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楼三楼的气氛一度尴尬,打破寂静的依旧是柔情绰态的紫俪。
只见她明眸善睐,顾盼神飞似乎毫无所察说道:“怎么安静了,继续奏乐!”
乐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着头皮开始吹弹,舞姬也跟着伴奏翩翩起舞。
紫俪对着面无表情的笛默笙娇笑说道:“夫君寿诞,在座贵宾的贺礼我在楼下礼册前略微瞧了一眼,当真长了见识,怕是我手中寒碜,还真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不过我的礼物还真的与众不同呢!”
笛默笙皮笑肉不笑道:“如何的与众不同,说来听听!”
紫俪俏脸酡红,做小女人姿态,突然走到笛默笙跟前附耳对他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向后挪了一小步。
“夫人,此话当真?”
也不知紫俪对他说了什么,笛默笙面色骤然大喜,甚至连失态都顾不上了。
“哼,你做的好事还问我当不当真?”
笛默笙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慌忙站起身来,不顾在场宾客的目光低眉顺眼哄她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笛默笙轻轻扶着紫俪坐在自己身边,两个人就差缠在一起了。
紫俪略显拒绝娇声道:“夫君我还是回到自己的位置吧,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呢!”
笛默笙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冷峻模样,说道:“你这幅身子如今娇贵得紧啊,不坐旁边我不放心啊!”
“奴家得老爷垂怜真是前生修来的福分。”紫俪说完又要落泪。
“夫人怎么又哭了,都要心疼死我了!”笛默笙六神无主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误会我跟颜公子,就算你嘴上没说,却都写在脸上呢!”
“哎呀,我这不是老糊涂了么!夫人不要跟我这粗人一般见识。”
“颜公子是老二的恩人,也就是奴家的恩人,老爷可不能亏待人家啊!”
“哼,老二也太不争气了,那么简单的试炼都得借助他人之力,就是被你宠坏的。”
“他就只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啊?反正我不管,这次你要给他找个差事,我这样的弱女子要是以后不依靠儿子不得被欺负死啊!”
笛默笙见她不依不饶只能应允,正巧笛壹这时候陪着一行人缓步踏上三楼。
“笛会长喜诞之日,来迟了,还请见谅!”
一位略施粉黛,气质出众的女子莲步轻摇走在前头,笛默笙连忙起身迎接。
“梅执事大驾光临,老夫不胜欣喜,哪有责怪之理,还请快快上座!”
话音未歇,突然听到二楼楼梯口传来一声嗤笑。
“梅大执事快收起你的狐媚功夫吧,你没看到老笛身旁有三夫人,她可比你年轻貌美多了!”
来者人未到声音先至,在场众人都好奇这人是谁,说话竟然这么不客气。
奇怪的是这里的主人不见生气模样,刚入场的梅执事同样没有露出怒态,她把视线停留在娇媚丰腴的紫俪身上。
与此同时,紫俪也在打量着她,她们的视线很自然碰撞又很自然分开,或许是心有灵犀,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知道她们都是同一类型的女人。
楼梯口这时候上来一人,不带随从,穿着随意,与在场众人的鲜丽华衣形成鲜明对比。
笛默笙见到他无奈讪笑道:“双鹤兄你打趣我可以,休要拿梅仙子开玩笑!”
来人长着一个醒目的红鼻头,闻言哈哈笑问道:“老笛你什么时候跟丽水宫的美女好上了,有娇妻还不够你惦记,当着我的面显示你怜香惜玉,别把老腰累坏喽!”
笛默笙顿时气急败坏,说道:“你这董老怪休要胡说,要么消停留下喝酒,要么赶紧滚蛋,别在这疯言疯语!”
董双鹤嘿嘿一笑,没回应就当没听见,晃悠到梅执事桌前,脸往前凑合,都快要和对方嘴对嘴了,见她依旧不动声色,撤步随便来到一个空桌前,连连嚷嚷道:“无趣,真是无趣!”
“觉得无趣你就喝酒,今天你老哥我大喜之日,给我留分薄面,少说点话行不行?”笛默笙有些头疼。
“行,都听你的,我闭嘴,我哑巴,行不行?整个前哨港谁不知道我就好找麻烦,没有麻烦的酒宴……无趣啊!”
董双鹤在那唉声叹气,自酌自饮,他旁边的人别提心里多膈应了,正如那句话: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
在场宾客很多都来自各行各业,共同话题本就少,有些人正觉得闷得慌,这先后出现的两位就像一颗信号一样,让他们多了共同的谈资,因此不少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兄台,你不知道啊?这个红鼻子的老头就是咱们前哨港锐金宫的执事,听说年轻时候是个火爆脾气,跟很多人都结过仇怨,一辈子都没有哪家姑娘看上他,不过他跟笛会长倒是关系挺不错。”
“呵,火爆脾气变成碎嘴了!瞧见没,那个梅执事连正眼都没搭理他一下,就这性格难怪不招人待见!”
“可不是嘛!他这是要将光棍进行到底啊!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两宫三宗就出了这么一个搅屎棍,真招人膈应!”
“哎呀,你别说了,我都恶心了!”
“提他干嘛,喝酒,咱们喝酒!”
三楼酒宴人多嘈杂,流言蜚语以及各种小道消息在各桌间传递,看似隐秘实际上怎么能逃出这些修者的耳朵。
梅执事像是有心事,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与世隔绝一般,董双鹤却一双贼眼乱飘,瞪瞪这个、瞅瞅那个,却忍住没有翻脸掀桌子。
毕竟这里的宾客个个都有背景,修者也是要吃饭的,也是要花钱的,而且他是锐金宫的执事,还是懂得轻重的,结局就是他不断再给自己灌酒,甚至嫌弃侍女倒酒太慢,自己捧着酒壶吹了起来。
笛壹突然来到笛默笙面前附耳说道:“父亲,宾客来的差不多了,离火宗的尤禾执事老母新丧不便前来,遣人送来了贺礼,藤木宗的谷鞅您知道她现在不方便过来,夯土宫的刁漠派人送来了贺礼,人却是没见到。”
“行,我知道了,你也就坐吧!”
笛默笙脸色紧绷,往年祝寿两宫三宗的执事都能到来捧个人场,今年却只来了两个,他不禁思索是不是这之中出现了什么纰漏。
再联想到藤木宗即将和他们要做的那笔生意,他眼皮忽然跳的厉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