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家了?”
王二小手包成粽子,一瘸一拐的走着。苍津予抱手跟她身后摇头。
看不破啊看不破。这么一只胆小怕事的,竟然敢去惹颜云落,瞧这腿都打折了。
“啧啧啧。真的是胆大啊。”
“你够了啊!从刚才就一直阴阳怪气的!”
干嘛掐人家伤腿啊!无耻下流!
“你悠着点啊。”
王二小不理会继续踉跄着。
瞧着地方,差不离了。
“大概就是到了。”
左桥月廊边上,姓崔的……
“就是这了!”
说着王二小就要上去拍门。
“诶诶诶!使不得!”
给苍津予拉住。
“你要如何跟他说你的来意。”
王二小眨眨眼。
“就你曾经的未婚妻客死他乡了托人给你送了样东西来。”
“不行!你想想啊那个崔公子如何应该多大年岁了?”
呃……王二小竖起手指。
“一二三四五……”
“喂!那女鬼死了至少三四十年了!她的夫婿应该与她差不多。那么就是……”
王二小点头,还在数手指。
“别数了,早就娶妻生子了!我们这样贸然打扰可能被赶出来,要是那人不接桃枝,就交不了差事的。”
“嗯嗯。”
王二小点头,没想到啊苍津予这么聪明啊。的确是很有可能。
“那么如何是好。”
颜云落突然出现。
“这个就要麻烦您了!飞檐走壁神出鬼没的颜小郎君了!”
说完还拍拍他胸前。
颜云落眼睛一眯,抬手扫了扫。
“别乱碰我!”
龟毛!
然后苍津予回过头来看着王二小,笑得不怀好意的。
王二小捂胸摇头。
“你要干嘛!”
“放心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就这般想着久别重逢,梦里相会,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哎呀!”
“说话!”颜云落瞪他。
“就是啊,让王二小勉强装一回淑女。”
“她?放屁!”
“……”
是夜
“不行!我不行了!”
“你就坚持一会,瞧你这寒碜的。”
“啊啊啊呜呜!”
“别叫了!”苍津予捂住王二小的嘴。
“就不能放在他桌上吗?”
颜云落抱手。
“不行!这样的话怎么知道是他未婚妻啊。”
“可是这样也不像。”
王二小举着长长的袖子,一身白色的长裙子,绊脚得很。
还有头上挽了个发髻插了一根梅花流苏簪,脸上也打了粉。
王二小垂头丧气的,晃了晃流苏。
“记住啊!你不要说完,拿着根桃枝在他窗口晃。”
王二小接过开满花的枝丫,摇摇肩膀。
“要是我被当鬼打怎么办!”
“那就跑啊。”
苍津予拉着她站到墙角。
“我打探清楚了,这位崔公子啊会在自己书房里作画,你待会就到他窗前唱歌,把他引出来。在庭里跳两跳,等他认出你来就跑。”
“哎呀!他要是不记得了呢!而且我也不像她啊。”
苍津予按住她肩。
“要是他挂念着那女子,无论你像不像都会当成她。当然记得丢花枝。”
王二小丧着脸扁扁嘴,脚一蹬墙就闪身跳进院里。
这当贼多好啊,就苍津予满脑子痴男怨女的。
书房……书房……
哇!有亮光,来人!赶紧贴墙上。
就看到两个侍仆提着灯笼从走廊走过来。
“今夜老爷宿在书房,不要吵闹喧哗。”
“是。”
还真的睡书房了。
不对!是作画。
垫着脚抱着老长的裙摆偷偷摸摸地翻上二楼。
摸着往窗边靠。
嗯,偷瞧一眼。
噗嗤的一个白光捅来,王二小堪堪避开,那剑锋扫过她脸颊。
“谁!”
情报不准确啊!这个喜好书画的崔公子会武啊!
“你个乖乖的。”
赶紧摇曳两下桃枝,然后又是跳上屋顶去。
门那边吱呀一声,跑到庭院了。
崔朗希拿着剑跑到院里,院中情景一览无余。正疑惑着,忽的面门一刺,抬手去拂开。一阵清香,他恍惚了一下。
垂眼去看是何物。
一枝桃花枝,桃花已经散了地。
他猛的一怔,不由得稳住身形。
王二小正猥琐撩起裙子蹲着,打算瞧他反应。
“是你吗……你回来了?”
还真记得。
哐当
是剑落地的声响,随之而起的是崔朗希有些颤抖激动的声音。
“你还在吗?我以为……你不在了。”
嗯嗯。的确死了。
王二小忽的怔住,接下来是什么?唱歌还是跳跳?
“鸢儿……”
哇,女鬼的昵称啊。
王二小把裙子放下,扫扫。拿出面纱把脸蒙住。
提起裙子便是轻巧得旋着落地。还得优雅美丽呢!
手抬起把灵力引入掌心将周围水汽幻成水雾。朦朦胧胧的,他才瞧不清。
“鸢儿!”
哎呀!差点抓到我手里。
摘下几瓣桃花丢入雾中,给幻境里化成一个个桃花满枝丫。
略微引着他往幻境里走。
好了,功成身退了。正要起跳呢。忽的……
“鸢儿。”
猛的被拉住手腕。
哇!捏住白蛇郎君尾巴,使它张嘴就咬了他一下,他嘶了一下吃疼却还是不松开。
哇哇!这人!
眼看雾都要散了。
抬脚狠踩了他一脚。
这才脱身。
一跃就翻出来。
“哎呀!差点被抓住了。”
赶紧抱起裙子跑。
眼瞅着跑的老远了,才躲进暗巷里歇歇。
“哎呀!累死我了。”
“怎样了?”冷不防一声。
“吓死我了!”
王二小给坐地上了。
“他抓住我手了。”
“嗯嗯。竟然有人吃你豆腐。”
“……”
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颜云落呢?”
“回来了。”苍津予退开些,他抱着剑靠着墙还是沉默。
“枯枝给他了?”
“放在他桌上了。”
哦哦。
王二小抹着头上的汗,不住喘气的。
“那么我们大功告成了!”
“走了!去接步麻烦去。”
嗯嗯。
王二小点点头。
瞧着枝头上的月,今儿是满月啊。
……
“老爷,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是有贼人吗?”
“无事。”
崔朗希低声回答,管家站在门外听着。瞧着安静也就走了。
崔朗希瞧着桌上的一根枯枝,还有一封经年泛黄的原色应是浅粉信笺,落款是鸢。
他沉默地坐着,良久没有动作。
天色将明。
最终将手伸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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