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诀念完,我将手中那无比滚烫还呲呲冒烟的破玩意儿猛地朝姜真后裔群甩了出去。
“轰!”一声响。
几声惨呼。
几个姜真后裔炸飞受伤。
我头脑顿时一片清明。
阿扎古脸都吓白了,露出既慌张又不可思议神色,急忙狂跃,想向我冲来。我再掐一个,向他猛甩,阿扎古只得向旁边狂闪,同时,惶恐万分地用姜真语招呼同伴赶紧躲避。
乘他懵,让他疯!
我哪里会再给他们时间?
左引雷,右掐雷,冒着自己也可能被活活劈死的危险,嘴里不断念着麻痹麻痹炸金花。
雷声隆隆。
四散开花。
湖面上几个炸雷响起,不少体型各一、颜色各一的鱼从水底被炸死飙出,哗啦啦掉在他们身上,雨水浇灌他们一身,一群俊男靓女顿时显得狼狈不堪。
烤鱼香味四溢。
这玩意儿好!
以后还可以炸鱼!
燃面鬼王告诉我,掐雷诀是地府的绝密术法,阴阳两界只有阴天子和他会使,我相当于世间第三个,阳间第一个能使恰雷诀的人,瞬即有一种俯瞰众生之玄妙感。
我不想杀他们,幸好甩雷之后,天雷的威力好像被削弱许多,能把他们炸伤,但好像尚炸不死。饶是如此,刻在姜真后裔骨子里对天雷的恐惧基因,让他们对我无比惊惧、害怕不已。
在雷声中,我甚至听到阿扎古边躲避边大喊:“何方,有事好商量!”
商量个毛线!
哥们刚才跟你商量的时候,你仗着自己的武力值,让我跟你对打,还说让我你五十招,有种你现在站着让我五十雷?
我见已经差不多了,转身撒丫子就跑。
姜真后裔受伤不少,阿扎古此刻竟然没来追。
经过此事,我深刻明白了两个道理。第一,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姜真后裔如此完美牛逼,也存在缺陷,他们害怕天雷,所以这么多年只能躲在大山里。人在任何时候,千万不要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总有东西能把你给治服帖。第二,人在江湖飘,必然要挨刀。你再低调不惹事,总牛逼人看你不爽,见面就想狠抽你两大嘴巴子,你要是没反抗的能力,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决定必须要好好学点东西。不管是《连山易》,还是无相气诀,务必要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才能陪着燃面鬼王、雪莲仙姑、阿扎古这帮人把麻将继续打下去,否则天天被他们点炮,难受死了。
跑了一段距离,隐约发现后面有人跟着。
回头一看,阿扎古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地在后面,但他始终与我保持了一段距离,不敢靠近我。见我回头,他吓了一跳,往后急急地退了两步,抬手说道:“何方别动手,咱好好聊聊!”
哎呦我去!
他主动跟我聊?
我突然大叫一声:“阿类类哦啦啦,麻痹麻痹炸金花!”
阿扎古闻咒语声,脸色陡变,飞一般地往边上逃跃,猛地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呈躲避状。半晌之后,他才探出头,见没有雷炸他,显得又气又急:“你这是干哈?!”
我顿时乐了,说道:“要聊可以,离我五十米远!”
目前阿扎古对我虽然比较忌惮,但我不得不防,担心他冷不丁朝我打蓝光。
他从地上起身,乖乖地退后了十几米:“何方,你不讲道理!夕颜是姜真族人,你有啥权利把她留下来!”
我不讲道理?
真是活久见!
“她确实是你们姜真族人,可她刚一出生,你们姜真族人抛弃她、杀她。赖布衣救下、养育、培养了她。我们阳人有一个词语,叫‘衣食父母’,生而不养非父母,生而加害是仇敌,只有供衣、喂食才是父母!而且,她现在已经长出了魂魄,解开了姜真族出阳世的诅咒,自己也不愿意再回去,你们有什么资格把她带走?”我回呛道。
阿扎古急了:“我必须要带她回去,为咱红工人报仇!”
“所以你就把她当成一个工具人,陪一群男人睡觉、生孩子?懂礼义廉耻不!”
“陪男人睡觉、生孩子是历任女主神的使命,我们没有你们阳人的礼义廉耻!俺们那旮瘩压根不在乎这个,找青工人复仇才是第一位!”
“那我们不讲礼义廉耻,就讲复仇。我问你,如果没有她,你们红工人没有能力报仇吗?”
阿扎古闻言,顿时愕然,半晌之后,他回答道:“可以!我现在是大山里的‘赞巴鲁’,最强大的人。而且,我已经让红工人、黄工人都服从于我,要击败青工人,轻而易举。现在就等老妹回去成为女主神,只要她一声命令,我们可以把青工人那群瘪犊子杀得片甲不留,彻底统治姜真族群!”
“所以说你就是蠢!”我怼道。
阿扎古脸色陡变:“我们是完美的族群!”
我冷笑一声:“你智商呢当然高,几天时间就能掌握一门方言,哥们实在佩服,但你情商实在低下。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一定要等女主神的命令?你直接带人杀了那群瘪犊子,不行吗?而且,现在女主神长出了魂魄,严格意义来讲,夕颜已经彻底丧失了做女主神的资格,你们姜真后裔,最后一任女主神已经不存在了!既然如此,你那么牛叉,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一任男主神?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怪你们几千年在大山里鸡毛进步都没有,一天到晚只知道用手打蓝光,你们只是一群森林里的蓝精灵,可爱又傻逼!我们智商没你们高,但火箭都上天了,就因为我们情商高啊,敢想敢干,你说气不气人吧?”
一番论调,极大地颠覆了阿扎古的三观。
他应该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姜真族第一任男主神这茬子事,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完全说不出话来,像傻了一般看着我。
阿扎古良久不吭声,我只好也瞅着他。
我们就这样入定一般对峙了五六分钟,我问他寻思啥呢,有话快说,不说哥们要走了。但他仍然没有半点反应,我实在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大声说道:“炸金花!”
阿扎古闻言,顿时吓了一跳,急急往后退了五六步。随后,他脸色古怪,上下再瞅了我两眼,问了一句:“你会不会欺负赖夕颜?”
啥意思?
怎么连对夕颜的称呼都变了?
他以前可是叫她阿扎幽!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阿扎古冷冷地说:“帮我照顾好她!”说完,这货一转身,风驰电掣一般往回跑,没一会儿,消失在我面前。
卧槽!
他这是彻底想通了?
阿扎古不会成为姜真族的武则天吧?
我这是让姜真族从此日月换新天了?
管不了!
我赶紧下山。
雪莲仙姑又没有电话,我不知道她扛着夕颜去了哪里,只好先打电话给方冬子。方冬子听到我的话,高兴坏了,说师父你没事实在太好了,我们遇到一位心肠很好的村民,她懂中医,现在正在村民家里给赖叔治病呢。对了,我师娘呢?
我说夕颜被雪莲仙姑先带走了,雪莲仙姑认识阴事街的铺子,应该会来找我们,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先过来看看老赖的情况。
按照方冬子发过来的定位,我往前走了个把时辰,来到齐云山脚下的一个村子。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口,建筑像少数民族的风格,房子全是木制的吊脚屋。西南角的偏僻处,有一幢独立于村子外的简陋屋子,方冬子的定位显示他们就在里面。
我过去敲了敲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何方掌门,你总算来了。”
回头一看。
棺山姥姥拄着一根白色的拐杖,脖子上围着条围脖,正站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我,手中还拿了一把量尸体的卷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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