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家伙疯了么?这是秦天德的第一反应。八一≧ ≤﹤<.<8≦
秦天德有些懵,如今的书生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啊!可是很快就觉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书生再骂自己的时候,畏畏缩缩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侥幸,而且这些话正是杨万里在太平楼骂过自己的,这一下秦天德彻底明白过来了。
你们以为一个个都是杨万里啊!
秦天德恼了,大庭广众之下他看向秦三,觉秦三同样傻乎乎的看向自己,不由得怒道:“憨货,没听见有人骂本少爷么,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被秦天德这么大声呵斥,秦三心里倍感冤屈。他看到这些书生当街辱骂秦天德,本是想出手的,可是想到在太平楼里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结果秦天德呵斥了。
“你们这群不要命的家伙,今天三爷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秦三大叫一声,将肩膀上抗着的富贵书生往地上一扔,面目狰狞的拎起一双拳头大的沙包冲了过去。
回到府中后,秦天德的麻烦还在继续。一直被秦三扛在肩头不吭不响老老实实地富贵书生突然炸刺了。
“秦唯是,你出来,看看你生的好儿子,连长辈都不认了!秦唯是,你出来!”
秦三错愕了片刻,就要开打。他不知道谁是秦唯是,不过秦天德再清楚不过了。他的父亲,秦非,字唯是,这个富贵书生能够一口叫出秦非的字,必定是秦家亲戚无疑,何况秦天德早就认出了此人,要不然在贡院门外时也不会将其他人都打了,偏偏放过了这家伙。
“三儿,不得无礼,把他放下来。”秦天德有些头疼,“你这家伙再敢大呼小叫,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哦,你早就认出我了,那你之前还敢那般对我?可知我是你的长辈!”被秦三丢到地上的富贵书生倒也聪明,立刻明白过来。
“闭嘴!”秦天德蹲下身子,拎着对方的衣领,“你早就应当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要不然去年那么多亲戚上门也不会都怏怏而去了!”
看到秦天德眼中闪过的一抹厉色,富贵书生吞咽了一口唾液,乖乖的关注了嘴巴。
可是他这么一喊,却惊动了秦非,没一会秦非夫妇就在下人的陪同下赶到了前院。
一看到秦非,富贵书生的脾气又上来了,在地上不停的挣扎,口中叫嚣道:“秦唯是,你可还认得我么!你生的儿子就这么对待长辈,你是怎么管教的!”
由于角度的问题,秦非一时间没有认出富贵书生,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是。。。”
“我爹秦大方,秦唯是你记起来了么!”
富贵书生这么一说,秦非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快步赶了过来,让下人将蜷缩在地上的富贵书生松绑,然后一脸怒容的呵斥起秦天德:“孽障,你怎可对长辈无礼!”
秦天德撇了撇嘴,没有开口。
这个富贵书生他的确认得,想当初他还在钱塘时,与朱淑真成亲当日,秦家各地亲戚都有人前来参加,令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富贵书生。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富贵书生虽然年轻,可是辈分却高的吓人,比秦非还要高一辈,当时跟一群老头一起坐在主桌上,秦天德还给他敬过酒。
说的直白一些,秦天德见到这个富贵书生,还得叫一声“叔爷”,因此这家伙在考卷上写自己是秦天德的二大爷,倒也符合辈分,只不过有些奇怪罢了。
终于逃出捆绑磨难的富贵书生从地上站起来后不是大声斥责,而是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双股内侧,姿势甚是不雅,神情也相当诡异,弄得一旁的丫鬟纷纷转头,不敢观看。
好一会他舒服了一些,这才开始继续飙:“秦唯是,见到长辈为何不开口叫人?还有你生的好儿子,将我百般羞辱折磨,这就是秦家的家风么!”
秦非一脸尴尬,狠狠瞪了秦天德一眼,就要开口,看不过去的秦李氏却抢了话头:“你算什么东西!如今天德贵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竟敢在国师府撒野,眼中可还有尊卑!”
秦李氏对秦家的这些亲戚的确不怎么甘冒,她眼中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丈夫秦非,另一个就是儿子秦天德。
眼前的富贵书生辈分岁高,但出自秦家支脉,而且很少来往,在她看来这些人无外乎是想通过秦天德捞些好处罢了,岂会放在眼里?
如今富贵书生竟然敢为难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她怎能忍气吞声?
到底是我娘啊!
秦天德也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家伙叔爷,总感觉有些丢人,只是担心秦非。可如今有了秦李氏做主,他自然什么都不在乎了。
富贵书生脸色变了几变,秦李氏的态度让他有些意外,秦天德眼中的笑容让他有些害怕。他快判断了一下眼前的局势,迅疾走到了秦非身边:“侄儿,你说句话,秦天德是不是你儿子,钱塘秦家是不是你做主!”
“你再敢叫一声试试!信不信我让你跟贡院前那些人落的一样的下场!”秦天德恼了,这家伙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自己老爹侄儿,这不是诚心给自己难堪么!
不过对方懂得借势,有知道害怕自己,没敢叫自己侄孙,倒也算有些自知之明。
听到秦天德的威胁,富贵书生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臀部,一想到贡院前那些书生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情景,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秦李氏对秦天德的反应相当满意,认为自己的儿子深得自己真传,当下搀着秦非的手臂,转身就朝后堂走去:“老爷,咱们回去歇着吧。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好了。”
秦非不是一般的惧内,他无奈的看了眼富贵书生,转头就走,没一会就消失在长廊转角,只是传来了夫妻二人的对话声。
“夫人,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亲戚,而且也是长辈,这样恐怕不好吧,如今亲戚们都在戳咱们的脊梁骨了。”
“老爷,管那些人作甚。如今天德争气,前途无限,他们没能够沾光,只不过是眼气罢了。再说了,咱们能有今日,他们出过什么力?如今天德达了,就一个个跑来占便宜了,凭什么!”
听到这番话,富贵书生有些傻眼了,看到秦天德眼中不停闪烁,脸上笑意渐浓,慌忙说道:“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帮了你大忙,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秦天德听得一愣,狐疑的问道:“你帮了我的忙?”
“嗯!”富贵书生连连点头。
“跟我来。”秦天德淡淡的说了一声,转身就走,苏子牧紧随其后,秦三则是走到富贵书生身后,推推搡搡。
来到书房,令秦三和苏子牧守在门外,秦天德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轻声问道:“你帮了我什么忙?”
看到书房内只有自己和秦天德,富贵书生当下老实许多,也不回答,而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岭南秦家秦延寿秦遐龄见过国师大人。”
延寿是名,遐龄是字。
看到富贵书生如此做派,秦天德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倒是有些无耻,能够快认清眼前局势,不做无谓反抗,倒也算有些小聪明。
只不过他口中所说的帮忙究竟指的是什么?若是那件事的话,倒也是个人才了。
“不用这么见外,到底咱们也是亲戚,随便坐吧。”
“遐龄不敢,适才遐龄多有冒犯,还望国师大人恕罪。”
这脸变得也够快够彻底的啊。
秦天德咂了咂嘴,笑道:“行了,不用跟我来那一套。说说看,你帮了我什么忙?”
“遐龄今年赴京赶考,在临安城中无意听闻有些考生密谋,说要效仿国师当年之举。遐龄感觉有异,苦思一晚,终于觉对方另有企图。。。”
秦延寿所说的帮忙跟秦天德所想的的确一样,这让秦天德很是满意,自家亲戚中能够出一个可造之材倒是值得开心的。
不过最令秦天德满意的却是秦延寿的口才,就那么一点事,愣是说了小半个时辰,描绘的绘声绘色。
虽然没有半点彰显自己的话语,但句句却都暗指他为了能够揭穿这个圈套,特地将计就计,在考卷上写下了自己是秦天德二大爷这样半是骂人半是认亲的话语,希望能够引起秦天德的注意,从而觉那些人针对秦天德设下的诡计。
“遐龄一片苦心皆是为了国师大人,还望大人抬爱,毕竟亲戚要比外人可信任的多。”
秦天德的确是考虑到对方是自己的亲戚,而且辈分也高,因此他从来没有以“本国师”自称:“行了吧,对我来说,没有亲戚外人之分。秦桧当年也那我当做亲戚,可结果呢?
还有,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忠心,你还不是存了卖弄的心思?若是你觉异样后,直接来府中告诉我,岂不是更好?”
被秦天德一语道破小心思后,秦延寿脸上没有半分羞赧:“国师大人果然聪明睿智,一眼就看出遐龄的卖弄,遐龄佩服。”
“好了,不管怎么说,你有心帮我,而且又是亲戚,我给你一个财扬名的机会,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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