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穷无尽的欲望是填不满的。终于一次天降暴雨连绵三月不止，人族向神明祈求被拒绝，因为失衡了。聚集起来的云气必须落下，人开始第一次反抗神明，他们屠杀了神族豢养的吞纳吸引云气的神兽。给神族带来第一次威慑。”
王二小点头，真有趣。
“然而一直性格暴躁的雪辜却是对人族有求则应，没有拒绝。要风得风要雨必雨，雪辜威望空前高涨。那时候依旧还是有其他的神存在，都在绝了供奉后没落消失。雪辜成为唯一神明，享天下供奉。”
这雪辜殿下好厉害，先给养肥了，等到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时候，再咔嚓一下宰了！
华骆楠看她表情也是笑出来。
“果然雪辜得到所有信徒后，便开始要求神族凌驾人族，慢慢的开始了变化。没有人再记得神来自人中，他们变得高不可攀，就是看一眼也是有罪。雪辜是在驯化奴隶。”
“驯服人，臣服于神。”
这是他的目的。
“可是经历数百年后雪辜又疲惫了，他不愿意背负着人族的命运责任，所以……”
华骆楠说得有些悻悻。
王二小却是眼睛发亮的。
“他打算撂摊子！”哇！果然是雪辜殿下！异于常人，不，神！
“你也不赞同他的观点，那时候神族开始分裂。大部分都认为这是在砸饭碗，虽然也是这个意思。他们享受了神族的尊荣不愿意失去，都是这般。其实也不算是分裂，只有雪辜殿下一个人如此想法，是神明离开了神族。那可不妙了，神族必须挽回这顶梁柱，而人族也不愿失去庇护。”
那时候为了威慑人族统一尊崇神明，他们还开辟了一处荒原，那里草木枯萎，土地贫瘠，只有沼泽毒虫。来向人族显示只有在神的庇护下才得得到安居。
妖便是来自荒原，也是如今的红烟长洲了。
王二小点头。
“那打麻烦呢？”华骆楠笑着指了指天上。
“就是天啊，那些应祈求聚集的云气终有一天会落下，那时候可就不只是雨了。”
王二小顺着他手往上看。
天自洪水吗？
“那要如何解决。”
王二小一针见血的，说的再多，最后也不过是这个解决法子。
“那就是还。”
“还？还什么？”王二小不懂。
“由天恩得神力治理人间，那么天自洪水之祸便是由神力无度失衡而来，就是归还神力。”
“归还神力！”王二小大惊。
“怎么还！”
华骆楠笑着抬手比划一下脖子。
“王二小你知道融月的结局吧。那时候为什么雪辜要发难呢，因为那一次便是第一次洪水自天而来。最后呢？死了一个神，神族败了。雪辜得到了所谓的自由，神族被释放能够离开人境了。”
王二小摸摸脸，感受到手下的温暖，忽的打了个寒颤。
“华骆楠，这些话都是雪辜殿下叫你说的吗？”
华骆楠微一呆就笑眼弯起。恢复一贯的文气温雅，不好意思地敲敲手。
“这不是怕你什么都不知道给人诓骗了吗。”
王二小直接躺下去，把铁链给踢开。赌气地蹬着脚。
“怎的？”
“不爽。”王二小扑腾着手脚。
太不爽了。
“为什么是我倒霉啊啊啊！”
还拍着地上叫着好一会。
华骆楠也叹气跟着躺平在地上。
“我给你一个提议啊，你看那面墙挺结实的吧，猛的一扎子一头下去。完事了。”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王二小在地上滚了几滚啊啊啊的叫着。然后门咔哒一开，就进来一色浅绿色长袍的弟子。
“奉命传召望仙门弟子王双微。”
“啊？”
“叫你呢。”
王二小就爬起来，却是看见他们拿着根更粗的铁链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
“基本服侍。”
然后就给绑在架上蒙住眼睛给举着出去了。眼睛看不见，耳朵里听到的声音都放大仔细起来。心却是莫名发慌。
耳边却是安静下来，只剩下软鞋底磨过地面的声响。
这是打算直接把她烤了吗？王二小吞吞唾沫，想着待会要怎么跑。
“王双微到了。”
一声清声响起，隐隐有回音传来。努力透过布帛去瞪，却只见满室灯火通亮。有些奇怪了，难不成真的是要烤她。
乐迎真站在前头，看着被摆在其中的姑娘。向裴稚点了点头，他抬步就举着把火来。
感受到迎面来的热气，这熟悉的灼热。
“诶诶！等等！不要烤我！”
裴稚就移开些。
“不是吓唬你，你就忍忍。”然后还是把火靠近她脸。王二小就感觉脸颊一片灼热刺痛，微微发麻发痒。
“你们要做什么！”
“看看这张脸是不是真的，毕竟这世间的诡秘法子数不胜数。”
裴稚还是把火贴近她脸。
“这火不是普通的火，是用灵力点燃有净化效用。烧烧看是不是假的。”
“你个老混球！”
王二小直接伸手扯断铁链子推开他，扯下蒙眼布来。
“你有完没完啊。”
裴稚一瞧见她脸，嗖的就把火给藏身后面去。一副害怕的表情。
呃？
“你跟融月有仇？”
裴稚撇开眼去，就露出后面大腹便便的乐迎真来。
“就是你把我们装黑袋子里的！”
乐迎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站着赔笑。
“您消气，并没有什么麻烦，只需要您明日去仰麓殿上做个旁观的就成。望仙门来人了，说是您与这件凶事无关。”
您？怎么用上这个称呼了？
乐迎真也反应过来，更是不好意思纠错。裴稚看着自己师兄这样也是叹气，要怪就怪他们青山宗的人太过畏惧神女了。
“明日？是什么事情？”
裴稚正色道。
“落苏屠杀秋水镇村民共二十六人，既无因由也不解释，随意杀戮，实不可忍。明日便是落苏论罪处刑之期。”
哦哦。不过……
“都有哪些人来围观，呸！见证。”
裴稚奇怪她自来熟地揪着他衣服还一副拉家常的样子。
“松开。”
无礼！很是嫌弃。
“说说嘛。既然落苏是神，难道你们还邀请了她族人？”
“这……怎么可能！”
果然一群老东西仗着人多欺负落苏蠢笨冲动还没有人帮。
“那你们知道秋水镇的命案到底因何故。”
乐迎真摸摸胡子。
“虚言阁来人称可能是因为多年前一个求问引发的。而后落苏也曾向虚言阁求问。”
落苏求问虚言阁？难道是确定兄长的死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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