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这个规模不小的盾阵后,竟然没有一个活人!
紧跟着,二十步的距离一闪而过。
夺旗,阿礼达大手一探,一杆牛家军的旌旗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自古以来,斩将夺旗都是大功。
阿礼达走上沙场也有近十个年头,大明帝国的战旗也缴获过一些,可第一次夺取牛家军的战旗却是现在。
“嘎嘎!”
欢喜的情绪仅在阿礼达的心头停留了一两秒钟,当他把目光投向旌旗之后时,口中扭曲似的发出了一声、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叫声的怪叫!
一千辆小巧的独轮车,每百辆为一列,整整齐齐的在旌旗后摆放了十列。
甚至在一些独轮车之间还有一根根绳索牵连,并不是全部的独轮车上都连得有绳索,那仅仅是最靠后的一部分,时间不允许牛家军将士们把绳索全部套在独轮车上。
惨烈,不需要牛家军中的连弩手再去添油加醋,仅仅是这个独轮车阵,就已经让鞑子骑军吃足了苦头。
“放!”李定国引颈高呼,已经准备多时将士们,平胸再次端起连弩。
鞑子兵早就经历了数次的铁矢风暴,再次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一时间人仰马翻,短短一刻钟时间,在牛家军的军阵之前已然倒下了万余具尸身。
冰寒的杀机无处不在。被李定国列在前线的一万五千名连弩兵,以五千人为一组,分作三组交换而上。
五千名连弩兵,充足的火力,足以封锁住军阵前的每一处空间,阿礼达身子尽力地伏在猛兽坐骑颈后,近十年来汉人强弓劲弩的厉害,他不知都领略到了多少次,而眼前的这一次却无疑是最为密集的。
穿透力也最强!阿礼达斜眼看到两支铁矢,从侧面一名小兵的胸背处透出,倒地的尸身上,两个被洞穿的血窟窿在不住的流血。
懵然,一股危机感涌上他的心头,阿礼达大惊抬头,只见侧面两点寒星电射而至,口中大喝一声,手中弯刀疾如闪电般扫出,堪堪扫中电射而至的两点寒星!
清脆的撞击声中,两支三尺铁矢应声而飞,而阿礼达手中的弯刀也同样脱手而去,虎口鲜血直流,已经被铁矢上的力道硬生生的给震裂了!就连他粗壮的右臂都被震得有点酸麻。
“好强的力道!”
“为什么会这样?”躺在一片血泊中,阿礼达无声的自问道:他刚刚已经拨转了马头,也挡住了两支射来的铁矢,眼看就可以冲破敌阵,可是为什么正面又会有三支铁矢飞来?
偏过头看了眼跟随了自己整整六年的猛兽坐骑,其颈部几乎被三支铁矢给射断,那箭簇、箭杆虽然造成的伤口不是太大,可小巧而坚固的尾翼确实能祸害人。
就在刚才,阿礼达挡住那两支巨大铁矢后的片刻,三支同样巨大的利箭再次光顾,铁矢射穿了阿礼达身下坐骑的脖颈、然后扎进了他的胸腹。
阿礼达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不光因为自己身上穿挂的鱼鳞战甲,还因为自己在胸腹、后背裹上了整整一块猛兽皮子。
三支铁矢虽然都扎进了肉里见了血,可伤势并不是太重,然而让他真正心忧的是,他躺的这个地方太不是地方了,刚刚骑着大黑狼猛兽赶来的李进,正一边狂奔一边在又一次弯弓搭箭。
阿礼达在心忧自己的命运,急速地翻身起来,大喊着捡起巨大的弯刀、疾冲上前和李进拼命,顷刻之间又被李进射了一箭,左臂被洞穿的他终于和李进短兵相接,两人开始了大战。
如果没有受伤,阿礼达的近战无疑要胜出李进一筹,但现在却是势均力敌,随着伤口因为用力而血流不止,阿礼达慢慢地处在了下风,在一刻钟之后,被暴起的李进枭首。
在两人大战之时,后阵的负责指挥的洛芳却在心痛自己的族人勇士们,谁会想得到牛家军会如此出乎意料的来这一手?
先机尽失,一头扎进了独轮小车阵中的鞑子骑兵可谓损失惨重。
自从大草原的战神冒顿单于时期开始,北方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第一次在对阵中原农耕文明占据了上风之后,到现在近千年过去了,洛芳敢对天狼神发誓:自己等人绝对是第一批被那些小小的独轮推车、搞得灰头土脸的人。
那不被人看在眼中的小推车,却可以挡下骑兵冲锋中的马蹄,而且灵活轻便,哪里有了缺口随时都可以补上。
这一阵子,族人勇士们就损失了最少两万千人,甚至是三万人也有可能。
洛芳看着斜切过牛家军的军阵,然后绕圈返回的族人将士们,那真是心痛如刀绞一般。
还好,这次的大军的冲锋已经带倒了所有的大盾和旌旗,当面的牛家军的军阵已经是一目了然。
放箭,再放箭,只有依靠骑射射,自己等人才有可能度过今日的这一劫难,要力争在近战前,能压得牛家军的将士抬不起头来。
与平地射箭相比,马背上的骑射准度无疑是更差,虽然一般性的骑射,不过是能保证自己在射箭的同时、不在马背上掉下来,并把箭矢射到一个大致的范围内即可。
反正小股骑兵骑射向来都是以骚扰为主,大队骑兵群骑射却也没必要太讲究准确度,这就像大队的步弓手一个样子。
与牛家军装备的连弩相比,鞑子使用的弓箭在射程和威力上都要弱上一分,可骑射是可以借助马力的,接着马力同样的弓箭,射程上却能比在平地上出一截去。
这就像是城池攻防战时,城头守军的弓手,其射程永远会超出城下进攻一方的弓手,其原因大家都知道。
如此一来,两方的远程打击范围大致相等,而不同的是,牛家军一方都有合金铠甲、大盾护身,甚至连头顶都有防护,而鞑子兵却是白亮亮的站在箭雨之下。
在与鞑子兵的厮杀中,牛家军的强力连弩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一件作弊器,每当它出现的时候都意味着敌人的大量被杀伤。
绵绵不息的破空声中,牛家军将士发射的箭矢就像密集的暴雨,向着鞑子将士的骑阵疯狂地倾泄下来,鞑子兵身上单薄地皮甲根本不足以抵挡锋利的箭簇,建奴鞑子骑兵就像被收割的野草、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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