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之还没有明白过来,他以为祁仙口中的故事,真就单单是给荼苦苦讲个故事。
自然,给荼苦苦讲个故事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们明明前一秒还在谈论大事,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听故事了?
怎么看荼苦苦也不是这种刁蛮任性无理取闹之人,说不定就是跟祁仙待的久了,养的一身坏毛病。
“讲正事呢,讲什么故事,看我?看我也不行,你们两个正经些,好歹都是上了年纪的修仙辈人。”
荼苦苦被他们两个人这么一打岔,心情上也平复了不少,看到付子之这样,更是拧过头来去瞅他,上下这么一打量,觉得人可能又长高了长帅了?
可是这脑子……
这脑子是不是不常用?
荼苦苦想完又去看祁仙,见祁仙没什么反应,就晃了晃他的胳膊,指着还义愤填膺的付子之脑袋,正大光明的问,“他,脑袋是不是不太好了?”
付子之脸皮抽了抽:“不是,我刚刚哪里说的不对吗?”
荼苦苦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她旁边的祁仙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荼苦苦想吐槽什么,他自己就先代为吐槽出来,“就你这个反应,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挺不容易的吧?”
祁仙扇着扇子,眼眸带笑,付子之感觉自己的智商感受到了威胁,他招了招手:“诶诶诶,怎么回事你们这是?”
祁仙和荼苦苦一起看着他,半晌,他倒是不说话了。
“行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还以为什么呢,其实我早就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逗着你们玩呢。”
付子之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起来:“其实吧,关于现在这里的事,我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能告诉你什么,一、二、三……”
荼苦苦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祁仙:“你…干嘛呢这是?”
这又是数数又是点人的,不是要跟她分享绝世秘密吗,怎么还数起人数来了?
付子之摇了摇头,一把夺过祁仙手中的折扇,打在手心:“唉,还是差了点,不对劲啊这个。”
荼苦苦转过头去和祁仙对视一眼,祁仙得到她的授意,点了点头,付子之看着步步紧逼的祁仙,他诶诶诶了两声:“别别别动我啊跟你们讲,诶——诶不是,我刚刚真的就是在找人,没人我理不清楚这关系。”
荼苦苦没说停,祁仙依旧追着付子之打,付子之叫苦不迭,可是又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见自己多年前的白月光,或许心里有些别样的情绪在翻涌吧,他告诉自己,也就只能这样了。
只这样了。
闹了一会儿,随着房门蹬的一声被推开,祁仙和付子之停了动作,荼苦苦抬头看向来人,随即目光中流露出来不可思议。
“你……”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破防了,思路如泉涌,荼苦苦终于抓到了一点光下的影子,顺着这一点点痕迹,她眸子里闪现出一抹精光。
没错,来人正是前不久还眼神中对她带着敌意探究的景行深。
荼苦苦这辈子没想到过自己会和这一群妖魔鬼怪的重新坐回到一个屋子里。
“人是这个人吧,人都来了,那就说罢。”
祁仙推了一把付子之,付子之嫌弃的躲开:“现在想来你们也都明白的差不多了,其实吧这件事本身就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就是——这事还得从四十年前说起。”
荼苦苦一耷拉眼皮,祁仙立马会意,金牌打手可不是说着玩的,只要雇主一个眼神,这场架必打到底。
付子之已经皮够了,可是后来还是被祁仙摁住揍了一顿,倒是景行深,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眼神都没给在场两个人,只是一直瞧着荼苦苦,趁着两个人扭打的空儿,他终于走到了荼苦苦的面前。
随即,他眼神带有疑惑:“你……你是?”
刚抬起手来想跟他打招呼的荼苦苦:“……”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我是?呵呵,我是你爸爸。
不过吐槽归吐槽,荼苦苦表面上还是十分和善的,面对景行深的疑惑,她正准备解答,又见景行深锤了锤自己额头,忽的,他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再抬眼时盯着荼苦苦,嘴里却道:“我好了,你是那个小白莲花来着吧?”
荼苦苦:……
这些人一个两个逗自己开心的话,是不是也需要换个方式?
一次两次也还行,多了就真的容易体现出自己的智商感人的。
她闹心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叫道:“祁仙,付子之,别闹了,说正事。”
祁仙一见荼苦苦揉额头,以为她是有什么难受,又见跟付子之长的差不多的景行深也在这里,他便主动放弃了跟付子之的对打,一个跨步不经意的挡开了景行深和荼苦苦,同时自己又恰恰好的坐在了荼苦苦的旁边。
付子之见之摇了摇头:“幼稚。”
祁仙呵呵冷笑一声,转头对着荼苦苦的时候,表情却是宛若三四月春来夏暖之时,柔和的一瞬间都觉得他是只兔子。
兔子?
荼苦苦仔细打量了一眼祁仙,又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给祁仙定义上一个兔子的称号。
终于安静下来了,荼苦苦惨白着一张脸从暗处的床上下来,祁仙见此生怕她再晕过去磕着碰着,便自己一步不离的陪在她旁边,付子之见此瞪了一眼景行深,景行深莫名其妙的看过来,那模样像是又在问:她是谁?
付子之一个白眼翻过去,低声道:“你不需要知道,走了,过去坐。”
说罢,两个人跟在荼苦苦后面走到了青灵山的外面,这里是一个院子,就是地方偏僻,且冬暖夏凉的,付启自己不常用,便把这个地儿特意的划列出来给了荼苦苦,这旁边就有个她自己的小书库。
荼苦苦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四周几眼,青灵山上打着以简朴的名义用石桌石凳的用了好几年,如今这些桌子凳子形状不规则,甚至底下还长出来了小嫩绿叶,在青灵山上成为了别致的另一番风景。
荼苦苦被祁仙扶着坐下,她视线从旁边的小书阁撤回,心中决定过会儿一定要去看一看。
而后她抬起头来看着也一路神色悠哉过来的付子之和景行深。
荼苦苦下意识的抖了抖袖子,忽的发现桌上没茶水,罢了,没茶水也就没……
她刚想着安慰自己的词儿,这头祁仙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茶叶,不仅已经泡上了,甚至他还特意在挑杯子,看到荼苦苦的视线过来的时候,他笑了笑,模样好像是在邀功。
荼苦苦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接过祁仙递过来的茶杯,晶莹剔透中带一些流光溢彩,不得不说,少女的眼光总是出奇的一致,这茶杯不仅荼苦苦喜欢,就连仇嫱见了也叫好。
不过在场貌似除了荼苦苦比较惊讶以外,其他人对于仇嫱的出现都显得额外淡定,嗯?这不对劲。
“这杯子真的好看,不知道祁仙兄能不能送我一个?”
仇嫱一上来就显得自在多了,也没有跟这里的人拘束,竟然是直接坐在了祁仙的身边。
荼苦苦喝着祁仙递过来的茶没有说话,不过祁仙倒是很有求生欲,荼苦苦的眼神都没瞟过去的时候,付子之已经哎呀一声站了起来。
这下众人目光都看着他,付子之则是揉着腰瞪祁仙,祁仙看似漫不经心的给荼苦苦倒茶,实际上赶在付子之眼神瞪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开口,直接堵死了打算质问他做什么的付子之。
“付兄说他不想跟我家苦苦坐在一起,他想跟这个……姑娘坐在一起。”
祁仙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仇嫱,而刚刚在说到仇嫱的时候,他还特意顿了顿,模样上是大概已经忘了仇嫱叫什么似的。
荼苦苦忍不住笑了笑,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祁仙这么会怼人呢?
她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而且就这个状态看,她好像是当局者迷了?
荼苦苦不出声,其他坐在各自位置上的人似乎也不打算出声,纷纷沉默了。
这情况倒是荼苦苦的意料之外,她左右看了看,祁仙专心泡茶,仇嫱专心看祁仙,付子之专心看荼苦苦和仇嫱和祁仙,景行深则是看似沉默,实则眼神和付子之一起瞟的飞起。
沉默的氛围终于是被荼苦苦亲手给打破了,她才叹了口气,被迫坐在仇嫱和祁仙中间的付子之就嗷了一声,亏的这次他反应快,直接逃也似的远离了祁仙的身边,而后瞪大着自己的眼,对着祁仙就是一顿叭叭:“不是你是不是指定脑子有坑才喜欢戳人家的腰子?”
祁仙没有说话,但是他看着付子之笑不达眼底:“喜欢戳别人腰子这种事我可不擅长做,不过你要说是戳你的话,我觉得我没有什么问题。”
付子之惊悚的表情很快的就替代了原本的愤怒,面对还在笑的祁仙,他爆了粗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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