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这二个小人物,不值得这般看重吧?”安禄山和安思顺走后,崔二有些好奇的说。
市集替二人解困,赠金;
二人前面来借献马投靠,再次赠金;
收下二人,第三次赠金。
前面只是五两,然后是十两,第三次直接一百两,要是一次二次还可以说是善心,一连三次,绝不是好心那么简单。
郑鹏淡淡地说:“别小看这二个人,以后他们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哈哈哈。”
说到后面,郑鹏忍不住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一位堪称乱世枭雄的人物,还没成长就被自己收为己用,郑鹏内心暗暗得意。
嗅到一丝机会就全力以赴,在有限的条件下给郑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先是用五两黄金淘到一匹远超五两黄金的好马,然后抓住郭通雄上青楼的机会戏弄了他一把又能全身而退,都体现了他很强的应变能力和执行能力。
“是,老奴拭目以待。”崔二连忙说道。
老实说,崔二对安禄山和安思顺没什么好感,在他眼内,像这二个田舍奴一样的人,一抓一大把,没必要太过在乎,不过郑鹏看人的目光向来极准,说到底崔二是对郑鹏有信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冬至。
冬至对古人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在古代民间有“冬至大如年”的讲法,冬至又被称为“小年”,唐朝很重视这个节日,老百姓在家中烧香拜祭先人、神灵,皇帝也要到长安城南郊的圜丘祭祀天地,朝会群臣与各国使节,官府放假一天,还会下旨大赦天下,可以用“千官望长至,万国拜含元”来形容。
这么重要的日子,作为大唐的功臣,郑鹏也被征召进宫赴宴,对李隆基来说,这是施恩的一种方式。
除了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外,来长庆朝贺的外国使者也会参加,宴会的规模很大,郑鹏作为风云人物,本想随便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喝完就走,没想到李隆基让高力士把郑鹏拉到身边。
大唐处在最强盛的时候,国库充盈,再加上有大批的外国使节,面子不能丢,宴席很丰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郑鹏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只能暗叫可惜。
现在大冬天,菜摆出来,很容易就凉,一凉就不好吃,刚端出来的时候,色香味俱全,郑鹏看到都垂涎三尺,可开席前,李隆基要先讲话,先说感谢上天庇佑,然后说今年取得的成绩,最后还要对远道而来的各国使者表示赞赏云云,等李隆基发表完毕,众人行完礼重新入席时,那菜都没有热气了。
想着年轻人不要紧,凉了也照吃,身体好扛得住,没想到刚开始吃,不断有皇亲国戚、重臣和外国使者前来敬酒,别人来敬酒时,李隆基可以安然就座,可郑鹏只能一次次站起来。
王公重臣在行礼,自己一个小小的云麾将军总不能在这些大人物面前摆架子吧?
郑鹏算是明白了,就吃饭来说,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体验:有的人吃饭是为了解决饥饿,有的人吃饭注重环境,有的人吃饭是为了应酬,而郑鹏感到,自己到宫中赴宴不是为了吃,而是做宴会上的“吉祥物”。
“这位就是威名赫赫的冠军候?真是年轻有为。”
“没想到,大唐新一代的战神是这么年轻,了不得。”
“冠军候,真是久仰大名,某是大食使者罕德,大食的众将士非常敬仰将军。”
“青出于蓝,上天对天可汗太眷顾了,大唐出了如此猛将,这下看哪个还敢挑衅天可汗的威严。”
“冠军候不仅玉树临风,还年轻有为,不知家中有几个妻房?什么,才二个,不行,太少了,老夫有个孙女,年芳十三,温文婉雅、清丽可人,不知冠军候...”
大唐灭了吐蕃,把西部最强盛的帝国并入自己的版图,消息传出,周边诸国皆惊,生怕哪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大唐的军队兵临城下,生怕自己被盯上,于是纷纷派使者到长安的进贡和祝贺,他们一边对李隆基表示忠诚,一边又对一旁的郑鹏表示好奇,不少上了年纪的人,听说郑鹏只有一妻一妾,还没有儿女时,瞬间高能般化身为冰人,弄得郑鹏有些狼狈。
郑鹏感到自己不仅是“吉祥物”,还成了被人观赏的动物,约约还有“种马”的潜质。
一顿庆祝冬至的宴会,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郑鹏看到那些菜都快冷成冰块了。
算了,回去弄个火锅,把绿姝、林薰儿、妹妹、妹夫还有郭可棠一起涮,吃个肚皮圆再睡。
眼看这场冬至宴快要顺利结束时,突然间,有两个中年人拉拉扯扯,走到李隆基附近,被御前侍卫拦住的时候,两人一起跪下,齐声叫道:“求皇上主持公道。”
郑鹏看到楞了一下,不会吧,快要过年了,在冬至宴时告御状?
李隆基一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当场就皱了眉头,有些苦恼地说:“又是这两个穷措大,大过节的也不让朕顺心。”
说罢,摆摆手说:“让他们过来。”
高力士应了一声,过去把那两个互相推搡的年轻人领了过来。
趁着众人把注意力放在两个中年人身上的时候,郑鹏小声地问旁边的兵部尚书王晙:“王尚书,这二个是什么来头,皇上怎么看到他们就叹气呢?”
唐朝骂人的话不多,不同阶层的人有不同的骂法,像田舍奴、田舍郎、市井儿这类多是出自普通老百姓之口,穷措大是骂士子大夫一类的有学识的人,跟李隆基接触这么多,郑鹏还是第一次听到李隆基骂人。
不仅骂人,看样子,好像李隆基对这两个中年人好像没什么办法。
这两个是什么人,连李隆基也怕他们?
王晙闻言,呵呵一笑,有些无奈地解释说:“这两个是王贞的儿子,说到底就是两个市井儿、穷措大,一点芝麻大的事闹了一年多,皇上也让两兄弟弄到心烦,没想到他们竟然不顾朝廷颜面,在御宴上又闹了起来。”
“王贞?”郑鹏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很快摇摇头说“恕某孤陋寡闻,请王尚书解释一二。”
王睃点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小声给郑鹏解释起来,经过王睃耐心的解释,郑鹏终于明白怎么一回事。
原来王贞就是王及善,王及善是武则天时文昌左相(宰相),“贞”是王及善死后的谥字,而闹事的二个人,是王及善的儿子,大的那个叫王仲文,小的叫王仲武,要说这二兄弟的事,还要说王及善。
王及善的父亲父王君愕于隋末率义军投唐,拜大将军,贞观十九年(645年),王君愕随唐太宗征讨高句丽时战死辽东,年仅十四岁的王及善以父荫授朝散大夫,袭爵邢国公,一路浮沉,终于在武则天当政时,当上也宰相,才华平凡的王及善当了内史,当时人说他是“斑鸠占了凤凰池“,这是“鸠集凤池”的由来,平时没见王及善有什么作为,最有名的一件事就是他规定官员不准骑驴上班,又派人终日驱逐,人称“驱驴宰相”。
靠父荫上位,熬资历当上宰相,施政时没什么作为,但王及善却很有眼光,在李旦和李隆基困难时,暗中帮助了很多,李隆基是知恩图报的人,上位时后没忘记王及善帮助过父王和自己,把王及善的两个儿子都作了安排,一个安排在光禄寺,一个安排在大理寺,都是任少卿,还作主把两个郡主嫁与二人,可以说皇恩浩荡,然而,不知为什么,原来过得好好的二兄弟,突然闹分家,分就分吧,可分了十多次,李隆基也派人作中间调解了三次,没一次成功,哥说做弟弟的贪心,弟弟说做哥哥不均,一闹就找李隆基作裁判,弄得李隆基一个头二个大,看见这二个人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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