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脸色铁青,样子微微有些吓人。
林夏烟看了一眼严夜山,感知到了他在怀疑什么,立刻张开嘴想解释几句,但却看见蓝依依突然从一旁向他小跑了过去。
她一下子挽住了江雨寒的胳臂,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甜甜的喊了句:“雨寒!”
江雨寒没理会她,而是对林夏烟道:“你这几天躲着我,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林夏烟看了一眼江雨寒,又看了看他身旁一脸神气的蓝依依,道:“你们破镜重圆了是吗?”
谁不知蓝依依是江雨寒的未婚妻,两个人这样挽着手,当别人都看不见吗?
江雨寒身子颤抖了一下,他看了眼身旁站着的蓝依依,看着她一双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好像,他就是全宇宙的中心一样。
他一咬牙,“是又怎么样?”
江雨寒的话彻底气到林夏烟了,她不再同他说话,而是直接踮起脚尖,拿出口袋里一个白色的帕子,在严夜山的额头擦拭几下:“看看,都流汗了,刚才辛苦你了,把奶奶送回家!”
江雨寒见了,越发的身子颤抖起来,蓝依依则更加凑近他,娇娇柔柔地笑着说道:“雨寒,我们一起去河边走走吧!”
原本只是蓝依依试探的一句话,可她刚刚说完,江雨寒便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倾身吻了上去。
蓝依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好看的眉眼。
林夏烟的心仿佛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一霎那整座大厦都崩塌了一般。
她低下头,拉扯着严夜山的胳臂袖子,尽量忍着自己的眼泪,小声道:“你不是要给我看布吗?现在快点带我去吧!”
“可是……”严夜山刚说出两个字,林夏烟就拉住他的胳臂转身小跑着走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就右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一直到走到巷子的尽头,没人的地方,林夏烟才撑着膝盖,停了下来,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严夜山挠挠头,他看了一眼巷子的入口,只见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往来,着实僻静。
“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严夜山有些不解,但也大概看出了问题所在,他刚才完全被当成了木偶人,做戏给江雨寒看了。
这种被当成摆设的感觉,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林夏烟往旁边的墙根一坐,便慢慢红了眼眶,她想起江雨寒当着她的面亲吻蓝依依,他怎么能那样做呢,明明他答应自己,做她男友的。
林夏烟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尤其是江雨寒上次还抱着蓝依依坐车离去,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对他的印象失望至极。
就在林夏烟抽泣的时候,严夜山递过来一个手帕,“擦擦吧,脸花了不好看!”
林夏烟勉强睁开眼,当看见是一条格纹手帕时,她又想起之前江雨寒给她擦泪的帕子来,也是一条类似这种的手绢,这么一想,她直接便将严夜山递来的帕子推开来,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严夜山也很无奈,自己自从不当土匪,也是好多年没见过女孩子哭了,从没想过,他会因为别人哭而起什么恻隐之心。
之前他可都是铁石心肠,从来不考虑别人感受的。
“他让你这么难过,你要不放弃他,考虑我试试看?”严夜山的话让林夏烟猛然间止住了哭,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双眼,眼睛一圈红红的,像是那半红的桃子一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逗趣!”她有些生气,从严夜山手里拿过手帕,重重的擦了一把鼻涕及眼泪,再递回给他。
严夜山看着那脏兮兮的手帕,咽了口唾沫,强忍着呕吐的感觉道:“扔了吧,用完了就扔了,这样比较自在!”
林夏烟看了他几眼,真的就把帕子往远处扔了过去。
然而,这一扔,恰巧不远处徐徐走来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正背着手,往这边来。
那脏脏的帕子不偏不倚,就落在了他的秃顶之上。
中年人伸手一抹,那表情立刻变得狰狞,他朝林夏烟看了过来,然而还没待他有所行动,严夜山便道一声不好,拉起坐在墙根的林夏烟就朝旁边一条岔路跑了过去。
林夏烟被他拉着一阵狂奔,后面是中年男人的怒吼和脚步声,时而夹杂着一条流浪狗的犬吠,前面还不时地出现一些竹子编制的箩筐被他们一一踢翻。
严夜山拉着林夏烟的手,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忍不住笑。
等总算不知跑到一个什么湖边的时候,林夏烟才摆摆手,实在跑不动的摇了摇头:“我累了,歇会儿吧!”
严夜山也停了下来,他松开林夏烟的手,在一旁湖边伫立着,看向远方。
当目光回到林夏烟身上时,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扔球的技术有点准啊!”
想起方才那秃顶中年人的反应,林夏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别说了,太尴尬了!”
本想着好好跟人家道个歉的,可是严夜山拉着她就开跑了。
“对了,你还要不要去看布料?”
严夜山回到他们原来的问题上,问道。
“嗯,要看的,我想办个工厂,这原料问题一定得先解决。”
说完,林夏烟拍了怕手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那跟我走吧!”严夜山笑笑。
林夏烟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没有像上次一样坐火车,二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在一座庭院森森的古旧房子前停住了。
我五叔在这边也有房子,而且这座房子里面有更多的布料,都是上好优质的,你可以放心。
林夏烟点了点头,“你介绍的,我相信!”
严夜山虽说以前是干土匪的,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林夏烟倒是没发现他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反倒是处处帮助她,让她收获不菲。
因此,人的信任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的累积中形成的。
严夜山敲了敲门,红漆的大门打开来,只见一个身板硬朗的老爷子正站在那里,他头顶都是些白发,样子看上去有些苍老,脸上皱纹很多,但是那张脸倒是和严夜山有几分神似。
“爷爷!”
听到严夜山这么喊,林夏烟心内一惊,怎么走哪儿他都能碰到熟悉的长辈呢!
“是夜山呀,怎么,好久都没来爷爷这里走走了,听说你眼睛复明了,是真的能看见了吗?我不相信,让我来测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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