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见跛脚真人上场之后,脸色变得无比紧张起来:“冬子可能有危险!”
我忙问她怎么回事。
风信子解释道:“这个跛脚真人非常之神秘,无门无派,却是连续三届的马王。我们曾派人打探过,此人的阴阳手段并不高明,胯下骑一匹黑虎,其实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而且,他每次赢得马王,全是先被对手狂揍个半死,他那条跛腿,就是去年被亚军电锯人给锯断的。但奇怪的是,他不管被别人打得多凄惨,最后对手都会莫名奇妙地突然猝死在台上。”
“对手都是咋死的?”
“猝死!额头上一片乌青!那是三魂七魄突然被人画走的死法。我们怀疑,跛脚真人只是那个喜欢赛马丹青鬼手的傀儡!”
我一下愣了。
难怪刚才我问风信子,如果丹青鬼手只押注不上场怎么办,她回答自有办法,原来正一观的调查已经如此之细致。正一观等人一直在这里盯着,无非是等两个时机,要么丹青鬼手自己上场,用笔墨丹青手段干对手。要么跛脚真人上场,丹青鬼手在场下作画,画对手的三魂七魄。
此刻,五六个人乔装打扮的正一观道士已经朝风信子走了过来。
风信子冲他们暗暗地比划了一下手势,他们见状,悄悄地点点头,迅速散开,分布到人群当中,显然,他们在各自寻找好的方位,去找那位即将施用笔墨丹青术的丹青鬼手了。
可现在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如果是其他人在擂台上与跛脚真人比试,我们可以不管擂台上的人生死,专心寻找场下画画的丹青鬼手即可。现在冬子在台上,一来要保护他不受伤害,二来要寻找丹青鬼手,难比登天。
丹青鬼手画三魂七魄,只在眨眼的一瞬间,时间上完全来不及。
“为今之计,只有在开锣之前先拎出丹青鬼手。如果拎不出来,恐怕冬子……”风信子非常焦急地说道。
“不行!”我满头是包,斩钉截铁回答:“你们抓紧时间寻找他,我来阻止这场比赛进行!”
“那你千万小心!”风信子脸带焦虑地说道。
说完,她快速地往押注台走去。
她要了解到底谁押注了冬子,谁押注了跛脚真人。
丹青鬼手稳操胜券,他一定会压跛脚真人,这是他赚钱的最快捷径。
我急急地朝台下走去,回头看到风信子看完押注台之后,秀眉紧蹙,向我暗暗比划了四、六的手势。
这下糟糕了!
冬子刚才那一手虽然炫酷,仅一招就秒了上届的季军马,大有黑马夺魁之势头,但仍然有六成人看好虽然每次都被打出屎,最终却能赢得马王称号的跛脚真人。通过压注情况,完全分辨不出哪个是丹青鬼手。
我看那个服务生就要敲响锣鼓,立马大声说:“等一下!”
场上所有人本来躁动不安,翘首以盼着最后决战。但被我一声叫唤,纷纷转头看向我。
冬子在擂台上正比划对峙手势呢,看到是我,顿时惊呆了,懵在原地。
我脸色无比阴沉,没理他。
冬子脸都白了,双腿吓得在微微颤抖。
我管不了那么多,猛地跃上了擂台,一掌朝方冬子斩去。
这一掌,我用了无相气绝三成的力道。
饶是如此,冬子本身处于懵逼当中,被我狠狠地来了一掌,直接被我击飞下台,口中鲜血狂喷,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全场哗然。
十几个维持秩序的服务生以及那些押注给冬子的阴阳界人士,恼怒不已,呼啦啦一下将擂台给团团围住了。
风信子也没料到我会用这招来搅乱比赛,愣在一旁,目瞪口呆。
那几个跟冬子过来的小年轻,见到我上台之后,纷纷掉转头,别过身子,生怕被我看见。
我见已经有人想冲上台来,对着走在最前头那位,两个鞭腿狠狠地甩过去,他们惨呼一声,坠下台去,后面的人一下傻了,一时半会儿不敢冲上来。
场面顿时变得极度混乱。
那些押注在冬子身上的人,此刻全亮出武器,纷纷大嚷道:“哪来的王八犊子,破老子财路,先杀了他!”
说完,他们全向擂台边挤来。
风信子见状,只得带领着正一观的道士,也紧急地向擂台边靠拢。
我在擂台上退后两步,沉声说道:“诸位稍等!听我说完再动手不迟!”
可你想想,本来赌博者赌到最后,自以为抓了一手天牌,本打算靠着这最后一哆嗦彻底翻身做主人呢,你上来就把大家的牌给撕了,赌局彻底无法进行,他们恨不得立马捅死你。
一帮人气鼓鼓的,压根不听我说话,大有将我碎尸万段之势,边往擂台上涌边大骂。
“你他妈什么东西!敢破坏马场规矩!”
“破坏马场规矩者,历来都是被碎尸的下场,你想投胎想疯了!”
“余场主,怎么还不出来?!”
“……”
我只好大声嚷道:“各位!我是阴山派掌门何方,赛马还在继续!”
此话一处,那些人顿时停住了脚步,估计阴山派掌门几个字,让他们残留了一丝希望,毕竟冬子就是阴山派的,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想看我说什么。
我见局势暂时没乱起来,对着那几个小年轻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先把冬子抬出去!”
那几个小年轻一听,吓坏了,赶紧抬起冬子就向外面走。
谁知,门口哗啦啦来了几十个劲装汉子,全拿着毒箭弩,一下将他们围住了,并将箭弩瞄准了擂台上的我。为头的是一个中年胖子,耳垂奇大,没脖子,头如同直接架在颈上,像极了弥勒佛,手中还滴溜溜玩着两颗大核桃。
我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是阴山派掌门何方,刚才上台的左雀子道长是我的徒弟。他偷了家中的美人红来参加比赛,那东西是鄙人已故前妻的遗物,我非生气,过来教训一下他。”
“你教训徒弟,我们管不着!但这是马场,左雀子是一匹赛马,你把他打伤了,我们的损失怎么算?!”
“对!损失怎么算!”
“你阴山派陪得起么?!”
“今儿个你要不出个子丑铆钉的解决办法,看你怎么个死法!”
“……”
我冲他们摆了摆手:“阴山派肯定陪不起,但鄙人愿意代替左雀子成为赛马,与跛脚真人赛一场!”
此语一出,现场全惊了。
风信子更是急得额头上香汗都出来了。
那些本来押注方冬子的人,倒是高兴起来,本着师父比徒弟厉害的心理,纷纷表示赞同。可押注跛脚真人的人却不干了,大嚷道左雀子下台算输,这场我们赢了,还比个几把。
争得不可开交,没个结果,他们全把目光投向那位中年弥勒佛。
“余老板,此事到底怎么解决?”
“对,我们千里迢迢来苏城赛马,你这马场就这样招呼客人,信不信我们联合起来把你的马场给砸了!”
“……”
余老板脸部表情抽搐两下,厉声道:“马场约定俗成的规矩,下台算输。本届马王还是跛脚真人,至于台上那家伙,立马给我做了!”
他手一挥,边上几十个箭弩手将毒箭弩齐刷刷地对准了我。
“且慢!”
三个方阵传来大声制止的声音。
一个是我。
一个是风信子等全真道士。
一个是那些押注了方冬子不甘心输的阴阳界人士。
我转头大声说道:“余老板,开门做生意,讲究主随客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家且看我拿出几样法器,作为赛马的赌注。如果大家觉得我拿出的东西有搞头,咱们可以商量着一起改改规矩,如果大家觉得没个毛意思,再把我弄死也不迟!反正我也跑不了!”
“你能有什么东西?”
“穿套海澜之家,一看就是穷鬼一个!”
“我王者荣耀英雄的皮肤都比他那一身衣服贵!”
一群二货极尽嘲笑之能事。
我朗声说道:“本派有三大法器可作为赌注,你们压在交易台上的那些破烂玩意儿,加起来都比不上本派一样法器。你们先见了东西再说话!”
说完,我把苍尤剑、鱼肠剑、星月菩提全给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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