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回来时,左手拎着一瓶红酒,右手拿着开红酒的器具。
他将红酒放在桌面上,一点一点把红酒口上的木塞起开。
酒塞一掉,酒香便不可抑制的飘散出来,皮珍珍吸了吸鼻子,手已经向着红酒瓶伸去。
“这什么酒,好香啊。”
皮珍珍跟着教练喝过不少红酒,多少能分辨下味道,但从没有红酒开瓶能散发出如此浓郁的香气。
“这不是红酒,是果子酒,水果酿造的。”
教练微微一笑,目光望向郁轻烟,说道:“这果子酒和饮料一样,酒精度数极低,是我特意为郁小姐点的,可否赏脸尝一尝?”
“好香啊。”皮珍珍喝前陶醉的闻了闻,嫉妒道:“我以前可没有喝过这么香的酒。”
为了郁轻烟,教练今天下了血本,这一瓶酒,在KTV中就需要上万块。
“老大,这味道有点像果粒橙啊。”其中一马仔说道。
“不,感觉像果缤纷。”
教练回头横了两人一眼,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两人声音越来越小,急忙低头夹菜,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怎么样?郁小姐?”教练见郁轻烟还在犹豫,语气不耐烦起来,他今天就是用强,也要把她留下来。
他和皮珍珍刚刚已经了解过了,郁轻烟不过是一个俱乐部小职工,还有可能正被别人包养。
自己即便用强,想必她也不敢声张,到时候自己再花一些钱,将事(qíng)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而且还可以拍一些照片方便以后要挟……
郁轻烟被教练的眼神看的怕怕的,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虽然不知道教练的心思,但下意识想离他远一点。
见他又拿酒敬自己,下意识就拒绝道:“不了,我先走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说完,郁轻烟慌慌张张的向门口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害怕,只是感觉这里很没有安全感。
教练脸色(yīn)沉,今天说不得当一回恶人了,自己本不是喜欢用强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给两个马仔使了个眼色,两名马仔会意,一个打开KTV内的音响,将声音调到极大,另一个和皮珍珍一起挡在郁轻烟前面。
“小妞,这么急着走,是不给我们老大面子?乖乖陪我们老大一晚,这件事就算了了,不然……”
皮珍珍也跟着劝道:“轻烟啊,你不是想打职业吗?只要你给教练陪舒服了,职业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qíng)。”
郁轻烟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皮珍珍,没想到自己这么信任她,她竟然把自己给卖了。
又想着前些(rì)子的狐朋狗友,郁轻烟心如死灰,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见两人说破,教练也不再掩饰了,外衣一扯,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他端着酒杯,杯子里是刚买的果子酒,微微摇晃间,白色的沉淀物在酒水中起伏,不一会儿完全消失不见。
“你给我上一边去。”教练走到皮珍珍(shēn)旁,赶走了马仔。
他搂住皮珍珍的腰,上下打量着郁轻烟,赞叹道:“造物主有时候真是不公平,有的人生下来就比别人完美。”
“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陪我一晚,不然今天你出不去这个门。”
“你,你不怕触犯法律?”郁轻烟嘴唇颤抖,这是吓得,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
受到的教育让她想不到会有这种事(qíng)发生。
“怕,当然怕,所以我决定让你主动。”他将酒杯放到皮珍珍手中,冷漠道:“给她灌下去。”
“啊?”皮珍珍手一抖,这应该算是迷jian了吧,自己若是这么做,岂不是成了帮凶。
让她牵个线可以,但真让她下水,她心底也是不(qíng)愿的。
“教练,这……要不让他们两个来吧。”
“你不想做?”教练眼珠子一瞪,说道:“这屋里都是自己人,你不做,是想出去举报我们吗?”
“没,我没这个意思。”
“我做!”
皮珍珍知道事已至此,自己不下水,教练是肯定不会乐意的。
她咬了咬牙,看了郁轻烟一眼,只见她缩在桌子角落里,被他们三个人从三个方向远远围住。
“轻烟,话你也听见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乖乖把酒喝下去,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皮珍珍逐渐靠近,劝道:“你就当被狗咬一口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女人嘛,谁还没换过几个男朋友。”
一旁的教练脸色一黑,什么叫被狗咬一口,不过眼下他也没功夫和皮珍珍计较,寻思着降服了郁轻烟,皮珍珍用处也就不大了。
“你给我滚!我对你不薄,你却这么对我。”郁轻烟嘤嘤嘤的哭着,一边抹眼泪,一边后退。
但屋子毕竟空间有限,还都是教练的人,很快她就无路可走,被皮珍珍(bī)到了一处。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想吊着那几个**丝吗?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一个月工资只有四千多块钱,这说明什么?”
皮珍珍冷笑着,她最看不惯郁轻烟在她面前弄这幅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你在别人那里失去的,想在我们这里找回来,对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郁轻烟是真不明白,自己啥也没干,平时用零花钱请客,怎么就被说成了那样。
“别装了,你和我一样,都是给人当那个的,谁比谁高贵?今天识相的就把这酒喝了,免得到时候撕破脸,你面子上也不好看。”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撕人衣服可是一绝。”皮珍珍(tiǎn)了(tiǎn)舌头,目光(yīn)寒。
郁轻烟被吓得抖了抖,双手抱(xiōng),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穿的短袖T恤。
在郁轻烟惊恐的目光中,皮珍珍终于到了她面前。
郁轻烟强自镇定,压下心中惊恐的(qíng)绪,说道:“我自己来。”
教练闻言一喜,盯着郁轻烟玲珑有致的(shēn)体,只觉得一阵暖流从小腹蔓延到四肢百骸。
“让她自己来!”教练喊道。
同时,他的手里捏住一片小药丸,不动声色扔入口中,这种绝色,今天不是要起飞了嘛。
这死鬼,当初对我可没这么温柔。皮珍珍暗骂,酒杯往郁轻烟手里一塞,说道:“你想通了就好,自己喝吧。”
郁轻烟犹豫着,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皮珍珍也不催促,这种事(qíng),谁都要有个接受的过程。
一分钟后……
“你到底喝不喝?”皮珍珍忍不了了,向前(bī)近。
“拖延时间?别想了,这个地方没有人会过来的,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郁轻烟绝望了,见拖延时间这招数被识破,万念俱灰。
她看着眼前嘴脸丑恶的三人,一股无明业火自心中升起。
一帮社会的渣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存在!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手臂一挥,酒杯狠狠砸在了皮珍珍头顶。
“噼里啪啦。”
皮珍珍头上直接见红,脑袋晕眩了一秒,然后是一声凄惨的大叫。
“啊!血!”
她摸了把头皮,一大把头发混着酒水和血水被她抓在手上,血液沿着头发滴落,果子酒的芬芳掺杂了血液之后,有种独特的惑人香气。
旁边的三个男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郁轻烟战斗力这么强。
皮珍珍反应过来,一声大叫,向着郁轻烟扑了过去,“我今天跟你拼了!”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教练一下子警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见皮珍珍正张牙舞爪的要袭击郁轻烟,他制止道:“你别动,好像有人来了。”
奈何皮珍珍此时根本听不进去教练的话,她现在只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郁轻烟当众出丑不可。
她一把揪住郁轻烟的头发,还没等用力,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后便是无数的叫门声和踹门声。
“这……”教练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是专业的犯罪团伙,今天只是客串一下,遇到这种(qíng)况完全没了主意。
“老大,怎么办?”两个马仔小弟哆嗦着,已经知道大事不妙,这女孩似乎有点来头。
皮珍珍力道渐失,手无力的从郁轻烟头顶滑落。
她刚刚还说这包厢不会有人进来,转眼就有人砸门,所谓何来,答案不言则明。
能在这里撒野还没人管的,必定是个大手子。
她心中突然后悔起来,以郁轻烟的姿色,哪怕是被包养,包养之人势力也绝对不会小,自己怎么猪油蒙了心,想把她拖下水。
“轻烟,我……”她想解释,缓和一下两人关系,但话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呜呜呜。”郁轻烟勇气在砸出酒杯的那一刻完全散尽,瘫坐在地面上,呜呜呜哭了起来。
至于皮珍珍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清,她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后果。
方伦在包厢门外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安保叫门。
叫门不开,安保大汉都是暴脾气,直接上脚。
KTV包厢门自然不是防盗门,只是精贵木材涂上金色的漆,(jìn)不住这帮大汉助跑加飞踹,没几下包厢门便四分五裂。
“不许动!蹲在墙角,手放头上!”
别说,这几个安保真看过几部影视剧,一进门就把教练几人吓住了,以为是警察找过来了。
“别打我,我蹲下,蹲下。”
教练脚下一软,这些膀大腰圆的家伙他哪里敢惹,为了不挨打,他立即找了个角落两手放在脑袋后面。
其余三人见到教练这么做,纷纷依样画葫芦,很快四人便挤在墙角瑟瑟发抖。
包厢内只剩郁轻烟带着惊恐的哭泣声。
方伦在最后面,此时刚要进门,听到哭声,心下一沉,这声音的确是郁轻烟的,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qíng)。
这么想着,他疾走两步冲入包厢,见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三男一女抱头蹲在角落。
他只扫了一眼便无暇顾及,顺着哭声在地面的角落处发现了郁轻烟。
只见她头发散乱,上面粘有血迹,两手抱着膝盖,不时用手擦一下眼角。
“你没事吧。”方伦放缓脚步,语气尽可能的柔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稳住郁轻烟的(qíng)绪。
“别过头,我不喝!”郁轻烟猛烈摇头,还没意识到场面有了变化。
“别怕,是我,方伦。”
“方伦?”听到熟悉的名字,郁轻烟神色一怔,微微抬头,(shēn)着白色的休闲服,脚下是透气运动鞋,确是方伦。
“真是你吗?”郁轻烟揉了揉眼睛,待得到方伦肯定的答复后,再也控制不住,扑进方伦怀里哭了起来。
“他们要欺负我,四个人欺负我一个,我害怕,呜呜呜~”
郁轻烟面色惊恐,紧紧抱着方伦,但滑稽的是,郁轻烟(shēn)材修长,比方伦还要高出不少,从远处看去,颇有些不伦不类。
“什么东西,这么扎人。”方伦只觉后背有尖锐的刺痛感,拉过郁轻烟在她后背处的手掌,只见她手掌蜷在一起,血液沿着指缝、掌心不断流出。
方伦一惊,掰开郁轻烟的手掌,发现她掌心处有块小小的碎玻璃,玻璃嵌入手掌,血液正是由此而来。
方伦小心翼翼取出碎玻璃,郁轻烟吃痛,手往后一缩。
“别动!”方伦紧紧握住她手腕,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碎玻璃之后,从自己短袖上撕下一块布料,将她手掌包了起来。
五分钟后,郁轻烟躺在方伦怀里睡着了,方伦没问她太多事(qíng),怕她精神崩溃。
同时心里自责,竟然让郁轻烟受到这种委屈。
他站起(shēn),将郁轻烟安置在沙发上,郁轻烟手掌抓他(shēn)体抓的紧,方伦尝试着移开,几次都没有成功。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郁向阳。
“事(qíng)怎么样?”
“轻烟找到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那就好。”
方伦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郁向阳松了一口气。
“到底出了什么事?”郁向阳问道。
“不知道,我怕她受刺激,没敢问,不过场面已经控制住了,我想等下要移交警方。”
“别动他们,等我过去。”
“好。”。
挂断电话,方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能感受到郁向阳这次是真的怒了。
包厢陷入沉默,音响中的声音格外响亮,但没人有心思听音乐,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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