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摇头叹息道:“伴君如伴虎啊。我原本以为只要像伺候老皇爷的那样好好地伺候这位新主子,就一定能让他开心满意,能让我继续给他当个好奴才。可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还是要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哼,既然是这样,那可就对不住了,我和某人也不是好捏的,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听了和珅的话,福长安吓了一大跳,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中堂,你,你……你不会……不会弑君吧?”
“哦,弑君?”和珅转过头看了看福长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福长安的脸都吓绿了:“中,中堂,你,你……千万别当真,别当真啊!我,我……我是说着玩的!”
和珅把水烟袋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说道:“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
福长安都快哭出来了:“不,不,中堂。我……我没那么说过,我,我……”
和珅站起身来,拍了拍福长安的肩膀,说道:“那只不过是没办法的办法,是下下之策,万万采用不得。咱们要想求生,还得托庇那位老佛爷保佑才行。”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嗓门:“诚斋,老皇爷的心思我是『摸』得一清二楚,他老人家虽然成天在嘴上说什么老了,不中用了,就要去见祖宗了,但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打算这么快去死,他还想着要长命百岁,继续当他的万岁爷呢。他之所以传位给当今,那不过就是为了图个安逸,免得被那么多国事累垮了身子,真正的大权还是要牢牢地掌握在他自己手上才行。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威胁他的权位的。诚斋,我来问你,这当今世上,谁最有可能威胁到老爷子的权位?没错,就是当今皇上。如果当今皇上冒犯了咱们这位太上皇,你说他会怎么办?嘿嘿,他是绝不会答应的,不管是谁,只要于老爷子掌权有碍,老爷子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除掉。如今当今皇上有碍了,那么老爷子也会像圣祖康熙爷那样把他废掉的。诚斋你想,如果这位皇上被废掉,那咱们岂不就太平了?”
福长安的眼睛闪出了一丝光亮,但随即又消失了:“中堂,这……这废立大事,非同小可,那……那得要什么天大的因由才能让太上皇这么做呀?”
和珅盯着福长安说道:“这就要看咱们的本事了。如果咱们能抓到一些把柄,将它透『露』给太上皇,那不就行了?”
福长安皱着眉头为难地说:“如果咱们抓不到把柄可该怎么办啊?”
“蠢材!”和珅瞪起了眼睛:“没有把柄,你不会造出个把柄来?亏你和我混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居然都不知道!”
福长安还是心里没底:“这,这,太上皇天纵英明,要是让他知道是咱们在背后捣鬼,那,那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你放心,我有把握。”和珅倒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我这辈子其实就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摸』透这位老主子的心思。这件事我现在已经做成了,老爷子的心思我现在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会想到些什么,他会怎么去想,我都了如指掌、洞若观火。因此,我有绝对的把握办成这件事。诚斋,你放心吧,只要我想干,只要你肯尽心竭力地帮着我干,我可以保证,一定能把这位今上请到冷宫里去!”说到这里,他目『露』凶光,咔吧一声,撅断了一支湘妃竹管的『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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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来说说此时在武昌城内的白莲教起义军。
此时,起义军大部都在武昌附近驻扎休整,准备新的大战。在震天坡大战中与蒙古勇士呼图巴日*死战、身负重伤的夏震山则被安排在了原湖北巡抚衙门里安心静养。
夏震山的伤势原本很重,但幸好有我的无敌霉素救命,使得他逃脱了死神的魔掌。到了武昌之后,我又派人四处延揽名医为他调治,经过精心的治疗,夏震山的伤口终于愈合了,整个人也都脱离了危险,只是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十分虚弱,整个人瘦了一圈,连走路都很困难,因此,只能静心调养。
在巡抚衙门里,夏震山住在一间安静幽雅的小院里,在他的身边有他的侍妾绣鸾在精心地护理着他。这个绣鸾原本是当初王益之家的丫头,曾经给我提供过重要的情报,后来就加入了起义军。绣鸾来到起义军之后,曾想来到我的身边专门伺候我。我那时尚未与王聪儿结婚,但是我对于小脚女人实在是没有胃口,因此就谢绝了她,而夏震山不在乎什么脚大脚小,就将绣鸾收在了自己的身边。
自从夏震山负伤之后,绣鸾对他照顾得十分精心,喂食汤水,洗脚擦身,端屎倒『尿』,可谓是无微不至。直到夏震山伤势已经痊愈,甚至已经能拄着手杖下地走几步了,绣鸾也还是衣带不解地在床边精心照料,结果让夏震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一天他忍不住对绣鸾说道:“绣鸾,你歇歇去吧,看把你累成什么样了?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什么事叫别的丫头来做就可以了。”现在夏震山的身边又多了四个丫头,都是进了武昌后,我们从湖广总督衙门里找来的,我把她们派到夏震山身边专门伺候他。
“不成,不成,她们刚来,还不知道爷你的禀『性』习惯,万一弄错了什么不是闹着玩的,还是我在这里盯着安稳些。”绣鸾一边说着,一边端过来一个精致的瓷碗,里面热气腾腾,盛着些雪白的东西。绣鸾拿起一个小勺:“来,老爷,喝一点吧。”
夏震山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说:“这是啥玩意儿?甜丝丝腻糊糊的。”
绣鸾说:“老爷,这个是冰糖燕窝粥,是给你补身子的。龙大总统特意批下来两千两银子,专门给你买补身子用。他还说了,什么贵重就买什么,什么稀缺就买什么,一定要把你的身子补好才行。”
“两千两银子就买了这些古怪玩意儿?要依我说,真想让我补,那不如来几斤牛腱子肉,再来二斤好酒,我一口酒一口肉地吃下去,那才是真补呢。”
“哎呀,那可不成,大夫说过了,牛肉那东西『性』热火旺,吃下去会伤脾胃,还是吃燕窝、党参、鹿血这些东西最滋补。”
“这些玩意吃着有什么滋味啊?有钱人就天天过这种日子吗?那还真是不如我当年在郧西占山为王的时候吃喝得痛快。”夏震山咕哝着,但还是把燕窝都吃了个干净。
绣鸾见夏震山吃完了,急忙拿出一条细白布的手帕给他擦嘴,每根胡子都仔细地擦干净了。然后,绣鸾叫过一个丫头来给夏震山捶腿,她自己则在夏震山的身后轻柔地给他『揉』捏肩膀,推拿后背。夏震山不由得浑身一阵酥软,只觉得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年轻女子身上的香气一阵阵地往他的鼻子眼里钻,细腻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游动,眼里看到的是她们那标致的面容,这一切都让夏震山打骨头缝里往外地透着那么舒服。“他娘的,有钱的人就是这么享受的吧?如今也轮到俺老夏来舒坦一回了。”
绣鸾依旧卖力地给夏震山按摩着,她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夏震山握住了她的手说:“行了行了,『揉』一会儿就行了。”
绣鸾这才止住手,下了床,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来。
夏震山看了看绣鸾脸上的疲态,不觉感到有点愧疚,忍不住说道:“绣鸾,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咱老夏是不会亏待你的。你等着,将来咱一定要给你个名分。”
绣鸾说:“爷,名分啥的咱一个做下人可不敢想。我是个丫头出身,而且早就被王益之给糟蹋过了,哪里配得上老爷您这样的大功臣、大将军啊?您将来应该迎娶一位名门的千金大小姐来做正房那才像个样子。我只求能一辈子在老爷身边伺候着你,看着老爷你封王封侯,当个开国元勋,我就知足了。”
夏震山说:“嗨,你咋能这么说话呢。”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觉着绣鸾说的有道理,觉着自己确实应该娶个千金小姐做老婆才对。
绣鸾说:“爷,现在我也不求别的,就求你将来打仗的时候可别像上次那么拼命了。这一次九死一生捡了条命,下次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夏震山哼了一声:“仗打到节骨眼上,不拼命能行吗?这个你可就不懂了。”
这时,那个捶腿的丫头忽然抬起头来说道:“老爷,你给龙大总统立下了汗马功劳,将来龙大总统登基做了皇帝,一定会封你做一字并肩王的。”
夏震山笑了笑:“什么一字并肩王啊……”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丫头跑进来说:“老爷,龙大总统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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