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陷入一片惊慌失措,琉璃躺在地上头颅被磕出了血,小语和老妈妈赶紧跑过去看她的情况,好在只是轻微磕伤并无大碍。
那群男子见状纷纷冷眼旁观说道:“看吧,若是真的会跳,岂能因为四肢不协调而摔下来,哈哈哈。”众人群起而哄笑之。
琉璃只注意盛玄浩,她微微抬头去看盛玄浩,只见他站起来带着小卓子缓缓走向二楼,看样子是准备回房间休息了,琉璃被磕伤没哭,流血了也没哭,可看见盛玄浩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眼眶渐渐湿润。
他终究不喜欢我。
元新成见状只好迅速跑下楼去,在楼梯处与刚上来的盛玄浩撞了一个面,两人只是互相对望一眼,随后各走各的路。
元新成赶紧来到琉璃的身边扶起来她,“没事吧?琉璃姑娘?”
琉璃摇摇头,听着耳边的各种冷嘲热讽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被她挤了出来。
小语见她如此难过,忍不住拉进她的手低声细语的叫着她。
元新成只好一个起身,将她抱了起来,琉璃缓缓睁开眼睛,元新成朝着她笑了笑:“我送你回房,上药,你那么爱美,不及时处理是一定会留疤的,别怕,我有上好的膏药,定能让你恢复如初的。”
琉璃感动的点点头。
“好了好了,各位,今天由于我们琉璃姑娘的身体不太好,扫了各位的兴致,天色也不早了,各位就今日且先作罢,各自休息去吧。”老妈妈站起来对闹哄哄的众人下着逐客令。
大家嘴里各自嘟囔着四散离开,有的人在笑琉璃东效西颦,有的人在笑这传闻中的吹花楼其实也不过如此,定是花了不少银两买通了那些说书的,有的人又纷纷感慨,自沈姑娘之后,天下众舞皆无灵魂呐。
琉璃将他们的话听得个大概,才知道自己这下不仅成了安平国最大的笑柄,还连累了吹花楼一起,更是把她和沈乐安对比起来,显得自己更加一无是处。
沈乐安调息完毕打开耳识,外面好像很安静?于是她起床准备下去找点吃的,刚打开门活跃着四肢走了出来,就看见元新成紧紧抱着琉璃走了上来,琉璃一转眼含情脉脉,有些发红的眼圈倒是显得她更加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元新成径直抱着琉璃去了她的房间,没有注意到正紧盯着自己的沈乐安,琉璃进门前恍惚看见了沈乐安的身影,但也只是一瞥,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沈乐安。
沈乐安走了下来,老妈妈在指挥人打扫场地,一看见沈乐安就走过来说话。
“乐安,怎么今天晚上不下来看看节目,一个人老呆在屋里多不好啊,时间久了你就跟小四小五一样,天天闭门不出。”
沈乐安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妈妈多虑了。表演结束了吗?怎么样呀?琉璃呢?是不是特别惊艳?”
老妈妈看着沈乐安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抿抿嘴:“她,她身体跳舞的时候不太平衡,摔倒了。”
“什么?”沈乐安惊讶的问道。
“不过别担心,别担心,只是轻微磕伤,元公子已经送她回房去了。”
沈乐安放松下来点点头,“妈妈,平日里还是多关心一下她吧,我看楼里的姐妹不太愿意跟她玩,她一个人有时候也挺孤独的,无依无靠,肯定会觉得害怕。”
老妈妈点点头:“好,听你的。”
沈乐安看了一下大家都在忙,她实在不好让人给她做吃的,于是准备去楼上看看琉璃严不严重,然后还是睡觉吧,睡着了什么饿呀之类的感受都不会觉得再有了。
沈乐安摸着肚子来到琉璃房间,房门并未拉上,沈乐安侧身走进来,正巧看见琉璃扑倒在元新成的怀里一阵猛哭。
“没事,没事,别哭了,等会儿药又要重新涂抹一遍了哦。”元新成轻声哄着她。
有元新成在,好像挺踏实靠谱,琉璃应该没什么事情,沈乐安想想侧过身从房里出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小语端着水过来正巧看见沈乐安离开的背影,于是她推门进入房间,“小姐,奴婢刚才瞧见沈姑娘了,她是不是说了什么,所以你哭的那么难过呀?”
琉璃和元新成纷纷抬头看向小语,元新成赶紧问道:“小语你说乐安刚才来过?”
小语天真的点点头:“对呀,奴婢端着水过来看见她从屋内出来就离开了,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元新成和琉璃纷纷对望了一眼,琉璃擦擦眼泪:“元公子,谢谢你替我解围抱我出来,还给我上药安慰我,现在你赶紧去找乐安解释吧,我知道你很喜欢她,否则她会误会的。”
元新成起身想要走,琉璃一脸伤心的样子傻愣着看着自己,额头的血又侵了出来。
“算了,今天很晚了,明天再去找她吧。”元新成决定先帮琉璃处理伤口,其他的明天再说,于是他又重新坐下来打开药瓶给琉璃上药。
小语激动的说道:“元公子,你真好,想不到整个吹花楼就你一个人才是对我们小姐最好的。”
沈乐安吹掉蜡烛躺在床上想着元新成抱着琉璃的样子,还有他给琉璃擦药的样子。
突然想到自己及笄那一年,父皇跟母后开玩笑的话自己的样子怕是要迷死万千男子,当时哥哥还取笑说,除了启哥哥谁都不会取自己,因为自己一凶二恶,总是惹祸,三天不打,上皇宫揭瓦。
后来等到父皇和哥哥都走了以后,自己倒在母后问她:“母后,什么是成亲啊?”
母校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就是和喜欢的男子在一起过下一辈子呀,你是公主,你喜欢的男子就叫驸马,他只能有你一个正妻夫人。”
“那,喜欢的男子,是指像启哥哥那样,对我很好就是喜欢我吗?”沈乐安所处的环境太过单纯,除开太祖母会折磨自己,其他人一律把自己当做祖宗哄,就夫子一个人敢凶自己,因为那是太祖母的人,所以她对于情爱不甚懂得。
现在想来,还好当初太祖母没有采用捧杀的办法折腾自己啊,否则自己早就养成娇纵的模样惹人厌恶了。
母后笑笑:“可能,是吧,那你呢,你喜欢跟启儿一起玩吗?”
沈乐安点点头:“喜欢,他跟哥哥一样会让着我。”
“那,要是哪天来了另一个和杨启一样也愿意跟你玩的男子,你也很喜欢跟他玩,那你还会不会跟启儿玩呀?”
“当然会呀,启哥哥是老朋友,夫子说做人不能喜新厌旧。”
母后笑笑:“或许,你不喜欢启儿。”
“母后,喜欢的,我是不喜欢那个韩含,太祖母那个讨厌的亲人。”
皇后只是表面笑笑,不再说话,乐儿还是太小了,还不经人事,情窦未开。
沈乐安仔细回想了和元新成认识以来自己情绪的变化,“其实,其实那应该不是喜欢,只是因为他前段时间一直缠着我,这是琉璃教给我的办法,他也会,所以让我突然见不到他的时候有些怀念,看见他对其她女子好有一些不开心。”
沈乐安一边梳理着自己的感情一边计算着天亮的时辰。
“对,那不是喜欢,我只是不反感父皇母后给我定的婚约,因为这算他们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而其实我也对元新成没有太多特别的感情,当初以为他是安富的眼线才接近他,被他捉弄欺骗很生气,但是现在想一想,都是本性使然,所以我是不爱他的,若是他和琉璃彼此爱慕,其实我更想祝福琉璃。”
沈乐安突然想开了之后觉得一身轻松,“原来没有喜欢的人竟然是这种感觉,不用吃醋不开心。”
元新成给琉璃包好了伤口等她哭完了睡着了之后才推门出来,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三楼,发现那里一片漆黑,乐安应该睡了,现在也不早了,还是回去睡觉,明天再给她解释一下,她会懂吧?
元新成一路思索着回到了辛怡轩,他迅速洗完脸就躺了下来,双手靠在后脑勺上面盯着天花板想事情。
“乐安会不会生气啊?她既然当时已经进去了却没有叫我和琉璃,想必是生气了,哎,她会不会是吃醋了?嘻嘻嘻,她一定是吃醋了,才会不闷声就走了,她肯定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太好了,她吃醋了。”
元新成高兴的为自己的想法翻了一个身,开始闭上眼睛睡觉。
盛玄浩一觉醒来天还未大亮,他只好继续睡觉,却发现怎么都睡不着。
琉璃舞技失控的事情还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得不承认,那舞蹈很美,让他想起来三年前还在吹花楼的时候。
和亲当天晚上安平国就出了宫变,因为安富一上位担心公主趁机溜走就封锁了城门,他只得困在这吹花楼中寸步不离。
巧的是那楚国太子也来到了吹花楼玩乐,看着那些女子的舞蹈只感慨差劲,当时一个女妓胆子大些问他为何如此说,莫非楚国都是舞蹈大国?
楚国太子故弄玄虚说道:“非也非也,而是自昨夜见过宫里的安乐公主那一支月夜之舞后,这世间其他的舞技都失了色彩啊,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当时自己还险些开口嘲讽是那楚国太子不曾见过世面,才会对一个公主的舞蹈念念不忘。如今看了琉璃学的那三四层皮毛竟然也不失魄力,可想而知当沈姑娘跳的时候,又该是如何的惊艳十足,艳压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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