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气呼呼走开的背影,清绾也是哭笑不得,怎么每次都像是吃了炸药一般,
一时倒还真有些好奇,自己在她的眼中究竟是何身份,挑眉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山上走去。
边关人烟稀少,山林中又鲜有人至,不一会儿的功夫,清绾就猎到了不少的鸡、野兔,这一趟总算是没白来。
收获满满,清绾下山时,特意走了另一条路,她可不想再遇到风灵。
见状武玟的脸色有些低落,只为方才他兴高采烈地来找她,却听说她早早地就去了后山。
巧合的是,有人见容辰也去了后山,平日里悠闲自在的副将军,鲜有一次的主动去了后山,
这个中巧合,两人俱不知晓,可在武玟看来,容辰的心思很是明显,清绾有知道自己介意,怎会……
“当真只是随处走走?”武玟又问了一遍。
清绾深知他的脾性,暗想他是不是又听说了什么,顿时有些无奈。
想着自己为他辛苦打猎,回来还要被人误解,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你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醋了?”清绾耐着性子走上前去,拉着他笑道。
这柔柔软软的语气,顿时就让武玟心头一软,所有的不快也散了干净。
他握紧了清绾的手,定定的说道:“你说过的,你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可不能不作数!”
清绾有些不明所以,她还是点了点,像哄小孩子似的说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语气说的尤其像发誓,简单的一句话就像一股清泉,瞬间浇灭了他心里的醋火。
武玟低落的脸霎时间云开雾散,他拉着清绾坐下,这才从一旁拿出一个包袱,放在清绾面前。
“这是什么?”清绾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有些疑惑。
武玟有些不好意思的打开包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红色的金丝软甲,上面还歪歪扭扭绣着一朵莲花。
“软甲?”清绾拿起来,在身上比了比,很是新奇,前世总听说软甲多么多么厉害,今日倒也是第一次见着实物。
“嗯!“见她一脸惊喜的模样,武玟满意的点点头,期待的问了一句:“特意为你做的,怎么样?”
清绾抚着软甲上不成样的莲花,笑着问他:“这是你绣的?”
明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他,武玟心头直跳,脸上竟漫上了些红意,
他摆了摆手,虚虚地否认道:“怎可能?我一大男人怎会绣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说完,他还有些羞赫地挠了挠头,这么明显的口是心非,清绾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她攥紧了怀中的软甲,心里一阵暖意涌动,让人只觉得很是满足。
“当真不是你绣的?”清绾仰着脸又问了一句,
“若不是你亲手绣的,那我便不要了!”一边说着,当真就将软甲往桌上一扔。
见状,武玟忙拾起来,单手支撑着托在清绾面前,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向清绾说道:“你竟说扔就扔,若是脏了坏了,可真就白费了我的一番心意!”
清绾再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道:“你不是说不是你绣的嘛?”
“我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军主将,若是让下属们知晓了,让我颜面何存?”武玟摆出一副十分威严的样子。
可一看他手中软甲上的莲花,清绾怎么也不能把威严二字同他联在一起,满脑子都是他穿着一身戎装,拿着绣花针的模样。
“哈哈……”清绾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她扶着桌子,从他怀里拿过软甲,一边道:“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见她笑得眼泪直飞的样子,武玟顿时有些懊恼,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件极蠢的事情。
清绾伸手接过软甲,将软甲爱惜地搂在怀里,看着武玟略微低头,微红的耳尖,还有躲闪着自己的眼神,
忍不住走上前,垫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谢谢你!我很喜欢!”清绾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语气无比的温柔,如同酷暑里的一阵清风,拂过湖面,激起层侧涟漪。
武玟心满意足地笑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满含着浓烈情意的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良久,武玟才松开她,清绾的脸颊一片红潮,两人四目相对,不由自主地又笑了起来。
清绾这才将软甲好好的收好,像是得了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
一层层地包好,放在柜子里,又上了锁,生怕被人偷了去。
……
待到晚间,清绾将野味细心烹好,又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放到武玟面前时,
武玟这才反应过来,清绾白日里早早上山,原是为他猎野味去了。
“你白日上山就是为了这个?”武玟看着桌上烤熟了的野生鸡野兔,怔怔地问了一句。
清绾撕下一只焦黄的兔腿,递到他面前,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当然,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武玟低着头看着兔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太美好了,让此时的自己竟然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的,
明明知道她的心意,还是忍不住胆怯……
“怎的了?可是味道不好?”见他迟迟不动,清绾疑惑的问道。
武玟连忙摇头,拿起兔腿往嘴里送去,咬了一口说道:“没有,很好吃,我很喜欢。”
“那你多吃点,许久不开荤,瞧你都瘦了不少!”清绾把整只鸡都放到了他面前,
满脸欣慰的笑容,一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武玟点了点头,忍不住伸手轻抚了几下她的脸颊,这样美好的你,我想倾尽全力留下。
……
屋里充盈着浓情蜜意,屋外却弥漫着死寂一般的诡谲。
天色不过朦胧,议事厅外的层层防守,守卫的将士又换了一波,每个人都保持警醒,丝毫不敢懈怠。
风灵下了校场,一走到门前,她便听到屋内传出了异动,她忙不迭进门,可屋内并无异样。
她立即走到书桌前检查,果然发觉兵书摆放的位置有些不同。
平日里,她的书桌向来无人靠近,今日出门前,她常看的那本兵书明明是翻开的平摊在桌上的。
怎的这会竟被合上了,还规规矩矩的和其他书籍放在了一起?
察觉到异样,风灵十分警惕地打量着四下,她握紧了腰间的剑,放轻了脚步。
屏风后、桌下、梁上,能藏人的地方她都寻了个遍,并未发现有人,她慢慢地朝寝殿内走去。
竟敢明目张胆地进她的屋,四处寻找,也不知是为了何物,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胆子倒是不小,风灵笃定此人还未出去,铁了心也要将此人拿住。
慢慢的伸手拔出剑,风灵朝床下走去,她越走越近,心里是按捺不住的直觉提醒着自己,
此人很有可能就在这儿,风灵戒备着,轻声往前移去,眼看就要掀起床帘……
突然,一个黑影从一侧闪了出来,掌风朝着风灵径直劈了过来。
风灵一个不防,往后一避,利落的翻身后,手中的剑刃顺势划了出去,
黑衣人的肩膀上顿时一条长口子,鲜血泊泊的往外流,见形势不对,黑衣人趁机从窗口跳了出去。
风灵立即反应过来,忙跟着追了出去。
夜已黑沉,黑衣人跑得极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风灵跟了几步便寻不到了踪影,只能顺着稀疏的血迹循着。
追着血迹,风灵一路苦寻着,左拐又拐,走到了一处,血迹竟然平白无故就没了。
抬头一看,竟到了议事厅,这些天来,武玟派了重兵把守议事厅,不用想也知道,他定将边防图放到了此处。
她立即上前询问侍卫:“你们可曾见这附近有可疑人?”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摇了摇头道:“回风统领,属下未曾见到有甚可疑之人。”
“那议事厅内可有异动?”风灵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厅内一切照旧,并无异动,风统领请放心!”侍卫十分恭敬地回了一句,颇有些胸有成竹的意味。
风灵又是一阵狐疑,难道这黑衣人又飞檐走壁之能,议事厅有重兵防守,
断不可能半点儿风吹草动都察觉不了,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事发突然,风灵不敢声张,唯恐打草惊蛇,她只得在议事厅周围寻了一圈,可并未发觉有甚异样。
可那黑衣人的血迹到了此处便没了踪迹,若不是他插了翅膀飞走了,旁的断无路可逃。
风灵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站在议事厅前犹豫不决,想着是否要将此事告知武玟,还是自己查明后再报。
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围着议事厅绕了一圈,确认了议事厅无异这才离开。
莫非,那黑衣人只是一个小毛贼,只是来偷些细软?风灵如是想着,一边回房,检查自己是否丢了什么东西。
殊不知,她在议事厅前的举动全落入了胡风的眼里,胡风同她一般,亦是一肚子的疑惑。
“风统领这么晚了还来议事厅检查,真是尽职尽责啊!”身旁的一个将士,略有奉承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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