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苦苦瞬时间楞住了,北域?那个在下界被人找疯了的北域?
她不得不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眉头却轻轻蹙起,这地方的确很偏也很仙没错,但……为什么她印象中的北域不长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好像是漫天的雪,很多很多雪,荼苦苦自问自答道。
可问题来了,她又从来没去过北域,她怎么又会对北域有印象呢?
越想越纠结,这会子荼苦苦已经把自己的眉头皱的能假死一只苍蝇,身体也宛若个木桩子,定定的立在原地,任凭一旁的中年道袍男人叽里呱啦说什么也一句话听不进去了。
许久,中年道袍男人似乎终于要又对她来了点兴趣,大手在她面前挥了一挥:“这位道友,你好像有心事?”
荼苦苦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痴狂昏头,逮住他就问:“你知道穿越吗?”
中年道袍男人推开她,“子不语怪力乱神啊小道友,你要是疯了不如我把你丢进去如何?”
荼苦苦迷茫的眨了眨眼。
丢?丢进去?
似乎这表情一下子被他窥懂了,道袍男人笑眯眯的拍了拍她肩膀:“我都知道,大家都一样嘛,北域走一遭,来来回回也就这样了,实际上我只听别人说过它的好,但我也没见过,所以你要不要先下去试试?”
没听懂他什么意思的荼苦苦这下子更加迷茫了,只顺着他的话问道:“好?什么好?”
中年道袍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北域又称时间长河啊,你不知道?多少人想进去走一走自己的前世今生。”
荼苦苦嗓子有些发干,她不自觉舔了舔嘴,哑声问道:“后来呢,大家都这么想去为什么没有几个人去?”
道袍男人显然对她失去了耐心,毫不客气的指责:“你在天界咋混的,怎么啥都不懂。”
荼苦苦并没有旁的反应,只道:“我刚飞升上来。”
道袍男人转过身应了一声,围着她稀奇的转了一圈儿:“咦,真的,还有味儿呢。”
荼苦苦嘴角抽了抽,不过很显然她不想跟他讨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的这种话题,也好在道袍男人思维重新跟着她跳上了线,只得意的解释道:“北域本来就是会移动的啊,多少人想找它都找不到呢,听说它自成一空间,时间长河和界灵都管不着它,但是它却可以改变这两个。”
说罢,道袍男人嘿嘿笑着搓了搓手:“今天能让咱们两个碰上也算咱们俩有缘,要不要进去玩一圈儿。”
荼苦苦刚想问这里不就是北域吗,怎么还进去,去哪儿一类的话,只见道袍男人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然后在水池里溅起朵朵浪花。
荼苦苦怔了怔,有些好笑的凑过去,但随即一愣,那个男人消失不见了。
此时湖似乎还是那个干净澄澈的样子,但——看不到底。
绕是她面上再一派的淡定,这会儿荼苦苦也有些坐不住了,翻来覆去的,荼苦苦也不敢贸然信了那男人的话,可是很明显这池水的确是有古怪的,自己不下的话,那谁还能下去一探究竟?
思来想去,荼苦苦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把自己的神识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
起初神识游荡在这片澄澈的水中还有些新奇之感,只不过越来越久以后,她发现自己好像上不来了,稍微一挣扎就是神魂俱灭的那种痛。
她咬了咬牙,决心自己继续往下走,又潜了一会儿以后,荼苦苦眼前一白,随即重重地跌了下去。
“嘶——什么鬼。”
荼苦苦看着自己跟泥巴搅和在一起的腿,有些磕磕巴巴道:“难、难道我我我又穿回来了第一集?”
不过还好,在她稍微不冷静的观察了四周的一些地形之后,荼苦苦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穿回去了第一集的样子,但随后她就放心不下来了了——
她怎么又穿了?穿成谁了?世界还没拯救呢她就开副本了?还有,自己腿不是腿就算了,怎么手和胳膊——短小的吓人。
荼苦苦吓呆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在这儿杵着,她倒不是希望这时候会出现个剧情转折来个界灵系统什么的替她解读一下当前掉档的剧情进度,主要是一切来的又有些突然,荼苦苦不知道怎么应对而已。
奇了怪了,穿越重生年年有,何苦就在她一个的身上加这么多戏。
不过很快,解惑的人没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倒是来了。
付启年轻那会儿看起来还是风度翩翩十分有逼格的,荼苦苦不用多看也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看到付启浑身是伤,荼苦苦担心的皱起眉头,心里却有些释然,看来这时候就是自己被付启带出温岭山八岁当时的记忆了。
虽然多年以后她并未有过这时候的记忆。
但她马上发现了不对劲——嗯,她当时八岁,可现在她身子里是快二十八的灵魂!
见到付启她应该怎样做呢?还有,既然北域是只有有缘人才能进的来的地方,那么她一进来就穿回了第一次遇见付启的时候,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还是......
眼见付启越走越近,荼苦苦咬咬牙,一头栽进泥巴里。
原本是打着付启看不见她的念头来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她现在有些不想跟着付启走,荼苦苦郁闷的想,如果自己没有跟着付启出去的话,那么到头来是不是也就是这样子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就在她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时候,付启的笑声就忽然的出现在了荼苦苦的头顶上,这声极尽宠溺又熟悉的笑让她乖乖在土地坑里竖起耳朵,付启道:“怎么见到我还躲起来了?不是上一会儿还缠着我要吃光我的仙气?”
荼苦苦十分确定这会儿没有旁人、付启也不是闲的肾疼跟空气说话,她将脑袋从土里扒拉出来,用她奶声奶气看着付启道:“师......前辈,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付启从来没有见过成了人精——嗯,比喻有些怪,但十分恰当的小娃娃妖,他此番过来一是四堂那里给了他消息,让他多提防温岭山,二是正年少,心有不快还得为了维护面子强行淡泊如水,一看就是青灵山掌门那老头民间话本看多了,他这段时间事情压得多,当然得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虽然外面凶如狗,但一进来付启差点被打成真正的狗。
他摸了摸鼻子,见粉雕玉琢的荼苦苦不由得上手捏了一把,心中暗暗感慨,也不知道何等强大的妖兽才能在离开这么久让其他妖兽闻着味儿也不敢进来,他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狼狈的被追进温岭山深处的,只是一进来就发现了荼苦苦,要不是他探查过荼苦苦真的是妖修,他都怀疑她这是不听话被谁家丢进来的小孩子了。
不过说起来好像也没有谁家父母干的出来丢漂亮孩子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吧?
付启收了自己的心思,又看向荼苦苦,问了句:“你真确定要跟着我走?”
荼苦苦当然想,她几乎下意识的就要点头,可是生生顿住。
如果自己没有跟付启走了会怎么样?
后来的事情会正常发展还是出现转机?
那么她呢?会就此在温岭山里埋着还是说会消失?
荼苦苦不知道,但她决定任性一把,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此时的决定上似的,付启就看着面前的小孩儿严肃的板起她那娃娃脸道:“对不起前辈,我决定要留在这里了,不跟着你走了。”
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温岭山才是真正妖族的家,但是这幅委屈巴巴都哭出来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付启觉得这小孩有些好玩,也没什么说的,就一个劲儿的揉她头捏她脸,隐隐约约竟然自己有点不舍又是怎么回事?
“好了别哭了,等你揍得过一群妖兽以后过来出来找我玩。”
届时,付启心想掌门可能会退休,那么他养个看山兽进去估计也就不会有人说他了。
荼苦苦哭的直打奶嗝,而付启出来时间已经够久,再不回去估计挨说,最后摸了摸荼苦苦的脑袋,衣袂翻飞间,人已经消失了。
而荼苦苦呆呆的看了眼自己化作光点的手,喃喃道:“完了,好像真把自己玩没了。”
走在路上的付启后知后觉的嘀咕:“真感觉自己和那玩意儿有点师徒情分怎么回事,算了等老子伤好了再来一趟。”要不是被那个蛇精病狂追不舍的打,其实还真想多待会儿,只是出于对那小孩安全考虑他不能久留,万一蛇精病不管不顾进去了怎么办?
嗯,对,他就是替那孩子担心呢,绝对不是怕了那条臭蛇精病,惯的他,以后他天天吃蛇羹——啊,好像忘了问那孩子名字,不过听说没人管应该的妖族是没有名字的,那以后是不是得给她取个名字?
付启琢磨了一路,回到四堂还把玄机吓了一跳;“你这是遇袭了?”
付启摆摆手:“没,还不是替你跑了趟温岭山,变数倒是没找到,还跟一个蛇精病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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