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公乘青蝶那一刀直接刺中了苏忘尘。
“叮——”
苏忘尘的手忽然伸出,一把抓住了那柄刀。
随后他的手用力一捏,那柄刀的前面部分,就直接被捏得卷曲了起来。
“你果然是一点儿情义都不讲。”
苏忘尘淡淡开口。
“对你,我又需要讲什么情义?”
公乘青蝶的语气带着一抹讥讽之意。
这时候,苏忘尘却并不生气,反而沉声道:“你知道‘天帝宝库’的存在吗?”
公乘青蝶摇头,道:“你曾经提及过,洪荒皇族有一天帝宝库,但是并未有过多的言辞。”
苏忘尘道:“洪荒皇族的确有这样一座宝库,只不过,这宝库就在天皇子的身上。”
公乘青蝶道:“所以,你觉得天皇子的那些法宝都来自于天帝宝库?你公开这份信息又是为何?”
苏忘尘道:“不为何,就是忽然想说这样一句话,好了,这句话我已经说完了。
我苏忘尘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假手于人。
另外,这一次我真的对你有些失望了,虽然我对你其实并不是特别好,但是我已经尽了我自己的能力给予了你最好的一切了,可是——”
公乘青蝶淡淡道:“为什么要对我抱有希望呢?我当然也知道你从来都不需要假手于人,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连你自己的选择都想颠覆,你还想做什么呢?
所以,你没有发现我攻击你的武器本身,其实也并不锋利吗?
它可以杀死普通人,却杀不了你这样的强者。”
苏忘尘道:“是啊,我的确是不该对你抱有希望,我的确是错了,因为如我这种人,哪怕是已经表现出了诚意,在别人看来,其实都没有任何的诚意。
如此也罢。其实从来都不是你作茧自缚,而是我自己。”
苏忘尘说着,转过身来,不再去看公乘青蝶,喃喃道:“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一梦黄粱,黄粱一梦,我终究还是无法去改变过去。”
“不过如这般计划,我也仅仅只是随意摆的一个局罢了,能知晓者,唯有三人。
可如今,这般局,竟是引起了无数的杀机。
你觉得,这天下,到底是谁负我?反而,唯独我觉得会负我之人却没有负我;那些我觉得不会负我之人,都负了我。”
苏忘尘说着,看了公乘青蝶一眼,抬手拿出一枚陀螺,屈指一弹,那陀螺忽然之间在虚空极速的旋转了起来,甚至带起了破空声。
“轰隆隆——”
那一刻,苏忘尘抬头看天,天空中,五道惊雷炸响。
与此同时,天空忽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一座巨大的镇魂碑忽然从天而降,朝着烈焰荒域区域狠狠的轰砸了过去。
那一击,恍若要毁天灭地。
而在那巨大的豁口出现的时候,苏忘尘的身影则在此时直接化作了虚无,消失不见。
这时候,公乘青蝶抬手一抓,抓向虚空中的苏忘尘的时候,却完全的抓了个空,什么都没有抓到。
与此同时,虚空中,仿佛有毁灭的光芒不断的覆盖而来,笼罩四方虚空。
这时候,公乘青蝶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终究还是极速的化作流光,消失于此地,并在很快化作虚无。
而当一道未知的血海流光忽然覆盖了这一片天地的时候,忽然之间,处于这片区域里的环境,像是被重新覆盖了一样。
血海汹涌之间,巨浪翻滚如怒海狂涛,朝着整个万漓圣地直接席卷而来。
巨浪之中,似乎有两只血色的双眼,足足有几百米大小,看起来异常凶戾可怖。
可,这双血眼,此时已经透过虚空,直接锁定了云秀峰。
云秀峰还是云秀峰,但是云秀峰之中原本存在的修行者,则已经化作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而弱小的、唇红齿白的少年身影。
这里有苏离,有云青萱,有公乘天晟,也有诸葛无为和华云霄等人。
但是云秀峰中的某些虚影又很快的消散。
血色巨浪并没有完全覆盖下去就溃散了。
因为,虚空之中,那少年身影身后,出现了一道非常模糊的身影。
那模糊的虚影静静立于虚空,双眼之中,猛的凝聚出一道神华。
“噗嗤——”
神华激射而出,天空之中,那怒海狂涛般的血海,顿时直接崩碎,炸裂,化作血雾齑粉。
下一刻,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云秀峰恢复了正常,但这已经并不是太初时代的云秀峰了。
……
那虚影也在这一刻忽然消散。
这一刻,黑暗的虚空深处,苏忘尘一步步踏上了虚空天路。
天路上,一片漆黑。
漆黑的路上,苏忘尘不知穿行了多久。
随后,他重新来到了天帝宝库的金色大门前。
在这里,他轻易的推开了那一座金色的大门。
大门之中,金色的光芒照耀而出,落在了苏忘尘的身上,地面,同样拉出了一道长长的黝黑色的影子。
走进了天帝宝库之中后,苏忘尘看到了那个在天帝宝库之中静静站立着的白衣少年——抑或者说是青年身影。
“看到了吗?”
苏忘尘淡淡开口道。
“看到了。”
那白衣青年平静的开口。
苏忘尘道:“作何感想。”
那白衣青年道:“没有任何感想,一切岂非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苏忘尘道:“你觉得我这么厉害?”
那白衣青年道:“以自身为诱饵,让我知道,即便聪明如你,其实也依然随时都会被算计对吗?但是你太过了。”
苏忘尘道:“并不是我太过,而是我以自身为诱饵,他们就会拼尽一切全部站出来,更重要的是,你已经知道了好几个无比重要的秘密对吗?当我无法奈何你的时候,你知道的秘密越多,我就越是难以成功。”
白衣青年道:“从你的表现来看,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功,你想要的其实是失败,可如果任由我这么做下去,我反而会成功——这绝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
苏忘尘沉默半晌,忽然道:“苏离,顺风耳的能力在你身上对吗?这一次你占据了前所未有的优势!”
那白衣青年也就是苏离语气却很平静:“你怎么认为都行,只不过这世间若真的拥有这般能力,很多事情就不至于这么复杂了。”
苏忘尘道:“这世间能不负我者,只有三人。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你,结果我错了。”
苏离道:“你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世界,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苏忘尘道:“你不用讽刺我,从我决定和你划清关系开始,你就不用对我抱有任何希望,我的路已经走出来了,最终会走向何方,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若是好就是破茧成蝶,若是不好就是作茧自缚。”
苏离道:“你以为你有机会吗?不要再演了,我不会以正常的逻辑去判断你的行为,但是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你是将所有的一切信息全部堆积到了一起,来了一次梭哈。
但偏偏,这场豪赌里的你苏忘尘,其实根本就没有参与过!
这时候的你甚至都其实是我——你将我复制了出来,利用我自己来扮演我自己,并且几乎都要成功了。”
苏忘尘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苏离又道:“这一场玩得太大了,甚至冒着系统暴露的风险去做这种事情,这是何必呢?苏忘尘,你我本一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这样,真的只会让我对你彻底的失望。
我和公乘青蝶不同,我对你彻底的失望的结果,那就是你不会再有系统的掌控权了。
你的死活我也不会管了。”
苏忘尘沉声道:“你在诈我?”
苏离道:“我诈你有任何意义吗?苏忘尘,你是一个真正的智者,你该明白,最完美的计划其实也一定有最致命的缺陷。
而这一次,我在参与这场计划之前,我发现,我竟然可以利用系统来锁定你查看你的人生档案!
苏忘尘,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我和你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后来我发现,这样的想法不对。
因为,我们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如此说来,那就一定是另外一个‘苏离’有问题。
所以根据这些信息,我反向推衍,得出了一些很匪夷所思的结论。
抛开所有的因素,那些很是匪夷所思的结论,往往也是最真实的下结论。
而你自斩了一部分善念,凝聚了部分希望之源,弄出了一个复制体,想要还这个复制体带着被你再次剥离出来的小系统来入魔,覆盖掉我?
同时,你以肉饲鹰以身饲虎,这般仅仅只是为了观察这一系列因果之中的各种变化,以窥视那些真正对你居心叵测的存在,你太毒了!”
苏忘尘闻言,倒是有些错愕,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如果真的是复制体,那绝不可能被系统检测到,也绝不可能被查看到人生档案!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出错了!”
苏离一步步走了过来,同时又看了看苏忘尘一眼,道:“你把青帝宫的那幅画弄丢了。”
苏忘尘道:“没有那幅画,青帝宫怎么以虚化实?没有青帝宫,你怎么立洪荒?这一切都是你弄出来的,我只是在给你填补因果而已!
包括五帝古钱的守护,都是我。
不然,之前你看到了,你是必死无疑的!”
苏离道:“我所历经的场景,目前而言就是现实时间的流逝与发展,所以你只是想覆盖而不成功。当然,这更多的是你的一次衍化和试探!
现在,你成功的告诉了我三件事,反而确定了我的某些判断。
第一件事,你或者说是我卖命给了零——但你错了,零其实根本不存在,零本身就代表了不存在,那只是你的臆想抑或者是你给自己‘自我放纵’的一个理由。
这世间的疯子,总会给自己找一个是适合的理由发疯不是吗?
第二件事,你说云青萱是沐君逸和穆清妃的女儿,而沐雨兮并不是沐君逸和穆清妃的女儿,甚至沐雨兮的来历不明,这对于我而言,也并不重要。
她是你和公乘青蝶的女儿也好,是沐君逸和穆清妃的女儿也好,重要吗?
第三件事,忘忧草——系统出品忘忧草我相信,但是牵扯到了风婵和那什么孟婆,就有些太过了。
因为有些因果我还并没有定下来,你想提前帮我定下因果?然后你来填补因果?
你觉得可能吗?
知道我不会再帮你填补因果,不会再帮你擦屁股了,现在你开始以我的身份定因果并帮我擦屁股?
你想得怎么那么美呢?”
苏忘尘道:“看来,必定又是有人出卖了我,不然以你的智力,你怎么可能窥视到这样深层的秘密?”
苏离道:“你心里肯定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在心中确定我拥有谛听的能力对吧?因为其实并没有任何人能出卖你了,能出卖你的人,要么已经不存于世,要么已经遗忘一切行走于时空长河。”
苏忘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看来,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是要与我摊牌了吗?”
苏离道:“到了这一步,你还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不会帮你兜底,也不会帮你偿还因果,更不会帮你给你的系统升星。就你对浅蓝的伤害手段,真的,你这一辈子当牛做马都偿还不清!”
苏忘尘道:“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悲!”
苏离道:“没什么可笑与可悲。”
苏忘尘道:“可以对陌生人友好,可以对普通人仁慈,却没有办法对自己的亲兄弟多一点点宽容;可以对敌人仁慈,可以原谅贱人的一次次的背叛,却不能容忍自己的亲兄弟的一点点的不忠。
这世间最可笑之事,莫过于此。”
苏离道:“我了解我自己,所以我更了解你。你的所有一切,都建立在贪图享乐、自我娱乐自我满足之上,都是为了满足自身的利益、欲望等一切,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活着。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你能和普通人没大的区别,那便在于那仅存的一丝良知,一缕善念。
可这一点,恰恰是被你斩掉的。
这才形成了我苏离。
现在,你觉得可笑可悲的时候,为何不想一想当年你斩掉这些的心态?
是,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对陌生人友好对普通人仁慈,那仅仅只是源于自身的涵养和素养,这也是一种礼貌。
但是你本身值得吗?你配吗?”
苏忘尘道:“是,我自私自利,贪图享乐,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是这种世界,不这样,可有活路?再者,我如今后悔了,我要找回我的良知与善念,甚至我已经尝试着以善念衍化出的复制体来覆盖我们,让我们重新融合,你却百般阻挠?还有那华紫漓离暮雪能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那其余的那些出现过的强者,他们哪一个不都是在暗中窥视,伺机出手?”
苏离道:“那是你的事,张三打了你,你是受害者,你去杀了李四的全族???请问李四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苏忘尘道:“李四拥有惩罚张三的实力,拥有监管张三的权力,却没有将张三管教好,所以我干掉李四的全族,有何错?”
苏离道:“张三族中有至宝,你命在旦夕去张三族中求宝保命,张三族中不给,让你体面离去。结果你崛起之后,灭了张三全族,夺了张三族中至宝,你觉得你是对的?”
苏忘尘道:“我求他难道不是给他面子?他可知晓我若是成长起来,将会多么的逆天吗?难道他张三不应该举全族之力,奉上所有的宝物救我,以所有的资源培养我吗?他们鼠目寸光,本就不适合存在于这般世界,我送他们上路又如何?”
苏离道:“你推衍能力逆天,因此华紫漓很是钦慕你,愿意与你联姻,以婚姻捆绑你。但是有一天,你的能力消失了,不再拥有推衍能力,不再有价值,华紫漓为了将华氏古族发扬光大,退婚了你,但同时还是给予了很多资源赔偿你,弥补你,但是你却直接撕破脸,并要让她等着好看?
然后你崛起之后,锁了她的天人之魂,给她种下了无数的命劫,让她亲眼看着华氏古族被灭族?
她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只想要一个强大的道侣兴盛家族,怎么错了?
你在联姻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这种政治婚姻根本不可能有真爱?
陪你同甘共苦,那的确应该珍惜,但是你落魄别人不陪你,就是对不起你了?别人没赔偿你吗?
苏忘尘,生而为人,这世间并不是围绕着你来旋转的,做人难得自知之明。”
苏忘尘道:“你知道了我的所有过去???”
苏离沉声道:“我不想知道,但是你这一次难道不是故意敞开记忆,让我知道的吗?”
苏忘尘沉默许久,才叹道:“这一次我真没有,我确实是在以身饲虎,确实是故意在钓鱼,想要看看还有多少人跳进来追杀我算计我。但是我确实中招了。”
苏离道:“看出来了。”
苏忘尘道:“我是一个很高傲的人,硬着头皮总说自己不会失败,其实我何尝不是个跳梁小丑?你说的话我能理解,就像是资本的市场不存在感情一样。
但理智是一回事,理性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的,政治联姻确实不会有什么感情,但是,你和阙心妍的联姻不是吗?难道你们之间没有感情?
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魅儿和沐雨兮的——而且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心,全部都是黑的,你不要想得太美好了。
因为,你觉得的美好,仅仅是你的谛听能力没有被剥夺走,仅仅是你真正的成为了天皇子。
等你不是天皇子的时候,等你没有了谛听能力的时候,等你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废物的时候,你试试看是不是会有人陪着你!
你没有落魄过,就不要替落魄之人大方。
那些劝你大度之人,你是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而现在,你是在劝我大度吗?你这未免也太圣母了一些吧?!”
苏离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劝你大度和原谅。”
苏忘尘道:“那是什么?那你提及我的过往是为何?”
苏离道:“浅蓝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苏忘尘道:“她给你提供好东西,主动负债卖血帮你却从来不说;她给我提供烂东西,从来不主动负债还阻止我索取。”
苏离道:“她欠你什么?升米恩斗米仇?”
苏忘尘道:“凭什么她对你好对我不好?”
苏离道:“她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一个愿意卖血供你吃喝玩乐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批判她的不是?苏忘尘,你是真的良心被狗吃了!”
苏忘尘道:“可能是我真的将良心斩了,但是现在我想找回来,你给我?你这么伟大,一定是愿意给我良心的对吗?”
苏离凝视着苏忘尘。
苏忘尘也直直的凝视着苏离。
苏离忽然问道:“人若无心,会如何?”
苏忘尘道:“你想效仿比干吗?在这般世界,有心会死,无心可活。”
苏离道:“你若这么说,那我将心给你,你也会死。我不忍加害于你,便不给你心老。”
苏忘尘道:“可你若有心,你便会死。”
苏离道:“那就一人一半吧,我给你一半的良心。”
苏忘尘愣了一愣,道:“你真愿当圣母,给我一半良心?你可知道,这不仅仅只是良心,给出了,相当于你所有成就的一半。
这样一来,我的系统权限复苏,我就可以继续浪了。”
苏离道:“浅蓝还好吗?”
苏忘尘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浅蓝的情况?”
苏离道:“我这一路走来,很多事情的确总是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就算修行到了如今,却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如今魅儿又会出事,这一次,我看了看,我是没有任何办法应对这样一场危难的。
索性我成全你,你足够强也足够聪明,甚至你还比我更加理性更加强大。
我也知道,你把浅蓝镇压了,封锁在了某个地方。
所以,接下来我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如果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不仅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还会给予你想要的一切。
比如说,尘寰之心。
你念叨的东西,不就是这个吗?”
苏忘尘闻言,眉头深深的皱起,并深深的凝视着苏离:“你怎么知道我镇压了浅蓝?这个秘密,从来都只有我知道,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浅蓝都不知道!”
苏离道:“你复制出来的小浅蓝,很怕你。”
苏离说着,道:“那种惧怕,是源自于骨子里灵魂里的惧怕。”
苏离说着,又道:“另外,我告诉你我如果是你,面对你过往的那三件事,我会如何做。”
苏忘尘道:“撒狗血吗?”
苏离摇头,道:“第一件事,张三打了我,我就想方设法打回去。李四没有监管好,我就想办法把李思的监管权限弄掉让有能力者上位。”
苏忘尘道:“那第第二件事呢?”
苏离道:“张三族中有至宝可救命,我会去求,并会付出承诺、好处、代价甚至是利益交换。实在不愿,铮铮铁骨,何惜一死?世间富豪千千万,是不是所有富豪都要拿出家产来救那些绝症病人?不救是不是那些绝症病人就要去杀那些富豪全族?这世间,无论前世现在,都绝不是你穷你有理,你弱你有理的。”
苏忘尘嗤笑一声,道:“行,那么退婚呢?我对她难道差了?难道不够好?我能推衍之时难道不是帮了他很多?”
苏离道:“如果我是你,那么在我无法推衍的时候,我不需要她多说,我主动放手,好聚好散——因为,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给不了她想要的,就放开她。对于你而言,你失去的是一个不爱你的人;对于她而言,她失去的是一个真爱她的人。
所谓的让她后悔、让她悔不当初,只是你身为男人那点儿可笑的自尊心罢了。
既然都已经从天才沦落为废物,就踏踏实实,一步步重新崛起好了。
和她谈心,她愿意陪伴就好好珍惜她;她不愿意陪伴甚至嘲讽你,就直接放手,不再留恋。
为什么古人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因为不敢奢求太多。
更遑论,你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跟着你的是背叛者居多,跟着我的是至死不渝者居多?究其原因,大部分都是在自己身上。
你付出七分,希望别人还你九分?
你在想桃子?
难道不是你付出九分,别人偿还六分就能过?
更遑论,感情的事情若是这么斤斤计较,我劝你还是不要谈感情了。”
苏忘尘嗤笑道:“你一定觉得你身边的女人不会背叛你?在真正面临重要的选择的时候——比如说,云青萱在选择公乘青蝶和选择你的情况下,一定会选择公乘青蝶。”
苏离道:“会这么选择又如何?我不会怪她。就像是在魅儿和你之间选择我一定会选择魅儿而将你干掉一样。你觉得这是背叛?不,这是因为你付出得还不够,你的重要性还不够!
假设有一天云青萱知道公乘青蝶是她的养母,而且一直在暗中利用她,那么到时候她一定会后悔,后悔没有选择我而选择了公乘青蝶。
所以你如果将这些拿出来说事,那就完全没有谈的必要了。”
苏忘尘道:“我保留我的所有看法,看样子我们终究是意见不合。不过你想要的东西我答应可以给你,天帝宝库你看了,这里面有你想要的太乙仙丹,可以解救魅儿的七魄之乱。
但是你要注意,丹药只有一颗,这一颗丹药有可能是陷阱囚笼和毒药,一旦魅儿服下就一定会死。
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太乙仙丹,但是只是仿制品,因为我的系统刷不出真正的仙丹——当然你的系统现在也没这种能力刷出真正的仙丹来。
所以,效果肯定有,但不会那么夸张。
不过,如果你自己服用这颗仙丹,会有意想不到的极大好处。”
“丹药只有一颗,还有一株断肠草,云青萱是一定会拿到手并服用的。
等你从这里出去之后,云青萱多半也会开始服用,到时候,你这丹药救谁?
救魅儿还是云青萱?
你要知道,云青萱其实有可能是你女儿哦!”
苏忘尘语气很平静,冷漠而无情。
苏离道:“你也说了,只是可能——更遑论,我和公乘青蝶没任何关系,你和她应该也同样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那么云青萱也只是你的女儿而不是我的女儿。”
苏忘尘道:“在她成为我们的女儿之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用否认。我之所以不再是你,仅仅是因为我斩掉了善念与良知。
对于一个没有善良与良知,没有希望之源之人而言,其余所有人的生死都无所谓。”
苏离道:“我不是说过,两个要求吗?”
苏忘尘道:“对,我可以答应,但是丹药就只有一颗——不过你可以求我定下刷新系统,刷出一颗来。抑或者你等,等到天机商城刷新,看天机商城能刷新出什么来!
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到了这种时候,你就算不定向刷新,你的系统一定会主动定向刷新,刷新出丹药来。
到时候,你一定会让系统兜底,让系统背负巨额债务,让系统直接刷崩记忆禁区,弄出许许多多的时间断层点来。
那么,现在你就要想清楚了!”
苏忘尘说着,眼神之中充满了戏谑以及一抹嘲讽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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