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闺男?”东临王吃吃一笑,颇为满意地将手搁在我大腿上,说道,“很好,保持住。今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和他人卿卿我我,不论男女!”
我强行从他怀中站起,一巴掌朝他左脸扇去,“瞎眼鳏夫,臭不要脸!”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香风旖旎的风月楼中,所有人都把目光放至我身上。好在,这里是风月场所,众人对于我和东临王的兴趣也仅仅只维持在一瞬之间,就各管各的,继续笙歌作乐。
东临王怒气上头,冷斥着我,“手伸出来,手心朝上。”
我迟疑不肯伸出手,但转念一想,如果他仅仅只是打我手心,那我还是吃得消的,起码比拿刀剑砍我好上许多。
过了良久,我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手心朝上,嘀咕着,“小爷我怕疼,你可以轻点?”
他抬起他宽大的手掌,重重落在我手心之上,眨眼间手心红了一片。
等他再度扬起手准备打我的时候,我连连向后退去,“你再打小爷,小爷就骂你!”
东临王猛然起身,将我逼至栏杆处,“回去好好考虑,要不要做本王的男人。若你肯答应,本王自会帮你摆平北璃朝廷的重重障碍。你若是想夺了北璃月的王位,也未尝不可。”
铁手扑通一声跪下,言辞恳切地谏言道,“王,你对王妃的思念铁手明白。这一百年来,铁手看着王形单影只,十分难过。但此处是北璃境地,北璃王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小王爷身份存在诸多疑点,王切勿轻信啊!”
东临王将我松开,寂寥地靠在栏杆前,低低呢喃着,“这一百年,也只有这几天,本王心中的阴霾稍稍退散了些。”
我趁他失神之际,悄然溜出了风月阁。
他的提议,我不是没有想过。东临王如此强大,凭他的能力,帮我找出向北璃月投毒的幕后真凶自然不在话下。
但我委实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女儿身,这样一来,他便知在林子中抢他衣物的人是我。万一他恼羞成怒,将我一掌拍死都有可能。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我不想当任何人的替代品。
回了北璃王宫,我直奔北璃月寝宫,本想询问着他关于摄政王叶修的近况,不成想北璃月情况急速恶化,眼下已然昏迷不醒。
身后,跪伏一地的太医纷纷表示回天无力,“小王爷有所不知,璃王的病症极其古怪。身体高热,但并未感染风寒。再这样下去,璃王怕是撑不过今晚。”
我用意念召唤着桃木盒子,询问道,“你也不知璃王的病因?”
桃木盒子答道,“宿主,人家东临王主动说要帮你,你何苦不接受?”
我别扭地说道,“他要我做他的男人,万一他识破了我的女儿身,如何是好?”
盒子一翻盒盖,发出类似于响指的声音,说道,“据东临国探子来报,东临王在幻境圣女死后,百年来未碰过女人,想必那方面有些障碍。你要是小心一些,应当不会被识破。”
“不能人事?”倘若他真不行的话,每晚睡前给他讲讲北璃的奇人逸事,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噌——
北璃月突然起身,目无焦距地看向屋外,中邪了般讪讪发笑。
我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三步并走两步走至他身前,将他拖回了榻上,为他掖好被角。
呕——
北璃月突发一阵呕吐,对着我的手心,呕出了一大滩污血。
湿热粘腻的黑血沾在我手上,惹得我真真作呕。
但看北璃月虚弱至此的模样,我便信了太医所言,就怕北璃月真活不过今晚。
纠结了大半天,我终于鼓起了勇气走出了北璃月的寝宫。
我回眸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不省人事的北璃月,突然生出一种陌生且异样的感觉。仿若今日踏出这大殿,我和北璃月就会渐行渐远一般。
不过,眼下北璃月的情形容不得我多想。刚走出寝宫,我正想抓个宫娥带我去找东临王,才发现铁手早已在一旁候着。
他含笑看着我,仿若旧友一般,很自然地同我说着话,“小王爷,可是下定决心了?”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趁着眼下只有我同他二人,小声问道,“铁手,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王在那方面,有没有什么隐疾?”
“嗯?”铁手挑着眉,兴味盎然地看着我,“小王爷是打算献身了?”
我抗拒地摇了摇头,“小爷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铁手说道,“小王爷,你若是下定决心跟着王,务必一心一意。王并不像外界传言那样暴戾阴狠,他只是性子淡漠了些。你若是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我不介意先斩后奏。”
我颔首应着,没想到吊儿郎当的铁手,竟如此忠于东临王。
随着铁手穿过回环往复的廊道,我站在东临王寝宫门前,踟蹰不前。
东临王此刻正坐在高位之上,手中似乎还捧着一卷典籍。
我古怪地看着东临王,“你看得到?”
他放下手中的典籍,起身朝我走来,“看不到。”
我站在门口,仰头看向东临王,“我答应你,做你的男人。”
他颇为满意地掐着我的脸,一把将我扛上肩头。
“你,你干什么!”我还以为他兽性大发,要将我就地正法,吓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他将我扛至案几前,才将我轻轻放下。
我的视线全然被案几上他方才捧着的典籍吸引住,“御妻有术之霸道神殿追妻路?”
“想看,就拿去看吧!”他将典籍交由我手中,随即补充道,“别弄坏了,这是孤本。自歌儿离去这一百年,这本典籍就没了结局。”
听他这么一说,我格外小心地翻了几页。典籍里头,东临王对他亡妻的宠爱确实令人艳羡,也正是这份爱意,让这些但拆开来平平无奇的黑字,显得极富魅力。
看得入神,我索性坐在地上,仔仔细细地品读着。
典籍的最后一页,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作。
画作中,那位叫且歌的女子只身跳下诛仙台的场景。
而诛仙台上,众生百态,东临王目无焦距,瘫坐在地上仿若一具行尸走肉。而东临王边上有位哭到晕厥的银发男子,竟叫我心跳漏了半拍。
我合上典籍问着东临王,“典籍最后一页,那位银发男子是谁?他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他是小卓,歌儿的弟弟。歌儿,他足不出户,在幽暗的屋中待了近百年。任谁叫他都不理,只偶尔自言自语着。”东临王提及小卓,显得更加惆怅。
不知何故,听到小卓这幅光景,我的心跟着紧紧揪在了一块。那么纯净的银发少年,不该成日闷在阴暗屋中的。
等我稍稍平复了情绪,才发现东临王在案几上奋笔疾书。
我凑上前,默念着宣纸上的内容“一,北璃歌不得擅自离开容忌身边,如有违背,杖责一百。二,北璃歌每晚子时之前必须回榻,如有违背,杖责三百。三,北璃歌不得同其他人有任何亲密接触,如有违背,挫骨扬灰。”
我手指敲击着案几,大声地质问着他,“东临王,这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背熟了。”东临王落下最后一笔,直接拽过我的手,强迫我在这不平等条约上画了押。
“不,我不干了!”我缩回手,气冲冲地往殿外走去。
东临王悠然坐在高位之上,低醇的嗓音响起,“出了大殿,你就违反了第一条规定,后果你自己承担。”
我生生止住了脚步,就怕平白无故被杖责,再不敢迈出一步。
僵持许久,我又风风火火堵在他身前,拍着案几抗议道,“什么狗屁约法三章,凭什么全部都在约束我?你呢?”
东临王淡然地说道,“若是不想答应,你大可现在离去。”
我咬了咬牙,为了救命恩人的安危,只能豁出去了。我硬着头皮,凑至他身前,蹲在他脚边给他捶着腿,“北璃王危在旦夕,东临王可否为我指点迷津,告诉我该如何救他?”
“中了蛊。暂时不会危及生命。”东临王答道,转而将我揽入怀中,一只手搁在我腰间,不满地问着我“怎么这么瘦?”
我悄然将他的手挪开,并没有兴致同他讨论我的胖瘦问题。
“方才我还看见阿璃吐血晕厥,真的不会危及生命?”我疑惑地看着他,深怕他随意胡诌蒙我。
东临王不耐烦地解释道,“好歹突破了虚无阶,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说完,他双手捧着我的脸,猝不及防地吻上我的唇。
我紧闭着唇齿,硬是不让他极具攻击性的舌头深入我的口中。
但他一手轻抬我的下颚,使我不得已张开嘴,被迫承受着他风卷残云般的狼吻。
他的吻太过霸道,那刚硬有力的舌不仅将我口中的津液一扫而空,还不断冲撞着我的唇齿,让我在酥麻与疼痛之间失了理智,蠢到忘了换气。
等他松开我之时,我因长时间憋气,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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