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么隐蔽的老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短暂的不适之后,谢一逐渐恢复状态,坐上副驾驶,谢一开口问道。
“之前遇到一个无臂相师,刚刚你从卫阳河上来的时候,他传音给我,说这个老人能解津城的毒。”
高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道。
“他说的彼岸花究竟是什么?”
刚刚高兴与老人的交谈谢一在一边听着,云里雾里的没太听懂。
尤其是高兴低声念叨的几句话。
“是一种红色的花,花瓣细长,花开叶落,花落叶生,奇异无比。”
高兴回想起很久之前,老丁头拿给他看的一株红色的花,当时他还诧异,看似粗犷非常的老丁头竟然还有养花的爱好,还因为口没遮拦的吐槽老丁头没少挨揍。
当初只是当个故事听的,没曾想,这种自己只感觉美丽异常单的花竟然还是一味药。
“黄泉之滨......”谢一回想高兴的话,默默念叨着,
“哥,这花......不是人间界的吧?”
谢一扭头看向高兴的侧脸,随即问道。
“嗯。来自地狱。”高兴平淡的说。
这也是老丁头告诉他的,当初只觉得猥琐老头在自己面前吹牛皮,说什么黄泉之路直通黑暗,无门地狱阴森恐怖,奔涌的河水冰凉刺骨,只有这种红色的花开在河的对面,要过河只能通过石桥,走过去,摘下花,想在走回来便比登天还难。
高兴一眼便识破了老丁头的牛皮,当时就质问他,那你摘了这花,咋回来的?
老丁头一时语塞,意识到牛皮吹爆了,便使出无往不利的暴栗之法,狠狠的修理了高兴一顿。
啧啧啧。
谢一一边嘬着牙花子一边摇了摇头,随即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问道。
“那哥你见过呀?”
“嗯,见过。我师父就有一株。”
老丁头带着猥琐笑容的脸庞在心中逐渐浮现。
高兴突然发现,多日不见那猥琐老头,心中的思念之情已经浓郁到了这样的程度。
“挖槽!”
谢一惊呼一声默默伸出大拇指,除了不太文明的两个字之外,心中的敬佩与崇拜竟无以言表。
“哥,庄姐说津城的毒素已经开始影响普通市民的生活,今天各辖区内都有普通人中毒入院的报告,情况轻重不一,形势有点儿严峻。”
谢一掐断电话放下,庄妍在电话里很少见的跟他说了好几分钟。
高兴在开车不便接听,谢一便将庄妍告知的信息复述了一遍。
必须尽快将这毒素解决掉!
二人开车返回总部,除了零星值班人员的屋中还亮着灯,整座大楼陷入一片黑暗。
高兴领着谢一路过大厅,直接向着底下二层走去。
津城卫总部地下共有两层,地下一层是基建处及各技术部门的实验室,专门负责研发津城卫需要的各种辅助工具及高科技产品,底下二层原本是留给外勤人员的练功房,但是外勤人员大多很忙,驻防人员可能连续几个星期都见不到面,大部分的练功房便失去了作用,只剩几件稍小一些的充当杂物间使用。
高兴领着谢一走到底下二层最里面的房间掏出钥匙推门进去。
无尘化处理过的房间内干净无比,两个巨大的柜子贴墙立着,上面是一个个的小格子,高兴走到左边柜子前,找到了老丁头经常使用的格子,按下密码之后,格子打开,里面露出一块厚重的六边形金属。
金属片的正面是一个大大的津字,白底红字,与津城卫制服左臂上的袖章形状规则完全一致,厚重的金属握在手中沉甸甸的,足有七八公分厚。
高兴取出金属片,走到右边柜子靠里的侧面,伸手不断摸索。
终于摸到开关,一个隐藏的凹槽出现在眼前。
高兴将金属片放进凹槽中,完全吻合的金属片如吸铁石一般,与柜体稍一接触便牢牢扣在上面。
高兴发力旋转金属片,待扭到九十度的位置,柜子后面的装置自行启动,柜体开始缓慢向着右侧滑动。
房间内发生的一切领谢一惊讶无比,高精密的机械设计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响,超过一人高的柜体向右移动了大概半米左右,高兴面前出现了熟悉的入口。
入口稍微有点儿低,谢一紧跟着高兴钻了进去。
密室内的照明装置在柜体发生移动的同时便自动亮起,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光源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谢一一进入密室,便被其中陈列的种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住。
一副不知名的猛兽骨骼放在正中间,围绕着它的是一整圈见都没有见过的奇异花草,这些花草似有灵性一般,无土自生,一个个被盛放在不明材质的透明容器中,谢一一扭头,密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大概半人高的培养皿,一个不明生物泡在灌满液体的容器中,生物的眼睛紧紧闭着,细小的四肢与臃肿的主躯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每隔一段时间旁边的机器便会向容器中输入新鲜的液体,带起一股细密的气泡,逐渐附着在容器壁上。
高兴没管谢一,绕过中间的骨骼,直奔密室左边的角落而去。
一朵晶莹的红色花朵出现在角落的容器中,光秃秃的花径上没有半片,细长的花瓣微微卷曲,向着四面八方努力伸展,缓慢且轻柔的摆动。
高兴看着奇异的花陷入沉思。
师傅的藏品,按说不应该轻易乱动。
但此时为了解津城的毒,老头儿就算自己动了他的宝贝,想来也不会怪罪自己吧?
大不了再去帮他寻一株来!
高兴心中大喇喇的想道。
高兴伸手搬起容器,动作轻柔无比。
左看看右看看,满足了好奇心之后的谢一终于来到高兴身边,第一次看到了老人口中的彼岸花。
“哥,这就是彼岸花么?”谢一一脸好奇宝宝的问道。
“对,就是它。”
尽管高兴十分小心的搬动,容器内的花朵仍然如经历了震动一般,鲜红鲜红的花瓣轻轻抖动,细密的鲜红色光点从花瓣上落下,在快接触到容器底部的时候消失于无形。
将手中的容器交给谢一,高兴仔细无比的将每一道锁重新锁好,二人发动车子,消失在黑暗中。
“无臂,你怎么知道这俩小子手上有彼岸花?”
妙仁诊所的老人躺在竹制的躺椅上,双手随意的放于腹部,神色轻松,表情享受,诊所内空无一人,旁边的竹几上,一个小巧的紫砂壶冒着阵阵热气。
“不可说。”
无臂的声音在不大的诊所内飘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呵,还跟老子打起哑谜了。”
老人没睁眼,啐了一句。
“你拿到你想要的,其他的,不必多问。”
无臂对老人的无礼没有任何反应,语气十分平淡。
“要不是有求于你,就你这副欠揍的嘴脸,我早揍你八回了。”
老人的小眼睁开,拿起身旁的紫砂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喉,一点儿没见老人有嫌烫的意思。
“哈哈,方大师英明神武,风采不减当年,就别跟晚辈一般见识了。”
无臂似乎不想与老人继续纠缠下去,主动服了软。
“哼!”
老人鼻子轻哼,一脸的不以为意。
“他来了。”
无臂的声音逐渐隐没在房间中,老人放下手中的小茶壶,没在说话。
高兴二人直接将车停在了妙仁诊所跟前,谢一怀里抱着容器,紧跟高兴推门而入。
吱嘎一声难听的响动之后。
老人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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