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四日,刘建一行人到达额尔古纳河西侧新建的西里城。
第三军总督王林泽等人听说刘建到后,亲自出城,列队迎接。
“脱脱不花走到哪了”
被簇拥进城后,刘建先勉励了一番众人后,问道。
“斡难河下游,按路程,预计三日后到达额尔古纳河,最多七八日便可到达西里城”
王林泽向刘建拜道,并在地图上指了指。
在接到刘建将令后,王林泽也多次派人前往斡难河,石勒碦河西部探查脱脱不花的动向。
刘建起身在地图上看了一圈,想了想。
“也就是脱脱不花最多四五日便可过青尘河和阔漆海子湖”
刘建在地图上指了指。
“所谓兵贵神速,那蒙古大军长处是长途奔袭,故而末将以为或许两三日便会到达海子湖”
王林泽拜道。
“如果真按常理,如今他们已经过了额尔古纳河了,而且蒙古铁骑来去如风,很难找到其踪迹,我们又没有大规模骑兵部队,故而我们只能建堡自守,很难主动出击,如今他们不仅行迹暴露,而且至今还只到达斡难河下游,如此可见,那个大汗也不怎么样,所以两三日真是难为他们了”
刘建回身笑道。
王林泽和一边的彭时,商辂等人一听大惊。
“陛下这么肯定吗,可蒙古铁骑不可大意啊”
彭时拜道。
“放心吧,蒙古人只是看着强大,可在我看来,不值一提”
刘建看了一眼彭时笑道。
如彭时一类人,从小就接受的知识就是蒙古是中原最大的死敌,而且极难对付。
可刘建确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气定神闲,似乎什么事情都在其掌握之中。
在想想刘建打算以骑兵营正面对敌蒙古铁骑,彭时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陛下,还是不可大意啊,既然已知蒙古大军,不如分一队人前去拦截,再分一队拦阻其退路,如此这支蒙古铁骑,插翅难逃矣”
商辂上前拜道。
“宏载所言,与我所想一致”
刘建看了一眼商辂,笑道。
商辂见此,脸色一沉。
看来这刘建已经计划停当了啊。
“王林泽”
刘建说道。
“末将在”
王林泽上前拜道。
“你率第三军,由捕鱼儿海向西,前往斡难河下游,拦阻蒙古大军西逃之路,而我则与骑兵营前往海子湖,与那蒙古大军交战”
刘建说道。
“陛下,拦阻蒙古大军,一个师足矣,不如命第二,第三师跟着陛下一起去吧”
王林泽拜道。
“不必了,而且一个师虽然足够,但草原辽阔,要想完全拦阻蒙古大军,一个师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刘建笑道。
“可是,陛下若是有何三长两短,我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王林泽拜道。
“是啊陛下,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谨慎一些,未必是坏事”
彭时上前拜道。
刘建见此心中颇为无奈。
“那好吧,命第三师与我一起吧,你率第一师,第二师前去,但你给我听好了,若是放走一个人,我必治你重罪”
刘建看了一眼王林泽,说道。
“陛下放心,末将必不辱命”
王林泽拜道。
而见刘建留下了第三师与骑兵营同去。
众人也松了口气。
如此至少刘建的安全是保证了。
第二日一早,刘建带着骑兵营和第三师向南,往海子湖而去。
而王林泽则带着第一师,第二师和军部直属炮兵营一起由捕鱼儿海向西,往斡难河下游而去。
而这时脱脱不花正率领五万铁骑向东疾驰。
“大汗,如今我们的进度有些滞后,而且不派侦骑我们对周围诸事也一无所知,更别说我们行军实在是太明显了,若是被那华汉国的探子探查到而埋伏于我,则我们不大败也会重创,故而我们应该加快行军,早日到达额尔古纳河以东才行”
伯颜向脱脱不花拜道。
原本也先打算让阿刺知院率五千骑兵前来。
但是伯颜后来确告诉也先还是自己前来更好,因为阿刺知院平常对脱脱不花就多有不敬,遇战事很难与脱脱不花形成合力。
而且伯颜平常也与脱脱不花交情不浅,且伯颜也想立功,树立威信。
故而最终也先也决定让伯颜率五千骑,跟随脱脱不花一同东进。
当然也先也交代过,必要时别太拼命,保存力量要紧。
伯颜自是领命不提。
不过这一路上脱脱不花不仅不快速突进,还越走越慢,原本十多天就可以到达,如今都快过去近二十天,依然还未到达,故而伯颜也看不下去了。
“伯颜,你是在怀疑本汗的决断吗”
脱脱不花一听大怒。
“不敢,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快行军才行,如今已过冬季,不久必会大雪纷飞,天寒地冻,虽然我们已适应这样的天气,但也不适合外出作战,故而我们必须赶在下雪天之前,返回和林,可如今已是十月十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伯颜拜道。
“前面一两日便可到达海子湖,休整一日便可北上额尔古纳河,渡河后,我们便可对他们发动攻击了,几日路程,何必焦急,让弟兄们休整妥当,再全力应战,有何不可,我们都是最精锐的蒙古勇士,还怕屈屈汉人南蛮乎”
脱脱不花又怒道。
“可是大汗,其能短时间内拿下东方,屠灭女真,震服野人三部。由此可见其绝非善茬,我们必须得上心才是啊”
伯颜又拜道。
“哼,野人三部不值一提,等本汗取胜后,他们若在执迷不悟,我必让其好看”
脱脱不花也不想多说,拔马向前,领兵继续向东进发。
伯颜无奈,只能率领本部五千精骑在后跟随。
脱脱不花三万本部在前开路,永谢布部和汪古部一万五千人紧随其后,伯颜的五千骑兵在最后跟随。
五万铁骑,如风一般向前疾驰。
脱脱不花则踌躇满志的看着前方,等本汗解决了这些南蛮尼堪蛮子,我看谁还敢不服。
此战绝不能输。
脱脱不花心中想着。
而这时,海子湖旁边的一座小土丘上,刘建正拿着望远镜四下看着。
土丘下方,便是骑兵营和第三师的大营。
自来到海子湖后,刘建便看中了这块土丘,因为这是周围最大的一个高点,一眼便可看清楚整个海子湖及周围全貌。
加上望远镜加持,方圆数里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刘建的双眼。
刘建放下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海子湖。
这阔漆海子胡,便是后世的呼伦湖,至于捕鱼儿海,则是后世贝尔湖,两湖互为姊妹湖,相聚也不远。
作为后世内蒙第一大湖,全国第四大淡水湖,这里可谓水草丰茂,风景独好。
只可惜这里即将迎来一场很有可能改变历史的大战。
看着碧波荡漾,波涛汹涌的湖面,刘建心中暗思着。
作为刘建来说,除去对此地风景秀丽所吸引外,呼伦贝尔的矿产同样吸引着刘建。
这里包括煤炭、石油、铁、铜、铅、锌、钼、金、银、铼、铍、铟、镉、芒硝、萤石、重晶石、溴、水泥灰岩等等矿产资源极其丰富,特别是煤炭资源,就算把整个东北大地的煤炭储量加一起都不如这呼伦贝尔一地。
等此战过后,得命人在此筑城,修建铁路,水泥路联通才行。
刘建心中想着。
想着想着,远处忽然扬起漫天扬尘,刘建一见大喜过望。
这鱼儿终于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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