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到我府上拜访,所为何事?”胡坪虽然不觉得面前这个人会做出什么威胁到自己的举动,可他跟皇帝走得近,皇帝能够将这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自然有他的道理。
楚良善若是奉命前来,按照皇帝的意思套他的话,或是做点什么,胡坪一着不慎,可能真会被耍!
如果楚良善知道胡坪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忍不住要骂街捶皇帝一顿,怒道:什么靠皇帝的吩咐办事儿,按照皇帝的意思套话,所做之事都跟皇帝的英明神武有关,都是假的!假的!
皇上从皇宫执政殿将他踹出来的时候,只给了他一句话:对付不了胡坪,不要来见朕!
可对付胡坪这种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老狐狸,哪里会那么容易?楚良善真是有苦难言!
“没什么事儿啊。这不是要打仗吗?我有点害怕,很害怕那些反贼打到我府上去,抢我的钱抢我的绫罗绸缎。”楚良善一脸QAQ,大大的眼睛,撅起的嘴角,微微润湿的眼睛,这种女儿家用来博取同情的表情,放在他那张脸上,居然毫无违和感。
胡坪被口水呛了一下,看了他这个样子,大概明白他身边那些迷恋他“美色”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所有跟楚良善闹过暧昧传言的人,都跟楚良善没有一丝一毫那种关系,并且都拿他当酒肉兄弟看,还带给楚良善说亲那种。
“你若是那么害怕,不如将那些东西都丢出去,府上空了,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胡坪提议道。
楚良善心里狂刷哈哈哈,真是哈哈哈了,胡坪将军真是小机灵鬼,这主意也太好了吧,呵呵呵,这什么鬼主意?
“可我舍不得。”楚良善抽了抽鼻子。
胡坪咬牙,实在想把这个娘了吧唧的东西,提着领子丢到门外去!最好能叫来一只凶猛的大狗,直接将他分吃了,这辈子也见不到才好!
楚良善在皇城任职的时间比胡坪早,胡坪来皇城那么久了,就没见楚良善干过一件对得起他那个地位的事儿!要不是坊间传言他跟皇帝有这样那样不可告人的关系,胡坪真要怀疑这个家伙还可能是个皇子了,不然哪里会没有本事还受到皇帝器重的?
“那你想怎么样?”胡坪本来还想跟他好好理论一番,好好斗一斗。
可现在瞧见他这样仿佛一拳就会倒下哭唧唧的模样,心烦意乱,只想轰人离开。
“借我些人呗!我要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我的府邸!”楚良善说。
胡坪脸色惨白,身子僵硬,一个滚字塞在牙缝里迟迟说不出口。忍耐许久,他只能说:“你需要多少人?”
“一层一百人吧。”楚良善嗲声嗲气。
里三层外三层,那就是六百人!
前些日子,皇帝才派人来领走了胡坪手中的几万人,已经拨去陪楚景琰出关打仗了。等时机一到,与那些人里应外合,楚景琰就算比慕容翰有能耐,也很快就会溃不成军。剩下的兵马在楚良善手中,胡坪才不相信,这个在自己面前跟个小娘们的家伙,能够与他一战!
要六百人过去保护府邸?
或许是他多心了,这个东西就是怕死而已。
“不能给你那么多。六百人若是利用得当,足以击溃敌军一万军队。”胡坪一脸我都是为了南越的战乱着想。
楚良善面露不满,哦了一声,眼神飘忽到外头东看西看。是时候让胡坪上当受骗了。
胡坪实在不想看见他,委婉的问了一声:“楚大人还不打算走?你府上已有百名禁军,说实话,这皇城里除了皇宫,就你府上把守最严密了。而且,你府上虽然占地广,但六百人送进去,吃喝拉撒,走来走去,恐怕要影响你享福了。”
享福二字咬着说的,很充分的表现了胡坪对楚良善“享清福”的不满。同样是人,为什么做事儿比他少,无忧无虑的人,地位还比他高,日子还过得比他好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侍女将楚良善要的清水送上来了,楚良善接过,一刻也不迟疑的喝了下去。目光匆匆扫过胡坪那家伙,没有任何异样。
想来,胡坪是不屑于与他这个人计较的。他认定了就算世上多一个楚良善,也绝不会让自己多了一个绊脚石。
“清水果然好喝多了。”楚良善将茶碗放下,嘴里寡味儿。
胡坪都起叛反之心了,怎么日子还能过得如此清贫?到底是什么限制了他的荷包,入不敷出?莫不是那么一点点俸禄,都拿去养兵了?
在楚景琰那儿得知胡坪有反叛之心后,楚良善还借着皇帝的暗探,查到一些胡坪贪污官银的蛛丝马迹。本来以为这老东西是拿来放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了,谁曾想,这模样,是一个子也不给自己留啊。
为了起兵造反,这些年也真是苦了他了。要是造反失败,还平白吃了那么多苦头,楚良善一时间,都有些心疼胡坪了。
不过,身为敌人,楚良善最好还是嘲笑他愚钝比较好。
“楚大人应该没事儿与在下说了吧?”胡坪很不耐烦的问,面上满满都写着我看你不爽,赶快一些走吧!
楚良善整了整衣袖,起身,却并不打算离开。在大厅里走了两步,就跟胡坪说:“我还没来过胡将军府上呢,前几次过来,也是匆匆转达了皇上的意思就走了。这一次,可得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府上,有什么稀奇的景色。”
世人皆知,楚良善喜好琴棋书画,总是拿着画笔雕梁画柱,成天不务正业。最大的爱好,就是走访各位达人的府邸,走完之后,就将其中景色画下来,再献给皇帝,或是拿出去卖。
卖了之后,钱银当然都是给他拿去挥霍潇洒的。
“我府上并无值得楚大人你喜爱的景色,不如早些回去你那金碧辉煌的府院歇着吧。”胡坪负手而立,一身王霸之气,常年再战场上染来的杀气和戾气,让人忍不住后退逃避。
可楚良善却像丝毫没有感受到一般,很不会看眼色的说:“枯枝枯叶也是美景,你家若是有个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惨景让我看看,我也高兴。其他大人的府邸各有千秋的美,正好让我来看看你这与众不同的丑,如何?”
楚良善走到胡坪身前,用手中折扇,戳了戳胡坪的胸口,他此举,与在老虎胸口上拔毛一般。胡坪一动不动,用最大的忍耐度忍耐楚良善所作所为,说:“你喜欢去看就看吧。”
他这种人,也没什么能耐,能够进得去府上胡坪不想让他去的地方。胡坪心里这么想的,可楚良善被看走眼了。
这世上若说还有几个人能到虎口拔牙,那些人中一定定是有楚良善在其中。
“多谢啊,胡将军。”
楚良善便走了,胡坪怕他在府上真偷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或是碰了什么他不想让别人碰的东西,叫人陪着他走。
……
随着楚韵的生意越做越比楚嘉音有模有样,那些被楚嘉音排挤出楚家的掌柜们,被冤枉和欺压的事情越来越像真的,而作为恶霸角色的楚嘉音,自然而然成了众人眼中的蛇蝎女子。
楚嘉音一出门,总有一种,随时会被兜头丢一堆臭鸡蛋的感觉。路人的灼灼目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看,放在从前,她早就暴起与她们对峙了。可如今,他学会了隐忍,再也不会那般冲动了。
她只要一冲动,楚家势必要陷入更惨的境地。
楚嘉音出门不久,楚韵就得意洋洋的也跟着出了门,觑了楚嘉音一眼,得意洋洋的上了路边的马车。
“听说前段时间,楚家好几个店铺的掌柜,都被楚六小姐给辞退了。没过几天,楚家就要分家,将一部分商铺分给了楚韵,剩下那部分楚嘉音自己留着。现在可好笑了,楚韵那边生意红火,混的风生水起,反观她楚嘉音,什么都不是,手底下的铺子都病怏怏的,我看没多久店面都要转让了。”
“哈哈哈……谁让她有眼无珠,将得力的帮手都辞退了。还是韵姑娘有眼光,又将人请回去了,你看看现韵姑娘那边的生意,多好啊。”
楚嘉音从万千流言蜚语和无数鄙夷的目光中穿过,肩膀上像是落下了千斤的重石,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看再过不久,皇商商会也不会和楚嘉音合作了。再过不久,楚家得意的就是韵姑娘,楚家做主的,也是韵姑娘了。”
“韵姑娘的哥哥还是大官的。当年她哥没当官的时候,楚家可是连家门都不让他们兄妹二人以及他们母亲进呢。如今各自发达了,楚家不知道有没有追悔莫及呢?”
楚嘉音的耳畔传来的刺耳言语,令得她不由地冷笑。皇商商会要跟楚韵合作?呵呵,就凭她这一个乱用的人,自己什么也不管,就只管收钱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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