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茹云姐姐,你下次可得小心一些。”桃花看着茹云的手,就感同身受一般的觉得疼。
楚嘉音面上担忧,心里却是各种复杂心思过了一遍。一时不察,将桃花这满桌子自己挑嘴嫌弃的饭菜,都吃了个遍,最后还撑到自己了。
“哈哈,姑娘,你还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结果呢,还不是吃了那么多。”桃花颇感自豪。
楚嘉音不反驳她,只起身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下次放盐还是注意一些吧。现在南越在打仗,咱们京都这边有没地方开采盐矿,说不定什么时候盐价就上涨了。”
盐价上涨?这倒是一门赚钱的路子。
楚嘉音灵光一闪,立刻行动,拿出算盘,去计算人力物力等等成本。桃花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就连楚嘉音从哪里将算盘逃出来的,她也不知道。
“好了,这样又可以大赚一笔了。”至于人力,现在能用的男丁基本都拉去参军了,剩下那些老的幼小的,很难利用啊。
楚嘉音一时间又愁了起来。
罢了,先做其他生意吧。
贩卖私盐这种事儿虽然成本低利润大,可被官家查到的话,可是要吃牢饭的。
她不能铤而走险,名声不好听没关系,吃牢饭那可比声名狼藉要严重了。
桃花看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眉苦脸,不由地担忧:“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去你的,我哪里脑子烧糊涂了!我正在想事情呢。你俩,都出去吧,不要在我旁边,影响我想事儿。”楚嘉音就将二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她又把自己要想什么给忘记了。
走到窗户那边,突然发现那个假茹云神神秘秘,虽然表面上跟桃花在聊天,其实神识都飘忽在外。楚嘉音总觉得,接下来,这个人要做点什么了。
堵了假茹云一天,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楚嘉音发现这人翻墙出了楚家。
楚嘉音悄悄跟上,对方的轻功造诣不在茹云和风尘月之上,楚嘉音的本事儿差不多就是夹在这二人之间的中和。但轻功和隐匿身形之类的技巧,还真比不得。
跟了对方许久,假茹云还是没发现楚嘉音,楚嘉音才敢大着胆子追过去。
郊外,假茹云落地,走到了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子面前。楚嘉音蹑手蹑脚,伏到草丛里趴下,竖起耳朵听那二人的聊天内容。
“你总算过来了。怎么样,还是没查到楚景琰的身份?”黑斗篷男子问,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二三十的青壮年。
楚嘉音这个角度,除非对方转过身来,否则没有任何可能,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从黑斗篷男子嘴里听到了二哥哥的名字,他们在调查二哥哥?可是当年大伯将二哥哥带回来的时候就走了,这二十多年来,别说是二哥哥本人不知道了,楚家上下也弄不清楚楚景琰到底是何来头。
要查他的身世,谈何容易?
前世直到楚嘉音死的那一刻,她似乎也没了解到楚景琰的身世,以及他的生身父母是谁。
“没有。楚景琰以及他身边的人,藏得太深了。”茹云的声音冷得可怕。
男子也发觉不对,问:“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几个月前,明明好好好的。我只是说了你几句比不上月夕,你怎么就开始学起她来了呢?你这一身寒气,还真是叫人毛骨悚然,犹如见到了月夕本人啊。”
月夕本人?
楚嘉音忽然想到假茹云回到楚家的第一天,她举起簪子让对方看,然后瞥见的那一双空洞无神切冰凉的眼睛。仔细一想,还真像是月夕,她这两世,只见过月夕这个人会是那种眼睛。、
旁的人,就算悲痛欲绝心已死,也左右会有一些感情在内。可月夕眼睛里没有。
“王爷说笑了。我只是越来越厌恶帮你做事儿了。”月夕说道,这是她从分析茹云的所作所为中发觉的。
茹云似乎并不太想帮面前这个人做事儿了,只是苦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屈服。
“可你拒绝不了帮我。”男子绕着月夕走了一圈,“茹云,你可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你若是先背叛了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乃至你在意的人,也同样。”
世间卑劣小人所使用的手段无多少花样,最常见的,就是拿至亲之人做威胁,逼迫另一方为自己做事儿。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无法承受至亲在自己眼前受折磨。
就算是养的一条路,短短十余载,狗过完了一生,稍有点心的人也会觉得不舍。
那些畜生不如的除外。
楚嘉音听到男子喊对方茹云的时候,下意识瞪大了眼睛,发觉了一个问题。这个男子,好像没发现面前这个是假的。
那真的茹云去哪里了呢?
男子冷笑了一声,立在冷风中,说:“妹妹总是在厌恶我的时候,喊我王爷。看来是真的受够我了,可惜,我并不想让你好过,接下来,你还是得做那些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月夕本来还想找点说辞解释一下,如果对方问自己为什么要叫他王爷。谁知道,原本的月夕,也是会这么叫他的。还有,妹妹?
面前之人,月夕很清楚是谁。身为皇后身边的人,皇帝的儿子们,她又有哪一个不知道的呢。
她只是不知道,原来面前这位三王爷,居然会是操控月夕,调查楚景琰身份的人。这么多年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还在坚持,也真是为难他了。
藏在暗处的楚嘉音,一下子被惊得七荤八素。茹云是什么王爷的妹妹?那不就是郡主,居然给她当了侍女?然后,对面那个女的是月夕,风尘月的朋友?
月夕能幻变成她的模样,自然也能变成别人的模样。当年的月夕年纪也不小了,却能变成十岁楚嘉音,可见她这功夫,是连身体都一块儿变的。那么,凭借外表发现不了她是真是假,就情有可原了。
诶哟喂,她这是撞上什么奇闻怪事了?
话说回来,月夕这功夫也实在可怕,若不是她多留了一点心眼,说不定就出什么事儿了。这些天下来,月夕倒是没做什么让她为难的事儿,也没为难过她。作为风尘月的朋友,楚嘉音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月夕。
接下来,还是得防备着啊。
那二人话都很少,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事情,就各自分开了。
月夕转身要回去,突然间,朝楚嘉音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楚嘉音吓了一大跳,呼吸都停止了。
从她这里看过去,月夕立于月光下,眼神格外可怕。她的眼睛里本来就毫无感情,加上夜黑风高,更显的可怕。
不会发现了吧?
这边黑不溜秋的,除非月夕能够像那些晚上也能看清事物的动物,不然,不可能发现她的。难道是她自己弄出了什么动静?
月夕望去的方向,是一片漆黑,一派安静,在她眼中什么动静也没有。她只是想朝那边转,望一望远处,舒口气。
不过多时,她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径直往前走了。
见月夕什么都不说,似乎也没发现自己,楚嘉音松了一口气,趴在那儿歇了一会儿才敢出来。今晚如果回楚家的话,被月夕发现就不好了,楚嘉音决定,自己要连夜进皇城投奔楚良善,然后明日让他送自己回来。
不坑哥的妹妹,不是好妹妹啊,再说了,这都是楚良善欠她的,当初,楚良善也没少坑她!再提这个坑,楚嘉音又想纠结那七千两银子了,嗐,真是心疼。
那估计是她最有钱的时候了,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走到楚良善府邸门口的时候,已经夜半了。
楚嘉音翻墙进去,就被侍卫抓了。侍卫点着火把,凑近一看她,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谁了,便没人拦着她了。
“是楚六姑娘啊,您想进来,怎么不走门啊。你若是走门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开门。”侍卫还有点风趣。
楚嘉音摆摆手,说:“我今日来得晚,本来不想打扰到府上的人的,谁知道你们现在还在巡逻。打扰了,我过去找我哥了。”
“姑娘慢走。”
上一次来过楚良善的府邸之后,这些人就将楚嘉音的脸认熟悉了。楚良善没吩咐过特地拦着的人,又跟他沾点亲带点故的人,还在府上能留宿的,一般都可以放心让其通行。
这是这座宅子一贯以来的规矩。
阮香玲和楚韵等,虽然来过几次,大家也知道是什么身份。可因为没有留宿过,就没有自由出入这座宅子的资格。
楚嘉音才懒得大晚上去敲楚良善的门,直接钻进客房,上床睡了。这间客房是她上回来睡的那一间房,她走后,这里头的东西只是收拾整理了,居然都没拿走。
正好,可以安心睡觉了。
第二天,楚良善和其他三个爷上桌坐好以后,发现多了一个碗。再接着,楚嘉音就跟从天而降似的,坐到了众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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