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惊讶,快速地走过去,问道:“你咋来了呢?!还穿一套民工服,咋滴,贪污被发现准备跑路啊?”
燃面鬼王闻言,脸部猛地一抽搐:“滚蛋!老子头上顶个肉塔,在阳间晃荡实在太过招摇,特意乔装打扮一下。”
“还真别说,这衣服挺符合你的气质。”
“是吧?我也觉得挺炫酷的!刚才还有人看我体格不错,问我去不去工地搬砖,两百块一天,包中餐。我问他中餐有茅台酒吗,他张口就骂我大傻逼,可把我气得够呛……”
我对这死酒鬼也是服了,皱眉问道:“那什么……你还有事没?我忙着呢!”
“你忙啥?”燃面鬼王问。
“泡妞!”我回道。
燃面鬼王闻言,突然笑了,笑得非常之古怪,一对酒缸浸泡的铜锣大眼眯成了一条细缝,眼角的鱼尾纹甚至足以夹死一只蚊子。
我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吓得赶紧退后两步,死死地瞅着他:“你笑这么淫贱干什么?我是正经恋爱,不是约炮,你可别想歪喽!”
“还恋啥爱,直接一步到位!”燃面鬼王笑嘻嘻地回道。
“怎么一步到位?”我反问。
燃面鬼王抽了几下鼻子:“结婚呗!没听说过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顿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非常有道理!改天我请你喝喜酒,哥们先去耍流氓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死酒鬼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我。
我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几十箱酒又被他给造完了。哥们现在手头上实在没钱,必须得赶紧走。等下万一他酒瘾一犯,肯定不讲道理,我总不能替他抢酒去!
燃面鬼王见状,却一把拉住了我。
我急道:“我可没钱了啊,你要酒喝等我先去赚点钱再说!”
燃面鬼王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你总把我想像成酒鬼干什么!你上次寄来的我还没喝完!中间有几次我造多了,去阴间红十字医院洗了几次胃,最近正处于应激反应期,一滴酒都不想整!”
“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真的!”
“那医生有没有叫你戒酒?我觉得你这样喝迟早要喝坏身子,你干脆彻底给戒了……”
“没门儿!地府兴旺靠我辈,阴阳和谐靠勾兑,甘为茅台献肠胃,喝死就开追悼会!”
去他大爷的!
还以为能就此不再月供了呢,追悼会都被他整出来了。
我说:“得得得,随便你!你贼眉鼠眼来找我,到底啥事?”
“我来找你当新郎。”
“啥玩意儿?!”
“当新郎啊!”
“……新娘是谁?”
“你见过她,就是那个向你要碧玉簪子的女人。”
我脑瓜子顿时嗡地一下,猛地甩开他的手,撒丫子就跑。
还没跑两步,身体就被凌空悬起。
燃面鬼王拎着我,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跑!所以我故意不打电话,直接约你出来。老子与你三番五次作斗争,锻炼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嘿嘿。”
嘿嘿你妹啊!
“我数三个数,立马把我放下。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我警告道。
话虽然这样说,但我却没啥太大办法,脑袋快速地盘算,该怎么把眼前这个死酒鬼给忽悠瘸了。
燃面鬼王闻言,挠了挠头:“对了!我还有一个斗争经验,一定要让你少说话,不然会被你小子给骗死。”
“三、二……”我嘴里开始报数。
“二你大爷!”燃面鬼王一掌朝我颈脖子打来。
我眼前瞬间一黑,啥事儿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副驾驶上,车在高速上飞奔,燃面鬼王还贴心地给我系上了安全带。这货在驾驶位开着车,每开个两分钟,就从扶手边上摸出酒来小酌一口,嘴里还哼唱着小调:“大妹子美来大妹子浪,大妹子上了我滴炕……”
他还说什么应激反应期,一滴酒都不想整,典型死骗子!
醉驾、绑架还唱歪词滥调,这货十恶不赦,一定要枪毙一百次。
“呦……醒了?”燃面鬼王不无得瑟地问道。
我早已打好了腹稿,打算从他祖宗十八代骂起,争取骂到驾驶位的安全气囊弹出来,把他弹死。但一张口,却发现嘴巴被粘了一块胶布。想抬手去撕,手脚也被牢牢绑着。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欲哭无泪。
原来满腔的怒火被目前现状瞬间刺激的烟消云散。
人必须因时、因地顺势而为,我立马换了副嘴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燃面鬼王见我怂逼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咪了两口酒,转头问道:“咋滴?你也想喝两口啊?”
那敢情好!
先把我嘴上的胶布撕了,一切都好办。
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燃面鬼王说道:“这玩意儿吧,老贵了!给你喝简直浪费,憋着吧!再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不能撕你嘴上的胶布。”
卧槽!
他竟然不上当!
果然被天雷劈了肉瘤智商变高了吗?
这可咋整?
脑海中突然无端想到白杨杜自杀的事,我手脚被绑,嘴不能说话,干脆表演一场自虐游戏给他看一下,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演员的诞生。
我扭动身子就去撞车门,撞得砰砰直响,额头已经飙出血来。
燃面鬼王见了,吓得嘴里一口酒喷在挡风玻璃之上,脸色大变,握方向盘的手也控制不住,急打了几下方向盘:“卧槽!这他妈是高速,你想死啊?!”
我不理他,继续疯了一样撞门。
这货赶紧把开到应急车道停了下来,表情恼怒不已,抬手就要来将我再次打晕。
我顿时怂了,立马缩了起来,嘴里发出呜呜哇哇的求饶声。
“不想死了?”他问道。
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燃面鬼王冷哼一声,重新启动汽车:“你说你瞎闹腾个什么劲呢?人生三大喜事:娶美矫娘,喝陈酿酒,死黄脸婆。我都羡慕你小子的福气!再说了,尊上那么逆天的人物,不要房,不要车,不要钱,硬要嫁给你小子,你有啥不满意的?哪怕你进一次洗浴中心,至少也得三五百,人得知足常乐!”
这王八犊子满口胡说八道!
我又接不了茬,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燃面鬼王是地府除了阴天子之外的第二号人物,他竟然称呼天机女为尊上?
这个女人到底啥地位?
我满脸愤恨地瞅着他,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燃面鬼王又咪了两口酒,继续说道:“我都是为了你好,这些天我接到任务之后,给你筹备了一个老带劲的婚礼,可把我累坏了。你呢,跟尊上结婚之后,身份尊贵了,千万别给我穿小鞋。我认为咱俩还是有感情的,你心胸一定不会这么狭窄,对不?”
难怪上次打电话给他,他吱吱呜呜说在忙,敢情是为了给我准备啥鸡毛婚礼!
我没吭声。
燃面鬼王突然暴怒起来:“你他妈哑巴了?我问你对不对,说话!”说完,他又抬起那铁掌一般的手,想向我打来。
我顿时急了,忙呜呜哇哇地叫唤,表示我嘴巴封着,不能说话。
燃面鬼王见了,厉声道:“点头yes,摇头no,见到老子say-hello!不能说话那就用头表示!”
马拉个叉子!
我只得冲他点点头。
从燃面鬼王对天机女的尊重,以及天机女诡异的出生来看,这女人的身份恐怖的难以想象。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结婚呢?
哥们虽然长得比较帅,但她犯不着这样花痴地缠着我吧!
难不成只是因为当时自己手欠拿了一下天机棺里的碧玉簪子?
转念一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二叔早早地种下小桃树,不让它开花,直到天女机来找刘婶,小桃树才开花。而且,二叔还提前给我下了必须跟天机女结婚的诅咒。这一切,应该早就算计好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在齐云山葬天机仪式,燃面鬼王这货可能已经知道我拿了里面的碧玉簪子,故意在装傻充愣。
他并没有我想象那么笨!
汽车开了两个多小时,路上这货实在喝太多,醉得满眼迷蒙,车子东倒西歪,速度却越来越快,我吓得全身寒毛直竖,不断向他示意慢一点。
这货似乎嫌起飞不够慢,转速表踩到爆。
“砰”地一声。
车在路上爆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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