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在厅中来回的踱了几个圈,心中对如何收拾刘泽清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但是能不能成功,他却并无十分把握。所以他要找萧贵过来商量一下。
“萧贵,如今刘泽清趁火打劫的心思已经非常明显。根据探马回报,他的前锋一万人现在已经开始向和州方向运动。我们现在兵力有限,无法出动大军迎战,只能暂时让全椒县守军据城坚守。但是这次鞑子来势汹汹,恐怕这场战事会旷日持久。若是不能尽早解决了这个威胁,势必会牵制我军有限的兵力。若是在关键时刻,刘泽清突然发动猛攻,那我军很有可能陷入三面作战的可能。因此,我决定首先解决这个威胁,然后才能专心对付鞑子。你有什么想法?”萧毅向下首的萧贵问道。
对于刘泽清的威胁,萧贵也是非常清楚的。听了萧毅的询问,他微微思索后道:“大人,刘泽清拥兵三万,我军现在兵力吃紧,很难抽调出人马和他正面对抗。而且一旦我军一有行动,刘泽清势必会立刻做出反应。若是他缩在城中坚守不出,那我们也暂时奈何不了他。但是我们若是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么事情则是大有可为!”萧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萧毅心中一动,知道两人又想到一块去了,会意的一笑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可以让军统司的人协助你,他们是做这个好手。”
萧贵应声退下去找谢虎子去筹划去了。
庐州府,合肥城中,东平伯府中,刘泽清斜斜倚在锦榻之身,两臂各搂着一名衣衫散乱,面色潮红的美貌女子。那两名女子眼波流转,媚眼横飞,一看就是风尘女子。两女一个用纤纤素手斟满美酒,端着酒杯置于刘泽清嘴边给他喂酒,另一名则是将一个个剥的光溜溜,柔嫩嫩的荔枝喂进他嘴中。刘泽清则是一边享受着美人的服侍。两只大手则是在两人衣衫之中上下摸索,逗弄的两女鼻息咻咻,情动不已。
刘泽清的下首两侧也是各置矮榻,后面歪歪斜斜的坐着他部下的心腹将领。每人身旁也是陪着一个美貌女子,个个都是趁着酒劲在身旁女子的身上上下其手,。一时间,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厅中有一个三尺来高的舞台,上面有几个伶人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子。
这是进来一个校尉来到门前,将一封战报交给了门口侍立的亲兵。那亲兵得了战报立刻走进厅中将战报呈给了刘泽清。
刘泽清拆开一看,面上一喜,不由的“哈哈”笑出声来。
一个心腹看他如此高兴,连忙配合道:“伯爷一定是有大喜事了,不妨说出来让兄弟们一起高兴高兴。”
众人也是纷纷附和,都喊着让刘泽清说出来。
刘泽清得意的一笑道:“诸位都是本伯的心腹之人,当然不会隐瞒各位。刚才刘全派人送来战报。那萧毅对与本伯派兵前出和州,无可奈何,只是加强了全椒县城的守备,并没有派出兵马阻截。诸位以为这意味着什么?”
刘泽清说完扫视了众将一眼,等着他们的回答。
“很显然,那姓萧的怕了伯爷的赫赫军威,所以只好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战。大伙说是不是啊?”心腹苟不通大声道。
“没错,没错,伯爷威名赫赫,岂是他一个刚刚窜起,乳臭未干的小子所能比的。我看伯爷若是让刘全兄弟继续进军,不出三五日,那滁州城都是伯爷的囊中之物了。”另一名心腹姬无病也是大声的符合着。
众人阿谀奉承的话此起彼伏,听得刘泽清心中顿时飘飘然。他甚至真的有一种当自己是战神,手下兵将都是天兵天将的感觉了。他自恃有拥立之功,平素都是飞扬跋扈,不讲任何人看在眼里。南明小朝廷一直将他当爷爷一样供着,说话下旨都是小心翼翼的。就这样把他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觉得这天上地下唯我顿尊,都快成了东方阿姨了。
虽然然同为江北四镇,但是其他三人却都是一介武夫,只有他是会读书作诗,所以常常自诩清高,目中无人。扬州被围的时候,史可法传檄让他带兵救援,可是他却是胆小如鼠,又想观望形势,所以按兵不动。本想着待价而沽,等鞑子攻下扬州城后必定损失惨重,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到时候自己再去带兵投降,那便能继续高官厚禄了。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萧毅,救了扬州,而且还逼退了鞑子的二十万大军,杀了两个贝勒,俘虏了一个亲王。而且因为这个还被朝廷封了侯爵,这让刘泽清的心中有些不平衡了。再加上这次鞑子两路大军来攻,他想着这次萧毅一定会完蛋,再加上心中对萧毅的嫉妒,出于向鞑子邀功的目的,所以先派自己的心腹刘全带了一万人马前出和州,进行试探。若是萧毅派军拦截,他就迅速的撤回庐州。若是萧毅没有动作,那么自己便可步步为营,在后方牵制他的兵力。
刘泽清知道自己手下这些兵的本事,欺负起老百姓那是一个个如狼似虎,但是若是打起仗来那真的就是稀松平常了。更何况那萧毅手中的兵马可都是跟鞑子正面硬抗都不吃亏的主,自己手下这帮子货更不是对手了。他本来也没想着能够跟萧毅的军队匹敌,只要能牵制到他们,恶心到他们,这也算是自己将来投靠鞑子的一个投名状了,如今看来,那萧毅也不过如此嘛。
“这大明天下气数将尽,诸位都是本伯的心腹兄弟,本伯自然有责任带着大家找一个锦绣前程。朝廷奸臣当道,本伯空有报国之心,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古人云良禽择额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天下必定是大清的天下。所以,本伯决定这次带军投奔大清,为大家谋一个大好前程。诸位可有异议?”刘泽清假仁假义的说完,眼睛瞄着座中的诸位将领。
堂下诸将都是和刘泽清一丘之貉,心中虽然对他那番说辞暗暗鄙视,想要降鞑子就直接说好了,干嘛扯这么多。奸臣当道,你自己又是什么好鸟。但是众人自然嘴上都无异议了,他们也看出这大明实在混不下去了,还是得找个新老板。
“好,明日本伯就派人和大清联络。我等这次对那萧毅有牵制之功,想来大清定然是不会亏待我等的。来,诸位,继续喝!”刘泽清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的一笑,举起酒杯向众人大声的劝起了酒。
夜色已暗了下来,合肥城的城门早已关闭,城墙上两个巡哨的士兵也是懒洋洋的靠在墙根下说着闲话。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城外两里外的那片小树林此时正隐匿这百十个人影,那些人影一动不动,在月光的清冷的光芒下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萧贵一身黑色紧身衣,身边的武器这次是一把长刀,只是长刀上面则是涂成了黑色。他身旁则是同样装束的谢虎子。他背后背着一把雕弓,眼神冷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城池。他们身后则是一百多名的同样装束,每个人身后背着一个包袱,都是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这些人是由亲卫营的剑士和军统司的番子中挑选出来的,有一半人身上配了军中所用的连弩,另外一般人则是使用的适合近身搏斗的短刀利刃。
夜色已深,树林中的这些人依然静悄悄的,他们在等待,等待已经混进城去的内应发出信号。
忽然城头上传来三声布谷鸟的叫声,一长两短,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萧贵心中一喜,向谢虎子点点头,谢虎子向身后轻轻的一挥手,身后的黑影们顿时借着夜色向城墙下快速逼近。他们身影矫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像一个个幽灵一般。
到了城下,几名士兵打开背后的包袱,从中拿出带有长索的飞抓,猛地向城头上甩去。“咔”的几声轻响,铁钩抓住了城砖,下面的士用力扯紧。
萧贵第一个抓住长索,双脚借力在城墙上连续点了几下迅速的向上攀援,很快的就出现在了城头。与他同时攀上来的还有几名士兵,他们一发生城头,就四处警戒,等待剩下的士兵上来。
片刻功夫,一百多人全都上来城墙,基本没有什么动静。那两名城墙上巡哨的士兵此时已经脑袋歪斜着躺在了墙根下,身下一滩血迹。两名先行混入城中的军统司番子来到萧贵谢虎子跟前道:“千户大人,刘泽清的府邸已经探明,其中只有侍卫五十多人。而且今日刘泽清在府中宴请手下将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萧贵闻言大喜,悄声道:“天赐良机,这次正好将这帮王八蛋一窝端了。你们前边带路。”
萧贵和谢虎子带着九十人向东平伯府扑去,剩下的十余人则是守在城门处作为后应。他们将那名死去的哨兵尸体藏到暗处,从包袱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刘泽清军中士兵衣服换上,迅速的站在了原先哨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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