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夏樱知道,若这一回还不跳出来,恐怕,真是必死无疑了!

    不,绝不可以死,夏樱的手心里还握着那最后的雪莲,她本打算要留做五天的份量的,可现在看来,几乎不可能了!

    空气中流动的气息让夏樱知道,那第三次追命长棱就要来了。

    夏樱,再等等……趴在雪地里,掌心都已经捏出了血迹,夏樱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百里凤烨已经来了,只要撑到他找到自已,那么……便安全了,夏樱,撑下去!

    想到这些,夏樱一咬牙,从雪地里站了起来!

    景枫小巧的追命长棱此刻正当成梳子的使用……景枫淡笑着着,握着那追命长棱,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长及脚踝的黑发。

    景枫头上沾了些雪沫子,这梳子一梳,白色的雪花翩翩飞落,他一身蓝装的站在白雪里,若不是自景枫身上传来的那令人胆寒的内力,那么……这样一幅画面,或许还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夏樱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景枫,紧握着龙渊的宝剑连青筋都看得出来。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呢!”景枫唇角带笑……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夏樱掩袖长笑,暗中将最后的雪莲一口吞了下去,所谓立竿见影大概就是如是说来,那雪莲刚一入肚,那种痛不欲生的疼意,似乎马上便不见了。

    夏樱并不理会景枫,自顾自地走回冰洞里,顺便将脱下的那些大衣给重新穿回去了。

    冰洞里,那烤兔肉的火还在燃烧着,仿佛刚才那生死一线,只是幻觉一场。

    景枫也跟了过来,往火边坐下……没有将疑惑表现在脸上。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杀她了,可是,夏樱却还这么淡定。

    抬眼看见景枫来了,夏樱做了个深呼吸,轻轻地将袖子给卷了起来。

    只见先前那抵达手肘的黑线竟然快速地往肩膀上退了回去。

    “打还是不打?”确定景枫已经看到了手臂上的变化,夏樱这才将袖子卷了回来,“两败俱伤,可以试试?”

    当夏樱将袖子卷下来的那一刻,她手臂上的黑线也停住了。并没有退回肩膀,而是停在了肩膀之下的地方!

    景枫未必就不知道夏樱是在死撑。

    若真打起来,此刻一丝内力也没有夏樱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这一点,景枫很清楚,不过,他改变主意了!

    只要夏樱不会死,她依然要成为他的皇后。他也依然不会放弃北冥玉的秘密!

    那只雪兔还剩下一半肉,就放在炎堆旁边,这个时候,那雪兔接触着冰的地方已经被冻了起来,远离雪的那一面却还散发着温温的热气,不得不说。那是一种奇景!

    景枫将雪兔从冰面上取了下来,重新投放到了火里烤热,待兔肉身上的冰雪消融之后。景枫又扯了只兔腿塞到夏樱手里。

    夏樱照样接下来!

    两个人的咀嚼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一切如常,没有半分变化。

    仿佛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夏樱,而夏樱也从来没有担心过会死在景枫的手上。

    没有人说话,冰洞里安静极了。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什么时候走?”景枫吃兔肉可比夏樱斯文多了,动作优雅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皇族。

    “随便!”含着兔肉。夏樱含糊不清地回答着景枫,“最好等雪完全停了,并且短期内不会发生大的降雪再说。”顿了顿,夏樱又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要走……便是现在立刻离开,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景枫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哪里会不知道,现在的夏樱,求之不得与他分开呢,不过,哪能这么容易?

    冰洞外面的雪果然小了很多,景枫站起身上伸了个懒腰,“那就明天一早吧,今晚就在这里睡下了。”

    夏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那只雪兔便已经见底了!骨头丢的满地都是,夏樱惬意地往景枫穿着的毛皮大衣上一擦,将手中的油全都擦在了上面。

    “你……”景枫连退几步,看着夏樱提高了声音,“你干什么?”

    “那是我的毛皮,你不穿可以脱下!”夏樱并不理会景枫的怒气,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顿了顿又说道,“还有,虽然你给了我兔肉,但是,你还是别问我要干粮!”

    说罢,夏樱又无赖地加了一句,“兔肉是你要给我吃的,又不是我求你给我的。”

    景枫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指了指一边的雪兔毛,皱着眉头看着那一身的油腻,“你不会将油擦在那上面么?”

    “你管不着。”夏樱说完,人已经走到了冰洞深处。

    之前,夏樱在冰墙上刻的沐煜的雕像如今已经变浅了,只是那金色的凤凰叶却半分没有退色,夏樱看着它们,不知道想些什么,目光里是他人看不透的疑惑!

    看着那冰壁好一会,夏樱这才盘腿而坐,努力调息着体内枯竭的内力资源!

    景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却并不敢太熟地睡下,意识也随时防备着不远处的女子!

    景枫如此,其实,夏樱又何尝不是如此?谁不担心对方会突然偷袭?

    半夜,夏樱在黑暗中将眼睛睁了开来,她轻轻地扶着手中的龙渊,小声地说道,“四处游荡,百里凤烨一定能看到你!”

    龙渊一阵蓝光闪过,很快便钻出了冰洞,消失不见了!

    同一时刻,景枫也重新闭上眼睛,手中的那追命长梭微微地松了一松,却没有让它离开手心!

    景枫幼小之时,本就是在雪山里习的武,对雪山的环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只雪根本难不倒他,如果没有意外,景枫绝对不会三个时辰未归。暴雪里的确容易迷路,但是,夏樱不信景枫一路上没有留下记号,在雪山上生存过的人,做记号几乎跟吃饭睡觉一样的是本能的习惯……

    与夏樱想的一样,景枫的确是半道上遇见了百里凤烨,为了甩脱百里凤烨,这才伤着了手臂。

    景枫自认为没有露出马脚,可是,他哪里知道。其实夏樱一早便将这一切都识破了。

    这一夜,景枫从来没有放松过一下,自从接替了空锡楼以来。景枫从来没有防备谁像防备夏樱这样过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两人都没有睡好,夏樱更是,几乎整整一夜都在恢复内力,可惜。欲速则不达,白白劳累了一夜,却什么效果都没有得到。

    当然,待清晨,夏樱看见景枫眼下的黑圈之后,心里怎么都好过了一些。

    在那种防备之中。或许景枫还有那么一点庆幸。

    他并不想夏樱死,也许……这,并无关乎北冥玉。

    “你什么时候回皇褚完婚?”景枫一把按住了夏樱的肩膀。“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爬到山顶后。”夏樱将头扬了起来,目光投像最高的地方,“只要等我将该做的事做完之后,我自然跟你回朝。”

    景枫听到夏樱的承诺,整个人似乎轻了一圈。这才将手从夏樱肩膀上松开,“你没事吧?那毒……怎么回事?”

    “还好!”夏樱点了点头。“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既然你知道百里凤烨来了,我也不想瞒你。”景枫轻道了句,“他带着林阮思来了……先找到他们把毒解了再说。”

    所以……

    夏樱从来没有猜透过景枫的目的!

    一面杀人,一面又想帮她解毒,为什么总是这么矛盾?

    不过,想不通的事,若无必要知道,夏樱从来不会伤脑去想,更何况,景枫的目的,总有一天夏樱会知道,所以,她并不急。

    雪已经停了,天边挂起了太阳。

    雪山上的太阳,看着又大又红,可惜,却永远也带不来温暖!

    踩在雪地之上,在冷阳的照射下,白雪拒绝了所有的阳光,一条条地光线被重新投递到雪面之上,整个空间比任何时候还要更亮!

    就连眼睛也被这种白光晃得发疼,夏樱微微眯起了眼睛,刺目地阳光让眼睛根本没有办法在正常范围内看到东西,所有的视角似乎都变小了。

    夏樱曾经也在雪山呆过,但从还没有遇过如此刺目的雪,也许是昆合太高,离太阳太近,这里的光亮比夏樱到过的所有雪山还要凌厉。

    一点温暖也给不了的阳光,反而给眼睛带来了如此大的负担,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讽刺么?

    一路无话,夏樱知道,只要朝着山顶走去,若无意外,任这昆合雪山再大,百里凤烨一定能在三天之内与自已汇合!

    微微松了一口气,夏樱根本不敢让景枫知道那条黑色的线条没有完全退掉,更加不敢让景枫查觉,她的内力完全枯竭了,昨天一夜未睡,微微积累下来的那一点,现在,也完全散了。

    没有了天山雪莲,又没有了内力压制,那条退了一点的黑线,今天早晨又开始缓慢地往下滑动了。

    最多一天……夏樱就会毒发!

    咬了咬牙齿,夏樱身上唯一剩下的药品便是景枫给的那一粒,一想就有古怪的药丸!好几次夏樱都想将它丢了,但药到手边,却怎么也不敢丢,有古怪有怎样,但效果也一定会有……

    夏樱不想死,比任何人都更不想死!

    “为什么要找百里凤烨?”夏樱垂着头,深一脚浅一脚,有些狼狈地踩着白雪,“毒不是你下的么?就算林阮思给我施过针,照常解毒也不见得会有危险。”

    在雪地里行走着,景枫的头发长到雪面上,一路上划出条条细丝,闻言,景枫打了个哈欠,“我不是给过你解药么,有没有危险我说了不算,你试过才知道,你说是不是呢……夏樱?”

    夏樱眼睛一眯,并没有回答。

    解下背上的干粮,夏樱大口大口地啃着干饼,似乎忘记了昨晚景枫递给她的那两只肥美的兔腿。楞是半点面粉也没有给景枫。

    裹着一身毛皮的景枫并不能看出穿在里面的湖蓝色锦衣,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是如此地深邃,“夏樱,你够厉害!”

    没有半分讽刺,景枫是真心实意地说话,发自内心的称赞,能在一个人面前大口大口地享受美味的同时忽略另一个人的需要,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谢谢!”夏樱听不出景枫究竟是讽刺还是嘲笑,总之,笑脸相对。压得景枫那深邃的笑都快有些挂不住了。

    喀嚓喀嚓!一路上,夏樱像一只老鼠,怎么也吃不够一样!景枫心道。也不怕吃光了,饿死在雪山之上。

    夏樱掂量着手心里干粮,准备了至少一个月的份量,应该足够了,就算百里凤烨找到自已。龙渊也一定会将他带来的,夏樱非常肯定,所以,尽量地以食物来补充自己那虚弱的身体,若连身体都不行,她又拿什么与身体里的毒素抗衡?

    一路上。夏樱缴尽了脑汁,总觉得景枫离开后发生了什么,而且还很重要。然而,却又怎么也记不起来……

    到最后,夏樱只把这短暂的失忆也归结到了毒发症状的一种上。

    异常耀眼的雪光,随着午时的到来,也越来越灼目。夏樱干涸的眼里生生被逼出了眼泪,似乎她所看的不是白雪。而是直视着太阳一样。

    没多久,夏樱的眼睛里便已经流出了不少的眼泪。

    顾不上寒冷与否,夏樱往衣摆上扯了一条布,将眼睛蒙上,虽说视线不再清明,但至少眼睛好过了不少,透过黑布的缝隙,不敢说的太多,不过,至少两米之内,夏樱还能看得个大概。

    夏樱一路上都跟景枫走,虽说不能最快到达上顶,但景枫所走的路线却一定是最安全的,一路上,除了白雪和雪兔、雪鹿,夏樱和景枫并没有碰见别的凶恶的雪猪和雪豹。

    雪山之上也有植物,慢慢地夏樱看见自覆盖着白雪的山壁里有枯枝冒了出来,又走了大概五百米,夏樱竟在这冰天雪地里看见一片林子。

    说它是林子,倒不是说雪山上长出了树,而是那一片地方,竟然有很多植物生长,多数是藤状,偶尔有棵小树却也不粗。

    细看之下,那些细小的植物种类其实还不算少,至少,在这一片白色里,偶然看到了一点绿和一点点红果,对视觉来说也不一顿饱餐,

    阳光打在植物之上,碧绿的藤蔓之上连一点雪也没有覆盖着,夏樱将眼面前的布条一扯,有些贪婪地看着白色之外的其它颜色。

    只见景枫踏步而去,惊起几声鸟叫,夏樱这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鸟。

    不过,那几只鸟通体白色,一眼望去,很难发现。

    此刻六七只飞到半空中的鸟让夏樱一阵眼馋,比起干巴巴的干粮,任何动物的烤肉都足以让夏樱垂涎好一阵子,可惜,身体太弱,体力内力流失太快,夏樱跟本没有办法施展轻功,只好看着那六七只雪鸟在她眼面前溜走。

    黑布才摘下一小会,强烈的光便使得夏樱的眼睛再也受不了,此刻,夏樱终于收回了目光,再不去看那些美味的飞鸟。

    景枫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从荆棘之外,抬手便想去摘那藤蔓之上的那些红果……

    夏樱发现,景枫的手在去摘果的时候顿了顿,他的眼睛虽然看着红果,可是却好一会后都没有摘下。

    最后,景枫是闭着眼睛用鼻子去闻的。

    夏樱本也想跟去摘几个野果充充饥的,但是,看见景枫那么小心的样子,夏樱只得停下了脚步。

    以她的鼻子跟本没有办法闻出那同一颗果树上同一种颜色的果子究竟有什么不同。

    同一藤蔓上结出的果子,可能一部分有毒,一部分没毒,为了她的小命,夏樱咽了咽口水,将目光从那红色的果子之上移开。

    除了几味常用的治疗伤口和止血的草药外,夏樱对植物比较陌生,在军营的时候凤里白和军医又是这方面的高手,所以夏樱便一直没有认真地去学学识别草药植物。

    此刻看着这么多陌生的东西,夏樱一百个小心,绝对不会去乱碰一下的。

    毕竟,连景枫这个从小在雪山长大的人都那么小心。她夏樱更是没有那个命去赌了。

    在夏樱的认知里,能让景枫如此小心,便只能说明……这里的植物异常危险。

    景枫面前就是荆棘,如果将它推到那些刺条上……死了最好,没死,也是她夏樱不小心之举,更何况,景枫在冰洞里逼得她深埋到雪里好几米,这口气夏樱还咽不下去!

    有仇若不报,实在不是她夏樱的风格。曾经在战场上,她有仇必报,不是为了自已。而是时刻谨记着她夏樱是大夏的公主,更是朝廷掌权的靖安王爷,她若受辱,则是丢了大夏的脸,所以。她必须有仇必报,这才能让别人不敢欺凌到大夏头上。

    一步一步,夏樱寻常样子地走到景枫身边,往景枫手中大大方方地拿过一个红果往嘴里塞去!

    “你不会自已摘?”景枫颇有微词,连忙将手中的红果放到胸前,以一国皇帝的尊严摆着。景枫自然不可能开口向夏樱要干粮,毕竟临行前,夏樱强调了好几遍不会给他干粮的。可是,若没吃的,再强大的人也呆不了多久,景枫也懂得给自已留条后路。

    “不敢,怕摘到有毒的。”夏樱轻声道。“反正多的是,就吃一个而已。”

    当景枫没有拿着果子的手往藤条上伸出时。夏樱猛地一撞景枫的腰身!

    眼看着那荆棘就要刺到景枫身体里,竟让景枫的追命长棱将一整块石头给劈了开来,那些荆棘也随之散成了一片!

    景枫连一根汗毛也没有伤到。

    名器果然是名器,一小小地木棱竟然有那么大威力,若再加上夺命长樱那还了得!

    啪!

    皮肤上传来火辣辣地疼意,竟是被那石子打到,夏樱很疼,然而,却疼越忍,夏樱楞是没叫出一声来。

    明知道景枫是故意的,夏樱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夏樱慢悠悠地拍了拍被石头打到的胸口,“差点就掉荆棘从中了!”

    “是,我的确不小心。”景枫面朝夏樱,若有所示地拿着那追命长棱晃了晃。

    最后,景枫往他那头长及脚踝的头上梳去,一梳倒底。

    景枫的头发比很多女子还好很多,“你也小心点,当心一会飞来的不是石头,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夏樱死咬着牙齿,景枫这梳头的样子,谁说不是威胁呢?

    现在的景枫,夏樱是跟本惹不起的,与他呆在一起,夏樱便已经很小心翼翼了,若是景枫再起一次那昨天的杀意,夏樱完全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躲一次。

    夏樱捂着手臂,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小小一粒石子,再大的疼痛也不值一提的,可是此刻,没有了雪莲的夏樱已经没有办法压制体内的毒素了,以前她虽然减量,却也日必服,从来没有中断过一日。

    昨夜吃完最后的雪莲,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而已,夏樱怎么也没想到,那毒竟是这么霸道。

    这种时刻,绝对不能在景枫面前表现出一丝不自然的,夏樱拼尽了全力让自已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别的东西?”夏樱浅笑了一声,“你说的别的东西,莫不是那比剑还利的追命长棱吧!”

    “或许吧!”景枫点头轻笑,“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你不是不是?”

    “……”夏樱没有答话,两人对了视了一会后,夏樱首先打破了沉默,“你好了没有?如果好了,立刻去山顶吧!”

    “没有。”景枫无辜地摇了摇头,“我肚子可还是饿着的。”

    夏樱脸色一白,景枫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让夏樱去帮他摘些果子!

    开什么玩笑!看着那些被追命长棱弄烂了的荆棘,夏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陌生的东西总会让人有种莫名的恐惧,夏樱已身中剧毒,断不敢再去碰些别带毒的东西。

    以毒攻毒不是没听过,可惜,她夏樱怕死,能活到现在,从来不是靠运气说话的。

    夏樱犹豫着的这个空档。景枫高傲地对着夏樱扬了扬下巴,“那些红果,你总会摘吧!”

    想起景枫小心翼翼用鼻子去闻果子的模样,夏樱快速地摇了摇头,“我闻不出来。”

    “是么?”景枫笑着,“那尝得出来的么?”

    疼!手臂上的黑线越爬越快,眼看着就要冲破袖口,来到手指之处了,夏樱的腿开始发抖,毒发的痛苦竟是如此难以忍受。仿佛全身的骨头都长了牙齿,从内而外的啃食着内脏皮肤一样。

    “何……何必呢?”虽然尽量让自已看起来,但是。夏樱已经没有办法维持自已正常说话了,好在景枫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将后背的干粮解开,夏樱走近景枫,将干粮全部递到景枫面前,“这东西可比得过那些果子?充肌还是这个比较好吧!”

    景枫将头低下。看了一眼那包袱,毫不客气地全接了过来,夏樱的手突然就轻了,她自是知道,自已的这种状况瞒不了景枫太久的,而食物又全被到了景枫手里。这样下去,没等到百里凤烨找到自已,恐怕……自已也早就死了!

    夏樱盘算着。若有内力,虽不能赢景枫,但要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跟眼前这人在一起,多少还有一点自信和安全感。若是什么也没有了……

    回忆起冰洞里那毫无余地的追杀,夏樱绝对不会认为那人会突然慈悲心大发!

    逃跑!

    一定要趁着景枫没有发现自已毒发之间离开他。夏樱打定主意,一直在等侍着机会……

    抓起一块面饼,景枫吃相优雅,眸子似看非看地望着夏樱。

    那样的目光注视下,夏樱跟本没有办法找到任何机会,除非……

    望了望深深地涯底,似是还有云气笼绕,夏樱咽了口水,立刻否定了那个想法,在这雪山之下,那涯底的温度必会更低,涯下面的雪大概比石头还能硬上几分,跳下去,估计还没呆在景枫身边安全吧!

    “你在想什么?”景枫已经吃完了面饼,与夏樱一样,他也是随地地抓起白雪便从口中塞去。

    “没想什么!”已经不仅仅是身体疼了,夏樱的眼睛都被白雪刺的一阵阵火热,双眼似乎被放进火里烧灼一般,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景枫,景枫的眼睛大睁着,似乎完全没有被雪的明亮影响到。

    血气一涌,黑线猛涨,夏樱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前脚刚要迈开逃跑,夏樱突然发现……不对劲!常年习武,即便是动作已经发出了,但夏樱还能控制着让逃跑的动作立刻停下来!

    为什么景枫完全没异动?

    夏樱唇边的血迹完全没有擦掉,景枫的眸子仍是那种似看非看地望着她……

    夏樱与景枫相距三米多!

    夏樱心里一动,这……是什么情况?

    夏樱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的喜悦在心口蔓延,却没有立刻表示出来!

    夏樱往右边快速走了两步,“这鸟快死了!”

    景枫闻言,也朝着那个方向望了望,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景枫,它是病了吧!”夏樱叹了一口气,“别的鸟都是通体雪白,这种灰色羽毛的鸟你以前见过没?”

    “你说呢!”景枫很快便别过脸去!没说见过,也没说不见过,却是给出了一个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夏樱眼睛微微一亮,前面,跟本就是光秃秃地山壁,别说鸟了,连一点绿色的枝条也没有!

    八分肯定!

    夏樱扯了扯唇角,将袖子一点点地抹了起来,刺目的黑线直到手腕!

    景枫的目光看着自已,却完全没有在意那条黑线!或许……不是不在意,而是没有办法在意。

    十分!绝对!

    夏樱突然知道了,原来,景枫之所以用鼻子去闻那些果子,并不是因为同一果树上长出了有毒,无毒的两种果子,而是因为他找不到哪有果子,跟本没有办法随手就摘,只得寻着气味却确定果子的所生长的位置!

    若不是自已太过于小心了,恐怕早就发现景枫的异常了!同样地,面前着夏樱,景枫也万分小心,否则,不会答一些不确定的答案,这种过分的小心恰恰让夏樱肯定了她心里的猜测!

    景枫——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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