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难不成这个狗官还是个深藏不漏的武功高手?”说话的是岳雷,他对秦天德的身手还是比较了解的,平日里没少欺负,连他姐姐都不是金兵的对手,秦天德怎么可能一人独斗十几个金兵呢?
屁股快要被打开花的陆游也满是好奇,在周必大的搀扶下来到岳银瓶面前:“岳姑娘,那狗官砍断了三个金狗的手臂?还救了你?”
岳银瓶没好气的瞪了陆游一眼:“什么狗官狗官的!你做事情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扪心自问,狗官可曾半点亏待过你,你居然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哼!”
可你也叫他狗官啊!陆游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最终没敢说出口。// 乐读窝 //他发现自从这个胡师爷来了之后,这些人对秦天德的态度似乎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只说岳雷,不但对胡师爷言听是从,最近这段时间来更是很少再找秦天德的麻烦了。
“岳姑娘,其实。。。”
周必大自打返回后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这不刚一开口又被胡铨打断了:“岳姑娘,不要在追究务观的过失了,大人不也惩戒过他了么。你还是说一说你们是怎么从金狗手逃脱的,大人又是如何砍断了三个金狗的手臂?”
岳银瓶对胡铨还是较为敬重的,这些日里自家兄弟没少受胡师爷的点拨,行事再不像以前那样鲁莽了。
“胡师爷,不是狗官砍断了三个金狗的手臂,而是他下令三个金狗自断一臂。”
“不是吧!那些金狗会那么听话?他们就没有反抗不成?”胡铨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岳银瓶,如果不是知道岳银瓶的身份,他都怀疑这是岳银瓶有意替秦天德吹嘘。
陆游捂着臀部没有说话,但同样也是诧异的看向岳银瓶,怎么也想不明白个缘由。
只有周必大,联想到自己刚刚碰到秦天德时的蹊跷以及秦天德施法求天晴的往事,脸上露出一副如有所思的神情,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大人真的不是人,他真的是个半仙,必定是他施法对付那些金狗,可我还误会他,更是。。。”
“周大人,他根本不是什么半仙,他就是一个骗,天生的大骗!”岳银瓶打断了周必大的话,回想起十几个金兵排成几排跪在秦天德面前,任由秦天德鞭打的情景,不禁笑出声来。
“姐,你笑什么笑,到底是怎么会回事,你倒是说仔细些啊!”
看到四双饱含炽热的眼神期冀的望着自己,岳银瓶张了张口,突然想到秦天德所求,最终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们,那些金狗被狗官鞭打了一通,然后留下了三条手臂以及所抢来的一半财物,逃走了。而且他们答应狗官,以后再来抢掠,只抢财物绝不伤人性命。”
“只抢财物不伤性命?”胡铨嘴里反复念叨了两遍,眯起了眼睛,没有追问。他能明白岳银瓶是不想让陆游知道,所以打算等到返回县衙,带上岳雷一定要从岳银瓶口问出真相。
陆游对岳银瓶的回答很是不满,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岳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处处帮着狗官?你要记得他是奸贼秦桧的侄,而你父亲是被奸贼害死的,哎呦!”
“住口!”胡铨一巴掌拍在陆游的头上,他对陆游今日的作为实在是太失望了,“陆符钧饱读诗书才思敏捷,怎么生出了你怎么个没头脑的混账儿!”
“你真的认识家父?你到底是谁?”陆游捂着头疑惑的看向胡铨,这段时间来同样的话胡铨没少说过。
“胡某乃是,乃是,就是一个普通的师爷!”胡铨想到自己曾被秦天德逼迫发下的誓言,到底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必须点醒陆游!
在他看来,陆游有才华不假,而且爱憎分明,但是由于当初秦天德羞辱陆府强迫其相随一事,使得陆游对秦天德有了太大的成见,爱憎分明过了头就变成了犯浑了。
“我认不认识令尊你不需要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秦大人是秦桧那个老贼的侄儿,胡某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听过‘龙生各有不同’这句话?”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狗官不是大奸大恶之辈,相反却是一个忠心为国的人吧?”陆游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狗官来到淮阴后的所作所为,还有他是如何对待我陆家的,你难道不知道么?”
胡铨叹了口气,知道陆游对秦天德最大的成见根源就在于当初秦天德大闹陆府一事,于是说道:“陆务观,胡某问你,当初秦天德在山阴大闹你陆家之后,你陆家可有什么损失么?你陆游不但因此和心爱的女重修旧好,更是一步登天升任了淮阴县丞一职,秦大人他可曾伤害过你陆府半分半毫?”
“这个。。。”平心而论,陆游承认胡铨说的没错,可是他就是看秦天德不满,“他来到淮阴后,大肆搜刮民财,还不停的给奸贼送礼,能是什么好货色!”
“你说的没错,他是搜刮民财,可是他所搜刮的却都是县乡绅富豪的钱财,可曾搜刮过普通百姓半分?还有他搜刮的钱财,有大半都落入了你的手,用来缴纳朝廷的各种税赋,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你从克扣么!”
“那他还强行将已故的岳元帅一家老小软禁,这不明显是为虎作伥么!”陆游继续强撑着说道。
这一回胡铨还没有开口,岳银瓶先说话了:“陆大人,你说的不错,我娘还有我们姐弟如今都落在了狗官手里。可是当初如果不是他,我们一家很可能就命丧龙泉山,死在秦桧派来的爪牙手了。更何况他还让人教授。。。”
说到这儿,岳银瓶突然警醒,想到秦天德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能暴漏岳震岳霆的真实的身份,停住了话头。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如今都帮着狗官说话!照你们这么说,陆某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那狗官反倒成了好人不成!充,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必大刚张开嘴想要说话,胡铨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唉,务观,你对大人有误解胡某不怪你,但是以后切不可像今日这般坑害大人。这件事情就不要在争论了,秦大人到底是忠是奸很快就会有个定论,胡某会将一个真实秦天德展现在你等面前。”
岳银瓶眼睛一亮,要知道她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无法戳穿秦天德的假面目:“胡师爷,你有办法了?要知道狗官可是嘴硬的很,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有这么一个聪慧的女儿,鹏举兄也算可以含笑泉了。胡铨满意的看着岳银瓶,点了点头:“放心好了,他就算再是狡猾,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胡某有办法让他不得不承认。”
他们这边正算计着秦天德,熟不知树林里的秦天德和秦武二人也正算计着他们。
“秦武,金兵如今终于来了,也是时候给相爷一个交代了。你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岳雷死在金兵手,又不引起其他人怀疑的?”坐在一个树桩上的秦天德,轻轻地吹了吹手带血的木棍,慢的问道。
“属下不知道,一切都由大人做主。”鼻青脸肿的秦武佝偻着腰,低垂着脑袋,爆裂的眼眉淌着鲜红的血液,却也不敢拭去,任由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秦天德这回是打痛快了,想当初秦武跟着秦熺来到他钱塘秦府,调戏自己妻的时候,秦武就曾经用刀挟持过自己,这一回好容易找了一个绝好的理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嗯,这个岳雷是必须要弄死的,既然你没有办法,那就本官来想好了,就像上回弄死那个囚犯一般,让他死得没有什么破绽。”秦天德眼珠在不停的乱转,再次经过地上的血渍后,“算了,这一次你的过错本官就原谅你好了,也不禀告叔父大人,你把脸上的血擦一擦吧。”
“多下大人饶命,属下以后决不敢再犯!”秦武终于等到秦天德松口,当即跪倒在地。之前被金兵追赶的时候,他只顾着逃命了,早就将他明面上的任务——护卫秦天德——忘得干干净净,要不是被秦天德提起来,他根本记不起来!
“起来吧,这件事本官暂且忘了,以后若是有人敢当着本官的面再度提起,小心你的狗命!”秦天德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心却是暗笑。
这次借着机会暴打了秦武一顿,同时又可以堵住秦武的嘴,让其不敢追问自己脱险的过程,更是不敢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报告给秦桧,同时还为日后的安排埋下了伏笔,实在是一举多得!
千恩万谢下,秦武从地上站了起来,匆忙拭去了脸上的血渍,却听到秦天德又说道:“不行,本官还是很不甘心。这样吧,你,还有你带来的那三个狗东西,凑出一千两银票,两天之内交给本官,算是给本官赔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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