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抓住这小子,然后挑了他的手脚筋,但千万可别弄死了,老子今晚的喜宴可少不了他!”
众人闻言,顿如一群争相抢食的野狗一般扑了上去。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中无不拿着锋利铁器。
陆霄心头一紧,手中木椽子一挺,怒吼一声便戳了出去。人腿粗细的木椽子就好似一杆大枪一般,顿时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捅得四脚朝天摔倒在地。
众人眼见他手段凶猛,脚下顿时慢了下来。再看陆霄却已趁势将木椽子左右一甩,顿时惊得人群分离开来。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传将出去以后还怎么在地面上混了!”
络腮胡子一声大喝,惊得众人哪还顾忌得了木椽子的威力,再次咆哮着冲了上去。
陆霄虽勇,木椽子亦是力大身沉,但被这些人不要命的一冲,木椽子舞动不开,顿时支撑不住。
眼见利刃一个个迎头砍下,只能左右躲闪,瞅准机会踢上一脚,打上一拳,倒也打得一干泼皮吱哇怪叫。
那络腮胡子眼见众人虽然凶悍,但一时间也无法将其治住,顿时大怒,当即跑将上去趁着陆霄不备一脚便将他手中木椽子踩住。
陆霄只觉得手中一沉,木椽子立刻被几个泼皮死死抱住。无法之下只能将其舍弃,挥舞着拳头将近身的几人逼退。
谁知就在这时,那络腮胡须竟突然间将手中短刀甩了出去。陆霄只觉得一道寒光袭来,情知不妙赶忙向旁侧一闪。那短刀几乎贴着脸颊破空而去。
当即惊出他一身冷汗,就在他一闪身的功夫,几名泼皮已趁势而上,搂腰的搂腰,拽腿的拽腿,顿时将他压倒在地。
此时众人眼见得手,迅速扑了过来,将陆霄牢牢压在地上。
谁知陆霄的气力却远非他们所能想象,死命一弓身,竟硬顶着十多人站起身来。但就在这时,那络腮胡须也已栖身而上,一脚狠狠踢在了他的头上。
陆霄避无可避,只觉得眼前一花,耳朵顿时传来一阵嗡鸣。还未等他从眩晕之中缓过劲来,络腮胡须竟不知从哪拿来一柄尖利匕首,一刀便刺在了他的手背。尖利刀刃穿过手掌,牢牢钉在了地上直没至柄。
陆霄痛呼一声,此时再想起身却已提不起十成力气。
络腮胡须得意的拍了拍手,带着两名手下大摇大摆的便往屋内走去。
陆霄吓得肝胆欲裂,拼命嘶吼着,却阻止不了屋门被粗暴的踢开。
“压着他别动,等老子抓住那小娘子,还要当着她面挑了这小子的手脚筋!”
络腮胡须恶狠狠的留下一句话,便大步跨入了屋中。谁知刚进去不久,屋中便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紧跟着,那络腮胡子与那随行两人已连滚带爬
的跑了出来。
众人与陆霄几乎同时愣在当场,再看那几人刚一爬出门外便躺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而其身上竟有许多黑漆漆的东西爬遍了全身。推荐阅读TV//
“蝎......蝎子?”
陆霄暗暗一惊,原来络腮胡子几人身上爬着的竟是一只只如手掌般大小的黑色蝎子。众人吓得一个个目瞪口呆,眼见着不大一会,络腮胡子几人便被蛰得体无完肤,周身上下鼓起一个个黑紫色的肿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连惨叫的声音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只见漆黑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咳嗽。紧跟着,便见一位身型瘦长的的老者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俏丽妇人,正是陆霄的妻子王月婵。
陆霄看到妻子无恙,而且手上伤口也已经过了包扎,这才放下心来。知道是哪位老者所为。
“相公!”
王月婵刚到门外,便看到被众人压在地上的陆霄,再看他一只手掌还被匕首牢牢钉在地上,顿时痛哭起来。立刻要扑上去救,却被老者一把拉住。
陆霄眼见妻子无恙,心头一松,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大吼了一声,竟硬生生的挺起身来。也是由于那些泼皮被络腮胡子的惨状吓得傻了,顿时被陆霄一个个揭翻在地。
陆霄刚已起身,便忍痛将手上的匕首拔出,然后迅速向后一扫惊退众人,赶忙跑到了王月婵身边。
王月婵痛惜不已,紧紧捂着陆霄不断冒出鲜血的手掌,已然哭得没了声音。
那老者见状,顺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递过来道:“将瓶子里的粉末洒在他伤口上。”
王月婵闻言,颤抖着手接过瓷瓶,连道谢的话也忘了说,赶往拔开瓶盖将里面灰黑色的粉末洒在了陆霄手被之上。但刚撒上一层便被血水冲刷下来。陆霄见状,便从妻子手中拿过药瓶一层一层的撒了上去。
没过一会,便见伤口鲜血果然止住。
王月婵终于松了口气,赶忙向老者称谢。
谁知老者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只是一些香灰而已有什么好谢的?”
王月婵一惊,陆霄却已大笑起来道:“多谢老丈,这香灰虽不珍贵,但却是止血的良方。”
老者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你倒是想得开。这些人是你引来的,还不想办法将他们赶出老夫的院子去?”
陆霄赶忙点了点头,胡乱将手上伤口裹了一裹,然后抄起一条木棍便向那些已被吓傻了的泼皮走去。
那些泼皮平日里自持命贱,但真到了这时候也被吓得险些尿了裤子。看到陆霄拎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的便往院外跑去。
陆霄余怒未消,论起棍子一路追赶,直到将那些人
赶出老远才跑了回来。
谁知刚进院门,便一眼看到那老者正蹲下身子,将络腮胡子三人身上的黑色毒蝎一个个的拿了下来,然后装进身旁一个黑瓷瓦罐中。
陆霄不敢言语,静静站在老者身后。见他回来,赶忙从屋中取来干净布条为他重新包裹伤口。
直到老者将毒蝎悉数收集回了瓦罐,这才站起身来扭头向陆霄说道:“祸是你引来的,所以这些人理应由你处理。好在他们都是一些泼皮无赖,这些人虽为恶不少,但却从不与官府打交道,所以死上一个两个倒也没什么。”
陆霄一惊,看到毒蝎被清走之后,络腮胡子三人已开始发出微弱的呻吟之声。赶忙问道:“老丈意思……是要我如何处理他们?”
老者目光顿时变得好奇,而且还带着些许恼意道:“烧了、埋了随你喜欢如何,只是他们身上的蝎毒厉害,要埋的话最好埋得远些。”
陆霄大惊道:“老丈,这些人可都还活着,怎能......。”
“他们活不久了,而且若非老夫出手的话,你们夫妻二人现在还不知会被这些恶徒祸害成什么样子,莫非你还想为他们求饶不成?”
陆霄抱拳道:“在下多谢老丈相救之恩,只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就算他们恶贯满盈,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嘿嘿嘿……?”
未等他说完,老者已笑了起来,扭头看向王月婵道:“女娃儿,你嫁给这种榆木脑袋还真是苦了你了。你倒说说,这些人该不该死?”
王月婵竟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道:“该,就算多死几次也不为过。”
老者满意的大笑起来,看向陆霄的眼神已充满讥讽。
“但是......。”
谁知王月婵紧接着又道:“老丈乃是医者,而医者之道旨在悬壶济世,就算这些人恶贯满盈,到了老丈这里也不该见死不救。而我与相公夫妇二人只是寻常百姓,更加没有随意处置人命的生杀大权,所以这些人虽然该死,但却不能死在咱们眼前。”
陆霄顿时惊喜道:“月婵说的对,天道有轮回,这些恶人总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老者惊异的看着王月婵,又看了眼陆霄道:“你两个一唱一和,反倒让老夫落的满身不是。”
王月婵见老者语气已有松缓,赶忙恳求道:“这些人是我与相公引来的,所以错都在我们。老丈是我夫妻二人的恩人,慈悲为怀,既能救我们,为何不能绕了这些人一命?”
老者有些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道:“他们中的是黑蝎毒,想要让他们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陆霄心中一喜,赶忙道:“老张请说,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
老丈低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盒交给了他道:“离此向北十里之外有座石花山,山中泉水清凌,可取来一些将这些人浸泡其中,然后用刀子逐个划开身上毒包,挤出毒血,在用泉水清洗干净之后,每日将盒中药膏抹在伤处,一月之后便能下地。不过,就算你救了他们,这些人也绝不会因此而放过你们。你可要想好了!”
陆霄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敢问老丈,那清泉水在石花山何处可以寻到?”
老张见其心意已决,顿时冷哼一声道:“那山不大,到了山下便可看到水源。不过却要从源头取水方可。而且为其清理毒血,水的数量可不能少,至少需要百桶以上。并且要赶在日落之前将他们泡进水中。”说着,已拂袖而去。
陆霄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不敢耽搁,再去打搅对方。先将王月婵安顿在院中坐定,然后便用车子将络腮胡须男人推出院子,找了处背阴之地放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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