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一脸无语,沉默了许久后,说道:“师尊再见。”、
说完,方逸就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瞬间就跑出了百里之外。
只是当方逸刚跑出去不远,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巨力拉扯,然后方逸眼前的景象发生跌宕倒转。
再当方逸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到了飞天子的执念。
飞天子笑吟吟道:“好徒儿,为师有这么可怕吗,竟然让你转身就跑。”
方逸有点想哭。
“师尊,不,你不是我师尊,我也不是你的好徒儿,咱们从现在开始,井水不犯河水。”方逸一脸正色道。
“你这是打算与为师断掉关系啊,只是,你吃进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又该如何呢?”飞天子道。
“呃……”
方逸有点无语,小心翼翼道:“您大人大量,算了?”
飞天子的笑意骤然敛起,冷着脸道:“就这么算了?”
方逸真想哭出来了:“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飞天子道:“好徒儿,刚才为师不是说了吗;为师的仇人有点多,所以让你帮我报仇,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办不到吗?”
办得到个屁啊!
不是神王就是圣人级别的,甚至有可能有的人已经成为了大帝,这叫自己怎么去报仇?
方逸虽然自信,但还没自信到以卵击石的地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有没有可能突破到圣人级别呢,更别说给飞天子报仇了。
总之,给飞天子报仇,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根本就是在让他去送死。
妈的,当你的徒弟合着就该去送死啊,老子可不干!
似是看穿了方逸的心思,飞天子又笑吟吟道:“徒儿,你是……怕死吗?”
方逸可不会挺着胸膛,然后拍着胸口豪放说“老子不怕,一点都不怕。”几乎没有任何的思索和犹豫,方逸就飞快的回答道:“不瞒师尊您,我怕的要死,所以你的仇……”
“还是得报。”飞天子笑着道。
“可我真的报不了啊!”方逸快哭出来了,原本他是没那么多仇人的,现在这个便宜师傅却是要无缘无故给他拉来了一大堆的仇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报么,还是那句话,你拿了为师的那些东西,你得先还回来才行。”飞天子道。
这就成了一个驳论了,方逸掉进了死胡同,完全被绕到了里面。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方逸心头有好几万的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坑已挖好,而且他还跳了进去,这叫他怎么办?
就在此时,飞天子又道:“好了,小子,让你帮为师报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你看到这块令牌了么,这是为师的飞天令,不过如今已经是残损的,有许多令牌已经散落他处,被我的那些仇人得到。你杀一人,得到令牌,便能有无法想象的好处。”
“好处也得有命拿啊。”方逸咕哝道。
“不管怎么说,这条贼船你已经上来了,总之你是下不去的,若你不帮为师,那好,为师就只好清理门户了。”
飞天子说道,言语之中的威胁与警告非常的明显。
方逸沉默了一会儿,道:“但这个也得看我心情,能杀就杀,不能杀……你也不能怪我。”
飞天子道:“那是自然,等你到了那个境界,报不报仇,随你。”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然而语气却是非常的笃定,仿佛是已经有预料方逸会为他报仇。
就这样,这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师徒算是达成了协议,虽然一方有被逼迫的意味。
接下来,方逸抽出了一根香烟来放在嘴上,丝毫不管飞天子的执念,就那样抽起了香烟来,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的意思。
一旁的飞舟恶狠狠的瞪着方逸,似乎是在责怪方逸,但此时方逸正在气头上呢,哪里会管那么多。
“主人!”飞舟连忙对飞天子说道:“请主人放心,飞舟一定会好好调教他的!若他不为主人报仇,飞舟也要豁出命去为主人你报仇!”
“唉~~~”
飞天子轻轻一叹,看着飞舟的眼神有些复杂:“你只是本圣创造出来的一个光脑罢了,没想到,却能如此有情有义,本圣这次出来,也是值了。”
“主人!”飞舟凝噎,双眼中有泪花闪烁,满脸的不舍。
“我原本就是一道执念罢了,你的主人……早就死了,现在,我这道执念已经完成了任务,也该散去了。”飞天子的语气中有着一丝落寞。
“不!主人!”飞舟终于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看飞舟平时一脸的成熟老道,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可是,他终究只是个小孩子罢了。
虽然是光脑,聪明无比,智慧无穷,可却有了感情,抑制不住,此时看到飞天子要消散而去,飞舟就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这一哭,像是个小孩子。
不,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子罢了。
“走啦,走啦~~~”飞天子似乎在笑,又似乎是失落。
而他这道执念的虚影在这时候慢慢的消散了,于天际中化作一点点的光芒,最后化为虚无。
“不!!!”
飞舟朝着那个方向跪了下来,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方逸没有去安慰飞舟,他很悲伤,那倒不如让他哭个痛快。
而方逸亦是与飞舟望向同一个方向,他吐出了一口烟雾,嘴里轻声呢喃道:“便宜师父,走好!”
山巅上,一个成年人,一个小孩;一个坐在地上,另一个则是跪着,山风吹来,吹来了落寞,却也吹走了落寞。
要问这世间最悲痛的事情之一是什么,莫过于离别了。
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但那是明天了,与今天不再一样,而消逝了的东西,那就是消逝了,再也不会存在。
而最悲惨的,莫过于是无法挽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自己无能为力。
方逸默然着。
飞舟跪在地上哭了许久后,也坐了下来,然后轻声说道:“有烟吗?”
“有。”方逸拿出了一根来。
飞舟放在嘴里点上,抽了两口,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嘴里满是苦涩,可他仍然大口的抽着,仿佛这样才能赶走心中的悲痛。
方逸没有劝慰,这种事只有飞舟自己走出来才行,他能体会飞舟此时的心情。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异动响起,方逸站了起来。
只见远处一位老人带着几个年轻人向这边走过来,他们都是身穿道袍,倒也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你们是……”方逸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敌意,但仍然警惕。
只见那为首的老人微微一笑,一甩手中的佛尘,笑着道:“贫道广元子,是道门的掌门,而我这身后的,都是贫道的弟子。”
方逸哦了一声,随即道:“找我有事?”
广元子笑了笑,道:“有要事。”
“什么要事?”
“贫道欲将道门送于你,不知你可否接收。”广元子风轻云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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