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道歉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快马加鞭的声音,和那熟悉的车轱辘碾过土地的声音——‘药’来了
正这时,府内也传来一阵吵嚷,随即,张严氏便被搀扶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待看见倒在地上被喜宝扶着的男人后,立即惊慌的瞠目瞪过来,随即便要朝着喜宝跑过来。
喜宝大惊失‘色’,忙抬头喊道:“张夫人,不能跑,没事没事,这位严伯伯没事。”
那张严氏这才停下脚步,深呼吸之后,有些惊慌的看了看前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随即才稳稳的快步而来。
到了喜宝身边,便紧张问道:“怎么?怎么回事?”
“心绞痛,没事的。”喜宝说罢,便扭头朝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杜鹃望去,耳边听着那张严氏用难得的温柔声音,对倒在地上的严伯伯道:“弟弟要注意身体,不能再这般‘混’日子下去了。莺儿来信说你常常饮食不定,姨娘也说了夜不安寝……你这样,无怪老是心绞痛……你……你不能让一段回忆毁了自己”张严氏以为喜宝是无关紧要的人,听不到什么,便只隐晦的抱怨起来。
喜宝却有些尴尬起来,她现在知道的足够多到可以听懂张严氏的话了啊……
好在杜鹃已经到了跟前,喜宝结果杜鹃手里的一小团‘药’膏,现在已经凉了,成为半果冻状,她将‘药’团塞进严伯伯嘴巴里,“放在舌头下含着,不要咽下。有些苦,忍着些。”
那老大夫在边上探头看着,见这情节,便冷哼一声,“要我说,还是抬回屋子里,休养生息,这心脏上的病,根治不了,也快不了,一经发作,只要留下命来,就要慢慢将养才行还没听说过其他的法子。”
喜宝不去理睬,在严伯伯吞下要团含在舌下的‘药’团后,开始辅助按压。
随即,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严伯伯的面‘色’在转好,眼神在恢复‘精’神,没几十秒,他就坐了起来,手在心口拍了拍,居然不疼了,之前浑身从头到脚难以言说的难受的感觉,也慢慢消散。
耳鸣,无法呼吸,眼前发黑,手软脚软,浑身无力晕眩,心口疼痛难以忍受……这些症状,都以严伯伯自己可以感觉的到的情况,越发好转起来。
待一分钟后,严伯伯就站了起来,瞧着居然是完全没事了,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老人家瞪圆了眼睛,他自然是有过诊治心脏窒息疼痛的症状的经验,施针是比较好的办法,但是也常常有人一疼,便过去了。
使用‘药’物也有过,但是这般速度快,效果佳,可就……
他皱着眉头,眼瞧着那严姓老爷不似作假,果真见好。他快步两步走到那严姓老爷跟前,拎起严姓老爷的手,便诊了起来,恢复了……真的恢复了……
老爷子此刻倒像是突然心脏病发作一般,浑身抖如筛糠。
喜宝扶着严伯伯站好,见恢复真的很不错,这才松开搀扶着对方的手。她退后一步,扭头看向那老大夫,面‘色’庄重严肃,眼神正直端庄,“老大夫,您的道歉?”
那老大夫恍惚了好半晌,才突然扭头,他看着喜宝的模样,年轻,漂亮,瞧着的的确确是个养在深闺里被人捧着的小姐似的,但是这医术……他咬了咬嘴‘唇’,自己道一次歉,不丢人
他双手抱拳,便深深一揖,口中用极其真诚的声音道:“医术不看长幼,是我入魔啦。老可跟小神医道歉了。”
喜宝本来揣着一肚子的气,此刻听着老大夫真诚道歉,她的气又都消了,反而瞧着老大夫的姿态和表情,她心里又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她低声道:“对事不对人,老大夫,冒犯了。”
“是我错在先,您忙。”说罢,老大夫转身便走了,想了想,又停下,嘴巴张了张,还没说出口什么,面‘色’就完全涨红了。终于,他还是没说出口,闭着嘴巴,上了那小马车,马车调转车头,便离开了。
估计是想开口求‘药’方,没好意思。
喜宝微微一笑,转身看了眼站在一边瞧着自己的严伯伯,又看了看张夫人和张大人。
那张大人见喜宝瞧过来,立即摇头啧啧有声道:“真看不出来,小神医小小年纪,医术居然这般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厉害,厉害”
喜宝抿着嘴‘唇’微微一笑,见那张大人虽然在夸奖,却有些不好意思,想是他之前也不信任自己,如今却见了自己手段果然好用,也觉得他小瞧了自己,所以不好意思吧?
哼,她可是治了他老婆的,等他知道自己老婆肚皮原来不是变胖了,而是里面怀了孩子,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激’动地说她是医神下凡。
喜宝想到此,有些忍俊不禁——这个当爹的,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当爹了的话,那才是真可怜。
她朝着严伯伯和张夫人微微施礼,便要离开。
那严伯伯却突然上前一步,随即又扭头朝着张大人和自己长姐张严氏看了一眼,他抿了抿嘴‘唇’,终于没有再开口留喜宝,只低声道:“侄‘女’的医馆开在哪里?叫什么?”
“木槿堂,严伯伯与张夫人询问,便可知道了。”说罢,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匆匆上了马车。
有些东西,她还要消化一番。
待喜宝的马车已经行至很远了,她偷偷掀开车帘一角,还能窥到严伯伯一行人仍然站在那里。那个突然出现的痴情严伯伯,身姿‘挺’拔,目光似乎一直追随着马车。
她突然觉得压力有点儿大,异乡遇到母亲曾经的爱慕者,这感觉……
……
待喜宝的马车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张大人才突然一拍巴掌,“哎呀,应该跟那小曹大夫再多买些这‘药’的,而且刚才光顾着担心了,咱们连‘药’钱诊费都没给。”
张夫人看见自己亲弟弟,似乎很高兴,一向严肃的面容舒展开,变得温和了不少,她微微一笑,“待我下次过去,将诊费‘药’费补给小大夫吧。”
张大人恩了一声,随即便朝着小舅子道:“快进府里了,喝口热水,好好歇歇。这一路奔‘波’劳累的,还犯了病,可得好好歇歇。”说着便将小舅子往府里请。
那让喜宝唤之为‘严伯伯’的男人正是张严氏的弟弟,叫严震直,乃是应天城里正二品官员,工部尚书是也
严震直听到姐夫的声音,这才回转身,微微笑着,跟着大家朝着府内走。一路上,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只是点头回应,似乎有些神不守舍。
而且,熟悉他的人该知道,他面上虽然常年表情温和,却极少见笑容,更少见这样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
张严氏一路上观察着自己的弟弟,在进入正堂入座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喜事?”
严震直扭头看向弟弟,他突然开口笑问:“姐,你可还记得‘玉’芷的模样?”
张严氏微微一愣,随即开始回忆,却发现那个十几年未见的‘女’人的面目,早已经模糊了。她朝着弟弟看去,也只有他,能将一个去世这么多年的‘女’人,还记得那么清楚吧。想到弟弟曾经的痛楚,张严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担心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弟弟又要失控。
严震直却也没有继续聊下去,而是预约的转移了话题,他的心情很好,十几年来,前所未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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