我就……”
容忌没等我将话说完,倾身上前用唇封住了我的嘴。
“你让我说完!”我竭力保持着清醒,双手抵在他胸前,隔绝着他灼热的身体。
容忌不满地抿着唇,套上衣服就将我连着裹在身上的被褥一同扛在肩上,走出了屋子。
“怎么还闹脾气了?你放我下来!”我身上未着寸缕,就裹了层被褥,这样出门太奇怪了。
容忌紧了紧箍在我腰间的手,“随我去个地方。”
“可是被你扛着出门,我多没面子!”我抗议道。
虽然夜已深,但路上还有晚归的仙娥仙官,也有轮值的天兵,被发现我今后还怎么在仙界混!
“我们去弱水河,不会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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