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
看来叫它们去挖小桃树是行不通了,再想办法吧。
“你们别吵架,不能挖就算了。对了,你们梅妈妈挺想你们的,如果玩够了,赶紧找她去。”
几个小鬼停下争吵,跟我说它们再玩一会儿就去找妈妈。
我把那有电流线花纹的古怪石头收起,与他们作别,下山而去。
走到半山腰,我始终对自己吃了树根精和玉棺灵之后,无相气诀突然涨到第四层感到不可思议,转眼瞅见边上有一棵二十来公分的树。思忖了一下,手中罡气猛聚,默念无相气诀第四层心法,对着那棵树喝一声:“破!”
一把黑伞飙射而出。
树“咔擦”一声断了。
我体内被罡气反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一声叫唤。
树上掉下来一个手执猎枪的中年猎人。
远处一只麂子,猛然受到惊吓,撒腿就跑。
中年猎人骂骂咧咧道:“小王八犊子你瞎砍鸡毛树啊?老子在树上瞄一头麂子半天,全他妈白瞎了!让我崩了你!”说完,他气冲冲地端起猎枪对我瞄准。
我吓极了,爬起来屁股尿流地跑了。
来到山下,开车回去。
路上寻思,我功力层次虽达到第四层,但好像还完全不能控制黑伞,要做到像老汉那样云淡风轻用黑伞收黄皮子,还要勤加练习才行。
回到家。
天已经亮了。
阿虎穿着一身新衣服,蹲在门槛上,眼巴巴地瞅着,见到我,他开心地蹦了起来。随即,又撅起嘴埋怨道:“爹,你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担心死我了。”
我顿时心中一暖,摸摸它的头:“昨晚一直在山上,没事。你爷爷呢?”
阿虎笑着说:“在屋里包饺子呢。”
“好端端的包饺子干嘛?”
“今天除夕啊!”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是除夕了。
把聚魂葫芦放回屋里,回到阮小山的卦铺,将这次事情简单说了下,陪着阮小山包饺子。包着饺子,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二叔。咱也不知道老家伙到底在哪里,以前年年除夕,都是我包饺子,他吃,还嫌皮厚皮薄的。今年没他烦着,却觉得异常孤单、失落。
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还是空号。
手机里却有十几个陈诺打来的未接电话。
这丫头喜欢我,曾赌气说为了我不再嫁人,可陈大刚却宁愿死也不答应。我本来想着,跟她慢慢地断了联系,可又怕她找不到我担心,还是回了个电话给她。
陈诺无比焦急地问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
我说临时去了个没信号的地方。
她听到我没事,放心了,笑着说道:“何方,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听她讲话的声音,好像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就对她说新年快乐呀,傻丫头。
没曾想,陈诺闻言,先在那头不吭声,随后,话筒里传来嘤嘤地抽泣声。
完犊子!
我嘴欠叫人家傻丫头干嘛,又把她给惹哭了。
我赶紧说你别哭呀,我一没钱,二没本事,苏城比我优秀的人多的是。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要上吊最起码也要多找几棵树。
陈诺闻言,“噗呲”一声笑了:“你才要上吊!”
边上传来陈大同冷冰冰的声音:“小诺,你在跟谁通电话呢?”
陈诺立马小声同我说:“我爸来了,先拜拜。”
随即,她挂了电话。
“爹,你先是把夕颜姐姐惹哭了,现在又把陈诺姐姐惹哭了,你就是个大坏蛋!”阿虎坐在床上,小脚一翘一翘。
“有你这样埋汰自己爹的吗?不孝顺!”我回道。
阮小山手中全都是面粉,瞅了瞅我的脸,憨憨地笑。
“你笑什么玩意儿?”我不解地问。
阮小山摇头晃脑地念道:“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讲人话!”我非常无语。
“我的意思,花落地,水东流,人所不能左右。缘聚缘散,同样如此。”
算了,这话同样不是人话。
四周的鞭炮已经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夕颜又没手机,也不知道她和那死鸽子在哪儿,心里挺惆怅的。
“大侄子,你是不是在想那个胎生童女姑娘?你放心,我看你的面相,你应该很快能见着她了。”阮小山补了一句。
“真的假的?”我问道。
没待阮小山回话,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刚才哪位仁兄在念诗?”
白杨杜一袭青衣,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卧槽!
他蜕皮完成了,还从白衣变成了青衣?
“你啥时候醒的?”我问道。
“何兄,昨晚在城东土地庙山上我就醒了。只不过那时边上一会儿道士,一会儿鬼王,我吓得不敢吭声而已。”白杨杜狡黠地说道。
我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擀面杖就想捶他。
他笑嘻嘻地往边上一躲:“你不能怪我呀,我醒来也帮不了你什么,还会给你增添麻烦。”
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他计较,叫他过来帮忙包饺子。
白杨杜实在懒,不愿意,反而跟阿虎坐在床上看电视。
两人为抢台闹得不亦乐乎。
饺子包好之后,我过去把聚魂葫芦拿了,将晓婉放出来,叫她陪我们一起过年。晓婉闻言,立马眼眶泛红,流下泪来,她可能想到自己身世了。我安慰了几句,她才高兴地帮我们收拾东西。
为避免别人看到里面又鬼又蛇又纸人的,我把门关了,摊开桌子,招呼大家开吃。阿虎座位旁边摆了夕颜的头发,还插了一柱上好香。晓婉是鬼,吃不了东西,闻味就行。倒是白杨杜这货,他是实体柳仙化形,其实跟人区别不大,斟了满满一杯酒,咪一口,大叫好香好香。
正准备开吃呢。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大过年的,谁啊?
我出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毛腻子站在门口,左手拿了一个奥特曼,发出“迪迦超人,biu,biu,biu……”的声音,右手拎了两瓶酒,对我说道:“猴子,你儿子呢?我给他买了玩具!我来陪你们过年。”
卧槽!
毛腻子够意思啊。
我没开门,先警告道:“里面除了我儿子,可能还有些其它东西。你要进去的话,可千万别害怕啊。”
毛腻子说:“怕个熊,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他推开门就往里面闯,但刚进里屋,脸色顿时煞白,手中的酒就要掉下。白杨杜反应贼快,一下把酒给捞了起来,惊魂方定地说:“这可是好酒,岂能暴殄天物!”
阿虎笑嘻嘻地拉着毛腻子的手,安慰好一阵子,这货方才放松了警惕。
毛腻子一惯心大,一旦觉得无害,管它人鬼妖,开始大吃大喝。
场面无比温馨。
门外敲门声又响了。
“师父,快开门呐!”
打开门一看,方冬子。
他被四方斋一个伙计用车送了过来,正驻着根拐杖站门口。
“你不陪你爹过年,跑这儿来干嘛?”
“我爸说了,拜师第一年,必须来送年,还要陪你团年。”说完,转头对伙计说:“把给我师父的送年礼拿出来。”
伙计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方冬子,开车走了。
方冬子从信封里拿出一张卡:“学艺的规矩我懂,师父不收费授艺三年,还要管徒弟吃住。徒弟艺成,需再给师父白打三年工,方能出师。我知道师父经济紧迫,这是五十万送年费,不是学费,师父一定要收下!”
我本不想拿,但考虑到每月给那燃面鬼王四箱飞天茅台的月供,确实压力山大,收了。
方冬子见我收了,非常高兴,又拿出来两个杯子,在杯子里分别洒了点粉末。又拿出一个水杯,往两个杯子都倒了点水,一个水杯递给我。
他把拐杖猛地一甩,跪在地上,朗声说道:“我也不知道阴山派拜师有啥规矩,按四方斋收徒的做法,里面粉末是我的指甲粉,水是无根水。请师父喝了这杯水,我方冬子就算正式入阴山门下了。”
说完,他一仰脖子喝了,冲我无比虔诚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四方斋的做法是老派做法。
指甲粉代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根水是指天上露水,代表上天机缘。
意思是上天缘分,成就师徒情分。师徒共喝完这杯水,师乃父母,徒乃儿郎,此生相爱相融。
但我一听到里面是这货的指甲粉,可恶心坏了,压根不想喝,赶忙把他扯起来,说道:“阴山派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这样,等下你进去敬我一杯酒,你就正式入门了。”
方冬子大喜过望,起身拄着拐杖随我进了门。
一进门,他彻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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