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板刘奋手下一顿,手里的勺子差点又滑到了热气腾腾的锅里,连忙又握紧了。
低头看了看锅里的热气,眼角余光朝身边的老伴看了过去,迎上宣桦刚好也看过来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下眼神,又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移开了。
他(她)就嘛,浅浅明明不在,怎么会凭空又多出一个浅浅呢?!
老板娘宣桦假装镇定地一下一下的剁着花生米,眼角余光朝一旁的帅儿子看了过去,又微微低下头来:谁的青春里还没有一朵遗憾的花呢。
唉!
她的青春好像就没有!
宣桦朝身旁的刘奋看了过去,她只有遗憾,没有花!
嗯?刘奋迎上宣桦看过来的视线,不由得微睁了一下眼睛,老太婆又瞪他了!
他可什么都没有做呢。
老板刘奋又搅了一下面前热气腾腾的锅,不经意地看到不远处朝这里张望的五六个女生中最出挑的最俊的那一个。
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
他们明明是想听听儿子是如何勾搭,哦不,是如何和卿卿我心对上眼的,并没有想要打听,儿子这么多心酸的苦楚呀。
严重跑题了!
“咳咳,”老板刘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睿,那个,什么。”
“什么什么?”老板娘宣桦瞬间朝老板刘奋低吼了一声,“哪这么多的废话,好好的搅你的一锅浆吧。”
“这不是浆。”老板刘奋眼睛一睁,立刻出声否认了,“这是一锅……”
嗯,好像确实有点像一锅浆!
“呵。”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睇了老板刘奋一眼,又转过头去,“不出来了吧。”
“嘿嘿。”老板刘奋憨笑了两声,微微地挑了挑眉,“这是一锅羹。”
“啥?”老板娘宣桦柳眉倒竖,上下打量了两眼老板刘奋,看得刘奋连忙把头别了过去。
“给你话呢,装什么聋子。”
老板娘宣桦停下剁花生米的动作,朝老板刘奋挥了挥手中的捕。
“停停停!”老板刘奋连忙抬手制止了,放下手里搅动的勺子,一把夺下了宣桦手里的捕,“老太婆,当着这多学生的面,玩捕可有损你贤妻良母的形象呢。”
宣桦哼了一声,朝刘奋剜了一眼,看到他忽然眨巴眨巴的眼神,瞬间会意地挑了挑眉,“你刚才得羹,是什么玩意?”
差点忘记了!
她和老头子现在的互动,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力低调!低调地让儿子不知道他们曾经知道,关于浅浅的事情。
“就是一锅浆呀。”老板刘奋笑了起来,把捕放到了案板上,又拿起勺子搅拌了起来,“叫浆多难听呀?羹,就好听多了,羊羔煮汤,味道美。”
“牵”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斜了老板刘奋一眼,拿过案板上的捕,眼角余光悄悄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帅儿子,又朝刘奋使了个眼色。
儿子还在郁结着呢!
“嘿嘿。”老板刘奋瞬间会意地憨笑了两声,拿起勺子晃了过来,“要不,你尝一口试试,香得很呢。”
“省省吧。”宣桦把眼皮一哈,睃了老板一眼,低下头来。
尝个P呀!
那一锅白又黄,黄又青,青还有点红!
切!她才不尝呢!
“咳咳,”老板刘奋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帅儿子,要不,你尝一口?”
嗯?刘睿宣回过头来,微微地笑了笑,接过勺子,应了一声,“好。”
啊?老板刘奋心下一怔,接了?
他只是像征性地问一句而已,居然接了,还喝了?
什么情况?
老板刘奋眨了眨眼睛,朝身旁的老太婆看了过去,迎上宣桦不动声色瞟过来的目光。
情伤?
嗯!
四目相对,彼此交换了一下意见,又不动声色的把视线移开了。
咳咳,不对呀。老板刘奋悄悄地往左边移了移,朝宣桦靠了过去,从上一个夏到现在,现在都已阳春三月,哦,春暖花开的三月底四月初了呀。
这整整一个夏秋冬,睿还在伤心?
那个蓝卿卿又是怎么回事?
老板刘奋悄悄地拉了一下宣桦的衣角,嘿,没理他!
又拉了一下,嘿!还是没理他!
再拉了一下!嘿嘿!
“嘶!”
老板刘奋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跳了起来,看了看认真剁着花生米的宣桦,又瞟了瞟口试尝羹的帅儿子,声音渐了下去。
老太婆太狠了。
居然拿脚跺他!
他只是想问一下,哦,请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而已?
是继续听儿子神伤呢还是直接跳过,回到正题,儿子是如何勾搭,哦不,如何和那个蓝卿卿对上眼的。
刘奋朝不远处的五六个女生看了过去,虽然没有右边的丫头漂亮,但是,看着也很舒心呢,文文静静的!
比自家老太婆强多了,以后,儿子不用受欺负了!
刘奋挑了挑眉,晃了晃脚尖,又回到热气腾腾的锅前。
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刘奋朝不远处看了看,又往静云师大的大门口看了两眼,拿起勺子又百无聊赖的搅拌了起来。
饭点快到了!
他可要抓紧搅拌了,一会,不定还能卖一波呢。
虽然老太婆不看好,但是,他自我感觉良好呀!嘿嘿!
老板刘奋低头笑了笑,咳咳,他手里的拿是什么呀?
一个舀子?!
难怪他,怎么感觉搅不动的呢!
他的勺子呢?
老板刘奋左右看了看,锅边没有!老太婆旁边没有!案板上没有!
咦?
莫不是,长翅膀飞了?
刘奋晃了晃脑袋,一抬头,不经意地看到自己儿子手里握着的,咳咳,正是他要找的勺子!
看着儿子,那斯文儒雅的劲,刘奋默默地低下头来,他都差点忘记了,他们是书香世家!
虽然,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是,他这个当老子的不能拖儿子的后腿呀!
刘奋不由得挺直了脊背,虽然,他现在不再年轻,没有儿子高了,但是他若是站直了,仍然一颗挺拔的松,不比,那谁差!
刘奋扭头朝右边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他年轻那会,也那是那样的,那挺拔的白杨呀!
“咳咳。”一旁传来老板娘宣桦轻微的咳嗽声。
老板刘奋回过头来,朝自家老太婆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询问,病了?
切!宣桦翻了个白眼,朝自家儿子看了过去。
“嘿嘿。”老板刘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朝自家帅儿子看了过去,“睿,味道如何?”
“很苦。”刘睿宣轻抿了一下嘴,将勺子递了过来。
“啥?”老板刘奋瞬间眼睛瞪大了许多,他自己刚才尝的时候并不苦的呀。
刘睿宣轻晃了一下手里的勺子。
咳咳,苦?居然还喝完了?
老板刘奋不掩诧异地接过勺子,朝刘睿宣又看了看撇了撇嘴,好吧。
苦就苦吧,这孩子现在,心里也苦呢。
“那个,睿呀。”老板刘奋拿起一旁的舀子,冲零凉水,洗了一下勺子,又放到了锅里继续搅拌了起来,“你和卿卿是怎么认识的呗。”
刘睿宣一时怔了怔,朝自家老子看了过去。
他和卿卿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浅浅!”
刘睿宣嘴角微扯,挤出一抹笑来,朝边的那夕阳看了过去。
“哪个浅浅?”老板刘奋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欧阳馥浅嘛?”
完,连忙低下头去。
“不是,”刘睿宣扭过头来,看了看自家老子又看了看假装在剁花生米的老娘,“是另外一个浅浅。”
“啥?”老板刘奋一时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不确信地看向刘睿宣,“两个浅浅?”
“是的,两个浅浅,两个人。”
刘睿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多希望,浅浅不是两个人,只是同一个人哪!
偏偏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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