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淑皇贵妃怒道,直接站起来抄了旁边侍卫的佩剑抵上言灵毓的脖子。
“我笑的是你!阮瑜!你是可悲!你太可悲了!”言灵毓并没有害怕,只是冷笑,一个劲的冷笑,一边冷笑一边带着一点泪,“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把他杀了!你知不知道!”
“你这是欺君罔上!辜负了陛下对你这么多年的爱,也辜负了本宫!”
“笑话?谁不知道,这天下自古以来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不信你就没想过这个?阮瑜!尊敬的皇贵妃娘娘!你是不是在狗咬狗啊,我这输了,我认了,但不代表我觉得我错了!当年,她付敏也不就是这样输了吗?皇贵妃娘娘,你在骂谁呢?”她摇摇晃晃着,带着嘲讽的笑容,而旁边的赫连亦则突然跪了下来。
“儿臣并不知道母妃说的这些东西,儿臣对这些完全不知,还请娘娘彻查,儿臣冤枉!”
一个眼神,萧凉湫便立刻明白了一切,言灵毓的眼神,是无尽的温柔和服从,意思是说这些话就是她让他说的这些话,她让他别担着。
可真是个可悲的女人。
“来人!把言氏关进大牢!废除贵妃位,贬为庶人!言氏一族,家中子嗣亲属,男流放,女贬为奴仆!不得重用!而五王,一并关押等候陛下处置!”
一场闹剧,就这样可怜的结束了。
不过,果真如萧凉湫所说,没有到一个小时,赫连潜便醒来了,太后和皇贵妃以及两个嫔位娘娘在养心殿候着。太后见他已经醒过来了,深呼一口气。“哀家可算是被你这个小子给吓得一愣一愣的,你既然已经醒来了,以后就好好的养着伤,莫再让枕边人把你给害了。”
“皇额娘?朕......朕。”
“行了,你这伤势如今还没好,别跟哀家多说话了,哀家走了,你们好好照顾着皇帝。”
说着,太后捂着头,“刘民学正好,如今天色已晚了,你且抓紧回去吧,你这身子也不是年轻人的身子了,多休息休息,别累着。”
“是,老臣谨听太后安排。”
“湫儿,你今日做的事情极好,今日你且不回去了,来哀家的坤宁宫跟哀家唠唠嗑。哀家让底下的孩子去跟夜王府通报一声。”
“是,湫儿立刻便来。”跟着太后身后准备出去,随后正好经过贺红莲的身旁,二人对视瞥了一眼,带着笑意。
坤宁宫里,点着两盏幽幽的烛灯。
“今日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有一些,只是湫儿不是太了解庶人言氏说的话。”
“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所以哀家晚上叫你过来,也是想唠唠嗑。你年纪小,当然是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
说了一句,太后便从侧着身到面对着屋顶,自顾自的说。
当时,哀家刚刚继任太后,年纪也不是很大。那时候,皇帝在潜邸做公子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一位正妻和两位侧室。正妻,便是这皇贵妃,阮家当时家大业大,又是有实力的名门望族,哀家当时选择她,便是就想到她会扶持他当上这个皇位。
阮瑜精通一手的骑射功夫,如果不是个女儿身,或许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为国捐躯。她长得也漂亮,当时很受到皇帝的宠爱。而两位侧室,一个是端妃,温柔贤淑。一个是付氏,付氏是当时快登基时候,皇帝认识的女子。她是当时国侯的女儿,聪明温柔,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连四书五经,各个论道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论我当年,也不及她。可以说她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妻子吧。而这个隐患,其实来自于皇帝自己。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潜邸出来的正妻,到了登基的时候,是要册封为皇后的。这再不济的,也是个贵妃。只是当时潜儿,选了付敏当皇后,哀家当时便觉得,日后这一定会出事。因为付敏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唯独的缺点便是傻,傻的可怜。哀家劝过她多次,她也没有当心过。阮家的势力当时是比付家高很多的,付家最初的时候不过是个三品左中侍郎。而当了皇帝后,他又娶了言氏,当时为什么选择言氏,其实也是怪我,不过是他见言氏好看,于是就纳为妃子了。而那时候,言氏当朝,是前朝的长公主,哀家一直不喜欢她,是因为前朝的人忌讳,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有心复仇,可见她这么多年一直隐忍不说话本以为她是真心的,可笑。”
“太后娘娘,那皇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恩怨?”
“罢了,那就乘着今日,一并和你都说了吧。这后宫,是一堵无形的墙。在这后宫的女人啊,不管是多漂亮多单纯多一无所知的女孩子,在这待上一年,便已经是个心思颇深的人了。嫉妒,你懂吗嫉妒?夜儿喜欢你,所以不会去选择纳妾,纳那个公主,或是纳别的人。但是太子就不一样了,一个钱氏正妃,一个萧氏侧妃,又是各种各样的夫人。而皇贵妃,便是如此的心思。而她和言氏不同,她见皇帝对付敏要死要活,仿佛付敏抢走了她本来有的一切。对,本来这个皇后应该是她的,本来这个嫡子,也应该是她的。”
“湫儿,你是觉得哀家傻,不知道当时敏儿是怎么死的吗?哀家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知道她这个小伎俩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是哀家只能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看到,因为她是当朝最得力的助手,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她的舅舅,都是为皇帝乃至为哀家打这个江山的人。”
说到这儿,太后忽然叹了口气,萧凉湫悄悄地瞅了她一眼。
“你聪明,和柳丫头一样,机灵的很。又是懂事的丫头,做什么都很踏实。可是哀家希望你,不要步你母亲和夜儿母亲的后尘,事实上在这个地方,谁先动真感情了,谁就输了。”
“太后?”
无人应答,随后过了一小会儿。
“睡吧,天色不早了。”
一片寂静,随后只剩下了空中飘着的暖暖烟熏,熏着熏着,萧凉湫也慢慢入睡了。
第二日,赫连潜的神志基本上清醒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夏公公给他一一道来了,他倒是没有想象的那么愤怒,只是淡淡的吩咐下面人。送庶人言氏的时候,希望体面些,别招人落下了话根。而五王,也是立刻被人抄了府,带头的就是太子自己,如今太子倒是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
“五弟,别来无恙啊!”
“呵呵,三哥来我这儿,是想说什么?弟弟这儿可没什么好招待的,不如太子府里的东西好。”
“不,本王呢,只是想来告诉一下弟弟一声,言氏庶人,今早个已经在冷宫被处死了,听说呢陛下是心疼她,想给她留个全尸便让她自行选择白绫三尺,毒酒一杯,和匕首一把。她自己选择了白绫三尺,死的时候还挺体面的,只不过没人给她送后了。”
赫连亦的眼皮子有一些跳动,“与本王何干!”
“哟,哟哟哟哟,你现在还自称是本王么?陛下说过了,你的这七珠亲王的爵位,被撤走了,你这各种的炮房啊,生意啊,还有跟着你的那些可怜的人现在都被弄在刑部呢?本王只是过来想看看你,看看我这个好弟弟,随后,尽了兄弟情分,才好让你上路。”
“你以为,你把我扳倒了,你就能稳稳的当上你的太子了吗?”
“能不能当上,不是你现在要关注的问题了,你现在应该是来求我,求我不要对你太惨才对。”
...
...
...
晌午过后,五王府传来了消息,五王畏罪自杀,在王府上吊结束了生命。
“湫儿,我还是得感谢你。”王府里,赫连夜在喝茶,喝半天忽然冒出这一句话,有些无厘头。
“你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啊,娶了个什么都会的妻子,又能帮我处理家事,又会断案,又聪明会下棋,又会武会医,还吹得一手好萧,做饭又那么棒。我是何德何能呢?”
“因为,你傻吧!”
萧凉湫笑嘻嘻的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猛地也喝了一口,其实啊,可能真的是缘分吧?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闯入她的池子里,也许她自己也不会想到,会和一个皇子结婚,会相伴,会为了共同的事业去做着。
绮络和竹曲两个人则在院子里比剑,比完了冒着一身汗两个人往自己的主子方向走。
“小姐!竹曲他耍诈!”
“什么耍诈啊,这叫兵不厌诈,谁让你没有脑子不去好好的预判危险的,我告诉你啊,这就叫预判危险!”
“预判危险?谁告诉你去比武的时候,你这还是双剑啊,我怎么知道你一把剑可以分成两把的?你这样明明就是耍诈了!我不开心!小姐你要给我评评理啊!”
“你们俩个倒是聊得很开啊。”赫连夜一个诡异的笑容朝萧凉湫一丢点,“我看,也是。竹曲之前一直都是不怎么喜欢说话的,怎么现在倒说了这么多的话了。”
“我,我才没有,是绮络她自己技术不到位然后过来告状,我只是来说明我自己的看法而已。”
“哦,那,我跟你来比?”萧凉湫垂着眸子,右手随即寒气运功,一瞬间靠近她的几个人明显感受到了寒冷的危险。“别别别,王爷!你看王妃她,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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