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大了。
龙司目光看着床榻上的少年，瞬间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真不愧是龙族和鲛人的后代，龙司心道，鲛人素来以美貌著称，不论男女皆是生的不俗。他目光扫视着楚然修长却显得瘦削的身材，眉心微微拧起，这少年并不像其他龙族那样身强体壮，看上去瘦弱的让人担心。
这般想到，龙司的眉心便拧起，脸上神色也陷入沉思之中。
而在下一秒，阖眼躺在床上的少年忽然睁开眼睛。
龙司的瞳孔猛地收缩，猝不及防的脸上露出一道惊艳之色。
只见那少年，眼眸若暗夜中的黑鸭，漆黑深幽蕴含点点星辰。脸庞精致俊美。白皙的脸上凌厉冷然，绮丽和肃杀在他身上兼具。当他睡着的时候，如同画中的美人。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让人恍惚生出一种“三千世界鸦杀尽”的感觉。
正当龙司陷入那短暂的惊怔时，床榻上的楚然表情也是微微恍惚了一下，似乎有些未反应过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他目光四处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再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龙司，思及前事，心中若有所思。
他眼中的杀气逐渐褪去，脸上的凌厉线条也柔和了下来，这使得他看上去不那么尖锐和危险。他微微起身。 。坐躺在床榻上，修长的两腿交叠，手臂抚上了额头，轻揉了几下。
“我睡了多久？”楚然开口味道，声音冷然略微低沉沙哑。
龙司目光看着他，说道：“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还好，不算太久。
楚然抬头，黑鸦一般的眼眸看着龙司，说道：“谢谢。”
楚然闻言，笑了一下，没有多说。
他知道龙司是在撒谎，龙血这珍贵的玩意，哪能见人就给。楚然心中暗笑了一声，口嫌体直的闷骚。
三滴龙血，让楚然病入沉疴的身体来了一次洗髓伐骨。。五脏六腑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他感觉很好，从所未有的好。当初那些折磨他的病弱都一夕之间不见了，他的身体内充满了力量，体力充沛，身体轻盈。这让他有一种……没病的错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和正常人无二。
这种身体充满力量和健康的感觉，让他感动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有多久，没有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差点都忘记了，原来人还可以活的如此轻松。
楚然起身从床榻下去，他站在龙司的面前，发现他的身高已经到了龙司的下巴，顿时心中得意，长高了！
从一米六长到一米七，开心！
不仅是长高了，手脚都长了一小截，这使得他的身材比例看上去修长而挺拔。骤然长高，衣不合体，手脚露出白皙一截。楚然皱眉看了一眼手臂，然后默念了一道口诀，便见那长袍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往下伸长，将裸/露的手足重新遮掩。楚然见状，这才眉头松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不愧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法衣，果真如店主所说，物有所值。
一身墨色长袍衬得他气质肃肃若山间松柏，身材修长挺拔，宽袖长袍，风流雅致。他正直最好的年纪，少年的意气风发，和青年的风华绽露，糅合成世间独一无二的他。
他来到龙司面前，龙司看着刚才还让你俯视的少年，变成这些这般和他比肩的青年，脸上神色发怔。
“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楚然问他说道。
龙司目光看着他，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们现在赶回去，或许还能赶上今日入学的最后一道仪式。”
楚然闻言，顿时挑眉，“那我们还等什么？”
龙司目光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转身便走。
楚然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他们穿过朱红的走廊，来到了前厅，一身红白祭司袍的龙命手中端着一个茶杯，茶香袅袅，他的目光看着窗户。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龙命转过头，嘴角含笑，红眸注视着他们，轻声说道，“要走了吗？”
楚然的脚步顿住，他目光看着他，应道：“嗯。”
顿了一下，他想起自己方才病发的时候做的事情，喷了龙命一脸大姨妈什么的，而且还是两次……
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出现赫然表情。 。目光歉意的看着龙命，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似曾相识的话，一瞬间龙命脸上的笑容凝固，端着茶杯的手也微微颤抖，红眸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郁。
“我发病的时候，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楚然越说越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那么漂亮的妖精他竟然喷他一脸大姨妈，造孽哟！
然后，楚然发现，当他说完这些话后，下一秒——
一阵风迅速从耳边刮过，楚然眨了眨眼，目光看着前方。
只见前方窗前的长几凉席上，空无一人，只余一阵清风。
咦——人呢？
龙命他人呢？他刚才不还是在那里的吗？
楚然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不要以为……”忽的，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龙命。
他正在楚然的身后，贴近他的耳边，温热清浅的呼吸洒在他的耳后的肌肤上，“我还会上当。”
龙命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愤恨怨怒，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怨妇啊，怨气都要冲天了。
楚然闻言，无辜的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说道：“上当？上什么当？”
回答他的是龙命的一声冷哼。
龙命的目光盯着这个满脸天真无辜的小子，心道，自己被那群老不死关在祖庙里几百年，修身养性还真不是白养的。竟然没杀了这个胆敢冒犯他的小子，这要是让祖庙的那群老不死知道了，非得感动的痛哭流涕不可。
楚然后知后觉的才想起，似乎就在他晕倒之前，他好像也是挣扎的爬起来，去和龙命满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巴拉巴拉的，然后下一秒，病发，又喷了他一脸大姨妈。“……”想起了这些事情的楚然。
楚然不淡定了，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
这想做好人不成，反而阴差阳错的被当成了坏人，楚然内心有点小小的忧郁。
他表情悲伤的说道：“少命大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求原谅。”
“……”龙命。
思及自己两次被这小子喷了一脸血，至今都难以忘记那刺鼻浓郁的血腥味，想到此处，龙命的脸上闪过一道厌恶之色，冷冷说道：“不原谅！”
“……”楚然。
咦，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于是，楚然朝后转身。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发丝擦过了龙命的嘴唇。
龙命的表情怔了一下。鼻尖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漫开来。
便只见，楚然用一种“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的表情谴责的看着龙命，“既然少命大人不肯原谅我，那我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龙命。
那一瞬间，龙命的心跳都停了，被吓得。
以身相许，这什么鬼？
“啊呸，错了。”楚然面不改色的说道，“是以命相逼。”
“……”龙命。
这也能错？
白高兴一场！！
龙命松了一口气。 。心跳重新恢复正常。这人一正常就喜欢想东想西，龙命觉得这要真的是以身相许其实还是不错的，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想想还挺带感呢！
“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活了！”楚然继续说道，这是打算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给全使出来了。
龙命闻言，内心顿生一股无力，他表情冷静的看着“寻死觅活”的楚然，语气平静说道：“你还是以身相许吧。”
“……”楚然。
这回换楚然受到了惊吓，他一脸“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表情看着龙命，痛心疾首的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觊觎我的*！你这个禽兽！”
“……”龙命。
还是咬死他吧！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龙司。。见自己兄弟的眼睛都泛血光，一副分分钟要变身大开杀戒的模样，及时阻止道，“少命，冷静点！这是长老看中的人。”
龙命闻言，抬头血红的目光讥诮的看着他，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那小子做什么的。”
“所以，把他放出来。”龙命语气轻蔑说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简直就像是护着鸡崽的母鸡。”
龙司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你不动他一切都好说。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龙命语气嘲讽的说道：“我怎么舍得杀了他，打一顿就好了。”
“……”龙司。
小龙崽子，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离这个暴力狂远点！
龙司连忙拉着楚然的手，对龙命说道：“我们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拖着一脸还想说什么表情的楚然，赶紧跑了。然后呢，楚然就一边被龙司拖着走，一边回头不忘对龙命大声说道：“少命大人，我还会来看你的，你记得吃药，千万别放弃治疗！”
“多吃点黑芝麻，黑豆！”
龙命抱臂站在那，长身玉立，银发血眸，唇边挂着冷冷的笑容，目光讥诮的看着楚然被护崽子一样的龙司给拖走。
等他们不见身影了，龙命才转身往前走了几步，重新坐回凉席上。
他手端着清茶，目光看着窗户的银沙、珊瑚，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一边想到，黑芝麻、黑豆是什么？那小家伙特意叮嘱他，莫非是什么宝贝？
不……少命大人你脑洞开太大，那几仅仅只是乌发的食材而已。连药材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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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深蓝广场的路上，龙司拎着楚然，一边往回赶，一边耳提面命。
说的无非就是，龙命他是有病的人啊，他发起病来连他自己都日，更何况你这个小弱龙崽子。到时候分分钟干的你不成人样，小命呜呼什么的。 。所以惹谁都不要惹龙命，千万别惹这个有病的疯子啊！离他远点。
楚然听到最后满脑子都晕乎乎的，傻傻的说道：“他有病，为什么不吃药啊？”
龙司闻言沉默半响，然后一脸沉痛的表情，说道：“他这病是天生的，治不好，无药可救。”
天生罪孽血脉，背负一族之过，以一人之力承担天道谴责。在无尽的天罚之中，扭曲变态，变成一个报社的神经病了。
“那就把他关起来啊！”楚然表情天真的说道，而后肃然道，“有病不是他的错，但是出来伤人就是他的错了。为了保证广大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应该把他隔离起来！等他病好了再放出来。”
龙司的表情更加沉痛了。。他说道：“关过。”
楚然敏感的发现了其中隐藏的巨大信息量，他抬头，目光看向他。
龙司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语气悲痛的说道：“他打破了关守他的牢笼，打伤了看守他的人，跑出来了。”
自残引来雷劫，把关押他的龙塔给劈成两半，破塔而出，把前来阻止他的龙族打的吐血不止遍体鳞伤什么的，简直是龙族的黑历史。也是因为这样，引得祖庙的那群长老们出手，将欲离开深海前往陆地的龙命给擒住，在祖庙里关押了几百年，天天逼他修身养性，念经吃素。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几十年前给龙命逮住了机会，故技重施。龙族自立族以来就存在的祖庙，被九十九道天罚雷劫给劈的直接倒塌了一半，祖庙的那群长老吓得差点没魂飞魄散。
无奈之下，长老们只好妥协，将龙命这个大杀器放了出来。但是，龙命必须保证他不得伤害同族，一旦对同族出手，就得被抓回去关小黑屋。一想到这个，龙司就觉得头疼不已，自家同胞兄弟简直太凶残了，有木有！
活脱脱就是一个移动炮台啊！
“……”楚然。
也是没话可说了。
“到了。”龙司的话响起。
楚然回过神来，他低头看见，深蓝广场已在脚下。
他抬头，目光朝前方看去，咦——怎么这幅情景？
只见前方，一袭湖绿色长袍的龙青长身玉立，面容俊美肃杀，四周的风掀起他的长袍猎猎。
傲然而冰冷。
在他脚边四周，躺了一地的……死尸。
那群桀骜不驯的龙族少年们，此刻都遍体鳞伤浑身脱力的躺在他脚边，活像是被蹂/躏了一百遍的黄花大姑娘一样。
而在广场的最上方。一袭白袍的龙袖眉眼温润，表情淡淡端坐在红木椅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茶香袅袅，看上去风雅淡然极了。
简直就像是一步地狱，一步天堂。
“！！！！！！！”楚然。
他脸上的表情不好了，脸色苍白，被吓得。
这都发生了什么？他才离开了多久，这世界都变了。
而坐在最上方的红木椅上的龙袖看见他们回来了，抬头目光朝他们看去。
龙袖的目光直接就略过了龙司，落在了楚然身上。 。他看到楚然先是目光怔了一下，然后神色释然，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看到他表情变化的楚然。
总感觉他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这龙袖的表情就变了好几次，简直让人惊叹！楚然觉得，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能够截下来作为图包。
不知何时，龙袖已经从上边下来，他来到楚然身边。目光欣慰的看着他，习惯性的伸手想要摸他的头，却发现面前的少年已不是刚才那个小不点了，长高了啊！龙袖面上的表情更加欣喜了，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的落在了楚然的头上。无论面前这个少年长成何种模样，他都是他的侄子。。他的小辈。
这要是去评一个感动修真界十大好叔叔，龙袖肯定能过入围并且荣获第一。
当然在楚然的心里，这要是评选一个修真界十大冤大头，龙袖和龙司都能入围。
龙袖语气感慨的说道：“你长大了。”
说完，还目光复杂欣慰的看着他，脸上居然还露出了几分惆怅之色。
“……”楚然。
楚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用这种分别了几年几十年之后再见，怀念感叹，欣慰又惆怅的语气说话。
重点是，距离他们分开还不到一天，就两个时辰啊！
因为，你长大了啊！
从少年长成青年，这时间稍纵即逝，就好像过了十几年一样。
龙司一脸嘲讽的表情站在一旁，那架势颇有几分我就静静的看你装逼的意味在其中。
楚然对着龙袖勉强的笑了笑，委婉含蓄的提醒道：“天快黑了。”所以，请别废话了！
这龙袖看着就是一副要长篇大论，抱着楚然痛苦一番，好好抒发久别之情的模样，真的有点吓到他了。
经楚然提醒，龙袖收了脸上的表情，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十八/九岁模样的楚然。在他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沧离。当年沧离也是这样，在他没看到的地方，悄然长大了。
当龙袖恍然间回头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独立的不再需要他的强大青年了。
似乎是历史的再一次循环一样，楚然也如当初的沧离一样，一夕长大。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当初的悲剧再一次重演。龙袖的眸光暗了下去，心中暗下决心。
站在远处的龙青转头，目光朝他们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既然回来了。那就快点，别浪费时间。”龙青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楚然闻言，目光朝他那边看了一眼。
“还不快过来！”龙青皱着眉对他说道。
楚然摸了摸鼻子，抬脚朝他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道，脾气真坏。
在他走后，龙袖、龙司也走了过去。
龙司经过龙袖身旁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你总说龙青沉溺于过去不肯出来，我看沉溺过去的并不是他，而是你。”
龙袖闻言，脚步顿住。
龙司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见他俊美雅致的脸上冰冷一片，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要将你的心情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那个孩子不是沧离。”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去。
留下龙袖一人站在那里，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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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广场
平坦开阔的广场上，此刻站着一群挺拔高大的少年，这些都是今年海神学院新入学的龙族新生。
披着龙皮的纯血种人类楚然，混迹在这一群体格彪悍的龙族少年里面。。内心十分痛苦。
明明我已经长高了，为什么还是被比的像只弱鸡一样，不开心！楚然面无表情的想着，龙族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就像是死敌的存在一样，楚然觉得龙族的存在就像是来自大自然的嘲讽，他体弱多病，堪称是战五渣的病渣。而龙族，生来就是站在力量顶端的种族。
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唯一幸运的是，龙族的繁衍率低下，估计整个种族加起来都不到四位数，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口稀少的种族，统治着这片无疆的海域。
“你还好吗？”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楚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龙族少年站在他的身侧，面露犹豫的看着他，眼底似有歉意。
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半响，楚然才认出他是谁，“是你啊！”他表情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不就是刚才那个被他驴了一把结果吓得不轻的龙族小哥吗？
“我叫龙翎。”这高大俊朗的龙族少年目光看着楚然，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顿了一下，说道：“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然冲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在意，那不关你的事情。”
龙翎闻言脸上的歉意更深了，以为楚然是为了宽他的心才这样说。
楚然目光扫了四周若无其事的龙族少年们，脸色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倒是没事，反而是你们……没关系吗？”
刚才还被躺在龙青的脚边一动不动的，浑身遍体鳞伤半死不活的，如今没事人一样。
龙翎闻言笑了笑，说道：“我们都习惯了。”
“……”楚然闻言无语，习惯？
习惯什么，被打吗？
一瞬间，楚然脸上就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盯着他。这上一秒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下一秒就活蹦乱跳的小强体质，真是让他嫉妒啊！动不动就病弱膏肓吐血不止的楚然同学深深嫉妒了，为什么我不是一头龙！
哪怕你是龙，估计也是一头病龙。
龙翎的目光好奇的盯着他，心中猜测，楚然是哪家的人。见他面生，以前从未见过。而看龙袖、龙司大人态度对他的不一般，看来身份亦是不凡。
看海神学院新生入学就能看出，这新生入学也是分批次，最早入学的第一批新生便是纯血统的龙族。他们占有学院里最好的资源。 。享受最好的待遇。在他们入学之后，其他混血族人才能够入学。
龙翎的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秀美瘦削的楚然，心中天人交战，这人到底是纯血还是混血呢？
楚然见他脸色纠结的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心下好奇，说道：“你想说什么？”
龙翎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曲线救国，他委婉的打探道，“你父亲是何人？”
一问出口，他连忙补充道：“我父亲是西海的镇守龙柱的龙肃大将军。”
楚然一听乐了，感情这小孩纠结半天，是想问他的来历。
他目光朝四周扫了一眼，见不少龙族都竖起了耳朵。。在暗搓搓的偷听。估计好奇他来历的不止龙翎一人，只是其他人自持身份，拉不下脸去问。
也罢，楚然心道，干脆今天就把身份报上，省的日后这群龙族明里暗里是试探。万一，一不小心真被发现什么不对，可怎么办哟！
于是楚然笑了下，把糊弄龙袖、龙司等人的身份给报上去，他也是聪明，没直白说，只顺着龙翎的话往下说道：“我父亲是沧离。”
这话一出，顿时只见对面那小孩，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小脸刷的一下白了，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不只是他，周围偷听的龙族少年们纷纷脸色都不好看，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楚然见状，不禁好奇，这沧离在龙族到底是个什么名声？龙袖、龙司等人也就罢了，和沧离是一个辈分，年轻时候认识的。楚然觉得，以沧离那凶残的性子，真干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和昔日的老熟人结下仇怨，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怎么这群刚断奶不久的小龙，听到沧离的名字，都一个个一副被吓坏的表情。他在龙族估计都和伏地魔差不多了，楚然心道，这斯当初在龙族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情啊！名字能让小儿啼哭啊！
半响，只见他面前的龙翎，表情复杂的看着他，说道：“没想到，你父亲竟然是那位……大人。”
然后楚然就见他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纠结又敬佩的表情看着他。
“……”楚然。
他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说你到底是明白了什么？
四周的龙族少年们也纷纷露出了理解明白的表情，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粉敬畏。
楚然顶着这一票的目光，抬头，无语凝咽的仰望天空。
他发现沧离的名字真的很好用。基本上在龙族只要爆出他的名字就能畅通无阻了。
想想，心情好复杂。楚然想起归墟里的那个有着墨绿色鱼尾的冰冷妖异男人，表情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半响，他暗下决定，以后……见龙就说，我爹是沧离，估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在看上方，盘龙台上，只见两个高大男子搬着一个巨大的三足鼎上来。
铿！
一声沉闷的响声，三足鼎落地。
楚然的目光好奇的盯着那个鼎。 。只见那鼎巨大，足有一人高，乃是青铜所造，外刻无数暗金铭文，上雕四条巨龙。巨龙分别悬浮于东南西北四个位置，皆为五爪。栩栩如生，宛若真龙。
“那是什么？”楚然目光盯着那口巨鼎，问身边的龙翎道。
那口巨鼎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气息古老庞大，沉淀岁月的质感，似亘古存在。
站在他身旁的龙翎目光敬畏崇拜的盯着上头的巨鼎，语气小心翼翼说道：“那是神龙鼎。”
“……”楚然。
所以说神龙鼎是什么东西？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无知，重点是为了身份不露出破绽。。他没有直接问出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它很厉害？”
“那是自然！”龙翎语气自豪的说道，“这是我们龙族的圣物，可镇一族气运，镇压四海，万族臣服。”
“！！！！！”楚然。
这么叼？
乡下来的少年，楚然深深的被这高大上的介绍给震撼了，听上去那可是吊炸天吧！
他目光盯着那口古老的青铜神龙鼎，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你别吓我，我读书少。圣物这么高大上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是被好好收藏，重兵把守，日夜供奉的吗？
抬到这里来是几个意思？一贯喜欢想太多的楚然不淡定了，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龙族是打算用这个神龙鼎收了他！？
然后——
楚然就默默的脑补了一下，站在盘龙台上的龙司大喝一声，“楚然我叫你一声，你敢不敢答应？”
“……”楚然。
那绝对是不敢啊！楚然简直要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哭了，不可能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要是龙族真要收他，早就收了他了，何必等到现在。一定是他想太多了，楚然一脸安慰的想到。
下一秒——
“龙钦！”
台上想起一声喝。
“！！！！！！”楚然。
他闻声顿时心里头一颤，连忙抬头说道。
只见，龙司冷峻着一张脸，站在抬头。刚才那道声音正是他所叫。而龙袖和龙青一脸表情淡然的站在他身旁，两人一左一右。
居然真的叫了！
卧槽！？我的直觉要不要这么准啊？
然后，楚然就看见一个高大的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去，踏上台阶，来到盘龙台上。
只见那少年。 。走到青龙神龙鼎前。一个黑袍男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那托盘上放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刀刃锋利，闪着银光。
看见这一幕，楚然心里不好的预感越甚，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便只见——
那少年对着神龙鼎恭敬的一个弯腰鞠躬，然后起身，拿起托盘上的匕首，便……割破了手指。
只见一滴青色的血。。自他手指流出，滴落在神龙鼎内。
接着，鼎中便爆出一道青光。
一旁的龙司面色冷峻的说道，“根骨，228。力量，300。法力，215。”
“不错！”龙司的目光看向他，面无表情的夸赞了一句。
那台上的少年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楚然。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哟！
这不就是当初他上清宗的入门测试吗！？
想不到，如今他还要再经历一遍。。
然后——
他就想起他那惨不忍睹的，体力……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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