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隼回想起今日的事情,心里越想越气,他闯荡多年多年,还未在官府面前如此低声下气。
郭方握起酒杯,一口饮下,道:“你们二人早点休息,时候不早了,我先撤了。”
郭方说完,起身走入四方客栈后院,大牛随后离去,客栈一楼仅剩林格和李隼二人。
李隼提起酒杯,猛地灌入了嘴里,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身起身上了客栈二楼。
林格看着这一幕,笑了笑,他知道李隼心里不好受,他同样不想再官府面前充傻卖楞,可是人在他处,事不由己,若是换做城外,他根本不会搭理张羽一行人。
林格简单喝了几杯,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一道倩影,不知苏麻现在如何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苏麻同行,后者的心理定然不好受。
不过林格不后悔,当时若同意让苏麻前来,苏麻便会和一样,被困在景县,每天还要遭官府和武州司的搜查。
时间渐进,林格简单喝了几杯,稍填肚子,回到了客栈二楼的客房内,还带回了剩下的酱牛肉,不过不是他要吃,而是花锦囊在他脑子里一直念叨。
客房内,花锦囊纵身跳到了穿上,舔了舔嘴唇,期待着吃东西。
林格将酱牛肉放在一旁,不一会便被花锦囊吃光了,还真是一个十足的小吃货。
花锦囊吃完,想钻回林格的怀里,不过被林格一把抓住了。
林格在床边坐下来,问:“你觉得是谁杀了钱云。”
花锦囊满不在意地说:“你管这些干嘛?又不是你杀的,放开我,我要睡觉。”
林格一脸无奈,花锦囊在他怀里已经睡了好长时间了,没想到还要睡觉,除了是个一吃货外,还是一个小懒货。
钱云的死,林格多少还会想到李隼,以目前来看,李隼还是有些可疑。
林格放开花锦囊,花锦囊“嗖”的一下钻入了他的怀里,他躺在床上沉思许久,想起明日还要乔装打扮,于是歇息了。
四方客栈陷入沉寂,景县的大小街道上却依稀传出阵阵脚步声,官差分成小队,在夜间轮班巡逻,争取早日找到杀害钱运的凶手。
深夜笼罩越发萧凉的景县,景县的县衙灯火通明,其中一处厅堂内,有着一二十道身影,大多是身着山川流云紫袍的武州卫,皆是面露愁苦。
厅堂的上位,徐望倾斜着身子,一手支撑着头,沉默地目视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张峻坐在厅堂一侧,时不时打着几个哈欠,今日他跟随徐望一行人,搜寻了一天,倒是发现了几个江湖人,不过根据审查判断,并不是凶手。
搜查一夜,本该到了歇息的时候,徐望却是召集众人来到县衙厅堂内,也不说干什么,就是让众人静静地瞪着。
“究竟是什么人杀的?”徐望突然喃喃自语。
徐望一直在思考杀人凶手会是谁,凶手夜间行凶,再加上清早封锁初入,根本来不及逃离景县,所以肯定还藏匿在景县内。
他们今日已经将全县的各大客栈搜寻一遍,并无发现可疑身影,令徐望感到害怕的是,他们三堂的堂主已
经知晓。
张峻用手捂着嘴巴,忍不住问:“徐队长,大半夜我们就在忙活了,不如先休息一番,明日再加强搜查力度。”
徐望挺起胸膛,凌厉的眼神投向张峻,吓得张峻面色微变,不敢再言语。
徐望有些气愤,眼下找不到杀害钱运的凶手,他们都会受到责罚,而张峻居然还有心情去睡觉。
“张捕头。”
徐望站起身,走动道:“什么时候时候抓到杀害钱大人的凶手,什么时候允许你去睡觉,违抗命令就地处死。”
张峻一听,顿时提起神,生怕一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他有些恼火,听徐望所言,若是一直抓不到钱运,他还一直不能睡觉了。
啊!
可是不仅是张峻,站在坐在厅堂内的许多人皆是打着哈欠,双眼中渐起血丝,一副迷糊困意,搜查一天,的确有些劳累。
张峻趁机又是请求道:“徐队长,你看兄弟们可都是困了,若是这样下去,还未找到凶手,身体可就招架不住了。”
“你给我闭嘴!”
徐望怒目圆睁,呵斥道:“张峻,你若再煽动人心,我立刻处决了你!”
徐望言语间,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金柄横刀,威胁道:“朝廷下派此刀时,曾有明言,一切与朝廷作对者,杀无赦,我现在就觉得你在向朝廷作对。”
“徐队长饶命!”
张峻面色大变,匆忙起身,低声下气地说:“都是小的多嘴,还请您原谅。”
张峻知道,徐望若是真想杀他,他必死无疑,而且眼下钱云已死,根本没有人可以帮他,哪怕他死了,也不会有人管。
噌—
徐望将金柄官制横刀插回腰间,左右看了两眼,沉道:“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实话告诉你们,堂主可能半夜就到,若是让他看到我呼呼睡觉,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堂主!
厅堂左右两边的武州卫闻言,面面相觑,连忙整理一下妆容,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畏惧。
徐望说的没错,若是堂主看到他们的样子,定会雷霆大怒,说不定还会砍了他们,反正天底下想要进武州司的人也不在少数。
张峻虽然没见过徐望的堂主,但是看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是猜到定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于是简单地整理一下妆容。
徐望双手甩袍,坐回厅上位,问:“张捕头,你的人有在加强巡逻吧?”
张峻回头问:“阿武,没听到徐队长问吗?有没有在好好巡逻?”
迷迷糊糊站在张峻身后,是县衙的官差周武,也是张峻的得力手下。
周武晃晃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连忙道:“正在轮班巡逻,不过......不过今天晚上没看到张羽几个人。”
周武身旁的张伦吞吞吐吐地说:“峻哥,我倒是知道他们干啥去了,只是......”
张伦看着满厅堂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快说!”张峻吩咐道。
“是!”
张伦挺起胸膛,大声道:“张羽带着两个人去逛窑子
了!”
这一声足够大,闹得满厅堂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张峻神色陡然大变,狠狠地瞪了张伦一眼,他真相一巴掌拍死张伦。
果不其然,徐望似笑非笑地说:“张捕头,你的人可是好生快活,我们受苦受累,他倒是去泡窑子找女人。”
张峻猛地站起身,冲张伦问:“他哪来的钱去跑窑子?!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张峻很是苦恼,他快要被张羽害惨了,这下徐望说不定会给他安个督察不严的罪名。
张伦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应道:“听说张羽在搜四方客栈的时候,客栈的老板硬塞给他的。”
张峻没有心情听这些,斥道:“赶紧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张峻肺快要气炸了,他们忙碌劳累,张羽却是泡窑子找女人寻欢,私收了歉,居然还不上交。
张伦不敢多言,拔腿便是跑向厅堂外。
“等等!”
徐望双眉微蹙,质问:“你再说一遍,是谁给他的银子?”
张伦被及时喊住,说:“四方客栈的老板硬.......”
“脑瘫!废物!”
徐望站起来,一拳打在了身边的桌子,桌子裂的稀巴烂,这可是把所有人吓坏了,皆是站了起来。
徐望有些懊恼,今日搜寻客栈,就不应该让官府的人参与,先前他们武州司遇到过这种情况,其中往往都有蹊跷。
徐望从厅上走向门口,吩咐道:“所有人听好了!留几个人在此恭迎堂主,其余人随我一同前往四方客栈,将四方客栈团团围住!”
张峻有些懵然地问:“徐队长,您这是......”
啪!
徐望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怒道:“我告诉你张峻,若是抓不住逃犯,我就拿你当逃犯杀了。”
“走!”
徐望甩动着背后的披风,带领众武州卫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厅堂。
张峻呲牙咧嘴地捂着脸,脸上渐渐浮现出狠毒,“呸”地吐了一口,徐望这一巴掌打的太狠了,差点没把他的牙给打掉。
“阿武,阿伦,跟我走!”
张峻“嘶”了几声,紧接着带领几个人跟随徐望前往四方客栈。
哒哒哒!轰隆隆!
雷鸣声炸响在天地之间,伴随着马蹄声,营造了一股血腥危机的味道。
四方客栈内,林格被轰鸣声惊醒,随之便听到木窗外有着嘈杂的声音,他连忙坐了起来。
“所有人围住客栈!”
“一个苍蝇也不能飞出来!”
林格贴身于墙,顺着木窗的缝隙望去,许多身着官袍的人将客栈围了起来,他面色剧变,连忙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李隼同样从房间走了目光,沉道:“符公子,恐是朝廷的人起了疑心,我是装不下去了。”
郭方从客栈后院火急火燎地跑出来:“老李,这下该怎么办?”
官府和武州司的人既然起了疑心,定是察觉到了蹊跷的地方,若是再乔装打扮成伙计,恐怕也是瞒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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