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安慰,刺痛的楚嘉音的心,楚嘉音想起来,楚景琰与楚良善站在了不同的阵营,楚良善一向不喜楚景琰,会不会是……
楚嘉音突然急躁起来,眼角含泪,抓着楚良善不管不顾的质问道:“是不是因为二哥哥没跟你站一个阵营,你就设计将二哥哥杀害了!”
楚良善也有些无辜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杀了他呢。
如果他真的想杀楚景琰,用不着在战场上设计。
况且,如今到处都是战乱,南越的江山,还需要楚景琰的一臂之力守着呢。单靠方旻,这担子怕是过于沉重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妹妹,你不要自欺欺人,楚景琰的尸身不是还没找到吗,说不准还活着。”
楚嘉音失神,目光呆滞,口中呢喃着:“对,他一定还活着,他答应过我,会好好回来见我的,他说了那么多承诺,怎么能不兑现就丢下我离开。”
她继续寻找,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楚良善派了几名士兵帮着寻找,最终无果。
寻不到人,楚嘉音急得想要哭,还在拼命忍耐着。
他都还没有消息,她不能先放弃,只要一日没有他的死讯传来,她就坚信他还活着。
“战场上你都找遍了,楚景琰还是没找到,或许他没有死,被什么人救走了。”
楚良善的话,在她听来,只不过是他在想办法安慰她罢了。
不过,她也觉得楚景琰没死,他没有死,只是失踪了。
“他没死,一定没死。”
低声呢喃着,楚嘉音一步一步的缓缓离开,不允许身边有人跟着。
桃花与茹云留在原地,眼下心急也没用,自家姑娘悲痛欲绝,只能让她一个人待会。
楚嘉音绝望离去,背影让人心生凄凉之感,她心如死灰,想逃离这个纷争的地方。
她是害怕楚景琰的死讯传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走了许久许久,她才回神,而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眼前一片陌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军营?这不是她们的军营……
难道,是敌军的!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敌营里来了,这不是送上门的肥羊吗。
敌方士兵大声呵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擅闯进军营!”
起初楚嘉音丝毫没有发现到自己竟然走到了敌方军营里面,现在她才惊觉想要逃走。
真是傻透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蠢,总是在拖后腿,总是连自己都保不住!呵呵——
打斗才几招之间,她寡不敌众,惨白给几名士兵。
楚嘉音手中一点力气都没了,手里全是伤,没有包扎,也没有处理,现在碰一碰都疼得厉害。
她没有力气反抗,被胡坪给抓住。
见她如此好拿捏,胡坪掉以轻心,得意的调侃道:“哟,这不是楚家那位声望远的楚六姑娘吗?突然造访,是想来我营中喝茶吗?”
胡坪忍不住调侃了一番,同时也心道天助我也!
目前,对面最棘手的两个对手,都是这丫头的哥哥,拿她当了人质,对面总不至于理会也不理吧?
楚嘉音死到临头不忘嘴硬一句:“对啊,你们这样是待客之道吗?”
“客?哪门子的客,咱们现在在打仗,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才想来我军营喝茶?”
胡坪见楚嘉音如此放肆,居然敢只身一人私闯进敌方营帐,该不会是脑子烧糊涂了,走错路了吧?
“不是胡将军你,先说我是客人的吗?”
她极为嘲讽,又淡定自若,楚景琰就是在与他们交锋中失踪,她心里记恨着。
只是眼下她手不能扛的,根本没办法反抗。
如今楚景琰还没找到,她却深陷敌营,该如何是好。
她强装淡定道:“既然没有茶水给我喝,那我走了。”
“走?你当我军营是什么腌臜之地,是你一届女流之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胡坪恼怒,楚嘉音这一举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在羞辱他方战力。
刚打完仗,楚嘉音独自一人私闯敌营,怎么都让人觉得奇怪,该不会是有什么诈,或者是探查军情。
可是探查军情也不应该由一个女子来,南越那边是没有人了吗?
楚嘉音冷笑一声,问:“不然你还想怎样,胡坪,难道你想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哼,是你送上门来的,何来我们欺负你之说?来人,给我将她抓起来,这可是楚景琰和楚良善的妹妹,要是人跑了,你们一个个都等着军法处置吧!”
胡坪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唬弄,命人将她围住,脸上满是奸笑,像是狼群见了小白兔一般。
“军法处置?原来胡将军眼里还有军法呢,那是否还记得国法啊?”楚嘉音觉的自己此时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死的痛快一些!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楚六姑娘,看来,你跟楚良善那个混杂种,果真是一个爹生的。可惜啊,你有你哥那张毒辣的嘴,没他那么大的本事,呛得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你!”
看来她糊弄人的本事还是不如楚良善,同样也不如略逊一筹的师父风尘月,楚嘉音本身已经没有了力气,打是打不过了。
她正要准备放弃反抗,结果想着曹操,曹操就到。师傅风尘月出现,将她拎小鸡一样,一把抓住衣领,与敌军打斗几招,便带着她离开。
“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楚嘉音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风尘月了。
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稀罕楚家每月给他发的一两银子做薪水,还是楚嘉音正儿八经真拜的师父。
他老人家想干什么,楚嘉音真没什么权利去管。
“为师倒是想要问你,你在这做什么,这可是敌军军营,你是真去做客的?”
风尘月刚将楚景琰拽走,想到这边给徒弟弟通风报信,让她安个心,或者直接将人接到小殿下身边去。
结果一过来,就看到徒弟弟失了魂一样,没头没脑的闯进了敌军阵营,当真是没救了。
“我……”她眼神又暗淡下去。
两人一路逃亡,直到见敌军没有追来,才停下脚步。
风尘月见楚嘉音失魂落魄,狼狈之相,不解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泪眼汪汪,如此狼狈?”
她为什么这么狼狈,风尘月大概能猜到一点点。
一直忍着不哭的楚嘉音,眼下见到师傅终于大哭出来,他一边哭,一边跟师傅说:“师父,二哥哥他死了,他没有回来见我,我去战场上找了他,一天一夜都没找到,二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风尘月听闻此话,大笑出声。
原来这小丫头片子失魂落魄的,是在担心楚景琰,觉得他死了。
还在战场上找了一天一夜,这丫头这么担心小殿下吗?
“别哭了,他没死,我将他救回去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
楚嘉音有些怀疑师傅是在哄她,为了让她不哭才说的谎话,她半信半疑。
到了一间木屋,楚嘉音看见楚景琰躺在床榻上,悬着的心才放下,太好了,他没死。
风尘月说:“只是伤势过重,并没有性命之忧。”
楚嘉音不相信,非得为楚景琰把脉才安心,把完脉确实如同师傅所说,她松了口气,终于展颜。
还好,人没事就好。
“多谢师父救了二哥哥。”
风尘月轻笑,暗道:我若是不救下他,死的人就该是我了。
娘娘那边还等着问责呢。
话一说罢,楚嘉音便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把这两天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眼泪,放声大哭。
楚景琰听见有人哭,从梦中醒来,看见楚嘉音在床他床前哭得十分痛快,他有些无奈。
这丫头,他还没死呢,哭什么呀。
“音音。”
“二哥哥,你醒啦,对不起,肯定是我把你吵醒了。”
“没事,只是,我还没死呢,你这哭得这么凄惨,让我有些……”
“我在战场上没有找到你,还以为你死了,正悲痛欲绝呢,不小心闯进了敌营,又被师傅解救出来,师父带我来见你,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完,楚嘉音还是忍不住哭,眼睛都哭红了一片。
这两天他的心都一直是悬着的,从未放下,生怕看到或者是听到楚景琰的死讯。
“好了好了,我没事,只是受了些伤,无法及时回去见你,叫你担心了,是我的错。”
楚嘉音见楚景琰脸色也有些苍白,知晓他一定是因为伤势过重无法回去,或者是不想让她担心。
楚景琰艰难抬手,摸了摸楚嘉音的脑袋,面露无奈。
他都重伤在床了,还要去担心这丫头,这丫头为了他,相比吃了不少苦吧。
见她脸色白如雪,眼神倦怠,他心中也难过。怪自己让她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楚嘉音一边笑,一边淌着眼泪,形容狼狈至极。
楚景琰被她逗笑了,气色好上了许多。
楚嘉音平静下来,再一次为楚景琰把脉,确定他伤无大碍才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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