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煜望着夏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将夏樱鬓边的发顺到耳后,沐煜默默地用锦衣拦住了夏樱胸口处的一片旖旎。
虽然知道之前样的行为会给夏樱带来怎样的困扰,但是,私心里,沐煜却是高兴的,这种自责与欣喜混合起来的怪异的情绪让沐煜沉默了下来。
“沐煜,你别生气。”夏樱小心翼翼碰了碰沐煜的背,“你别生气,沐煜我只是……”夏樱颊边带了一丝红晕,“我只是……想要我们的孩子而已!”
能不气么?发生了这种事,夏樱作为一个女子却来安慰自已,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颠倒了。
把自已全部给他,却还怕那人会生气,那个女子……该是有多爱那个人啊?
沐煜眼中一热,“你明明知道我会离开,你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要离开,所以我才会!”夏樱抱着沐煜,“沐煜,我心甘情愿,我是你的妻子,你答应过我的。”
沐煜没再说话,静静地替夏樱挽起了发丝,“樱!”
或许,这一夜后,便是死,沐煜也再不会遗憾了!
夏樱死死地抓着沐煜的衣角,打定主意便是死也不会让他离开,然而,她错了……
“沐煜!”夏樱回头看着那人,早已沉醉在那人爱恋的目光之下,下一秒,沐煜已经含住了夏樱的唇,初时,夏樱惊喜地闭上了眼睛,直到那苦涩的味道传到了口腔中,夏樱才惊觉不对,猛地将沐煜摧开,“你给我吃什么了?”
沐煜脸色惨白,连身子都止不住在发抖,他也不想离开她。可是,如今他的境地,早已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樱,睡吧!”语音刚落,沐煜便接住了夏樱往下跌倒的身体,“等你醒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闻言,夏樱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不,沐煜,你不可以剥夺了我美好的记忆。不,可以……
这一夜是她生命里最美好,最有意义的一天啊。怎么可以让她就这么忘记了,这不公平……沐煜,这不公平,夏樱吚吚呀呀地张了张口,可是。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沐煜俯身,将夏樱昏迷前的那一滴泪水吞了下去,“樱,如果你没有找到我,便是我死了,你也会继续找下去的。不是吗?”
沐煜一身白衣,高傲清雅却带着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彻骨的疼痛,“抱歉。樱。”
将紫貂皮披到了夏樱身上,严严实实地将夏樱裹了起来,最后吻了吻她的额头,沐煜将一切都恢复成最初的样子,甚至连冰面上的落贞也小心翼翼地凿了。这才起身不舍地离开。
如果夏樱能醒来,那么。她便能看见沐煜此刻的眼光,这样,她便会知道自已在他心里有多深,这样,她就会不再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否只有她自已爱的更深一些了。
然而,她看不见啊!
沐煜站在冰洞口,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的黑发立刻被满天的白雪覆盖,一身的白衣与茫茫之雪融为一体,几乎分不出来哪里是哪里,仿佛……这天地间从来没有这人存在过。
顷刻间,天地之间存有透骨的凉意,那雪啊,是要下到心里去的。
最后一眼,沐煜是微笑着的,“再见!”
“我答应你,拼命拼命地活下去,就如你当初拼命拼命的留我一样。”
可是,那微笑下隐含的悲伤却那么深沉!
沐煜面朝冰洞,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夏樱……他动作缓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犹豫了好一会,这才用力地将哨音吹响起来。
那哨音刚一落,没多久,雪地里便出现一个女人,那人面对沐煜,她一头银发,面容看上去很年轻,可是,声音和给人的感觉却非常老成,这两方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差别。
“走吧!”银发女人的声音格外的冰冷,细看下可以发现,她连眼睫毛都是银白色,女人随意地看了一眼洞口中的夏樱,唇边扬起一个莫名的笑意。
“照顾好阿宁!”沐煜裹了裹银白色的大衣,透过女人,他灼灼地看着夏樱。
“好,我保证那个孩子会好好的。”银发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你倒底要不要走啊?”
将哨子还给女人,沐煜微微点头,“走吧,如此,沐煜便能甘心让你练毒喂药!”
女人狂妄的笑声很快被风吹散,“不错,不错……”
落雪无音,百里之内,除了夏樱,什么也没有了。
唯一剩下的,恐怕只有那串一直延伸到冰洞的脚印了,不知睡了之久,夏樱终于被景枫给摇醒了!
景枫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夏樱,“你醒了。”
看了看冰洞之外,只见那大雪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夏樱紧了紧领口,“你没有迷路?”
“怎么?你希望我迷路?”景枫挑了挑眉,带了一丝微微地恼意?“不过,你大概要失望了!”
夏樱缓慢地站起来,突然发现自已全身酸疼难耐,心里像空了一样,异常的难过,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似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我睡了多久?”
景枫耸了耸肩膀,“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倒是离开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夏樱摇了摇头,轻轻地扶上了自已的额头,似乎有什么曾在那上面呆过!
景枫微微皱了皱眉,十分随意地问道,“一直都是你一个人?”
“不然还有谁?”夏樱反问着,可又觉得这话答出来有些不是滋味,心脏处那种空空荡荡地感觉又一次袭了过来,夏樱反手握住景枫的衣袖,迷茫地问道,“有人来过,是不是?是什么人来过呢?”
夏樱从来没有在景枫面前露出那种焦急的表情,在景枫的印象里。夏樱一直是那种小心翼翼,从不会将自已的想法暴露在他人面前。
他们都是长期处于阴谋与算计中的人,若非极端情绪化,否则,何曾这样子过?
想起那一串从夏樱身边一直淹没到冰洞外的脚印,景枫把玩着手里的黑龙玉佩,他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谁来过?
有一点是夏樱不知道的,当她将内力全都给了沐煜之后,自己体内的热源便短暂的枯竭了。如果不是景枫来的及时,如果不是景枫给夏樱取暖复苏,那么……以夏樱当时的身体状况。很可能便会一睡便起不来了。
延长到冰洞口的那一串脚印,景枫当然已经看见了,但那不会是夏樱的,因为景枫看得出来,那印子很深。而且每一脚都踩的极重,是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才能踩出来的,而且,从印大的大小来看,也跟夏樱的脚掌不同。
他离开那会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景枫冷声一笑,不着痕迹地将夏樱的手推开。“当然没有人来过。”
夏樱失望地低下头,心也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大概是自已多想了……
景枫无比庆幸。好在他事先将那些碍眼的脚印都处理了。
指了指一旁的雪兔和一节长长地树干,景枫道,“这回可不需要这毛皮大衣了吧!”
那树干还是潮的,根本没有办法燃烧起来,便是真的燃了。恐怕也是一阵呛人的烟雾,夏樱刚要将这事说出来。便见一阵水蒸气浮起的白雾慢慢地飘了起来!
景枫竟然用内力将这烘干了!夏樱震惊之余又有些微微羡慕,也暗暗提起自已的内气!
猛地睁开了眼睛!
怎……怎么可能?夏樱无比的胆寒!
她的内力都去哪里了?按理说,她连御寒都不敢过度提起内力,她的内息绝不可能消耗的如此之快,按理说,服过了雪莲后,她的内力应该可以累积,为何会像现在这般枯竭?
夏樱不信邪地又试了几次,可每一次地结果都让她失望至极,没有,真的连一丝也没有!
感觉到异常的夏樱并没有将自已的疑惑说出来。
夏樱暗自打量着景枫,想从他身上看出些蛛丝马迹……然而景枫只是自腰间拿出了一把梳子,他人或许不知,但夏樱却清楚地知道那是追命长棱,只见景枫随意地用那梳子挥了几下,那一抱还粗的树干就那么被破了开来!
虽然夏樱没有从景枫身上找到自已想要知道的信息,但她却看见了掩藏在毛皮之下,景枫那件湖蓝色的袍子之上有一圈深深地紫黑色!
那种颜色是混了鲜血后的锦衣!
景枫受伤了!能在这雪山中受伤,恐怕……除了百里凤烨,便不可能有他人了吧!
夏樱垂下头,在景枫看不见的角落里淡淡地笑了,很快……他就来了!
百里凤烨果然没有让夏樱失望。
景枫见夏樱盯着冰角在自己发呆,便将手掌给摊了开来,“火折子给我!”
夏樱虽然很不情愿,但看了看火折子的数量,又看了看那长长地树干,想起那树干燃烧带来的热度,夏樱终是没等抵住诱惑,缓缓地将火折子递了过去。
夏樱打量着景枫,轻声地叹了一声,如今,在大夏,华褚,守皇和玉沉四国中,恐怕不会有哪一个皇帝比景枫更加出色了,就算是夏樱,也不得不承认,景枫比她的哥哥夏乾还要出色,其实夏乾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比起景枫,他还欠缺了绝对的吃苦!
景枫身为皇帝,幼时却吃了不少的苦,然而也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景枫的心思和智谋早已被磨练起来,若是华褚真的生了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那么……这将是其他三国的灾难。
华褚不仅皇帝出色,就连景枫的臣子也是格外出色的。
“看着我干什么?”景枫没有刻意的去看夏樱,却还是被夏樱眨也不眨的目光给盯的有些不自然。
夏樱这才回神,无意识的回答道,“你绝对是四国最出色的皇帝,但是,这样的皇帝才更想让人……”杀而后快。
景枫哪里会不知道夏樱没有说出口的那几个字,可是他的注意力却跟本没有放在那未完的一句话之上。从夏樱答应跟他一起去华褚的那一刻,景枫便在时刻防备着夏樱会下杀手。
景枫表面上惬意悠哉,实则却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在夏樱手上吃一次亏两次亏也就罢了,若是再吃第三次亏,第四次亏,那么……他这皇帝指不定早被暗杀的杀了一次又一次了,“最出色的,我以为你会说夏乾!”
夏樱冷笑了一声,脸上颇有些怒气。“夏乾也是你能叫的么?景、枫帝?”
景枫知道夏樱是生气了,连忙改口道,“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直呼夏帝的名讳。”
夏樱没想到景枫竟会这么干脆的道歉,一时也无话了。
景枫将面前的冰凿成了一个深洞,之后便用几块又大又厚的木块支在上面,这才点起了柴火,否则。这木柴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泡在水里呢!
温暖的火光让夏樱不由地靠近了火堆,同时,也离景枫更进了。
没多久,烤兔肉地香气便悠悠地传了过来,在寒冷的环境下,人总是更容易饿的。
夏樱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几声。景枫耳尖地听到了!
一只雪兔腿递到了夏樱面前,“尝尝吧,应该还不错!”
夏樱毫不客气地接过兔腿。大快朵颐,夏樱与景枫都是皇家人,好东西吃过的不少,老实说,什么调料也没有的雪兔肉对普通人来说都尚且有几分难以下咽的。但他们二人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如同手中的是人间美味一样。吃的津津有味。
景枫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能如夏樱这般,吃的如此豪迈,便是紫琉也不会如此!
还没吃了几口,兔肉便掉到了冰上……
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景枫最先也没太过在意,直到夏樱闷哼了一声。
连着兔肉,夏樱险些便摔进了火堆里了!
景枫瞳孔猛然放大,连咀嚼都来不急,一口将嘴里面的兔肉吐出,景枫急忙揽腰将夏樱抱住,“你怎么了?”
火辣辣地疼痛自肺腑里传了过来,这次毒发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夏樱的脸色瞬间便白了,她知道,这肯定与自已体内的内力有关,以往毒发,多少有内力有帮忙抗着,可现在,体内枯竭的内力不旦无法帮夏樱减轻疼苦,反而将夏樱以往没好全的伤痛全反噬了回来。
夏樱的手伸进了燃着的火堆里,也不管那木柴是不是还燃烧着,哪怕手心已经被烧黑了一片,夏樱也没管,徒手将火苗给打熄了,然后一口咬住了那木头,这才没让自已叫出来!
疼啊,疼的都快打滚了!
夏樱痛苦又隐忍的模样,看在景枫眼里,没由来的,连心口都酸的了一下。
景枫微微用力,将夏樱的紫貂大衣扯了下来,然后快速将夏樱的袖口的往肩膀上滑过,才微微扬了上点,景枫的眸子便突然睁了一点,只见那红色三点,竟已经从肩膀上延伸到了手肘外,现在还在以缓慢地速度朝着夏樱的手心爬去!
什么时候,她毒发的这么厉害了?
夏樱明显也看到了那种变化,才三个时辰而已,夏樱肯定,景枫从冰洞里离开的时候,那红色三点还受控制地躲在他的肩膀之上。
那三个时辰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一点也记不起来呢?
咔嚓一声,那木头竟生生被夏樱给咬断了!景枫扫了一眼那木头,只见上面溢出了一点点暗红……想来,竟是出血了。
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疼的,夏樱将自已蜷缩起来,沐煜的脸一遍遍地在她脑子里浮现,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已将那疼痛忽略了。
当景枫的手按到夏樱背上的时候,景枫突然一醒,自已究竟在干什么?难道,还想以自身的内力替她压制毒素么?
不!景枫猛地将手从夏樱后背缩了回来,又将那已经抵达掌心的内力给收了回来。
她让夏樱到华褚,只是想要利用她查出北冥玉里隐藏的秘密,其他便没有什么了。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这样子的夏樱会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到她的后背,连想的过程都忽略了,那内力便已经提了起来!
他怎么了?景枫,这不是你。你绝对不能变得这个样子!景枫深深地吸了一口,紧咬着牙齿,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是夏樱,大夏靖安王爷。她中龙渊剑与北冥玉的持有者,更是灯烬大师临死前唯一一个守着的人!
若无法从她口中知道那些秘密,便……杀了她!
杀了夏樱,这世界上便没有人解开北冥玉的秘密,杀了夏樱他便会不再担心北冥玉的信息被别的人得到!
对,杀了她!以大夏的国力。便是夏樱死在他的手上,夏乾也不敢贸然发兵。景枫的眼眸中刹那间闪出一片阴霾!
景枫像提线木偶一样的缓缓提起了手臂,追命长梳对着夏樱的动脉猛地挥了过去!
不……不要啊。景枫感觉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想要立刻杀了夏樱,而另一个埋在心底深处的情感却随着他自己的动作,连灵魂也疼了起来。
蜷缩在地上的夏樱在那一刹那猛然睁开了眼睛,景枫从来没有想过。疼成那的夏樱……竟还保存着警觉。
只见夏樱在地上滚了一圈,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那长棱,同时,又将那段被自已咬断的木头往景枫受了伤的手臂上一丢,虽没有了内力,但你绝不可小觑了夏樱在生死关头暴发出来的力气!
景枫虽避开了那木块。也没有被那木头断裂的倒刺给伤到,可是,他身上的锦衣却给划出了一道口子!
待景枫回过神的时候。夏樱已经跑到了冰洞之外。一路跑,一路脱,只见一件一件厚厚地毛皮大衣一路洒到了冰洞之外。
“龙渊!”夏樱仰天大声地喊了一句,将剑鞘往上一丢。
剑鞘感觉到主人的急切,立刻快速地颤动了起来。没多久,一道蓝光闪来。龙渊宝剑已经回到了夏樱身边!
见夏樱跑开,景枫跟本没有去追,只是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地将夏樱脱下的大衣踏在脚下。
景枫步姿优雅地朝着洞口跑去。或许,这样子不是因为他自信找得到夏樱,只是希望夏樱能跑快一点,跑远一点,千万不要让她找到。
暴雪还没有停,却比之先前小了很少。
从洞中走向洞口,不过六尺的距离,侍景枫走出来之后,已经不见夏樱的影子了!
以夏樱刚才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有可能在那不足一分钟的时间里走远,而夏樱更不会笨的逃跑,再加上夏樱脱掉的那些毛皮大衣,所以……景枫能肯定,夏樱绝对是将自已埋到了雪底之下!
上天还真是不厚待你呢!
景枫轻轻地摇了摇头,长及脚踝的长发荡出一片黑波,若是那暴雪不曾变小,或许,夏樱还可以因为景枫的视线无法超过三米而从中逃开,可是,现在这雪如此之小,景枫的视线那么好,“夏樱,你想跑也跑不开了……”
景枫想的没错,夏樱的确是让龙渊将雪刨出一个大坑,够自已整个人躺进去,之后又不着痕迹地将自已埋在了雪之下,夏樱之所以要将紫貂大衣脱下,就是怕那毛皮露出雪面,让景枫看出马脚。
虽然冷的彻骨,但这雪还有唯一的一个好处,那便是雪很松软,有看不见的小洞,即便被埋在雪之下,也不见得无法呼吸!
冰冷的雪反而起了麻醉的作用,夏樱身上那无法抵制的疼痛,因为肌肉被冻僵了,反倒没有先前那么痛不欲生的感觉了,这会儿反倒头脑清醒了!
景枫对着白茫茫的天地,将追命长棱往雪地里一丢,顷刻间,一米之内的雪便如女子青丝一样,在那木棱中扬起了一片白色,飞絮漫天中,并没有看见夏樱的身影。
“躲的挺深的!”景枫叹了一口气,“担心被冻死!”
说着,又是一米!
这一次,已追命长棱离夏樱恐怕只有指甲盖的那么一点了!
“还没有?”景枫淡淡地笑了一笑,那笑声不由地让夏樱想到初次相见时的那个鬼面蓝衫人!
“那看看第三次好了!”景枫的眼眸深邃中带了一丝连他自已也没有发觉的犹豫!
夏樱知道,若这一回还不跳出来,恐怕,真是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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