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一把银枪随着男子轻灵的身姿在月下飞跃而起,恍如山涧间清风略过波澜泛起的涟漪。
李沫儒反应特不慢,一手抱着凌依依,剑鞘瞬间飞出撞在男子枪上。
然后李沫儒一个侧身,将凌依依放在房顶,飞身上前,银剑如月,长剑一挑一拨,将杀将前来的银枪拨开。
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招后就在园中对峙了起来。
李沫儒身如凌燕,后脚一蹬,飞起一击,如清风饶枝朝那人撞去。
那人银枪一扫,左手握住枪尾,右手拿着枪中部,将李沫儒冲杀过来的长剑扫开之后瞬间转换身形,改扫为刺,朝着李沫儒左胸刺去。
李沫儒长剑横与胸前,将刺过来的长枪挡住,左脚往候一蹬,借助长枪刺过来的威力往后一退,然后一招秋风扫落叶,后脚将身后假山崩碎,速度急增,朝着来人颈部砍去。
来人眼看撤招不及,刹那之间送开左手,右手补上,然后将银枪竖起以此来挡住李沫儒砍来的长剑。
两件兵器在空中相撞,砰一声,李沫儒用内功将来人银枪砍斜,然后剑势顺势而下,直驱来人胸前。
来人左脚后撤,往右边倾斜,左手瞬间拿住银枪中部,长枪转横,他改左手用力右手辅之,一枪朝着李沫儒李沫儒右肩打去。
李沫儒见剑势来不及收,将身上内力汇聚在阁池、外关、中诸等右手穴位,以右手拳头与撞过来的银枪枪身相撞。
李沫儒内功比来人要高出很多,这一撞,直接将来人的银枪撞会,震得他虎口微微有些疼痛。
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内力竟然会如此雄厚。
他只好银枪倚地,借势一转,身形后移,直接刺向李沫儒眉间。
李沫儒没有想到此人的反应竟然会如此迅速,自己这么多天来遇到的人中,他的武功应该是最高的一个了。
好在李沫儒长剑的剑势已收,一招剑来随风而舞,剑去无留痕。长剑沿着刺向自己眉间的银枪周围转动,形成气旋,将银枪的方向迁移。
然后长剑一劈,朝着来人正面劈去,来人一脚踢在枪上,将枪迅速踢到身前,挡住李沫儒的长剑。
他枪法虽然精妙,却奈何李沫儒内力深厚,逼得他不由得往后急退。
就在这时候,园中四处亮起了火把,响起了叫喊声,“有刺客,抓刺客。”
之前李沫儒在房间中见到的那个男子凌海丰已然提剑带着人将二人围住。凌海丰与那人对视了一眼。
二人几乎同时停下手,这时候那人往后退了几步,凌海丰问道:“阁下是谁?何故夜闯我清远山庄?”
与此同时,屋顶的凌依依从上面一跃而下,挡在李沫儒面前。
凌海丰认出了凌依依,连忙让人收手,“住手,别伤了小姐。”
“依依,怎么是你?”
那人听见凌海丰喊出凌依依名字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闪烁,
凌依依道:“怎么,这儿是我家,我回家看我娘还不行啊凌庄主?”
凌海丰招手示意让人下去,笑道:“你娘等了你好久了,赶紧去看看你娘亲。”
然后凌海丰又问道:“依依,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李沫儒拱手说道:“在下李沫儒,是凌姑娘的朋友。”
“依依啊,既然是朋友,为何不带着他光明正大从大门进来呢?”
“我只是想来看我娘一面,看完我就离开,不想和你以及清远山庄扯上关系。”
凌海丰被这句话噎住了,然后朝着手持银枪的男子说道:“萧公子,不知萧公子为何又会手持银枪在此处呢?”
萧若寒将银枪垂放,道:“我因睡不着,在后院练武,没曾想见到凌姑娘和这位李公子鬼鬼祟祟在房顶,误以为是偷盗之人,所以才与其动了手,惊扰之处,还望凌庄主海涵。”
“萧公子说的哪里话,倒是凌某要多谢萧公子仗义出手才是。”
这时候萧若寒看了李沫儒一眼,道:“这位李公子武功极高,剑法精妙,实乃萧若寒生平仅见,还不知李公子师承何人,何门何派?”
李沫儒将地上的剑鞘捡起,收剑拱手道:“下山前家师叮嘱过万不可透露家师姓名和门派,恕在下不能相告。”
凌依依听到李沫儒这话,嘴角不由得一笑。心中暗喜,这小子,学得有模有样的。
“那还真是憾事,不知改日是否有机会再和李兄弟讨教两招?”
李沫儒笑道:“你枪法也很厉害,我也很想再和你切磋切磋。”
凌海丰笑道:“二位还真是英雄惜英雄啊,那我们就不要在这儿站着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二位请随我到堂前一叙,依依啊,你就先去和你娘亲说一声。”
凌依依道:“不行,我要陪着他。”
说着凌依依故意抱着李沫儒的手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怕李沫儒被欺负,萧若寒更是……
他和凌依依原本是指腹为婚的,在凌依依父亲死后,清远山庄就由凌海丰接管。
前些日子,萧若寒父亲告诉萧若寒让他来清远山庄提亲,毕竟二人有婚约在身,而且现在也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
在来之前,萧若寒其实对这位凌依依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他此次前来也不过是尊父之命而已,其实他并不想娶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所以见到刚才凌依依的举动,不知为何,心中竟还有一丝欣喜。
凌海丰有些无奈,只好请李沫儒和萧若寒一起去偏厅之中坐下,自然凌依依还是抱着李沫儒的手不放,就是明摆着告诉凌海丰和萧若寒: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桩婚事啊,没门!
房间中灯光昏暗,一种尴尬的气氛就这样萦绕着四人,凌海丰脸色也有些不好,想来是凌依依这一举动让他有些难堪了。
李沫儒原本以为凌海丰会大发雷霆,然后强制拆散凌依依和自己这桩‘姻缘’,没曾想,这凌海丰竟会是如此反应。
凌海丰推算出凌依依应该是和许景南见面之后就赶来的,这一路应该还没有吃东西,让下人给他们准备些晚宴,并且让下人和李沫儒腾出房间。
偏厅中,萧若寒知道自己在这儿实在有些不妥,就跟凌海丰先告辞说自己先去休息了。
现在,偏厅之中就只剩下他们三人还有一桌酒菜了。
凌海丰道:“李公子,你一路护送我们家依依辛苦了,老夫先敬你一杯。”
李沫儒举杯道谢,但是没有说别的。
凌依依往他碗中夹了一块肉,道:“别光喝酒,先吃点东西再说,你都饿了大半天了。”
凌海丰依然是一副面带微笑的表情,道:“李公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吃完东西之后你就先去休息,山庄近日还有些事,若是李公子有时间就多住几天,忙完这几天之后,凌某再陪李公子好好聊聊。”
李沫儒正要开口来着,凌依依道:“没事,你忙你的,我和他什么时候想走我们就走了。”
“依依,你怎么还是这样?”
“我怎样?二叔你别忘了,你不是我父亲,哪怕你娶了我娘你也不是我父亲。”
“依依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啊?”
“想让我接受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除非你能让我爹活过来。”
想到凌依依父亲凌海生之死,凌海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就算要走,也等你娘亲的病好了再走吧!”
说完,凌海丰转身离开,神情之中多是忧伤之色。
他准备去凌依依母亲房里看看她怎么样了,在门口听见婢女说她已然入睡,自己便也离开了,让下人等李沫儒吃好饭之后带他去休息。
李沫儒问道:“凌姑娘,你刚刚说跟你二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凌依依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就是他害死了我爹,抢了清远山庄,还强迫我娘还和他成了亲。”
李沫儒道:“凌姑娘,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我之前在房顶的时候看到他和你娘挺恩爱的啊。”
凌依依哭道:“那是她薄情寡义,但是这个仇,我是绝不会忘的。”
李沫儒不清楚个中缘由,很难理解这些事情,但是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凌依依,很是不忍心,劝她道:“凌姑娘,别哭了。”
李沫儒那懂得怎么劝人啊,只能任由凌依依抓着自己的手臂在旁边哭诉。
园中,在凌依依和下人的陪同下李沫儒到了自己房间外面,他对凌依依说道:“凌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再陪你去看你母亲吧!”
“嗯!”
次日清晨,李沫儒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早起练功,他起身洗脸之后就准备道院子中练功。
没曾想,院子里已然有一个人,他一身素衣,顶带金冠玉簪,手持银枪正准备练武,见到李沫儒之后,也是没有想到,这人奔波了这么久,仍然会早起,而且看见李沫儒手中的长剑,想来是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萧若寒道:“李兄弟,还真是勤奋啊,怪不得拥有这么好的武功。”
李沫儒笑道:“萧公子不也准备练武吗?难怪萧公子能有这么厉害的枪法,看来和萧公子的勤奋少不了关系。”(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