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到，我的心思会被萧昱泽这样简单就拆穿了。
可是我不能承认，我要是承认了这一切，我就输了。
本来在这段感情中就已经是够狼狈了，我不想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不是。我心甘情愿跟景炎在一起，难道不可以吗？”我抬起头，看向萧昱泽坚定地说道：“至少，他对我的心是真的。他是真的喜欢我，不会伤害我，也不会欺骗我。”
最重要的是，我不爱他。这个人，也就不会让我心碎。
早知道爱情这么伤，我一开始，就不会放任自己陷进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景炎为什么会喜欢你？”萧昱泽看着我，幽幽开口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因为有了你的情感所以才会喜欢我。但这又怎么样，这感情是货真价实的没错，我能感觉得到。”我冷声回答道。
不然，就景炎那杀人不眨眼的性子，怎么可能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别人。
做为景炎心里的那个女人，我真的是任重而道远。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什么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了。
“我的情感？呵。”萧昱泽轻嗤一声，低笑着道：“既然你觉得我对你是假意，那又怎么会认为他对你是真心，你不觉得这自相矛盾吗？”
萧昱泽脸上淡淡的苦笑，还有那幽深如墨的眼神，让我的心都跟着乱了起来。
他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我被他的眼神看的不在极了，慌乱地转过视线，低声含糊道：“或许他没太搞清我和苏九的关系呢？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复杂，加上你可能戏做的太好，不仅骗了自己，还连景炎都一起骗了吧。”
“你是觉得景炎是个愚蠢的人，连这些事都拎不清，还是说你觉得我蠢到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萧昱泽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冷声说道。
我好像，越来越不敢往下听了。
怕听得太多，就会有所期待。
而希望越大，失望来的就会越汹涌。
可为什么，我在心里说了千万遍不要再抱有期待，却还是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完全乱了心神？
我不敢开口问他，也不敢抬头看他，我能做的，只是低着头沉默。
“阿九，你看着我！”
或许是看不惯我一直逃避，萧昱泽扶住我的肩膀，强迫我把头抬了起来。
“你听我说，我是爱前世的苏九，很爱很爱她。现在我就告诉你，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十年前，我因为被几个万年鬼王围攻深受重伤，之后遇到了……”
“你别跟她讲这么多，她压根就不想听。”
身后，冷不丁传来景炎的声音，让我不自觉地身躯一震。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景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专挑你不该出现的时机出来。”
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周朗白了景炎一眼，很是无语地说道。
“我要是不出现，谁知道有些人又会用什么样的花言巧语骗我的女人。”景炎冷哼着，看向了萧昱泽放在我肩膀上的手。
紧接着，景炎的身体内有一道红光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打在萧昱泽两只手上。
一瞬间，萧昱泽的两只手上都出现了深深的刀痕。
这两道伤口很深，依稀都能看到骨头，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看得我的心都跟着揪紧了。
只是都这个样子了，萧昱泽依旧是没有放手。
“倒还挺倔！”
景炎冷哼一声，又是一道红光飞出，再次打在了萧昱泽手上。
萧昱泽的两只手上，又添了两道伤口。
鲜血，比之前流得更甚了。
可萧昱泽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是不肯放手。我看不下去了，想拽开萧昱泽的手，但又怕给他的手带来二次伤害，只能焦急地说道：“你做什么？快放手啊！”
他依旧扶着我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不放，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之前在天界，我说不爱你是骗你的。是因为我想着自己被会问责，怕牵连到你，所以才想和你撇清关系。你相信我。”
是这样吗？
真的是他怕牵连到我，所以才说的假话？
这会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我想去相信，可我真的没有去相信的勇气了。
而且，就算我相信他这么做是为了不牵连我，那又怎样呢？
不爱我是骗我的，可这也不代表，他就爱我啊。
至少他没有否认若雅说的话是假的，那就说明事情确实是这个样子。
算了吧苏九，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他都要把雾尘珠收回去，哪里是像要和你继续发展的样子。
“雾尘珠你都要拿回去了，又何必说这些话来骗我。你是觉得我听到这些话，就会开心到失去理智，然后以前的事，就可以当没发生过吗？”
“雾尘珠它的作用是……”萧昱泽皱眉看着我，刚要说什么，目光沉了沉之后，又咽了下去。
“看吧，编不下去了吧。谎言就是这个样子，一句谎言，要用千千万万的谎言去掩盖。这个漏洞，只会越来越大。如果做不到骗我一辈子，那从一开始，你就不该选择隐瞒。”
我苦笑了声，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放手吧。”
哪怕是知道萧昱泽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可要我看着他受伤，我也做不到。
他要是再不放手，这双手，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我说了，我不会放开你的。”萧昱泽语气笃定地说道。
“我求你放开我还不行吗？！萧昱泽，我求你给我一条活路，不要再折磨我了行吗？！”
我也顾不得会弄伤萧昱泽的手，直接甩开了他。
我就算再怎么用力，也不会有景炎伤他重吧。
被我这么一甩，萧昱泽的目光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变得悲凉起来。
我什么时候在萧昱泽眼中见过这样的情绪，只觉得茫然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神会如此悲伤呢？
他不是不爱我吗？怎么可能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受伤呢？
我不懂。
不敢懂。
也不想懂。
景炎看着我，冷声道：“走。”
极其简单的一个字，而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跟着景炎走，我没有别的选择。
“阿九，不要跟他走。”萧昱泽在身后低声道。
声音中，带着些许恳求。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萧昱泽吗？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真的太不懂了。
这一瞬间，我有一点点相信萧昱泽说的话了。
难道说，他的心里，真的不是没有我？
可如果是这样，我就更非走不可了。
我要保护他们，保护所有我爱的人。
这个以前在我看来伟大又有些搞笑的举动，我真的是做了。
萧昱泽，周朗，段舒蔓，我都不能不管。
等等，段舒蔓呢？
好像从我回来，就没见到她。
“段舒蔓呢？”我问周朗。
我这么一开口，周朗脸色也变了。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吧？”我皱眉道。
周朗点点头，眼神也慌乱了起来。
“昨天你走之后，她就出门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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