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魂解释道:“回副队长,我不知道,此事需要去问分片长。”
暗忖问分片长还是算了,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这个大头领实在懒得出奇,但现在为止,一直坐在轿子里,连面都没露。
郝胖子之事后,队伍也不再点名了。
小队长方明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严格意义上来讲,非常谦卑。
白天行进再无它事。
来到晚上,队伍已经来到齐云山脚下。
我紧张的情绪稍微放松。
押送之事,到此基本告一段落。只要不再出幺蛾子,明天上山前,我给方冬子打电话,叫他烧山断路。
上头传下来命令,明天是葬天机的良辰吉日,今晚在齐云山脚下就地休息。
小队长方明吩咐别人给了我一个单独纸帐篷。
赖添财嫌大帐篷里阴差多,实在太冷,想过来蹭单独纸帐篷住,方明狠狠地抽了他两鞭子,叫他滚回大帐篷去。赖添财挨打,面目扭曲,低声咒骂了我两句,无奈只得讪讪地回去了。
我不知道夕颜在天机棺里状况怎样,但她喝完穹虚桃柳茶后,不需要呼吸,不至于闷死。天机棺有恢复真元、万物补损、改运成事之功能,不知道夕颜出来后会不会有啥变化,尤其是她所消失的灵力,如果此次能靠天机棺补全,那她将与阿扎古一样,武力值相当恐怖。
正思考间,发现帐篷外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我暗想不会又有什么狗屁阴差来窥探举报吧?
装着没发现,我猛地一掀帐篷门。
小队长方明抱着一床纸被子,满脸猥琐地站在门外。他见到我出来,一脸谄媚地说:“副队长,天气寒冷,我给你加了床被子。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一起挤挤,互相取暖。”
我想到他对吕胖子所做的事,顿时全身寒毛直竖。
此刻,他已经主动将被子往我身上盖。
我火冒三丈,抬起一脚,将他踹飞几米远。
方明被踹,“哎呦”一声惨叫,但却好像丝毫不觉得疼,反而脸带媚笑,发出无比恶心的声音:“副队长就是有力量!”
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转身进帐篷,想把门关掉。
这货迅疾起身,将我给扯住。
我抡起拳头,呼啦啦地朝他打去,打得他惨嚎连天,鼻青脸肿,痛苦不堪,捂住脸不断地求饶:“我错了……别打别打,我马上走。”
我放开他,指着他鼻子警告道:“以后离老子十米以上距离,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方明一边哎呦连天,一边头如捣蒜答应:“一定一定……”
尔后,爬起身,抱着被子,起身屁滚尿流想走。
我突然心生一恶趣味,喊住他:“方队长,你可以去找一下我叔叔。”
方明瞪大了眼睛:“真的吗?不过,他有点老啊!”
我笑着说:“老同志怕冷!”
方明皱了一会儿眉,点头说:“说的对!”
说完,他转身走了。
一会儿之后,我看到赖添财从大帐篷出来,满脸狐疑地朝方明的单独帐篷走去。
我叫住他,故意问道:“喂,老赖,干嘛去呢?”
赖添财停下脚步,不解地问:“方明找我,不会出啥纰漏了吧,他有没有找过你?”
我摇摇头说没有,你赶紧去,咱现在要隐忍,一切以大局为重。
赖添财眉头紧皱,忐忑不安地进了方明帐篷。
一分钟不到,赖添财疯了一样狂奔而出,嘴里大骂:“我去你姥姥的!死变态!”
方明红着眼睛,如同下山猛兽,在后面狂追。
赖添财可以撩倒方明,但他害怕方明给他穿小鞋,会暴露身份,不敢像我一样冲他动手,除了奔逃,别无它法。
我把身子缩在纸帐篷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赖添财飞奔而逃的样子,哈哈大笑。
赖添财在转圈奔逃的过程中,斜眼瞥见我不怀好意地笑,反应过来可能是我使的诈,大怒道:“何方,我一定会弄死你……哎呀卧槽,你他妈别再追了……”
两人往山上狂奔而去。
……
我也不敢睡沉,迷迷糊糊到凌晨五点,不小心摸到腰间,发现雪莲仙姑不见了。
出去玩了?
荒郊野岭,有啥好玩的!
我出了纸帐篷,四处寻摸了一遍,发现山脚旁边一棵大树下,雪莲仙姑正舒展着身体,像一张大雨衣一样,嘴巴张开,正在大口吸气。同时,她每吸一口气,尾部还排放一股黑气。
雪莲仙姑曾说,她靠每天清晨吸一口天地灵气为生。此刻正好是清晨,她嘴巴张开吸气,应该在吃饭。但为啥尾部又排黑气呢,难不成吐呐?
“仙姑,你咋边吃边拉呢?”我开玩笑地问道。
“老娘历来就是这生活习惯!不要脸,偷看老娘上厕所!”雪莲仙姑恼怒道。
卧槽!
还真是!
我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觉得挺不好意思,赶紧跑了回去。
一回到帐篷,发现赖添财红肿双眼,浑身挂满荆棘、露水,正怒火万丈地盯着我。我转身就想跑,赖添财却一把将我给扯住了:“老子被那个瘪犊在山上追着跑了一晚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我赶忙求饶,大哥,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何必当真呢。
赖添财气急败坏:“你倒是开玩笑,他当真了!”
说完,他伸手就要来掐我的脖子。
正在此时,牛角号再次发出呜呜的警示之声。帐篷外脚步声凌乱,不少阴差从帐篷里疯跑出来,嘴里大声叫唤:“全部集合,紧急情况!”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甩开赖添财,别闹了,可能出事了!
赖添财也对这副场景惊诧莫名,皱眉问道:“不会又点名吧?”
我说不知道,见机行事。
明天就要上齐云山了,这事儿咋还一出接一出,没完没了?
我感觉有点身心俱疲。
眼前灰白影子一闪,雪莲仙姑排泄完,又挂在了我腰带上。
我们跟着大部队,匆匆地往前面跑。
跑了一段距离,发现整个队伍已经全呈防守之姿,严阵以待地与一帮人对峙。
不是点名!
应该是遇到敌方了。
谁这么牛逼,敢与如此庞大的阴差队伍硬杠?
挤到前面一看,我吓得立马把头给缩了回来。
一群穿着古代丝绸衣服,留着长发、长相俊美、衣袂飘飘之人,像拦路猛虎一般,正脸庞无比冷峻地与阴差阵容对峙。他们有男有女,总共十来个人,身上没携带任何武器。而站在这群俊男靓女中间领头的,正是阿扎古!
完犊子!
姜真后裔!
夕颜正在长魂魄的最后时刻,他们竟然找过来了。
“怎么办?”赖添财急得额头上的汗淌了下来。
“一定不能让姜真后裔弄走夕颜,不然全泡汤了。”我低声回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但姜真后裔那么厉害,这些阴差好像不够打呀。”
“先别吭声,走一步算一步。”
阴差当中,一个若吕奉先一般威武的汉子,手执方天画戟,穿一套红色的官服,骑着大纸马,站在最前方。先前有阴差曾告诉我,这个人是总片长,除大头领之外,整个队伍最厉害的角色。
总片长勒住马头,方天画戟往前一指,霸气一喝:“汰!来者何人,胆敢挡路?!”
颇具古代征战沙场统领风范!
姜真后裔除了阿扎古,没有一个会汉语,纷纷面面相觑,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阿扎古闻言,上前一步,东北腔瞬间从口中飙出:“手里破玩意儿指来指去干哈呢?我们来找人,麻溜滴滚一边去!”
我真后悔让他看《东北一家人》。
阿扎古这一开口,简直就像是引燃炸药的大火星子!
一边语言威武霸气,一边东北话怼人不留余地。
这画风,妥妥的情景喜剧一般。
果然!
官服总片子闻言,脸色陡变,怒目而视:“哪来的孽畜,竟无魂无魄!你们可知我们是何人?!”
阿扎古冷哼一声,回道:“瞅你那损色,身边耷拉着一堆废纸,收破烂的山炮吧!再墨迹我削你信不?”
阿扎古其实只是在简单地表达不耐烦的情绪,但配合他那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倒像是极端鄙视和戏耍人一般。
总片子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爆喝一声:“哇呀呀,岂有此理!吃我一戟!”
“驾!”
大纸马载着他,朝姜真后裔飞奔,手中的方天画戟向阿扎古的脖子猛然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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