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站起身,像一只慵懒的猫,缓缓展开双臂,嘴角噙笑,“来。”
我将自己收拾齐整,这才提着笔朝他走去。
说实话,平时我总不敢太认真看他,更合理地说,应当是想看但又总是无暇顾及。
我站在椅子上,捧着他的头,在他额上写下“王霸”二字。
容忌皱了皱眉,“你在骂我?”
“在我心中,你是六界中的无冕之王,虽然有些霸道,但我挺喜欢这样的你。”我耐心解释着,心里也是这样想着。
“这还差不多。”
我蘸着红墨,在他脸上添了两朵红云,“你总爱凶我,脸色也臭。倘若你能时时刻刻对我和颜悦色,我一定会受宠若惊吧。”
容忌冷哼着,“小嘴儿是甜,但总不学乖。”
下了椅子,我踮着脚尖凑上前,亲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我自认看过无数男子的喉结,都没你的喉结这般动人心弦。”
他满头黑线,俯瞰着我,“你没事观察其他男子的喉结做什么?”
清墨同我讲过,看喉结突出与否可以看出一个男子的体质强弱。自那以后,我虽没有特意去看,但总会不由自主地去观察人的喉结。
这些,我自然不能同容忌讲,免得他又开始吃醋。
我在他的喉结处写了“吾心甚喜”四个字,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已经是我最得意的画作了!”
悄悄放下笔,我猫着腰往书房外溜去,“累了累了,我要回去睡觉。”
他站在原地,用九节鞭将我又勾回了他怀中。他挑着英气好看的眉,询问着我,“你若不想画,换我画你?”
我摇摇头,“还是我画你吧!”
我硬着头皮,拿起画笔,学着他方才的样子,用笔端挑开他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我慢慢地数着,总想着拖延时间。也许下一刻,就有人来找容忌了呢!
可我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敢在此时找容忌的勇士。
“啧啧啧,我们容忌真好看!”我拍着马屁,戳着他十分坚硬的胸膛说着,“这么好看,画什么都觉不妥。”
想了半天,我终于提起笔,在他胸膛提了“已阅”两个大字。
容忌黑了脸,但因为他脸颊上那两坨红云,也不觉得那么瘆人了。
接着,我又在他的小腹上,写了八个大字“且歌专属生人勿近”。
“让你画,你却只敷衍地写了几个大字?”容忌嘴上这么说,但对我在他腹肌上留的八个大字还是十分满意的。
我又收了笔,捡起他地上的衣服,殷勤地为他穿衣,“乖,抬手!”
他握住了我的手,邪邪笑着,“我身上,还有一处歌儿十分喜欢的地方没有作画。”
容忌可真是欺人太甚!知道我会害羞,还总让我做这些奇怪的事。
在他百般要求之下,我终于提起笔,在裆口上又提了“吃喝玩乐”四字。
容忌胸腔阵阵震颤,朗声笑着,“不得不说,歌儿的字,比画更能让我开心。”
我将手中的笔往边上轻轻一掷,“若是你这么容易哄,我觉得我不会年纪轻轻就怀有身孕。”
容忌揉捏着我的脸,颇为满意地说着,“幸好,在你年纪轻轻的时候就遇见你。”
“殿下,香雪怜求见。”屋外,若雪小声通报着,深怕打扰我和容忌,但又怕不报,香雪怜等不及会自己冲进书房。
“她来做什么?是嫌我的至尊毒蜂不够毒,蜇人不够疼?”我翘着二郎腿瘫坐在案几前,为容忌画了大半日,着实有些累了。
容忌十分得意地将喉结露出来,上面歪歪斜斜的“吾心甚喜”,透着几分滑稽。
“殿下,雪怜是特地前来寻求帮助的。雪怜若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这么贸然前来切实天下的。”香雪怜已经站在门外,叩响了门扉。
我倒是有些好奇,她又找了什么借口来寻求容忌帮助的。
“不帮。”容忌冷冷答道,快速地穿上衣物,自以为恢复了冷峻严肃的模样
魍魉突然踹开门,凶神恶煞地替香雪怜出着气,“容忌老弟啊,你怎么舍得拒绝这么一个绝色尤物的请求?”
“滚。”容忌魍魉和香雪怜,嘴里仅仅只蹦出一个字。
香雪怜指着容忌的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殿下在和姐姐玩什么?怎么在脸上又写又画!”
容忌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红墨以及额上的字迹还未擦去,悄然地拉过我的手,用我的袖子擦拭着他脸上的墨渍。
“殿下,不如让雪怜为你擦吧?”香雪怜走上前,眼里是一翦秋水,顾盼生辉。
我将她的手甩到一边去,“不必了!”
香雪怜作势摔倒在地,领口大片风光一览无遗,“姐姐,你怎么推我!”
我看她这副样子,一阵恶心,“你没发现装可怜对容忌,一点用处也没有?”
香雪怜咬着牙,缓缓站起身,脸色显出一丝苍白,“且歌姐姐有所不知,自你们夜访璧玉堂之后,我这璧玉堂里总有怪事发生,我这也是走投无路,才来寻求殿下帮助。”
魍魉抓着香雪怜的胳膊,作势要往璧玉堂走去,“他们不帮,我帮!”
魍魉面容粗犷,但脖子以下的身体却是稚童的,身量看上去也就香雪怜一般高,即便长得再快,终究看不出一丝威武的样子。
香雪怜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你连我都打不过,拿什么来帮我?”
魍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等我彻底适应新的躯壳,看我怎么降服你!”
我见魍魉跟着香雪怜离去,扯了扯容忌的袖口,“不如我们也去看看?香雪怜是不值得帮,但若是璧玉堂真有异象,危及的不仅仅是她。”
容忌虽不乐意去,终究熬不过我不停央求,被我拽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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